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神色平靜,看著張顯宗道:「你說說看。閱讀��
他對此並不以為意。
張顯宗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能有什麼秘密,能令自己感興趣?
不過。
他覺得,聽一聽倒也無所謂。
張顯宗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興許還真讓他遇上了什麼奇異之地也說不定。
畢竟——
一個小小的奘鈴村,都能隱藏著長生之秘。
更何況是其他地方。
這個世界,雖是末法時代,卻也充滿機遇!
「你讓我見一見綺羅,我要看到她安然無恙,才會和你說。」張顯宗開口道。
蕭然神色淡然道:「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
「你不說,我也不強求,我對你的什麼秘密,也不怎麼感興趣。」
說著。
他直接轉身離開。
至於張顯宗,自然會有人處理。
這次他鬧出這麼大的禍事,肯定是活不了了!
「等等……」張顯宗趕忙喊住了蕭然。
他咬了咬牙,終於還是低頭了:「如果我說出來,你能讓我見綺羅最後一面嗎?」
他知道,自己鬧出這麼大的事,絕對難逃一死。
只是。
他還想在臨死前,看自己朝思暮想,想要照顧一輩子的姑娘最後一眼。
「那就看你說的對我有沒有用了。」蕭然淡淡道。
他不會因為張顯宗的痴情,而生出任何的憐憫之心。
這一次,張顯宗和岳綺羅二人鬧出這麼大的禍事,牽連了一個鎮的人,死傷無數。
兩人都萬死難贖!
張顯宗開口道:「我曾經和朋友路過陝西的一處荒山時,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地窟。」
「我們順著地窟一路往裡走,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一處山洞內。」
「山洞似真似幻,生機盎然,我們所有人都迷失在了其中,等我醒過來時,周圍的人都已經死了。」
「我當時害怕極了,立馬就從地窟里逃走,不過出來的時候,我帶了幾塊裡面的礦石出來。」
「之前我把礦石拿給綺羅看,她說這是靈石,是對修道者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本來想著拿下這藥廠,把民團擴大後,便去那裡把礦給挖出來的。」
蕭然聽著張顯宗的話,眼眸微微閃爍。
靈石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對他而言,確實是極好的東西。
甚至要超越了一般的經文和秘術。
要知道,靈石就算是在聊齋世界,都是很稀有的東西。
可以用到方方面面。
他在這裡半年多的時間,也只是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一處很小的靈石礦。
不過。
現在這些靈石,也用的七七八八了。
確實急需要靈石來補充。
「只是,張顯宗說的迷失其中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靈石礦內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不成?」蕭然暗忖。
他看了眼張顯宗,直接對其施展在一處道門學到的搜魂術,快速的探查他的記憶。
張顯宗面色立馬猙獰起來,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片刻後。
蕭然便查到了這段記憶。
張顯宗所言確實不假。
而且。
似乎他從裡面拿到的靈石,純度很高,已經達到了上品靈石的品階。
這在末法世界,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
他之前挖出的靈石礦,最高也不過中品靈石而已,上品靈石一塊都沒有。
「這倒還真是個意外之喜。」蕭然眼眸微動。
不過。
過去了這麼久,不知道那地窟有沒有被人發現。
「那處地窟位置偏僻,被人發現的概率還是不大的。」蕭然安慰自己。
他準備等這件事結束後,就親自去張顯宗說的那處地窟看看。
這種好地方,要是錯過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張顯宗滿頭大汗,顯得格外的虛弱。
被人搜魂後,元神自然會受到影響,損傷一部分。
一個不好,甚至還會直接變成痴呆。
剛才蕭然已經很小心了,才沒有對張顯宗造成太大的損傷。
蕭然開口道:「你的消息對我確實有用,我可以讓你見岳綺羅最後一面,不過你們註定不可能在一塊,你見這一面,又有什麼意義呢?」
張顯宗看著蕭然,笑了笑:「道長,你一定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吧?」
「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你就會知道,不是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有意義的。」
「因為思念本身,對我而言,就已經勝過千萬有意義的事情,哪怕這份思念沒有任何結果。」
蕭然挑了挑眉。
這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嗎?
