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要好好學,努力學,儘快考中舉人,到時候咱們一起去京城看你大姐。」林氏道。
她現在有一種非常急切的想法,就是家裡面的人,能夠儘快在一次在京城團聚。
然而她的這種想法,卻無法在短時間內達成,所以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很渺茫,拖的時間太長了,說不準就會有其他的變數,那麼他們跟江文珊分別的日子,可能會很長。
江文延聽她這麼一說,莫名的覺得有股壓力。
他現在才過了九歲生日,等他考中舉人,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起碼得等到十五歲以後,才會下場,到時候考中了秀才,再要通過舉人考試,才能舉家搬遷到京城去。
那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性通過,而這些事情還得等好多年呢。
「那要不然等二姐夫考中舉人以後,咱們跟他一起去?」江文延提議道。
就不用等他了,如果要等他,起碼得等個六七八九十來年,又何必等這麼多年,能等到他要考試的時候,大不了一個人跑到揚州城來考,也等不了多少時間,來來回回最多半年,就算一年吧,也總比等六七八九十來年要好太多。
他這麼一說,又給林氏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
林氏瞥了他一眼,也覺得他說這個話其實挺有道理的:「你們覺得呢?我覺得文延這樣計劃,也挺好的,要不然等你們二姐夫考總局人要京津趕考的時候,我們跟他一起起到京城去?」
這個事情得全家人一起商量,每個人都可以發你的看法,然後大家選擇一種最恰當的方式,再做決定。
於是江文寶道:「行啊,其實住在哪裡都差不多,只要日子過得好就行,不過能夠跟大姐他們早日團聚,也挺好的。只是小弟到時候考秀才要跑回揚州城來,可能小弟有點麻煩,如果小弟願意的話,那咱們就跟二姐夫他們一起去。」
她其實沒有那麼多想法,反正在哪過日子都差不多,不過能夠跟大姐,二姐他們一起離得近一些,相互之間有個倚仗,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江文珠道:「其實咱們可以早點去京城,等二夫考中了舉人,咱們就去京城買個宅子。不過,娘,你得做好準備。如果不想跟大姐分開,那咱們可以早早的進京城,但是如果不想跟二姐分開,恐怕做不到,因為二姐夫考中舉人,考中進士的話,他會想辦法謀缺,到時候會帶著二姐到外地做官。您就要陪著我們,陪著大姐,這不能再陪著二姐了,所以到時候咱們很可能再分開,還有文言,以後他長大了考中舉人,考中近視也是要走這條路的,所以要想把一大家子都留在京城,還要等很多年,您得適應這個分開的日子。」
等到很多年之後,說不準她二姐夫劉興玉通過自己的努力,升官發財,被調到京城任職,再不出去了。
同樣的江文延也一樣,也要走這條,從地方到中央,多年打磨,熬進京城的路。
這是一條曲折的不可避免的路,所以林氏想要把所有的孩子,都放在自己身邊看著,這個願望可能不太容易實現。
不過最近這幾年,他們倒是可以想辦法在京城好好待著。
也許這二姐夫劉興玉,萬一要是沒考中進士,這不還得等三年再參加春闈?
到時候直接在京城裡面安家,大姐,二姐又可以在一起了,當然江文珠並沒有這麼說,他可不願意把這種觸眉頭的話說出來,再等三年,考中進士的機率,也許比這一次考中的機率更大,但也保不齊劉興玉能有這樣一個好運氣,說不準就考上了呢。
「是啊,到時候總會分開的,不過這幾年咱們可以住在一起,我們還是早點去京城吧。」林氏道,「既然你大姐已經要在京城了,你二姐說不準,但是也有個希望,咱們不能夠再讓你三姐在揚州城裡面,定一門親家在這裡,到時候可就真的見不著。你們說呢,是不是這樣?」
江文寶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如果再耽誤下去,說不準這定親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再說了,他們要從揚州趕到京城,去路上總得花費一些時間在這裡邊安置一下,然後還要找到合適的人家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所以說到這裡,林氏就已經決定,這一次他們可以跟著江文珊他們一起進京城,不再猶豫,也不再等他們二姐夫了。
反正劉興玉考中舉人之後,一定會進京趕考的,到時候,讓他帶著江文瑚過來就行了。
等會兒,她也會給江文瑚去個線兒,把這個事情跟她說一說,也跟她約好,到時候讓江文瑚務必跟著劉興玉一起來京城。
江文寶一聽,這個事情居然扯到她的親事上面來,不由目瞪口呆。
然而仔細想想,零食的話未必沒有道理,如果她真的在揚州城地下一門親事,還不知道定親的對象究竟是什麼人,說不準真的要在揚州城過一輩子,沒有機會去京城,那樣的話,她真的要跟一家人各奔東西。
雖然說她覺得家在揚州城,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如果一家人都去了京城,唯獨留她一個在揚州的話,那江文寶也覺得有些孤單。
她還是願意跟一家人在一起過日子,起碼她娘和大姐他們都在京城,以後就算小弟可能會因為當官的問題,到外地做官,但是她和她的小妹可以找一門京城的親事,都嫁在京城,一家人也可以都在京城團聚,相互之間總有個照應。
所以江文寶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這樣安排也挺好的:「行,娘說的對,我不想一個人留在揚州城。」
江文珠道:「是啊,你說的對,咱們早早去給三姐說一門京城的親事,無論如何,咱們也儘可能的都在一起。不能把三姐一個人留在揚州城。」
或者說儘可能的把一家人都聚在一起,不能把任何一個人單獨撇開。
