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惡果
言致的神情越發陰沉。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勢頭不妙,魏清頌面色微寒,腦海中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她快步上前,站定在言致身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冷然道:「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威爾森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言致眉心一跳,一言不發地睨著她。
魏清頌唇角微抿,目光冷厲,帶著破釜沉舟般的決然:「從我成功抵達Y國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我加入了FBI的證人保護計劃,我不介意告訴你,除了FBI,ICPO也在盯著『惡果』的在逃人員。」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從『惡果』脫身,居然還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裡威脅我,或許FBI內部出了問題,才讓我的證詞出現了差錯,沒把你送進監獄。白荔灣手眼通天,能夠打通FBI的關係,那ICPO呢?CIA呢?」
「只要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你就必須活得膽戰心驚,除非你統治整個世界,改變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你做不到,那就在我面前夾著尾巴做人。」
看著言致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魏清頌暢快地笑了起來,眸中帶著與方才的言致如出一轍的瘋狂。
「難道你真以為我是獨自回國?我告訴你,言致,別想小瞧我,在薩坦監獄的那兩個月,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你若是敢輕舉妄動,做出讓我不開心的事來,我不介意魚死網破,讓你們整個白荔灣跟著陪葬。」
聽完她決絕的話語,言致眼眸微眯,忽然笑了。
「真有意思,我早就說過,你應該加入『惡果』,你身上流著惡魔的血液,你就是天生的惡魔。」
魏清頌唇角微沉,目露譏諷:「別用你那骯髒的血統來侮辱我,六年前,你對我用了那麼多的精神藥物,我卻還能將威爾森送進薩坦監獄,你就應該明白,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她曾經見過最熾熱的陽光,又怎麼會甘心屈身於黑暗?
她寧願讓陽光灼傷她的雙眼,也不要讓黑暗深入她的骨髓。
回到棠州,她便與這六年的自己做了告別,若非逼不得已,她再也不想沾染這些是非。
她想做回曾經那個普通人,抓捕「惡果」的在逃人員,是那些國際組織需要做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言致的存在,威脅到了陸景明的安危,她不會再將自己置入這般游離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的境地。
她沒有想到言致這麼快就會找上門來,也沒有想到,今天她和言致的碰面,如此恰巧讓陸景明撞見。
與其讓陸景明被言致給盯上,她寧願讓自己再一次成為「惡果」的目標。
她恍然想起,六年前,言致讓心理專家最後一次催眠她的時候,給她下達的指令,就是殺了陸景明。
那一天,她不斷將自己的頭撞向幽禁室的銅牆鐵壁,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陸景明,是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傷害的人。
她血肉模糊地被抬出幽禁室,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手中被塞進了一張紙條。
那個遞給她紙條的護士,就是FBI潛藏在「惡果」的臥底。
言致陰柔的面龐忽然猙獰地抽搐了幾下,不知是被她的哪句話所刺激。
魏清頌挺直了腰板,冷笑:「所以,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她遭受過生不如死的折磨,也直面過死亡的威脅,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六年前,名為「惡果」的組織如日中天,她都能將頭目威爾森送進監獄,更何況現在,「惡果」早就已經隨著威爾森的落網銷聲匿跡。
像言致這樣的游兵散將,半點都威脅不到她。
言致似是忌憚地眯著眼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淡淡道:「惡魔的果實,遲早會為你綻放。」
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他微微抬眸,掃了不遠處的陸景明一眼,冷笑一聲,便轉身離去。
魏清頌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這才發覺自己早已渾身發軟,她腳步微微一動,身形踉蹌,險些沒站穩。
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麼超級英雄,只是一個正常人,面對言致這樣的危險人物,還是會感到恐懼害怕。
她在原地緩衝了許久,緩緩舒出一口氣,回頭看向神情複雜的陸景明,嫣然一笑。
「剛才多謝你幫我說話,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魏清頌的表情輕鬆又自然,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陸景明冷冷看著她,神情淡漠:「我沒有幫你說話,只是維護棠州的治安。」
魏清頌渾然不在意地聳聳肩:「誰要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麼?我只知道,結果就是你保護了我,我很感激你,所以我決定請你吃飯,賞個臉吧?」
她說完,還極為俏皮地朝他眨眨眼。
陸景明冷哼一聲:「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怕是無福消受。」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這話有些許怪異,有些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魏清頌笑得燦爛:「那你想和我有什麼關係呀?」
陸景明:「……」
「不知所謂。」陸景明面色微沉,快步從她身側擦身而過。
「哎呀,你不要總是這麼死板,要懂得變通。」魏清頌像牛皮糖一樣黏了上去,眉梢上揚,「既然剛才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怎麼能說我們沒關係呢?」
陸景明頓下腳步,魏清頌險些直直撞上去。
他垂眸冷冷看她:「別跟著我,就當是報恩。」
魏清頌卻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那可不行,這樣不是顯得我很小氣?」
陸景明眸光微寒,定定看著她:「我去哪裡,你都跟著,是嗎?」
魏清頌神情堅決地點了點頭。
他忽然笑了,笑意有些冷。
「景歡今天生日,我去取蛋糕,晚上給她開派對。」
魏清頌微微一怔,輕輕咬唇,面上笑意不復存在。
「我走之後,景歡過得好嗎?有沒有好好接受治療?」
他的聲音冰冷,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她不是你,連自己的承諾都做不到。手術那天,她從早上等到晚上,結果如何,你心知肚明。」
魏清頌沉默了。
那天,她當然沒有如約而至。
那天,她是在什麼地方呢?她已經在遠渡異國的巨輪上,在FBI的重重監視下,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起那噩夢般的七天,口乾舌燥地重複著證詞。
她像一隻小白鼠,毫無尊嚴地被一個又一個精神鑑定專家逼問。
她想不明白,精神鑑定專家要做的,難道不是證明她無罪嗎?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滿是質疑,恨不能將罪名立即扣到她的頭上,恨不能即刻便將她送進國際上最著名的薩坦監獄。
聽說那裡,關押的都是世上最窮凶極惡、臭名昭著的死刑犯。
? ?這裡也只是一個鋪墊,不過腦洞大開的小可愛們應該大概能猜到了,後面會詳細解釋的,不要感到迷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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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