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閉觀,黃仕子一個人往家走。Google搜索
這幾天觀里很忙,他知道。
天庭有個專門關押妖魔的鎮魔司秘境,這陣子有妖魔逃脫。
觀主正在組織老曹他們尋找逃脫的妖魔,忙的不可開交。
具透露,真武觀斜對面的豆腐店就是妖魔據點,老曹一直在盯著,好像啥也沒盯出來,觀里倒是吃了兩天豆腐宴。
像這種活動,黃仕子參與不上。
他自己也清楚,
不是觀主不帶自己玩,
也不是人家排擠自己,
實在是法力太低微,
去了也是添亂。
上次峨眉山之行,他倒是去了,可出場的都是什麼妖怪,他根本插不上手,有時候連喊加油都不夠格。
不過黃仕子也不著急,
不是他沒上進的,
實在是他有自知之明。
幼時家門被厲鬼纏身,導致父母外加大黃狗身死。
之後有幸得師父青睞,隨他師父遊歷,習得一身道法。
他知道他的仙骨不高,所以才回到杭州,做起了專門幫人處理紅白喜事的陰陽先生。
娶了一房媳婦兒,攢兩個小錢,做一世道門俗家弟子挺好。
被真武觀觀主張小神仙看中,已然是意外之喜,還要什麼自行車。
尤其是他還吃過金丹仙桃,壽命提升了幾百年。
雖說不知為何仙骨沒有太大改變,法力也提升不多。
可這又如何?
他還真不想提升多少壽命。
雖說有時候媳婦兒兇悍了一些,管的嚴了一些,可他對妻子的感情還是極好的,並不想讓妻子先行離開,留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幾百年。
所以說,他的要求真的不高。
觀里的活動參與不上就參與不上,跟著觀主混,即使是個廢物,以後的前途也是大大的呀。
好傢夥北極佑聖真君玄天真武上帝的徒弟,那還了得?
宰相門前七品官,以後自己能差的了?
所以,即使他的天賦連韓生都比不過,拍馬屁也沒曹德旺厲害,但他還真就不擔心自己未來的前途。
老實人嘛,
知道滿足。
出了觀,回了家。
紅牆綠瓦的四合院,這都是他在真武觀里給香客畫符,一張符一張符畫出來的。
真武觀最掙錢的是誰,一個是他一個是王半仙。
王半仙在雷打不動的在靈官殿門口算卦,他就在魁星殿畫符。
站在家門口,感慨一句,貧道真有本事!
推開門,進院子。
誒?
院子裡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他媳婦兒,
一個是他老丈人。
但是!
在自家廚房裡來回端菜的那個男的是誰?
黃仕子皺著眉頭滿臉疑惑,
才一天,
難道我的帽子要變色?
不應該啊!
他十分茫然的走到桌前,看了看岳父,又看了看媳婦兒,再看看廚房裡那滿臉笑意,吹著口哨做菜的陌生男人。
踢開腳下的兔子,
看著媳婦兒和岳父。
岳父滿臉橫絲肉,眼珠子鼓起,妻子很是尷尬。
難道……
他岳父平時不總來他們家,主要是他家離賣豬的那家遠。他岳父殺豬的,得早起。
自從黃仕子進了真武觀,他岳父的客戶真武觀也在列,每五天給真武觀送一次肉。
「那個……」
黃仕子開口,但一瞬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問了,他指了指廚房裡的男子。
「他是?」
妻子道:「我哥。」
「你哥?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啊,岳父?」他把臉扭向岳父。
「哼……我沒他這個兒子!」他岳父慍怒道。
黃仕子的心落下來一半,雖然不知道為啥岳父這麼生氣,但既然他這麼說的話,那男的是搶親的概率就小了很多。
正說著話,男子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出來,笑呵呵的放到桌子上。
「菜齊了,開吃吧。」
男子好不見外的坐在另一八凳子上,拿起酒杯對黃仕子道:
「妹夫是吧,我是你媳婦兒的哥哥,親的,初次見面咱哥倆走一個。」
黃仕子看著媳婦兒和岳父那模樣,一個尬笑,一個在爆發的邊緣,也沒看明白啊。
茫然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把酒杯放到嘴邊,看著對方一飲而盡,他也不知所措的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
他開口問道:「您是大舅哥,媳婦兒,怎麼之前沒聽說過這位……」
他媳婦兒有些尷尬,笑了笑道:「我哥以前犯過錯誤,進了大獄,跟爹的關係一直不好,所以也就沒提過。」
「忒!」
見岳父橫眉立眼的,黃仕子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
如果說大舅哥是剛出來的話,確實當爹的會恨鐵不成鋼。
知道了關係,曹德旺也就放鬆了,只要不是綠帽子都好說。
「大舅哥是吧,小弟黃仕子,之前一直不知道,這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黃仕子端起酒杯。
對方也一樣,斟滿了酒,舉起杯笑道:「客氣了兄弟,王梟,以後還望你多多關照啊。」
「王梟,怎么姓……」
他又看向媳婦兒,自己媳婦娘家姓馬啊。
「我哥他……隨我娘姓。」
「哦,客氣了客氣了。」黃仕子笑道:「既然大舅哥剛出來,還沒工作吧。」
「沒呢,這不才找到我爹跟妹妹嘛。」
