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怎麼不吃啊?」
一旁的士兵用手肘戳了戳他。
他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東西。
「這、這是何物?」
「哎呀,你剛剛沒聽說嗎?這叫小龍蝦,這叫啤酒,這叫營養快線,這些都是我們打了勝仗,神明獎勵我們的。」
「來,吃一口。」
士兵直接把自己剝殼的龍蝦懟進他嘴裡。
香味在他口中爆炸,他雙眼一亮,狼吞虎咽的把龍蝦吃進肚子裡。
「這、這太好吃了。」
「那是這可是神明送的。」
說完,又把啤酒瓶懟進他嘴裡。
他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嘗到味道後,喝得更快了,直到喝了打半瓶後,不好意思的打了一個酒嗝。
他連忙把啤酒放在其他人手裡,「我、我喝飽了。」
一旁的老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你喝吧。」
「這啤酒,我們喝過好幾次了。」
他聽了眾人的話,一臉羨慕,「你們經常能吃到這些好吃的嗎?」
「那當然了,在滄州城,咱們不愁吃不愁喝。」
「每次打了勝仗,神明還會獎勵我們好吃的,好喝的。」
新加入的士兵們熱淚盈眶,握緊拳頭髮誓。
「我們以後一定努力打勝仗。」
「對,我們誓死追隨蘇將軍。」
……
蘇鳳翎和姜楠並不知道軍營里的事。
兩人一來一回的聊著天。
今天打了勝戰,兩人心情都不錯。
而且,再酒精的加持下,兩人話比平日裡多了一些。
蘇鳳翎腳邊擺放著三四個啤酒瓶,面色緋紅。
她提筆緩緩的寫著字,緋色的臉,一時皺起來,一時又有些凶,表情十分豐富。
她寫完後,把紙條扔進小鼎里。
姜楠拿起紙條一看,撲面而來全是一股幽怨的氣息。
「神明真小氣,我想看看你所在的世界,想看看你的家,想看看你,都不給。」
姜楠眉頭一挑,拿出平板,站在窗邊,對著外面的景色一頓拍,拍完景色,又對著自己拍了兩張。
姜楠雖然有些醉,但還有幾分清醒,角度選的很好,不至於拍出來十分油膩。
「諾諾諾,給你看,給你看。」
「那小將軍,能不能讓我也看看你?」
蘇鳳翎收到回信,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話,拿著平板,連忙看了起來。
神明在的世界,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高樓大廈,燈火通明。
「好好看啊。」
「神明的世界真好。」
「在那樣的世界裡,肯定沒有吃不飽肚子的人吧?」
「也肯定沒有穿不上衣服的人。」
「我日後也要在這裡,建立像神明那一樣的國度。」
她慢慢的翻著相冊,不一會兒,就翻看神明的照片。
雖然只有兩張,但照片裡的人依舊俊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看起來,比平日溫柔。
蘇鳳翎突然有一種,想把他關起來狠狠蹂躪的衝動。
那樣子,一定很……
風躍過窗子,無情的落在她身上。
蘇鳳翎一哆嗦,酒醒了大半,連忙把平板收了起來,雙手合十,「罪過。」
「罪過!」
……
白象國軍營。
士兵們跌坐在地上,渾身是傷,哀嚎遍野。
「痛,好痛,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我的腿,我的腿,快,軍醫,快。」
「軍醫,軍醫……」
士兵們抱著受傷的地方,疼的在地上打滾。
軍醫看著一地受傷的士兵們,根本忙不過來。
而且,這些傷太嚴重了,有被毒藥腐蝕眼睛的、有被大卡車碾壓斷腿的,有被子彈穿破肚子的、有的炸藥炸的渾身血肉模糊的……
軍醫從一開始的震驚、驚恐,到現在已經麻木。
他們當軍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傷口。
這些傷口,真是人能弄出來的嗎?
哀嚎聲不絕於耳,他們回過神來,立馬開始給他們上藥,可儘管如此,他們也知道,這些士兵,活不了多久了。
這裡環境惡劣,又沒有水源,傷口得不到清洗,再加上天氣乾燥,他們必死無疑。
而且,他們死了,屍體肯定會產生其他東西,到時候,其他士兵們危矣。
軍醫們想到這裡,不約而同的彼此看了一眼。
為首的軍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主將的營帳里。
李凱文氣憤不已,胸膛快速的起伏著,裡面的東西,全部被他砸在地上。
「混帳!」
「混帳!」
「一群畜生。」
「蘇鳳翎這個賤人,我一定,一定要親手斬了她。」
「不,不對,斬了她多便宜,我要生擒她,然後砍斷她的四肢,把她做成人彘。」
「不,不是人彘,把她四肢砍斷,丟進軍營里,讓她做軍妓。」
「哈哈哈,沒錯,我要讓她做軍妓,我要讓她求死不能。」
李凱文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訓練的大象群,全部犧牲,他心裡的恨意、殺意怎麼也按壓不住。
雙目充血,拳頭上青筋暴起,他一邊瘋狂的怒罵著蘇鳳翎,一邊不停的捶地面。
拳頭被砸出血,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在瘋狂用力。
李凱固坐在一旁,神色有幾分茫然。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說道:「你說,我們會贏嗎?」
暴怒的李凱文聽到這話,猛的沖向他,死死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
「李凱固,你這個懦夫,你這個逃兵。」
「你貪生怕死,咱們李家的臉,全被你丟完了。」
「李凱固,你怎麼不去死!」
這次帶出來的大象群全軍覆沒,他引以為傲的東西,一隻只死在他面前,李凱文滿腔怒火,現如今,連兄弟尊卑都顧不上了,瘋狂的怒斥著。
仿佛他對面的不是他大哥,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將軍。」
李凱固扯了扯嘴角,剛要說話,營帳外就傳來軍醫的聲音。
李凱文塞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凳子上,咆哮道:「滾進來。」
軍醫嚇的腿腳哆嗦,剛剛在營帳外就聽到兩人吵架聲,他本來不想進去的,可士兵們的事太急,遲則生變,他只好硬著頭皮,打斷兩人的話。
他連忙走了進去,對著李凱固和李凱文行了一個禮,才急忙說道:「二位將軍,士兵們的傷太重了。」
「重就治啊,跟我說有什麼用,我會治嗎?」李凱文黑著一張臉,看死人一般看著軍醫,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如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