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我說不行,你會聽嗎?」
圓規妹認真的考慮了一下:「不會,可能還有那些人的殘黨,我要保護你。」
安德里亞眉頭一皺:「說到那些人,你認識他們嗎?」
「從散發的氣來看,應該是大內的密探沒錯。但是現在南方有人叛亂了,搞不好是叛逃到叛軍那邊的密探。」小白說。
馬沙本能的關心叛亂的事情,就問道:「這個叛亂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去年就出國到了格萊昂大陸。不過來的路上,我聽說別人說,英格利斯帝國好像打算挑起叛亂,趁機擊敗震旦,我覺得沒啥必要啊,畢竟之前他們直接打也贏了。」
馬沙服了,這妹子身為一個密探,想到啥說啥啊,這怎麼幹得好密探的工作啊?
小白繼續說:「那明天我們幾點出發啊?」
「早上八九點吧。」馬沙隨口回答。
「劇院在哪裡啊?」小白又問。
「呃……我不知道,明天租個馬車去吧。」馬沙只能這樣答,說完就開始擔心,萬一馬車車夫繞遠路多坑路費怎麼辦啊?
等一下,這個世界馬車是按照路程計價的嗎?
這時候安德里亞說:「租馬車去沒問題,記得不要計時租,而是要直接僱傭他們。僱傭雖然貴不少,但是不管你跑了多遠,耗時多久都那麼多錢。」
馬沙「哦」了一聲。
安德里亞:「那麼我先洗澡了。明天還要買新衣服,又要花不少錢……」
小白:「嗯?說起來沒有看到你的替換衣服啊?你也把衣服都賣了吃飯了吧?」
馬沙被這傢伙逗樂了,連忙看安德里亞的反應。
安德里亞沒好氣的說:「我的衣服被猛獁吃掉了!不信你問馬沙。」
——別把她引向我啊!
馬沙內心發出了吶喊。
小白扭頭看著馬沙,張嘴提問:「為什麼猛獁會吃掉她的衣服?」
馬沙看著安德里亞飛快的落跑,拉上澡盆旁邊的帘子,於是他只能死了心面對小白。
「額,這個是因為……」突然,馬沙靈感一閃,神秘兮兮對小白說,「你知不知道獨角獸?」
「麒麟的同類嘛,我知道。這和獨角獸有什麼關係?」
馬沙神秘兮兮的湊近小白——這時候就感覺到小白身形的清爽了,如果是安德里亞靠這麼近已經感受到彈力了。
「你知道獨角獸喜歡聖潔的少女吧?」
「麒麟也喜歡啊。我和御花園裡養的麒麟關係都很好呢。」小白回答。
「我跟你講,」馬沙壓低聲音,「猛獁喜歡**的女人。」
小白大為震驚:「啊?還有這種事?」
「對,所以猛獁看到安德里亞,立刻就發瘋了一樣衝上來,把她的衣服全吃了,差點把她也吃了。」
小白:「你確定不是因為她肥肉多比較好吃嗎?」
「那怎麼解釋衣服?」馬沙兩手一攤。
「哦,對哦!」小白一拍大腿,「原來猛獁還有這種習性啊,我記住了!」
——你別信啊啊啊啊啊!
馬沙扶額:「抱歉,剛剛都是我編的。」
騙傻子產生的負罪感,讓馬沙坦白了實情。
這時候蘇蘇忽然說:「連我都知道這個不靠譜,你居然信了哥哥。」
帘子那邊洗澡的安德里亞哈哈大笑。
小白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罵道:「你!我這麼信任你!我在認真的問你事情呢!你就逗我玩,叫你逗我玩!」
她一邊嚷嚷一邊用手猛捶馬沙。
事實證明她這個武僧不用腳的時候殺傷力完全就是「小拳拳捶你胸口」這種等級。
合著她就只練了腿功,身體別的部位的武藝是完全沒練啊!
打了一會兒她累了,氣鼓鼓的在窗戶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扭頭看窗外。
馬沙正想去安撫一下,畢竟是自己逗她玩搞出來的事情,但是忽然發現這樣她就不會提問了,自己清閒了!
