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心中有些驚喜,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辛十四娘。
他此前第一次下山歷練,就是和辛十四娘一塊剷除了一頭山君。
其中精魄,還被融入進了驚蟄劍之中。
不然,驚蟄劍也沒這麼容易誕生出器靈。
那個時候,辛十四娘只有鍊氣化神初期的修為。
短短一年時間,她的修為竟已是達到了鍊氣化神後期。
進階速度,不可謂不快。
足以見得她的修煉天賦,也是異常卓絕!
當然。
這飛仙谷內的修煉者,十個里有八個,都是返虛期的境界。
辛十四娘在這些人群中,倒是並不算太過起眼。
「蕭道友,好久不見了。」辛十四娘美眸璀璨,望著蕭然,眼中帶著笑意。
她依舊穿著一身明艷的紅袍,長發披散在腰間,一張瓜子臉明媚動人。
既有狐妖的嫵媚,又有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
她皮膚白皙,睫毛很長,美眸眨動著,就像天上的繁星。
尤其是身段極為婀娜高挑,美腿筆直修長。
哪怕她修為不濟,光是這氣質和長相,在人群中卻也是獨樹一幟。
「好久不見,沒想到竟是在飛仙谷碰到仙子。」蕭然不由笑了笑。
他此前和辛十四娘並肩作戰,這狐女給他的印象很好。
一身正氣,卻又不會聖母。
做事有條有理,落落大方!
此前。
要不是辛十四娘提議去剷除山君,以免它危害一方,並且找出了山君的弱點,蕭然也不會主動出手。
剷除山君後,辛十四娘也沒有自忖修為,多要戰利品。
只是挑選了幾樣合適自己的藥材以及幾塊靈石而已。
要知道,那個時候,蕭然不過才剛剛煉精化氣而已,比辛十四娘足足低了一個大境界。
辛十四娘美眸璀璨,好奇中帶著一絲驚訝:「我也沒想到,道友的境界竟是進階的這般神速,短短一年時間,便連跨兩個大境界,我本來還以為我的修煉速度已經不錯了,如今相較於道友,卻是自慚形穢。」
她剛剛也用神識稍微探查了一下蕭然,只覺得蕭然無論是靈力還是元神,都諱莫如深,不可捉摸。
便知道蕭然的修為,定然比她要高不少了!
蕭然擺了擺手:「仙子不必自謙,我也只是有些機緣,這才巧合破了幾關而已,正常修煉的話,未必能有仙子這般修煉速度的。」
他說的倒也算是實話。
他的天資,只能算是中上而已。
若非之前下山歷練,熔煉了黑山老妖部分魂魄,元神變得格外壯大,進而連破兩階,之後又在民國世界進入長生之地,歷經了這麼多年,打磨內景天地。
他想要在短短兩年內就突破道返虛期,那還是有些懸的!
當然。
他也不會妄自菲薄。
雖說他的天賦,遠不及寧逍遙等驚才絕艷之輩,但是有玉墜這個外掛,再加上自己勤勉修煉,進階速度未必就會比這些絕世天才要慢!