雖然說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許他們現在努力去京城,以後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京城,現在能想辦法把人聚在一起後,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人都聚齊,但是一家人都努力了,為了這個目標奮鬥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至少這幾年,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在一起,那就很好了。
「好,就這麼定了,我給你大姐,二姐她們送信去。」林氏道。
一家人就這個事情達成一致,所以很快就給江文珊和江文瑚送信過去了,而這個送信並不是派下人送信,派的是姜文珠和江文延,他們害怕嚇人,說話的時候不能夠把意思說清楚,同樣的,也為了表達對大姐二姐的重視,親自去了,這樣的話也能把事情做的更加妥帖。
所以江文珊和江文瑚兩人收到信息的時候,都很震驚。
江文珠去的是江文珊這裡,見到了江文珊目瞪口呆的表情。
「小妹,你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大家都同意嗎?二妹知道嗎?」
江文珊沒想到,因為他們一家要去京城的事情,居然會在她娘家,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和變故。
江文珠笑道:「知道,這是一家人商量之後的結果,小弟已經去通知二姐了,相信二姐會理解的到時候就等二姐夫考中舉人,再進京趕考,咱們一家人就能夠在京城團聚了。」
然後又把家裡面人商量的結果,以及他們一家舉家幫往京城的原因,都跟江文珊好好說了一遍。
江文珊聽了她的話以後,忽然理解了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也忍不住點頭贊同:「是啊,是啊,這樣也好,不能夠耽誤了文寶,到時候文寶一個人留在揚州,跟咱們就離得遠了,這樣也不好。」
這種事情還是早早的做打算,做一個完善的計劃比較好。
江文珊當時聽了盧偉良調任京城的事情,還沒有想那麼多,就覺得娘家人留在揚州城,可能很久都見不到面了,心裡也不是不失落的,但是現在聽江文珠這麼一說,忽然覺得很激動。
沒想到,江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而且這個決定,還是考慮一道方方面面之後,做出來的最佳決定。
江文珊忍不住高興起來:「小妹,我真是太開心了,這樣的話,我就不用跟你們分開了。」
原本她已經打算好了,一個人背井離鄉,跟著丈夫好好的過好日子,不讓娘擔心。
現在娘要帶著一家人,跟她一起進京去的話,不僅她有了更多的依靠,而且還不用跟娘家人分開,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更好,她怎麼能不開心?
「好,那二姐那邊大姐,你也可以跟她通通氣。總之咱們遇到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等你家收拾的差不多了,也給我們來個信兒,我們一起趕路。」江文珠囑咐道。
江文珊點點頭:「行,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
其實盧家這邊,除了跟親朋好友打聲招呼,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就是打包行李,而打包行李的話,帶的東西挺多,有下人可以幫忙。
盧家是揚州本地人,盧偉良這一去,調到京城裡面,有很大可能就不會再調回來了,所以盧家的這個宅子,其實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但是盧偉良並沒有打算把這個宅子給賣了,無論如何,這裡是他爹娘留給他的宅子,是祖宅,以後雖然不回來,但是也可以留作家產。
他不打算賣,想要留個念想,說不準以後還會有用呢。
他是這麼想的,但是江家人並不這麼想。
江家雖然在揚州城定居了十來年,但這個地方並不是他們出生的地方,雖然他們在這裡過得很不錯,但是如果他們一家人都搬到京城去了,那就不會再輕易回揚州城,就算要回揚州城,也只是來這裡辦事,而不會在這裡定居,所以留著這個宅子沒有用,除非他們把這個宅子留著投資,也就是做房地產生意。
但是他們現在並沒有這個想法,房子這種東西,雖然漲價漲得挺厲害的,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其實並不是最好的掙錢方式。房子放在那裡會磨損,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信任人選來管房子,不如賣了,想要治產,不如多買些地,或者多開幾個鋪子。
當初花錢買這個宅子,現在要走了,自然要把這個宅子處理掉,否則花的那些錢,就是冤枉錢。
他們家雖然不缺錢,但也不能夠白白的,把買一棟宅子的錢,耗在這裡,於是他們開始把宅子放到中人那裡,開始對外出售。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有人上門來看房子,因為他們的房子位置很不錯錯,院子也挺好的,整個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看起來清清爽爽,也是一棟非常好好的房子,所以一掛出去,就有很多人上門來打聽。
最終這個宅子掛了差不多半個月之後,就出手了。
當初2000兩買進的,現在掛出去已經出到了3000兩。
聽起來似乎沒掙什麼大錢,十來年,每年就漲了100兩銀子,似乎不多。但100兩銀之子足夠一個普通的家庭,很富裕的,過個五六年。所以說房地產這種生意,無論古今中外,都是一個巨發財的產業。
而除了這個房子之外,他們並沒有處理其他的東西。
「娘,我覺得我有點捨不得。這房子我們住了這麼多年,你能不能不賣啊?」等真正談好價格,江文寶看著這個宅子,忽然覺得很捨不得。
這房子裡面有她太多美好的回憶,他們一家人在這裡過了這麼久,有那麼多難忘的事情在這裡發生,所以以後再也不能回來這裡,而且你還要把宅子賣了,她實在是忍不住傷感。
江文寶忍不住哀求:「娘,要不然咱們把這個宅子留下來,反正小弟以後還要回揚州趕考呢,以後就回到這裡來歇歇腳,咱們再去買個簽死契下人,讓他好好在這裡看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