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借錢事件,最終以她的一句「我們……我們再考慮一下」而告終。
曾書書自然是無所謂。
沈茹也給他們留了聯繫方式,想好的話,隨時聯繫。
在家裡一起吃過一頓「其樂融融」的飯,便是各自離去。
整個事件中,曾書書都很是淡定。
凡事論跡不論心,曾書書現在有這樣的覺悟。
不管小姨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否一開始就存在想賴的想法,那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給她設計了合理的路徑,能夠達到她的目的。
同時也保證了自己不被將來有可能存在的風險噁心到。
這,是很成熟的做法。
放在一個月之前,自己斷然沒有這樣的水平,當然,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至於,小姨是否會因為這件事,心生芥蒂,或者陰陽怪氣什麼的,那就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問題。
我已仁至義盡。
甚至都願意為你貼利息了。
如果,這樣你還覺得我有問題,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
「叔叔,阿姨,感謝招待,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哈。」
在家裡吃過一頓飯,沈茹主動告辭離去。
老媽客套性的挽留幾句未果,讓曾書書去送送她。
於是兩人出門。
下樓。
看到曾書書停在地下車庫的京牌的車,沈茹坐上副駕駛,一時間微微有些意動。
果然,他已經在帝都開始了新的生活。
怎麼說呢?
說不上來的感覺。
心情略複雜。
男人和女人之間這點事兒,真的是稍縱即逝,剛認識的時候,是最容易勾搭的。
第一次勾搭不成功,冷淡一段時間後,就有點夾生飯的感覺了。
除非一方特別主動。
當然,其實,肯定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自己都快三十了。
人才剛上大學。
跟他耽擱不起。
要是想嘗嘗小鮮肉的話,倒是可以試試。
不過,萬一陷進去,那可就麻煩嘍。
沈茹這樣想著,系好了安全帶,笑著說道:「這車不錯啊。」
曾書書笑道:「租的。」
沈茹:「嗯?」
曾書書:「我買了一部跑車,不過開長途不太方便,所以租了個大車。」
點火。
發動車子。
發動機的引擎轟鳴聲中,沈茹不由輕輕笑出聲。
嗯。
就很真實。
跑車為了裝逼耍帥,大車還是實用。
一路聊這些有的沒的,到了她家樓下。
「上去坐坐?」
沈茹主動說道。
曾書書看了她一眼,搖頭笑笑:「改天吧,我還要去乾媽家,現在不方便。」
定力這個東西,非得鍛鍊不可。
拒絕過蘇櫻櫻之後,曾書書覺得,自己的定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那麼一校花級別的美人兒,自己都給拒絕了。
說實話,沈茹和蘇櫻櫻比起來,真差的遠。
「你乾媽?」
「噢,周女士,是吧?」
「行,那就不打擾你了,回見。曾先生。」
「謝謝你送我回家。」
沈茹笑著禮貌告別,下車。
曾書書調頭,駛離。
看著大霸道那遠去的車燈,沈茹微微嘆了口氣,不由想到,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曾書書才八歲,估計還尿床呢。
嘿!
女人,還是得努力賺錢啊。
哪怕到了四十歲,只要保養好,男友在高考!
……
下午。
曾書書去了楚天闊和周萍的家。
先打過電話的,所以他倆也都在家。
對於這種氛圍,曾書書還是微微覺得尷尬,於是拉上了楚伊人一起。
曾書書已經改口。
喊周萍叫乾媽。
不過對楚天闊,還是叫楚叔。
好像,叫女人,還是比較容易叫出口。
多個乾媽,似乎也沒什麼。
但多個乾爹,就很蛋疼了,有沒有?
楚天闊也並不在意。
他倆非要留兩人在家裡吃晚飯,這也是應有之意。
於是一下午的時間,便在喝茶,聊天,看電視,選衣服,看股市和外匯之中,悄然流逝。
對於曾書書能在美股賺到一百萬的本領,楚天闊還是很驚嘆的。
他深耕實業多年,不碰資本市場。
主要還是,也賠過。
只是囑咐了幾句風險管理的事兒。
話里話外,卻已然壓根沒把曾書書當成晚輩,而是一個平等交流的對象。
對於男人而言,賺錢的能力,就是核心能力,就是江湖地位。
後生可畏。
後生更可敬。
對於老婆的這樁認親,楚天闊倒覺得是好事了。
中間還有個小小的插曲。
他家來了客人,一個叫甄大師的……道士。
道士?
