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爸爸……的兄弟的老婆的乾兒子的朋友的同學……」
曾書書大喘氣的,把話說完,躲過楚伊人的無情掐腰手,感覺放在自己腰間軟肉上的兩根手指從繃緊到放鬆。
聽到這話,楚伊人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白了他一眼。
皮這一下你很開心是吧?
梁伯軒也是不由的笑了笑。
這種玩笑雖然有些過分,但也彰顯出兩人之間關係非同一般。
況且,當事人都沒說什麼,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曾同學也是大一新生?」
「是啊,高考沒考好。」
曾書書隨口道。
梁伯軒:???
高考沒考好你上北大?
楚伊人也是再次無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她自然是知道曾書書在耍寶,在浪。
瘋了。
曾書書瘋了。
好端端一孩子,來的火車上還挺正常,來了學校一趟,忽然間就飄了,膨脹了。
梁伯軒是個教養不錯的人,有點溫潤如玉的那種感覺,至少表面上如此。
這會兒展現出來的,更多是一種屬於學長的成熟穩重。
他再次笑了笑,沒接曾書書的話茬,繼續道:「吃飯了嗎?一起?」
曾書書:「不了吧。」
楚伊人:「好啊。」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話說完,相互對視一眼,一時微楞。
然後又幾乎異口同聲的改口。
曾書書:「那一起吃吧。」
楚伊人:「學長,要不算啦。」
再次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由輕輕笑出聲來。
梁伯軒:……
莫名感覺被塞了一口狗糧。
你倆長了同一張嘴?
「還是一起吃吧,這頓飯我來請,算是歡迎新同學,你們有什麼忌口的嗎?或者,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楚伊人:「我都行。」
曾書書:「我也都行。」
梁伯軒覺得這兩人還真是挺有意思,挺合拍的感覺,看上去也很沒距離的樣子。
雖然,曾書書略微有些跳脫,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只是皮,蔫壞,大體上還不失禮貌。
如果沒猜錯的話,兩人應該是好著呢。
至少也是有一撇了。
或許還沒捅破最後一層膜。
不過……
嘿。
來日方長。
有一說一,這位考古系新來的學妹,還真是優秀啊,讓人好生心動。
……
吃飯的地點定在食堂三樓。
燕園裡有很多個食堂,樓層越往上越貴,環境越好,排隊的人也越少。
找了個靠窗的小包間,梁伯軒把菜單遞給楚伊人,讓她點菜。
曾書書則是看著窗外。
夕陽無限好,橘黃到近乎紅彤彤的光芒,將天空暈散出大片的火燒雲,頗為綺麗。
「曾學弟也是遼城人嗎?」
梁伯軒笑著問道,隨手把寶馬車鑰匙和手機放在桌上角落。
遼城就是省會。
楚伊人的老家。
曾書書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是,下面的地級市,古城。」
梁伯軒:「哦,那我知道,歷史文化名城,七百年歷史,眾多文化古蹟,這次發現的大墓遺蹟也是在你們那兒,下個月我準備過去一趟。」
曾書書好奇問道:「去幹嘛?」
梁伯軒笑了笑:「考察一下市場吧,跟央視一個鑒寶類節目有個合作,趁著這次遺蹟的風頭,過去看看。」
曾書書:……
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要開始了!
要裝起來了!
曾書書心念一動,也就順勢捧道:「考察市場?學長自己開公司啦?」
梁伯軒擺手笑笑:「也不算什麼公司,就支一小攤,做點藝術品相關領域的生意。」
曾書書繼續笑捧道:「學長,謙虛啦。咋咋呼呼的都高大上的叫創業,悶聲發財的,都低調說自己支個小攤。」
聽到這話,梁伯軒被撓到癢處,不由輕輕笑出聲。
忽然覺得這個學弟,也有點小順眼了。
乖,就這樣聊。
會說話就多說。
學長疼你。
楚伊人點了菜,梁伯軒和曾書書又各加了一個,很快上齊,邊吃邊聊。
梁伯軒是個比較健談的人。
談笑風生,講著學校里發生過的趣事,以學長的身份,順便向兩人交代著注意事項。
同時不動聲色的秀了秀自己的戰績。
他今年要升大四,大學四年的主要成就包括但不限於:
系學生會主席(已卸任)。
校學生會副主席(最高職務)。
校辯論隊主力三辯,參加過華語區大學生辯論賽,拿過亞軍。(國際榮譽)
校足球隊主力後腰(已退役)。
成立過一個校園搖滾樂隊,參加過一屆校園文化節,還發表過原創歌曲。(藝術先鋒)
……
曾書書:嘖嘖。
這個人裝起來,屬實有一套的。
以一種「頗為謙虛」的姿態,講著那些牛逼哄哄的事兒,同時還伴以雞湯和語錄。
什麼「文明精神,野蠻體魄」之類的至理名言,諄諄教導。
尺度把握的相當好,很圓潤。
處於那種「既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同時也會覺得牛逼」的火候。
就很秀。
曾書書甚至有點學到了「裝逼技巧」的感覺。
可惡,真被他給裝到啦!
不過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北大的傳統藝能,想想那位優秀畢業生,盛世美顏撒同學,就很清楚了。
「學長真是太優秀了。」
「我也一定要向學長學習呢!」
「我也要文明精神,野蠻體魄!以學長為榜樣,爭取大四的時候,拿出一份滿意的答卷,窮經猛進,不負韶華!」
曾書書笑著,「茶里茶氣」的說道。
楚伊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咳咳……」
有點想笑,桌下的腳,輕輕碰了碰他的腿,提醒之。
差不多得了啊。
越說越不像話了。
怎麼還「婊」起來啦?
梁伯軒自然也聽得出,曾書書這話中的調侃意味,有時候,刻意奉承,就是諷刺。
不過,曾書書尺寸也拿捏的很好,像個「茶弟弟」,讓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時。
「哦,對了,學長,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曾書書笑容滿面的再次開口。
梁伯軒:「嗯,你說。」
曾書書:「咱們學校的通行證和停車位好辦嘛?你能不能幫我辦一個?」
這個問題,梁伯軒微微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挺難的。
校園裡的停車位,向來是很緊張的。
他用的指標,都是家裡老爸,梁教授的。
沒有著急正面回答,梁伯軒輕飄飄岔開話題:「你買車啦?」
楚伊人也是看了過來。
曾書書嘆了口氣,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是啊,我駕照就快考出來啦,車也買好啦,不過沒有停車位就很煩哎。而且,學長,你說……這個保時捷911,在學校開,會不會有點太高調了?」
梁伯軒:……
保時捷?
91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