於是馬沙打消了去哄她的想法,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拿起理察給的捲軸書想看看裡面有什麼魔法。
這個世界通過捲軸學習魔法,需要身為學徒的人撕開捲軸實際施展這個魔法,感受魔網的運轉方式。
如果書裡面有一些現在釋放也無傷大雅的法術,馬沙就可以把那一頁捲軸撕了試著把魔法學起來。
他翻開書,頭幾頁全是魔法飛彈。
第五頁是油膩術,雖然沒有攻擊里,但是突然在這房子裡潑一灘油也不是個事。
就在馬沙要翻第六頁的當兒,小白幽幽的說:「你就把生氣的我扔在這裡晾著了?」
「啊,不然呢?」馬沙反問。
小白氣得翻了翻白眼,直接站起來踩上窗戶。
馬沙:「不是!你等一下,冷靜啊!這也不至於跳樓吧?」
話音剛落少女的身影就從窗邊消失了。
馬沙趕忙跑過去,探頭往外看,結果發現少女坐屋頂的煙囪上,在那看風景呢。
——干,忘了她有成龍的身手了。
既然小白自己看風景去了,馬沙也樂得清閒,把窗口小白剛剛的位置給搶了。
窗外的風景相當的不錯,尤其是遠處燈火通明的高塔,那應該就是被改成聯邦空港的古代高塔遺蹟吧。
馬沙看了眼高塔,低頭繼續翻書。
剛剛那油膩術,有空得學起來,畢竟是低級法師常用的控場魔法,學了肯定不虧。
翻到下一頁,馬沙終於看到了一個現在可以施展的法術:七彩噴射。
這個法術其實也是低級法師常用的控場法術,只是沒有油膩術那麼好用,畢竟這個法術影響範圍是錐形,而且會打到自己人,要用這個法術得跑到隊列的最前方,比較危險。
不像油膩術,遠遠的就可以施展,在地上倒一大片滑溜溜的油。
真正的法師老手一般會記一個七彩噴射備用。
這個法術要防禦也簡單,規則書里的說明是它對沒有視覺的東西沒效果,理論上講閉上眼睛也可以防禦這個法術。
但是電子遊戲裡沒有閉眼這個說法,而在現實的跑團遊戲中,能不能讓你通過閉眼防禦七彩噴射,一般取決於你和遊戲的主持者誰更壯。
馬沙決定就施展這個法術了,畢竟現在正在對著窗戶,撕了捲軸對窗外施法就行了。
馬沙把捲軸從書裡面拆出來拿在手裡,深吸一口氣。
理察說過,不是說撕了捲軸就能學會施展這個法術的。
通過撕捲軸學魔法,要做好覺悟,用白花花的錢買足夠的捲軸一直撕,撕到會為止。
希望自己撕一張就能學會。
當然也可能一環的魔法比較垃圾,隨便就能學會……
馬沙擺出撕捲軸的架勢,深吸一口氣。
他確認了一下蘇蘇已經趴桌睡著了,此時沒有人在看著他。
下一刻,他撕開了捲軸。
他能感覺到魔網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必須立刻把聚集在指尖的法術放出去——
他往窗外一指,七彩的光就從指尖噴出。
法術一瞬間就結束了。
大概就和扔了個閃光彈差不多。
與此同時,馬沙大腦里突然就有了怎麼施展這個法術的知識。
他知道了法術的咒語、施法的動作,以及需要的施法材料。
——干,這個魔法要手握一把七彩的顏料粉在施法後撒出去。
那這個效果和直接把顏料粉撒人眼睛上也沒啥區別啊?
不對,剛剛閃光的範圍,好像比直接灑一把顏料粉大多了。
馬沙正檢視自己剛學會的魔法的當兒,樓下發出咚一聲。
其實從馬沙撕捲軸到樓下悶響,也就隔了兩秒的樣子。
馬沙疑惑的探頭往下看,結果發現馬廄的茅草屋頂有個人形的窟窿。
咦,這仿佛搞笑動畫一樣的場景,該不會——馬沙猛的扭頭看煙囪,果然發現坐在那上面的白龍不見了!
——七彩噴射確實可以讓被噴到的人昏迷,但是我沒有對著她噴啊?這個Z炮怎麼壓中她的?
