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劍盾

2024-10-03 20:54:25 作者: 尋常玉
  看完錄像,火山收起手機,問::「你下午要回學校上課嗎?能不能請個假?」

  「怎麼了?」許非倒是不用請假,他現在享有全班獨一份的特殊待遇。閱讀

  「我們找個地方給你練練手,讓你了解盾牌的用法,我怕你不知道劍盾雙持的常用配合,到時被那個傻叉打了個出其不意,吃了沒經驗的虧。」火山頓了頓,接著說道,「順便,讓你熟悉下俱樂部制定的比賽規則,怎麼樣?」

  「行。」許非點頭答應。

  火山立馬起身:「老闆,買單。」

  「我來,說好了這頓是我請客。」曹一飛推開火山,搶著結帳,接著,他自然而然地拍了下許非的肩,不經意間用小動作拉近距離,「我先去停車場,你跟火山在巷子口等我。」

  幾分鐘後,一輛路虎緩緩駛入巷頭,然後載著許非和火山開往近江路路口的北辰劍館。

  到了劍館,曹一飛從汽車後備箱裡取出兩套裝備和一塊盾牌,領著許非進了訓練場。

  接著,火山穿上整套護甲,左手舉起盾牌,朝許非招手:「可以開始了。」

  「你跟我對練?你的手……」

  許非看向火山的右手,他手裡握著一個棍狀長條形氣球,與左手的鋼製盾牌形成鮮明對比,怎麼看怎麼滑稽。

  「沒事,我左手沒受傷,反正是讓你練習劍和盾的對抗,盾牌才是關鍵,我拿個氣球當劍,意思意思就行。」

  火山擺好架勢,將盾牌舉在身前。

  這塊盾牌和錄像中光頭男子使用的盾牌款式相同,上半部分是半圓,下半部分由兩側向中間逐漸收攏,形似燕尾,正面由上至下呈括號形光滑曲線,像魚背一般,當中微凸,兩面略低。

  「這個盾牌的原型是諾曼騎兵的鳶盾,其實在步戰中,鳶盾的實用性總體不如圓盾和長盾,但它的進攻性更強。」火山一邊向前縮近距離,一邊說道,「你可以嘗試向我進攻,我給你展示劍盾雙持的常用反擊手法。」

  許非本想試試蓄力斬擊,可轉念一想,萬一把火山的左手也給傷了,會給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很大不便。

  見許非遲遲沒有動作,火山忍不住催促:「愣著幹嘛?來,砍我!」

  一旁觀戰的曹一飛不知想到什麼,哈哈笑道:「火山,他力氣很大,你忍一下。」

  「去你媽的。」火山破口大罵。

  許非雙手持劍,觀察片刻,找了個刁鑽的角度揮出長劍。

  火山舉盾格擋,接著用力把盾牌往前頂,然後抬起左臂,把盾牌往上掀。

  砍在盾牌上的長劍沿著魚背形的盾面滑開,與此同時,一根氣球在盾牌撩開後筆直刺出,戳在許非胸前的護具上。

  許非先是愕然,接著有所領會,難怪火山之前說他就算沒受傷也不一定穩贏,劍盾雙持對付片手劍的確有很大優勢,而且,那個光頭男子對盾牌的運用,肯定比火山要強得多。

  不過這不是問題,許非仍然有自信贏下三天後的比賽,因為他的實力遠不止如此。

  假如他剛才把血溫提升到52.8℃並使用蓄力斬擊,火山未必擋得住,即使擋住了,也不大可能還有餘力反擊。

  退一萬步說,就算火山還有餘力反擊,許非也一定能憑藉超高的反應速度提前閃避。

  「這是劍盾手最常用的一種反制手段,來,打起精神,我們繼續,這回換我進攻。」

  火山說著,舉盾往前沖,帶著盾牌狠狠撞向許非。

  許非立刻側身閃避,打算跟火山錯開身位,讓他在慣性作用下繼續往前沖,這樣一來自己就能攻擊他的側面和背面。

  然而,火山在許非側身的同時揮動左臂,把盾牌當作手臂的延伸,狠狠拍向許非。

  盾可以擋劍,劍卻不能擋盾,許非只能繼續閃躲,而火山再次刺出氣球,這一次,他戳中了許非的膝蓋。

  「哎。」火山失望地嘆了聲氣,剛想說點什麼,就發現許非手中的長劍不知什麼時候抵在了他的肋下。

  換作以前,許非只會無甲劍術,在不使用詛咒之血的前提下,恐怕會被劍盾雙持的賴皮打法完虐,但現在他掌握了戰火中千錘百鍊的軍用劍術,再加上火山對盾牌的運用並不嫻熟,這才有了反殺的機會。

  「不錯。」火山頓時眉開眼笑,「你的戰鬥直覺很敏銳,來,繼續。」


  ……

  二十分鐘後,火山癱倒在地,斷斷續續地說:「不練了,我……不行了,抽筋了,歇,歇會兒。」

  看他這樣子,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許非扭頭看向曹一飛:「你會用盾牌嗎?」

  曹一飛把頭搖成撥浪鼓。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繫。」

  許非卸了護甲,曹一飛瞪直了眼睛看,看不到一滴汗水。

  等許非出了門,火山支起上身,一邊揉腿一邊嘀咕:「他媽的,這小子鐵打的麼?」

  「早跟你說過,他是個怪物。」曹一飛坐到他身旁,問,「你覺得他贏面有多大?」

  火山想了想,說:「現在還不行,再練幾天,應該有五成勝算。」

  「才五成?」

  「不然呢?他經驗不夠啊,要是防守不到位,體力再好也沒用。依我看,五成勝算都是樂觀估計了,除非他剛才還沒用出全部實力。」

  「嗯——」曹一飛沉吟片刻,回想上午在嘉賓席上看到的那一劍,笑而不語。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許非三點一線,上午去體育館練習無甲劍術,下午去北辰劍館練習劍盾對抗,晚上回家獨自練習軍用劍術。

  得益於詛咒之血帶來的源源不斷的體力,與過去長期堅持訓練養成的耐心,他每天練習時長總計超過十小時。

  量變產生質變,靈感一點一滴從汗水中醞釀,許非逐漸將無甲劍術的步法與身法融入軍用劍術。二者結合,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可惜,暫時沒有一個合適的對手能讓他檢驗自己的成果。

  奇怪的是,一連幾天,許非都沒有再次進入另一個世界。

  前兩天,許非還為自己能多享受兩天平靜生活而感到高興。

  到了周三,他開始感到不妙,因為血渴再次發作,他被迫飲用了所剩無幾的銀之血。

  到了周四,他開始焦躁不安,一方面,銀之血已消耗殆盡,另一方面,他有些患得患失,擔心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那個詭異的世界。

  雖然那個世界充滿危險,但危險中蘊藏著機遇,只有回到那裡,許非才有打破天賦桎梏、進一步提升實力的可能。

  周五,深夜,曹一飛發來簡訊,提醒許非不要忘記明天的比賽。

  許非瞄了眼手機,回了個OK,接著煩悶地把手機拋向床頭。

  他透過窗簾的縫隙,望著窗外沒有星光的漆黑夜空,陷入深深的失落。

  就在這時,久違的暈眩感再度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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