第359章 甄家酒樓

  當天韓馥便是下發了徵兵公文，同時那許攸郭圖兩人則信步走到酒樓之中一邊飲酒一邊商量著近日戰事。

  「公則，你說那公孫瓚還真是考慮的夠遠，竟早在收得并州之時便在謀劃今日之事。如今袁公率領大軍在前線出征，鄴城之中大部兵馬又都被潘鳳那個廢物給丟了，你說這鄴城還能堅守到何時？」

  剛一落座，許攸便是嘆息說道。

  郭圖聞言，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說道：「你問我，我卻該問誰，不知子遠你是否知曉，袁公雖在前線親自督戰，可卻也是征戰不利。據某麾下線人來報，袁公大營糧倉被燒，文丑將軍戰死沙場，高覽將軍臨陣投敵，如今冀州道路被阻，沒有後繼糧草運輸，袁公此仗恐怕要落得個大敗收場。」

  許攸聞言大為震驚，道：「這卻該如何是好，原本某還想著等到袁公得勝歸來，定會將城外燕軍擊潰，可如今看來，就連袁公只怕也是自身難保了啊。」

  「子遠所言甚是，雖然說起此話來有些狡詐，可你我卻也當真是該好好規劃一下日後出路了。眼下鄴城之外大敵窺伺，一個不小心，鄴城就會淪陷，到時你我二人可該如何是好。」

  郭圖說到這裡，見許攸也低頭陷入了沉思，沒過片刻，許攸再度抬起頭來，說道：「吾幼年玩伴曹孟德如今正統管兗州，若是實在不濟，你我二人可去兗州投奔之。且那曹孟德同樣是在袁公麾下效力，你我投奔於他，論起來倒也還是同在袁公帳下。」

  郭圖聽了許攸此言之後當即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是說道：「子遠所想的確可行，不過那兗州據此，頗有距離，你我二人不過兩個文士，既無兵馬，又沒有武藝傍身，如此捨近求遠，並非良計啊。」

  許攸聽了郭圖此言，先是沮喪了一瞬，不過隨即卻是抬起頭來，盯著郭圖的眼睛問道：「不知公則方才所言的捨近求遠，這其中的近，又是哪方勢力？」

  郭圖聞言並不答話，只是端起酒杯呵呵笑了笑，飲過美酒之後咂嘴說道：「好酒啊，果真好酒。子遠你可知曉，這般美酒是出自何處？」

  許攸聞言，對郭圖的行為頗為不解，不過卻也是跟著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隨後同樣咂了咂嘴，說道：「子遠如何不知，聽說這瓊漿玉液，是源自幽州，聽說還是那公孫瓚所研製而出。」

  說到這裡，許攸的眼睛突然瞪大，而後滿臉驚訝地看向郭圖，問道：「難道公則你是想要投奔幽州公孫瓚？」

  許攸話音剛落，便見包廂被人打開，隨後一人自外信步行入此間，笑道：「與其說是投奔，倒不如說是效力。」

  許攸尋聲看去，發現那來者正是這甄家酒樓的主人，冀州第一大富商，甄逸。

  見到甄逸到來，許攸則是起身相迎，拱手拜道：「甄老闆今日怎會有空至此？」

  「哈哈，此處酒樓怎麼說也是甄某產業，甄某平常自然是要照看一二了。」

  許攸見郭圖對甄逸的到來並不驚訝，其便也就知曉，郭圖與甄逸早已商量好要投奔，不，應該說是要為那公孫瓚效力了。

  隨後許攸則是問道：「甄老闆前來照看生意子遠自是認同，只是甄老闆先前之言，卻又是何意？難道甄老闆您這樣的生意人也要踏足仕途了嗎？」

  聽到許攸此言，甄逸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而後緩緩說道：「子遠兄言重了，甄某乃是生意人，自然是要以利益為主。今日二位及城中顯貴能夠品嘗到像瓊漿玉液這般美酒，不也還都是因為甄某不遠千里去往幽州取來的嘛。」

  到得這時，許攸方才明白，為何郭圖會知曉袁公前線的戰事，像自己雖然也是知曉袁公前線戰事不利，可卻也不會知曉類似文丑戰死，高覽投敵這等事情，現在想來，都是眼前這個甄逸透露出來的。

  隨後許攸則又是問道：「某知曉了，原來甄兄你早便與公孫瓚有所往來，是某愚鈍了，竟沒想到這點。」

  「哈哈，子遠兄胸懷大志，又怎會注意我這等生意人。不過子遠兄，正如先前公則所問，眼下鄴城乃至冀州恐怕都要易主，這已經是大勢所趨，子遠兄是聰明人，自然應該知曉，在何事效力，能夠在事成之後獲得最大的利益吧。」

  許攸聽到此處，也是哈哈一笑，而後說道：「這個倒也確實，只是不知燕王殿下需要我這一介文人做些什麼呢？」

  聽得許攸的稱呼從公孫瓚轉變成了燕王殿下，甄逸與郭圖兩人相視一笑，隨即甄逸則是說道：「此事說來，對二位先生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事成之後，燕王殿下的獎賞定會很是豐厚的。」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郭圖則是問道：「甄兄就不要在這裡賣關子了，需要我二人做什麼，只管說便是，只要是我二人力所能及的，必將鼎力相助。」

  「哈哈哈，公則快人快語，甄某很是欣賞。」隨後甄逸拍了拍手，便見三個大漢聞聲行進這包廂中來，與許攸郭圖相見。

  「甄某來為二位先生引薦一下，此三人乃是城外鳳鳴軍分支黑山軍所部統領張燕，眭固，陶升。如今韓馥發布的徵兵告示，此三位統領明日會前去應徵，到時還望二位幫著美言幾句，讓三位統領取得韓馥的信任便可。」

  許攸只聽甄逸說到這裡，便已經可以預見到這鄴城易主已是不可阻擋。甄逸今天能在這裡給自己介紹三位黑山軍統領，同時其就能在城中暗藏無數黑山軍兵士，到時這些黑山軍與城外鳳鳴軍裡應外合，這鄴城還如何守得住。

  其實以現在的局勢看來，鄴城淪陷只是遲早的事，甄逸今天前來收買自己與郭圖，也不過是想將此事推動的快一些，同時也是給了自己與郭圖一個出力的機會，的確此事對自己二人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就算日後鄴城成功守住，自己也完全可以說是沒有注意到此為敵人偽裝，也不會被人發現自己通敵，此事看來倒還真是一樁只賺不虧的好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