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前輩您居然會選擇直接現身。我還以為,你對於我的存在,會有所忌憚呢!」
陳休淡笑著開口,話語從容,似乎沒有任何的驚艷。
「你,不覺得很驚訝嗎?」輕笑聲響起,溫和的話語如沐春風。
陳休輕輕搖頭,淡笑著道:「惟有古老者能夠抗衡古老者,這是亘古至今的法則,沒有誰能夠改變。彼時,原始天尊、太上道祖、靈寶天尊,都不可能相助於天帝!而阿彌陀佛和菩提古佛,雖然有心扶持天帝,但為兩位師伯阻攔。那時,青帝前輩無有證道,神農前輩亦是止步於造化,諸天萬界,達到古老之境者,唯有前輩您!」
「無論多麼不可能,這都是唯一的真相。」
「女媧娘娘。」
此刻,現身於陳休面前的,正是記載之中不曾踏入古老之戰的那位古老者——女媧!
「只是,我不明白。娘娘為何會選擇於如今之時現身。」陳休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女媧的話語依舊溫和,輕笑著道:「今時不同往日,新的古老者已然誕生,彌勒古佛亦是證道失敗。如此局勢之下,各方勢力平衡,我又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
陳休微微一怔,仔細思索之下,卻是發現,而今的時代確實是古老者彼此制衡的時代。
不同於上古時代的道門鎮壓一世,佛門淨土無量。
如今的時代,古老者各大勢力,實在均衡。
原始天尊超脫,佛祖亦是超脫,佛門和道門之中皆是少了一位古老者。
青帝逆流時光長河而上,於中古證道。
祂既是曾經的先天之神,亦有道門的顯化之身,和妖族的關係亦是非比尋常。
神農大帝在漫長紀元之中,於隱秘之間證道。
祂非是神明,非是先天之靈,亦非是妖族,而是純正的人族,受恩於女媧娘娘。
而此世證道的自己,雖然是玉虛宮的原始天尊,但卻是人族,非是先天之靈。
且,無論是自己,還是神農大帝,都承了女媧娘娘的恩情,自是會相助於妖族。
「果然,能夠證道古老,凝練道果者,皆是心思如天之輩。」
陳休輕輕一笑,似乎並無在意:「只是,我很好奇,娘娘今日到此見我,所為何事?」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末劫將至,古老者之間的博弈,才開始呢。你的話,有著太多的牽絆和弱點了。」女媧娘娘緩聲開口,話語幽深且沉重。
呵呵——
陳休輕輕一笑,無比從容地道:「休,多謝娘娘指點。但,恰如娘娘心中想的那般,休是先天人族,而非古之正神!故此,休不會忘卻自我的。那份情感,才是休一路走到現在,最為珍重之物。」
「紀元終末,你可知曉,天道之果將現?」女媧娘娘淡笑著問道。
天道之果?
陳休的眸間有著諸多不解之意浮現:「還請娘娘賜教。休是第一次聽聞此物,在諸多典籍之上,亦是無有所見。莫非,是當世少有的絕世奇珍?」
「你該知道,應該都知道了。唯有這『天道之果』,你或許並無知曉。這是天道在紀元終末之時,會衍化而生的大道之果。此果有助於古老者的超脫!!」女媧忽然一笑,話語間有著幾分譏諷,幾分蒼涼:「縱然是古老者,亦是無法做到真正的超然。天道之果誕生,新的古老者之戰,又將爆發。」
「娘娘這是希望休相助於你?」陳休無有接過女媧娘娘的話題,不答反問。
此前,他對於女媧娘娘的突兀出現,還是心有疑慮。
如今,已然徹底明晰。
恐怕,和這所謂的「天道之果」脫不開干係。
他不希望自己在不清楚局勢的情況,隨意落子,故此沒有選擇直接回答。
「無須你的相助,我只是希望告知於你,古老者之爭是異常的殘酷。你莫要以為自己自絕道途就一定能夠躲開。」女媧娘娘意味深長地開口,而後,祂的身影便是消散於虛空之間、。
陳休輕揉眉心,微微嘆了口氣。
他安靜地站在泰山之巔,望著那蒼茫的大地,無奈地道:「自古天意高難測!古老者的心意,還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此時,諸多因為察覺到大日墜落而到此間觀察的修行者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正好奇之時,卻是窺見陳休的身影一點點地歸於虛幻,徹底消散於世間,無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般感覺,恰如此前掠過此間的恐怖意識。
這一刻,此間諸多修行者皆是神魂戰慄,面面相覷。
「莫非,剛才的那一位,就是躲在天地幕後,執掌一切的大人物?傳說中的道果境古老者?」
眾多之人皆是驚愕交加。
待到徹底平靜,他們各有計劃。
或是藉助留影神通,或者藉助奇珍異寶,或是將今日的所見所聞所感銘刻於典籍之中,流傳於後世。
剎那光陰之後,陳休的身影降臨於混沌之間。
在他的正前方,那無量虛空的深處,有著一枚果實在緩緩生長。
那是一枚蘊含著一切的色彩,包容著所有的規則,代表著所有的法理,銘刻著所有大道的果實。
一切對立的概念,相反的概念,都在這枚果實之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天地間的一切氣息,所有的陰和陽,正與邪,皆是在這枚果實上交織。
這是所有道的匯聚。
「女媧娘娘所提及的天道果實。」
陳休的神情無比凝重。
他屹立於此,周身的光陰長河發出了怒龍般的咆哮,朝著未來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的歲月,一隻泛著淡金色的手掌緩緩抬起,將這枚果實小心摘下。
陳休抬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高丈六,面容慈祥,滿目慈悲的僧人。
昔日的佛祖!
曾經的娑婆世界之教主,唯二達成超脫之念的古老者,凌駕於阿彌陀佛和菩提古佛之上,唯一能夠並駕於原始天尊的存在!
沒想到,居然是祂最終拿到了上一枚的天道果實!
「上一枚天道果實,是為佛祖所得,也確實帶來了超脫。」
「那這一枚,又該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