「工作方面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就說話,妹夫雖然不是什麼人物,但在杭州這一畝三分地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那多謝了,吃菜,嘗嘗我的手藝。」
「好,好。」
黃仕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裡,低頭吃了一口。
於此同時,岳父老馬怒視著王梟,馬姐也滿臉慍怒。
王梟扭了扭脖子,邪魅的笑著。
傳音道:「老不死的,爹,你確定要跟我動手嗎?」
「你到底要幹啥!」
「認識一下家裡的親戚,咋滴,不讓嗎?」
黃仕子絲毫不知道他們暗自交鋒,抬起頭笑道:「味道真不錯,舅哥這手藝,可以去當廚子了。」
「哈哈,喜歡吃就好,你不知道,我在大牢里就學了兩門手藝,一是做飯,二是編草。」
「有手藝在哪都有口飯吃。」
「就是,這不在獄裡結識了一位朝廷大官,人家挺看重我,要我跟人家做事。」
黃仕子暗暗驚訝:「那挺好啊,做好了以後平步青雲。」
「就是,這不跟我爹說,老爺子還不信。」
黃仕子看著岳父道:「岳父,您這有點偏見了啊,以前舅哥啥樣我不知道,你們爺倆之間什麼事兒我也不太清楚。
既然舅哥出來了,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咱還是要給舅哥一個機會的吧。
爺倆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黃仕子勸道,作為門前貴客,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勸一勸老爺子。
王梟豎起大拇指道:「妹夫這話說的不錯,哥哥敬你!」
「客氣,都是一家人,不至於。」
二人舉杯又喝了一杯。
放下杯後,王梟直言道:「聽說妹夫在真武觀做道士,不知這個張小神仙和你關係如何?」
黃仕子又吃了一口菜:「那是我們觀主,舅哥也知道我們觀主名聲?」
「剛到杭州,張小神仙的名字如雷貫耳啊!
北極天真武大帝做下弟子臨凡。」
「哈哈,舅哥說的不錯,在杭州誰不知道張小神仙呢。」
「有機會引薦一下,若是我那位大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對哥哥以後的仕途也有益處啊。」
曹德旺一愣,有些為難道:「舅哥,不是妹夫不幫你,也不是咱人輕言微,實在是我們觀主對朝堂方面,不敢興趣。」
「嘶,是嘛,那可惜了。」王梟感到遺憾,如果能搭上張小乙的線,會有極大的保證,那位一定會高興的。
黃仕子又想了想又道:「不過雖然觀主志不在此,但我們觀里有一位師兄八面玲瓏,回頭把他介紹給舅哥,估計對舅哥的仕途也會有不小的仕途。」
「哦,是嘛。」
王梟對此不敢興趣,劉沉香是目標,但他不能問,畢竟黃仕子是真武觀的人,所以他才想奔張小乙使使勁。
但張小乙聯繫不到,其他人他是毫無興趣。
黃仕子也看出來舅哥有些失望,急忙解釋道:「舅哥不要小瞧此人啊,此人八面玲瓏,對於政治方面有極高的見解。
就連我們觀主都非常看中他。
我相信,如果舅哥能得到他的指點,對您以後的職業生涯一定會有幫助的。」
「行吧,那就見一見。」王梟心說引不出張小乙,那就退而求其次,從他身邊人下手。
「他叫什麼?」
「曹德旺。」
「誰?」
王梟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就連呼吸都變得幾位急促。
不會吧,
難道,
真的,
是他?
「你說的誰?」
「曹德旺啊。」黃仕子疑惑道:「舅哥聽說過他的故事?」
王梟搖搖頭:「不,光聽名字我就覺得此人非比尋常,一定寫滿了故事,確實要見一見啊。」
「那好,明天你來北三街,我帶你見他。」
「不用,如此大才,妹夫幫忙約出來就好,我單獨請他去吃頓大餐!」
黃仕子想了想,吃大餐,老曹喜歡。
「那行,明日你在哪訂桌?」
「西湖邊上的鼎春樓。」
「那好,我讓他去鼎春樓尋你。」
「多謝妹夫,來來來喝酒。」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曹德旺,想我了沒有!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梟辭別了黃仕子,黃仕子還想留他在家住,但人家堅持要離開,也就沒多讓。
王梟走了,醉醺醺的黃仕子靠在椅子上,媳婦兒馬姐為他端來醒酒湯。
「你不該幫他的。」
黃仕子閉著眼睛:「浪子回頭金不換,父子倆沒有過不去的坎。」
岳父也是在他家住的,飯沒吃,酒沒喝,黃仕子勸不了。
岳父咬著牙,深深地嘆了口氣。
「唉,這事兒交給我吧。」
「啊?」
黃仕子沒聽明白,但轉念一想,大概懂了。
他滿身酒氣的癱在椅子上道:「這就對了爹,想明白就好,舅哥回來不容易。」
馬氏皺眉看著她爹:「您真的要這麼做?」
他點點頭,揮手一扇,黃仕子頓時睡了過去。
他不光目光堅定道:「他沒想給咱們留活路啊。」
馬氏抿抿嘴,沒有多說,目光看向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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