曾書書看到這人的時候,人都傻了。
什麼年代了?
還有這種人?
不過,聊了兩句後,頓覺這位說話很有水平。
雖然有些神神道道的成分,但拿捏的很到位,把一些易理,能用普通人能理解的事例,講得清清楚楚。
難怪,會成為楚天闊家的座上賓。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成功。
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會忽悠,也是一種本事。
曾書書當然不信命。
聊天的時候,甄道長開玩笑似的,說要給曾書書和楚伊人算算姻緣。
主要也是周萍攛掇。
於是兩人各自報了生日,他推算出八字,借用書房,獨自呆了十來分鐘,卜了一卦。
然後拿著兩張疊好的紙,分別交給曾書書和楚伊人兩人。
並囑咐,不要互相看。
天機不可泄露。
神神秘秘的樣子。
曾書書也沒怎麼在意,隨手揣口袋,看都沒看。
倒是周萍,很好奇的樣子,卻也沒追問曾書書到底是什麼,只是囑咐,甄大師的易學造詣精深,真的有用,最好還是當回事兒。
吃過飯。
曾書書和楚伊人離開。
她既然選擇住酒店,楚天闊和周萍吐槽兩句,卻也沒強留,很尊重她的意願。
車上。
上了車,楚伊人發現座位有調過的痕跡,座椅上還有一根微微染過色的長頭髮,卻也沒多說什麼。
這也正常。
從發質,她都能判斷,肯定不是小女孩,至少是三十歲以上的女人。
說不定是曾書書家親戚什麼的。
「那位甄道士,給你的紙條上寫了什麼?」
她好奇問了一句。
曾書書直到現在還沒看,隨手從褲兜里拿出來,遞給她。
楚伊人:「喂,你就這麼給我看啊?真給我看啊?不怕泄露了天機?」
曾書書:「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時,我在說什麼嘛?」
什麼?
楚伊人努力回想了一下,便是想到了。
是在天台!
曾書書喊的是《悟空傳》中經典台詞,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
很中二。
想到這兒,她不由笑靨如花,花枝亂顫。
這種以前的小細節,今夕與往日的對比,當真是很能戳中她的笑點。
曾書書想到那畫面,也是略微的有些糗,無語道:「吃蜜蜂屎了,笑成這樣?」
楚伊人依舊笑著,瞪了他一眼。
她自己的「姻緣批文」也沒看。
這會兒,兩張一起打開。
只看了一眼,便是徹底的呆住了。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眼神,抿著嘴唇,很震撼。
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曾書書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沒著急發動車子,湊過去看一眼。
一時間,也是呆住了。
左邊的紙條上是——前十年男追女。
右邊的紙條上是——後十年女依男。
左邊那張,曾書書的。
右邊那張,楚伊人的。
自己清俊而飄逸,正體小楷,很漂亮。
我草?
這就是大師?
像是說了至理。
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以兩人現在的條件,和未來發展的潛力,即便按照正常發展的軌跡,如果不出什麼偏差的話,大概率,也會是如此。
與其說,這位道士是通過算卦算出來的,倒不如說,是對人性和個人命運的精研。
但,說實話,光這份洞察,還挺能唬人的。
有種鐵口直斷的感覺。
「看到沒?」
「現在對我好點!」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曾書書不由笑著說道。
楚伊人撇撇嘴,嘆了口氣,把這兩張紙條重新疊好,收了起來。
看到她這個動作,曾書書笑道:「不是,你還真信啊!丟了吧!裝神弄鬼的!」
楚伊人再次嘆了口氣。
「你說,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子?」
曾書書想了想,不由輕輕的哼唱出聲。
「光,可尋來路艱險,也可照前路坦蕩。」
「世人驚羨的橋段,不過尋常。」
「來不及講,故事多跌宕。」
「到最後,竟慶幸夕陽仍留在身上。」
嗯?
這曲子……
楚伊人想到十年,只想到陳奕迅的那首著名的《十年》,至於曾書書現在哼的,卻是從未聽過。
但,歌詞卻也很美。
雖然曾書書唱的調,怪怪的。
「這什麼歌啊?」
她不由開口問道。
曾書書笑眯眯的看著她。
「想知道嗎?」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