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淵把自己剝個精光,泡在水裡,涼爽的泉水刺激著毛囊,連帶腳指頭都爽。閱讀
爽到極點只會索然無味。拿起幾片花瓣放在胸膛,開始思考人生大事。
「該怎麼讓朱棣名正言順的造反呢,天下擁戴。唯一的方法只好委屈下周王和湘王了。」
……………………………
開封府,兩駕馬車奔出城。
在荒野停下,周王朱橚帶著幾個隨從向荒野走去。
朱橚提著籃子找各種野菜,小鋤頭不停的挖,不管是知名的還是不知名的野菜,都連根挖起來。
「不錯,離水近,這野菜果然肥碩,本王沒有來錯地方。」朱橚雙手將衣袍別在腰裡,挽起褲腳蹲下身採摘野菜。
旁邊畫師畫下野菜外形,又詢問附近的老農。
「去,把野菜的口感,溫熱寒涼,還有怎麼吃,都問問。」朱橚接過隨從遞過來的汗巾擦了擦臉頰:「在往南,有片窪地,你們隨本王去看看。」
問過話的隨從捧著株野菜走過來,將他剛才打聽到的都原話敘述,高興道:「屬下問過了,這種要先晾曬,用清水煮,根不能吃,苦澀,可治腹瀉。」
到了日暮時分,朱橚帶著眾隨從回到開封府。
他學馬皇后在王府開菜園,把各種野菜移栽到周王府,方便觀察食用。
如若朱橚不是王爺,也許可以安度生平,造福黎民,只可惜他不是普通人。
傍晚時分,朱橚從菜園子裡出來,隨從伺候洗漱。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飯。
夜色中,錦衣衛指揮使張順派來的兩個人翻牆進到周王府,開始加班監督。
周王府大堂,燭火明亮,朱橚一家人正圍桌用膳。
門口正對著假山水池,兩個錦衣衛躲在假山後藏好,取出帶來的紙筆。
對著廳內情形,將周王一家人用膳的情況,細細畫下來。
錦衣衛不僅是跟蹤的好手,畫畫也很牛逼,朱橚飯還沒吃完,他倆已經畫完。
想了想,兩人又在朱橚吃飯用的碗上,添了龍紋鳳紋,和宮裡的一模一樣。
隨後收了紙筆,悄悄離開。
光是周王朱橚吃飯時違制,用了繪有龍紋的餐具,還不夠他造反證據。
周王殿很大,占地面積極廣。
周王世子朱有燉的住所在王殿後方,但錦衣衛朱有燉三天,差點被逼瘋。
世子朱有燉整天就是,起床去聽戲,跟不得志的文人寫戲,給青樓妓子寫,給百姓寫。
出門都哼唱,每天都是收藏前朝歷史的戲曲雜劇。
幾天下來,錦衣衛的腦子裡都是咿咿呀呀的戲。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下手。
唱戲不算謀反啊。
換成朱有熺和朱有爝哥倆。
一個污中生友,一個整天找女人只要身材豐滿的,連續跟了幾天後受不了。
朱有炯放著清純美麗的女子不要,非要整天去找開封府一個嬌俏寡婦,還不止一個。
學了曹老闆一身的癖好。
但這幾個兄弟,有一點都是相同的,在周王府關門前,會回到府里,不惹是生非。
周王對他們的管教很嚴。
錦衣衛無奈了,他們有任務在身,必須在燕王朱棣的弟弟周王身上找到問題。
最後一個是汝南王朱有爋。
…………
朱有爋走出王府大門,說道:
「備馬。」
隨從立刻點頭,沒有多問去哪裡,輕車熟路的牽著馬去城西一家小院,看他的籠中雀去了。
到了下午,精力充沛,在街邊買了份糕點,又去翡翠軒挑了件金釵。
翡翠軒是城中數一數做女子髮釵頭飾的,城中不少的富家子弟都來這裡買了,討女子歡心。
因為看重周王世子朱有燉身邊的丫頭,向周王朱橚討要,誰知朱橚不允許,這事情讓汝南王朱有爋很惱火。
