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呂布心思

  這徐晃率領鷹揚軍將潼關攻克，當晚果真如徐晃先前所說那般，在這潼關城內擺下慶功宴席，宴請諸位兵將整頓安歇，只待來日進攻長安。

  這邊廂徐晃張遼等人在潼關之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邊廂董卓等人卻是在長安城中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來人，快來人！」只見董卓在龍床之上，忽然大聲喊話道。

  聽得董卓呼喚，其弟董旻急迅速趕來，下拜說道：「太師，有何吩咐。」

  董卓見親弟弟董旻到來，這才安心，隨後聽其說道：「叔穎，如今這潼關被亂軍攻克，長安城再無險可守，就只擺在他們眼下，這可如何是好。」

  董旻聞言，沉思一番，則是說道：「為今之計，只好先命人去到西涼再將呂布調回，或許才可解我長安之危了。」

  董卓聽聞此言，登時清醒過來，喜道：「是啊，叔穎所言甚是，吾還有我兒奉先，只要將奉先調回，徐晃必退！」

  說罷，董卓便命人去起草文書，調撥飛將軍呂布即刻率軍返回長安守衛。

  隨後董卓則命人八百里加急去給呂布送去，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轉頭睡下。

  不過此時呂布的情況卻並非董卓兄弟所料那般，這呂布與天水太守姜敘等人剛從天水城殺出不久，正在蕭關收攏兵馬，忽而聽聞長安城東邊的潼關被徐晃攻克，如今長安已無險可守。

  聽得此般消息，呂布與姜敘等人皆是大驚，只聽姜敘說道：「潼關被破，不止是長安，就連整個關西之地也全擺放在了燕軍的窺伺之下，溫侯，如今我們可如何是好。」

  呂布聽得姜敘發問，則是說道：「還能如何是好，潼關被破，長安危機，眼下我們就只有兩條道路可以走，一是返回長安，與太師死守長安城，二則便是儘快殺退張繡馬超，奪回涼州。」

  姜敘聞言，則是搖頭嘆息道：「只可惜這兩條卻全是死路，溫侯何不選擇另闢生路？」

  呂布聞言，乃是一疑，問道：「敢問何為另闢生路？」

  姜敘聽之，則是笑道：「正如溫侯所講，潼關被破，長安已無險可守，被燕軍攻克只是時間問題，即便溫侯率軍回援，能夠擊退徐晃。可潼關卻也已經丟失，長安城以及整個關西各郡現已擺在關東諸侯的眼皮之下，各路兵馬隨時可來進犯，溫侯與太師又能守到幾時？」

  「再言張繡馬超之眾，其二者自統涼州，一路東行，勢不可擋，如今更是殺出涼州，先後奪取隴西天水兩大城池，更還使用奸計，傷了溫侯。如今我們人困馬乏，且又是疲憊之師，此時要想殺退張繡馬超已很是困難，就更不要說奪回涼州了。」

  「所以，依下官之見，溫侯不如就此棄了此關，率領麾下兵眾南下找一路諸侯暫時倚靠，等到時機成熟之時，憑溫侯之勇，來日若想東山再起也不是難事，並且待到那時，溫侯自為一路諸侯，不居任何人之下，豈不美哉，哪像此般，被董卓那廝呼來喝去，任意打罵。」

  姜敘這一席話，瞬間攻入到呂布的內心之中，只見呂布初聞之時，面上表情陰晴不定，可待到姜敘說到最後，呂布甚至都是感覺，美好的新生活正在像自己招手。

  這時只聽呂布問道：「還是姜太守有高見啊，不知大人有何指點。」

  其實這姜敘之所以如此點撥呂布，更多的也是為了自己而已，因為他現在就在呂布軍中，若是呂布回援長安，他自己獨守蕭關，必守不住，可若是隨同呂布返回長安，下場也是一般，左右也是一死，倒不如博一個生路，只要自己說服呂布同行，不怕哪路諸侯不收。

  這姜敘身為太守，自然對中原群雄有更多的了解，如今聽得呂布詢問，其便是說道：「如今天下諸侯雖多，可卻已是三家獨大，首先便是燕王公孫瓚，不過涼州張繡馬超與攻克潼關的徐晃等人皆是其之所部，與問候存有嫌隙，自然不可去投。」

  「第二則便是四世三公的冀州袁紹，不過那冀州與幽州接壤，相傳袁紹正與公孫瓚爭鬥得死去活來，溫侯如今有傷在身，若是去了袁紹處只怕也會被人當做槍使，派去與公孫瓚爭鬥，也是不行。」

  「第三所剩的，便是那冀州袁紹的弟弟，汝南袁術。其與袁紹同為袁門，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與袁紹不同，袁術在汝南與荊州劉表合謀起事，其之聲勢也頗為浩大，正是用人之際，且袁術之地盤乃在南方，與公孫瓚並不接壤，也正是給了我們喘息發展的機會，下官以為，此當為最佳去處。」

  呂布聽得姜敘此言，當即喜笑顏開道：「好，那便依照大人所言，去投袁術。」

  姜敘見呂布答應，心中也是狂喜，隨後其則是說道：「不過溫侯，此時我們卻還不能離開。」

  呂布聞言，很是不解，問道：「為何？」

  姜敘則是說道：「將軍你想，我等部下皆乃西涼雄軍，如今其主人董卓被圍在長安，我們若是此時走脫，想必軍眾定不會跟隨，可若是董卓身死，西涼軍便成了無主之軍，屆時溫侯你再登高一呼，打著為太師報仇的旗號，定會招來無數兵丁跟隨。」

  「只要有此強軍在手，不管我們是去投袁術還是自立為王，卻都是不怕，所以如今我們只能堅守，等那董卓滅亡。」

  呂布聽了姜敘如此一番分析之後，則是笑道：「哈哈哈還是太守大人想得周到，好，那便依大人所言，再耗上一段時日便是。」

  就在呂布與姜敘兩人定下日後之計時，那董卓自長安派來調撥呂布回援長安的信使也是已經抵達蕭關，呂布見有信使到來，便命人打開大門，放之入內，待得看到董卓的調令後，卻是冷笑一聲，隨後說道。

  「太師不知，如今蕭關也是長安之門戶，涼州叛將兇猛異常，已經連克隴西，天水，若是再攻克蕭關，後果不堪設想，還請信使回復太師，告知此間情況，並請太師見諒贖罪。」

  說罷，呂布便又將這信使給放還了回去，蕭關的大門則又重重地再度關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