反正他是不懂。
或許愛可以不求任何回報。
但是。
蕭然覺得,只有兩廂情願的愛,才是真正的愛。
如張顯宗這般,或許最後感動的,只有自己而已。
「跟我來吧。」
蕭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和茅山長老打了個招呼後,便帶著張顯宗離開任家鎮。
大半個小時後。
蕭然便帶著張顯宗來到了九叔的義莊內。
岳綺羅就躺在院子內,由紙人小依,親自看守。
小依看到蕭然回來,連忙飛了過來,在他肩頭蹭了蹭。
蕭然摸了摸小依的腦袋,看向張顯宗道:「我說了,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
張顯宗看著躺在地上,頭上貼著符籙,昏迷不醒的岳綺羅,身子不由顫抖起來。
「綺羅!」
他怒吼一聲,猛地衝過去,想要把岳綺羅額頭上的符籙給扯下來。
不過,卻被周圍的紙人給攔下。
張顯宗被紙人按著跪在地上,神色痛苦。
他終究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孩。
蕭然開口道:「人已經看了,你也該上路了,再看下去,痛苦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張顯宗不由抬頭看向蕭然:「道長,你打算怎麼處置綺羅?」
蕭然開口道:「岳綺羅這次鬧出這麼大風波,自然不可能再讓她繼續禍亂人間,不過你放心,她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徹底忘掉前塵往事,重新做人。」
張顯宗聞言,不由鬆了口氣:「這樣也好,我死而無憾了。」
蕭然將一把槍丟給張顯宗,淡淡道:「你自己動手吧。」
他自然不會放過張顯宗,自殺算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不然。
他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回到民團後,估計還得遭受一陣酷刑才會被槍決。
張顯宗拿起手槍,深吸口氣:「道長,希望你之後能履行自己剛才說的話,讓綺羅忘記前塵,重新做人。」
嘣!
一聲槍響,迴蕩在小院內。
張顯宗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倒在岳綺羅的身旁,眸光還停留在岳綺羅的身上,直至徹底閉上眼睛。
「哎,福生無量天尊。」
蕭然誦經,給張顯宗超度。
說到底。
張顯宗也只是岳綺羅的幫凶而已。
他也已經受到了制裁。
沒必要再繼續追究下去了。
「小依,讓紙人去撿些柴火,把他的屍體燒了。」蕭然開口道。
「吱吱吱——」
小依帶著一眾紙人,搬運柴火去了。
「這場風波,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蕭然看了眼一旁的岳綺羅,揮了揮手,讓紙人把岳綺羅抬到一間空房內。
等事情結束,再搬回自己的院子中。
蕭然又走到九叔的房間,看到九叔已經醒了,正虛弱的靠在床上。
文才和茅山明在一旁照顧,端茶遞水。
「師父,你渴不渴啊,要不要我給你端杯水?」
「你怎麼出汗了,我拿毛巾給你擦擦。」
「師父,你說句話啊,你怎麼翻白眼了?」
九叔無奈的躺著,開口道:「你能不能讓我安靜的躺一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哭喪。」
「噢。」文才撓了撓頭,退到一旁。
蕭然看著床上的九叔,開口道:「看來林道友恢復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九叔看到蕭然進來,勉強支起身子:「這次多虧了道友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了。」
「林道友別這樣說,此事說到底,乃是因我而起,是我連累了道友。」蕭然擺了擺手。
九叔開口道:「道友,和這妖女之間是有恩怨嗎?」
「也不算是恩怨吧……」
蕭然將自己和岳綺羅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
九叔不由搖頭道:「這等妖女,好在已經被道友封印,不然真是為禍人間。」
「嗯,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好,絕不會再讓她鬧出禍端。」蕭然開口道,「林道友,你好好休息,到時候我再給你煉幾顆丹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轉。」
離開九叔的屋子。
蕭然又去看了眼任婷婷。
任婷婷體質本來就不錯,經過蕭然剛才的一番調理後,也差不多可以下地了。
蕭然也終於放心下來,借了九叔一個房間,同樣默默打坐,開始慢慢恢復。
傍晚時分。
茅山長老和阿強等人,也將任家鎮的事宜處理好,回到了九叔的院子裡。
一眾茅山門人,自然對九叔進行了親切的慰問。
阿強則是在一旁和九叔吹噓,自己這次是多麼勇猛。
幹掉了多少鬧事的民兵。
至於其他投降的民兵,則是一律送進的監獄去做苦力了!
晚上。
蕭然又包下了一個酒樓,請一眾茅山長老和弟子還有民兵團的兄弟,大吃了一頓。
這次沒有他們出力,風波還沒有那麼快平息。
一夜酒宴,賓主盡歡。
隔天。
茅山長老和弟子便和蕭然等人辭行,返回茅山。
蕭然現在身體虛弱的緊,又沒有過多靈石,只能給他們買了一些馬,讓他們自己騎回茅山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蕭然便將岳綺羅帶回了自己的院子,重新布了個福祿陣,徹底封印起來。
旋即。
他便開始休養生息,慢慢調理《歸元術》帶來的後遺症。
一眨眼,便過去七天時間。
蕭然的身體,也終於是徹底恢復。
「或許,該去張顯宗說的那個地窟看一看了。」蕭然眼眸閃爍。
洗腦岳綺羅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所以,可以放到後面再做。
那個地窟要是去晚了,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那蕭然就欲哭無淚了。
蕭然也隱隱覺得,這地窟,不止是有靈石礦這麼簡單。
既然能讓張顯宗覺得似真似幻,興許還藏著其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