朱有爋踏入鋪子,目光在掠過櫃檯,一件件擺在紅綢盒子裡的翡翠映入眼中。
這家店,除了金銀首飾,主打翡翠,十分精緻,配以玉器一起售賣。
朱有爋讓隨從挑了件中等的器物買了,提著回了汝南王府。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衣領,心裡嘀咕,老頭兒不讓他碰朱有燉的人,那他就來外面好好的逍遙,氣死這個老東西。
朱有爋不是嫡長子,也沒法繼承周王爵位,只是個郡王,但他對此並不滿足。
跟了好幾天的錦衣衛自然摸透了汝南王朱有爋的野心,隨即飛鴿傳書京城,匯報此事。
朱允炆總覺得叔叔們想把他給圍著燉了,心急火燎的找到帝師黃子澄。
黃子澄推薦了一個人,汝南王朱有爋的岳父。
建文帝重用的武將盛庸。
盛庸立刻領命出場,誘導想要承周王爵位的朱有爋,如果揭發朱橚造反,就讓他當周王。
汝南王朱有爋受到岳父盛庸的誘惑,智商不在線了。
立刻大義滅親的向朝廷舉報父親圖謀不軌,並且還親自在自己證詞上畫押簽字。
建文帝朱允炆,立刻派遣李景隆帶兵前往開封逮捕朱橚。
此時,朱橚還在嵩山的一家寺廟裡借宿。清晨起來用過早飯就和寺廟主持請教。
「王爺,蔥根也可藥用,雞屎白也是可以。」
「主持,這附近還有什麼可以用的野菜嗎?」
主持是個清瘦面善的和尚,說起話來也很和氣,拿起朱橚昨天尋的野菜,笑咪咪道:「王爺,有您為開封百姓著想,是百姓福氣。阿彌陀佛。」
朱橚搖搖頭:「當年先帝命我來開封,本王覺得此地苦困,常有大水乾旱,光是宋朝,開封就受了不少天災。
私自離開去鳳陽。
先帝訓斥後,本王再次回到開封,才體察到百姓疾苦,本王決定為開封百姓好好做事,讓野菜可以救命。」
官兵到達開封,沒有找到周王朱橚,便道:「周王逃跑了。」
第三日清晨,朱橚將寫好的野菜手稿給那主持看,說笑間小沙彌來報:「王爺,主持……外面來,來了好多的官兵。」
「官兵?來這裡做什?」周王有些詫異。
看到李景隆時朱橚有些茫然。
這李景隆還是他的侄子,論位置還不如他高,竟然不請自來,還帶著這麼多兵馬。
走親戚也不是這麼走的。
周王朱橚驚訝,隱隱感覺到有大事發生,但官兵已經追來,沒有時間問清楚。
兩個錦衣衛從懷中拿出一卷黃綾:「周王殿下,接旨。」
朱橚撣了撣衣袍:「臣朱橚,接旨。」
聽完聖旨,周王又驚又氣。
指著宣旨的錦衣衛:「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本王造反了?」
平日裡溫和實誠的朱橚再也安耐不住,怒髮衝冠:「你們這是信口雌黃,本王何時有謀之意。我乃先帝五子,一國藩王,就憑你們也想治本王的罪。」
錦衣衛淡淡道:「周王殿下,我們不是來聽你冤屈的,曹國公已經在門外等候,請吧。
有什麼事回京再說,如果殿下抗旨,官兵進來,殿下臉上也不好看。」
周王的護衛兵馬已被看管,開封都指揮使司也接了旨。
周王悽然又懷著希望道:「今上的意思是拿本王一人,還是?」
當年先帝對待意圖謀反的兄弟都是只拘禁一人,禍不及家眷。
「陛下說了,周王府大小家眷嬰兒都全部拿下,鎖拿進京聽審。」
朱橚心中悲涼,這個大侄子是要周王一脈滅絕。
他就是想削蕃啊!
寺廟裡,幾個親兵隨從護在周王身前。
錦衣衛道:「嗯?周王是想抗旨啊。來啊,人贓俱獲,帶走。」
周王一家,全部被鎖拿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