馬沙把目光從煙囪轉向下面的馬廄,結果正好被白龍的臉擋住視線。
他下意識的用手推開白龍的臉往下看,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推開了個啥。
「你爬上來了啊!」
「你還嫌我擋視線是吧!」
「誰他媽把我馬廄屋頂給打穿了????」
本來要開吵的兩人一起向下看。
旅館的馬夫氣呼呼的雙手叉腰,指著樓上:「你們等著!這就讓老闆上去抓你們賠錢!」
**
「我洗澡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非常抱歉。」安德里亞低下頭,還沒來得及仔細擦乾的頭髮滴答滴答滴水。
「沒事,」有著拉丁裔臉孔的老闆揮了揮手,「我就當是您贊助我返修馬廄了。倒是您的同伴,她從三樓摔下去,沒問題嗎?」
馬沙心想她是女版成龍啊,當然沒問題了,她搞不好可以從遠處那高塔上沿著塔壁一路滑下來,最後還毫髮無傷呢。
白龍可能是通過老闆的表情猜到在說自己了,便開口道:「我受傷了你要賠我嗎?幹嘛踩我腳?」
馬沙:「你快閉嘴吧,我的小祖宗!」
還好白龍只懂震旦語。
她要會說英格利斯語,不敢想像她能闖多大禍。
把老闆打發走之後,安德里亞回頭看著馬沙和小白:「所以,你們解釋下發生了什麼吧,畢竟我賠了老闆20英鎊呢。」
馬沙:「是這樣的……」
「他亂撕捲軸!」白龍大喊,「他撕了一張虹光噴射的捲軸!」
安德里亞大驚:「那不是七環的魔法嗎?我們還有這種捲軸?而且如果是虹光噴射的話,半條街都遭殃了吧?」
馬沙:「我撕了一張七彩噴射捲軸,看起來有點像虹光噴射而已。」
安德里亞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小白繼續嚷嚷:「我和他吵架了,本來我想主動和好的!結果一扭頭就看見七彩光沖我面門來了!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七彩噴射可以讓人眩暈,這倒是和規則書上描述的法術效果相符——馬沙事不關己的想。
小白:「小馬肯定是在生氣,氣我剛剛跳出窗戶爬煙囪!我奶娘就經常因為我爬房頂打我**!但是小馬打不過我,『哼,看我撕一個捲軸摔死你』,他肯定是這樣想的!」
「我沒有!」馬沙趕忙說,「我就是要撕捲軸學魔法!根本就不是針對你好嗎!只是你剛好看過來!」
「哎呦呦你還能學魔法,我就倒立吃麵條!」
馬沙:???
安德里亞:「你學會了嗎?」
「嗯,一次就成功了。不過施法材料是彩色顏料粉,你有嗎?」
「白瑞德的鞍子上本來就儲存了我畫機械設計圖用的黑色水粉,可以嗎?」
「可以。」馬沙點頭,因為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就隱約有「可以」的感覺。
應該是魔網直接告訴他的。
小白來回看著兩人:「什麼啊?你們要幹嘛?」
安德里亞從自己隨身的材料包里拿出了黑色的粉末,交給了馬沙。
馬沙捏著這一把材料粉,站到窗前,然後按照剛剛從捲軸里獲得的施法步驟一步一步的做——
咒語最後一個詞出口的同時馬沙灑出了黑粉。
下一刻,七彩的光從他掌心噴出來了!
原來不是什麼顏色的粉就什麼顏色的光啊!
等一下,這算不算七彩斑斕的黑?
小白目瞪口呆:「你……啊?啊?你……真的是法師啊?」
「你都看我用過閃電戲法了。」馬沙沒好氣的說。
安德里亞直接打開角落裡的傳聲筒:「那個,我是三樓的加斯多寧,請送一份墨汁意面上來。」
小白如臨大敵的問馬沙:「她點了什麼?」
馬沙:「外國的麵條啊。」
「啊?」
片刻之後黑乎乎的意面送上來了。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義大利,但是意面還是叫意面,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縮寫。
小白殺豬一樣的哭喊起來。
馬沙:「你師傅有沒有教過你,一言九鼎?」
「教過。」小白一邊哭,一邊下腰,深吸一口氣變成了倒立的姿態。
馬沙用叉子卷了一卷黑乎乎的意面湊近小白的臉。
她哭著說:「這看著就很難吃啊,是用來拷問的食品吧?」
馬沙把意面懟進她嘴裡。
「嗚嗚嗯?」突然小白不哭了,她吧唧吧唧嚼著意面,一口吐下,「好吃耶。再來一口。」
馬沙叉了意面送進自己嘴裡。
是挺好吃的。
小白又急了:「你!這是我的懲罰!你要讓我言而無信嗎?」
馬沙:「好好,是你的懲罰,得啦別倒立啦,你已經倒立吃過一口行啦,正回來自己端著吃。」
小白立刻翻了個身,一把搶走馬沙遞過去的盤子和叉子,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以後她還把盤子仔細舔了一遍。
「嘿嘿。」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著這個笑容,馬沙突然覺得今天一天對她的討厭都煙消雲散了。
——得啦,這傻瓜不放在身邊看著,只怕下場會很慘,反正戰鬥力不錯,就這麼著吧。
馬沙嘆了口氣:「行啦,吃完把盤子給人家送回去,回來洗澡睡覺。」
「好!」小白應了一聲,然後從窗戶跳出去了。
片刻之後她又從窗戶回來了:「盤子送下去了!」
「行行,知道啦,你洗澡,然後睡覺。」馬沙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