至少。
以他現在的底子,合道之下,應該少有人是他的對手的。
辛十四娘開口道:「我等修煉之人,機緣本就是修煉的一部分,道友能修煉到如今這境界,足見非同一般。」
蕭然乾咳一聲,打了個哈哈:「總之底蘊相較於其他道門弟子,終究是差了一些。」
「那也只是一時的,修煉之路道阻且艱,吾等自當奮力求索。」辛十四娘美眸璀璨,眸光堅定。
她雖是狐妖之身,但是一顆求道之心,卻比大多數道門弟子都要更加熾烈。
蕭然曾聽聞她為求仙緣,四處遊歷,一邊行俠仗義,一邊遍訪各大仙山道門。
只是。
大部分道門礙於她的妖族之身,不肯收容。
她歷經了千辛萬苦,總算拜在了太華山蓮生老母的門下。
這位蓮生老母,傳聞乃是從蓮花之中誕生,吸收天地之精華,修煉到了至高境界。
在當世道門之中,實力和境界,足以排進前十之數。
蓮生老母講究的是有教無類,拜在她門下的有人族、妖族,乃至於精怪,不一而足。
不過。
她性子也異常古怪,不對她胃口的人,哪怕天資再卓絕,也不會納入門牆。
「仙子所言在理。」蕭然笑了笑。
辛十四娘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
兩人對於修道,都算是異常的著迷,不會輕易被外界的環境所影響,可稱得上是同道中人。
辛十四娘開口道:「我叫辛若煙,在家裡排行十四,所以被喚作十四娘,道友以後叫我若煙或者十四娘就行了,不必一口一個仙子。」
「好。」蕭然笑著點頭。
「對了,蕭道友……」
辛十四娘還想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
一個身著一襲白衣,身段高挑,腰負利劍的英俊男子,卻緩步走了過來。
他面容和煦,看向蕭然道:「我道是誰,竟能讓若煙師妹主動過來打招呼,原來是嶗山的蕭道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
蕭然望著這白衣男子,只見他舉手投足間,風姿非凡,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返虛中期。
在一眾飛仙谷的修煉者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蕭然開口道:「道友認識我?」
白衣男子不由一笑:「嶗山蕭然的大名,這一年可是傳遍了各大道門,傳聞道友僅僅修煉一年,就能以鍊氣化神的修為,斬殺返虛期的妖王,更是差點令嶗山和地府爆發大戰,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今日一見,沒曾想道友竟已是突破到了返虛初期,實在令人佩服。」
蕭然抱拳道:「其中有些誤會,三人成虎,倒也沒有道友說的這般玄乎。」
他倒是沒想到,嶗山下的那場大戰,竟是傳播的這麼廣。
辛十四娘眼眸微微一凝:「蕭道友,你竟和返虛期的妖王大戰過?」
白衣男子眼眸含笑,看著辛十四娘:「若煙師妹這一年都在苦修,自然不知這位蕭道友的名頭,這位蕭道友,可是被譽為嶗山的第二個寧逍遙,天賦驚人,不過,在地府的名聲卻不大好,似乎已被列為必殺名單了。」
言語間,聽起來像是吹捧,實則卻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令人聽起來頗為不喜。
辛十四娘神色卻並無異常:「若真是如此的話,蕭道友待會在搶奪令牌時,還需小心才是,免得被地府的人暗算了。」
她知道,有些道門,和地府往來密切,頗為交好。
此次爭奪令牌,地府方面,未必就不會暗中動作,要加害蕭然。
她和蕭然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是二人好歹一起斬妖除魔過,她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多謝掛懷,我會小心的。」蕭然點了點頭。
白衣男子本對辛十四娘有意,見辛十四娘主動和蕭然搭話,心中便生出醋意。
剛才故意這番言語,也是想讓辛十四娘遠離蕭然。
沒曾想辛十四娘非但毫不在意,言語之中反倒頗為關懷,這更是令他醋意大生。
他不由看向蕭然道:「蕭道友,我認識一些同道,對你也是頗為敬仰,不若一起去見一見,彼此打個招呼,待會爭奪令牌時,也免得起爭鬥。」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道,就不去湊熱鬧了。」蕭然搖頭拒絕。
他從這白衣男子的話里,已然聽出了幾分敵意。
再者。
這傢伙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顯然也沒有要結交的意思。
所以,也懶得再搭理他,免得又惹出麻煩。
至於和其他道門弟子打招呼,蕭然倒並不在意。
他還考慮,要是待會找不到令牌,得從一些道門弟子手裡搶奪呢。
要是現在認識這些人,待會難免不好下手。
「蕭道友不必客氣,吾等修煉之人,也不能一味苦修,多結識一些同道,沒有壞處。」
白衣男子笑了笑。
說著。
他一隻手搭了過來,要觸碰蕭然。
蕭然眼眸微眯。
他如今的神識何其敏銳,已經隱隱感覺到,這白衣男子的手掌間,藏著暗勁。
若是被這麼一拍,起初恐怕並無任何異常,一旦動用靈力或者神識,這暗勁催發之下,定會讓他受重傷。
蕭然神色不由沉了下去。
他和這傢伙,只是初次見面而已,竟然要下此毒手,心腸何其歹毒?!
當下。
他不動聲色,卻暗暗催動太陽真金以及金光咒,護住體內臟腑和經脈,旋即任由這手掌搭了過來,放在了他的肩頭上。
嗡——
下一刻。
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便侵入蕭然的體內,直奔蕭然丹田而去。
這股能量波動很微弱,不易察覺,卻又極其鋒銳!
一旦催動,必定會讓蕭然深受重創。
白衣男子見此,眼中露出一絲得色。
這可是他們蜀山的無形劍氣,看似微不足道,一旦催動,便可瞬息之間,取人性命。
他想著待會正式爭奪令牌之時,便和這蕭然動手,雙方立下生死狀。
到時候。
蕭然的生殺予奪,全在他掌控之中!
也算是除掉一個隱藏的情敵。
然而,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
他只感覺一股反震之力,陡然間從蕭然的體內傳出。
這股無形劍氣,宛若一抹流光一般,被反震之力給直接震出,轟入他的體內!
「不好。」
白衣男子面色陡然一變。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令的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哪怕這無形劍氣乃是由他催發,但是若是被轟中,他難免也要受創。
當下。
他立馬催動法訣,想要將這無形劍氣給擋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
蕭然卻笑了笑,抬起手,將白衣男子搭在肩頭的手給拿開:「感謝道友好意,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說話間。
他卻也暗暗催動靈力和神識,將這股無形劍氣,壓制在白衣男子的體內,轟入白衣男子的丹田之中。
嘭!
兩股力量悍然相撞,令的無形劍氣陡然間炸裂開。
白衣男子面色一變,只感覺腳下癱軟,跪在了蕭然的面前,嘴角不由溢出鮮血。
蕭然故作吃驚,開口道:「道友,你這是怎麼了?」
這一番動靜,也引來了周圍的人的關注,紛紛看了過來。
白衣男子立馬吞服一顆丹藥,運轉法訣,快速調息,面色才逐漸恢復紅潤。
他緩緩起身,擦了擦嘴角血漬,看著蕭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不好意思,剛才突然血氣逆行,才站立不穩,讓道友見笑了,既然道友並無此意,那就以後再會吧。」
說著,抱了抱拳,也不想多呆,轉身離開了。
他沒想到,蕭然的靈力竟然如此深厚,一個不察,反倒是被對方反制。
好在他在最後關頭,護住了丹田和經脈,不然剛才那一下,就足夠讓他重創了。
眼看著這裡被越來越多人關注,他也不敢過多糾纏,不然免不了被責罰,只能暫時忍下去。
辛十四娘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還是道:「蕭道友,此人名為陸劍凌,乃是蜀山劍宗的弟子,此前他跟隨自己的父親,來拜訪我的恩師,和我有過一點交集,想要與我結為道侶,不過被我拒絕了,此人修為不俗,心胸卻很狹隘,道友還需提防他,若是道友因為我,而被他誤傷,我決計會過意不去的。」
蕭然神色淡然:「若只是因為我和若煙仙子你說幾句話,就要加害於我,那此人未免太過小肚雞腸,修煉修到這份上,也算是修到頭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傢伙是因為這種無厘頭的理由才對他暗下毒手。
這也太奇葩了!
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辛十四娘嘆息一聲:「他的父親,乃是蜀山劍宗宗主,他自小便養尊處優,且天資還算非凡,這才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剛才在道友面前出醜,難免之後心懷憎恨,來找道友的麻煩,道友不可大意。」
想了想。
她又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遞給了蕭然:「這是師尊給我的大挪移符,可以在瞬息間,挪移到千里之外的任意位置,道友收好,若是之後遇到麻煩,也能憑此符逃脫。」
「這是做什麼,若是你以後每和人說一句話,就要送一張符籙出去,那遲早也要傾家蕩產,呵呵,這符籙你自行收著吧,我雖然修為不濟,但是卻也不會任人拿捏。」蕭然直接搖頭拒接。
辛十四娘想了想,開口道:「道友待會是一人去尋找令牌,還是會和同門一塊過去?」
蕭然道:「想來是一個人吧。」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頗為自信的,人多反而會讓他施展不開。
辛十四娘開口道:「不若待會咱們結伴同行,若是這陸劍凌真來找道友麻煩,我也能從中調和,將誤會解開。」
蕭然挑眉道:「此事並非你之過,他若真要來,那就讓他來吧。」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看向辛十四娘,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才想問我什麼?」
剛才。
辛十四娘明顯有問題想要問他,不過卻被這陸劍凌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