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做事很利索,上次因為意外耽擱雲南請求賑糧的奏疏挨打後,他痛定思痛,匆匆趕到國公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吃飯了嗎。」
「不是談正事?」
「客套幾句而已,下個月,我就要去西南邊陲,大報恩寺已經建到第三層左右,交給你幫我督工。」
夏元吉道:「做人要感恩。」
啪!
手寫的記帳理財一百條筆記放到他的面前。
夏元吉手有些哆嗦,卻沒有絲毫客氣,將之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揣進懷裡道:「不許再要回去。」
這個鬼才,怎能有如此多的整理稅務之辦法,各種解決亂帳,雜帳,空帳的法子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只要能得到這些治理戶部稅收的法子,他可以幫鎮國公擦靴子也可以。
只是悲催的是,擦靴子都輪不到。
成淵點點頭:「成交。」
「夏兄,請你幫朝廷提倡下商稅,最好用你的才智,還能有套完整的商業律法出來,這樣,今後才能更加完善,總不能不交稅便砍頭。」
夏元吉撓撓頭,表示自己解決不了這個,江南商戶可是死不鬆口,現在還僵在半空之中。
執行商稅收取,就是從頭開始做一件事。
難易程度可想而知。
百姓總得要有個適應過程,再說他害怕被商戶聯合起來捅一刀,畢竟鎮國公的經歷在前頭。
死不透,醒不來,太折磨人。
成淵想了想道:「那你隨我一同去將城中領頭商戶叫到戶部。
「我在試試,最起碼讓他們接受三十稅三的商稅。
「可惜那個老和尚不管,不然我倒是可以丟給他去做。」
夏元吉點點頭:「同去。」
………………
楊家。
「楊尚書,這鎮國公簡直了,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把商戶帶去戶部,那些賤民……」呂震說道。
「呂侍郎,此事……」
呂震搖搖頭道:「你堂堂尚書,怎麼有鎮國公這等不靠譜的師父,莫要與他同流合污,免得到時候殃及禮部。」
「這怎麼會,沒有那麼嚴重。」
不遠處的楊母正在餵雞,手裡拿根竹棍趕雞,聽到呂震挑唆,兒子還半天不吭聲。
拿著竹竿啪的打過來。
楊母看著楊賢之罵道:「有功夫做長舌婦,沒功夫送雞?」
楊賢之道:「娘,人家國公府哪裡缺只雞。」
「娘,國公府不缺雞,您養的雞自己留著吧,你瞧瞧那些雞,將尚書府染的到處是雞糞,前兒,您這雞糞還把戶部主事滑了跤。」
楊母拿起掃把道:「你是尚書,我是百姓,我養雞怎麼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餵大的。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也好意思喊師父,連只雞都不願意去送,怕丟了你的官老爺架子,你書讀狗肚子去了,滾出去!」
楊賢之道:「師父不在府,兩位公主也不在,就那幾個孩子與乳娘在,兒不可能騙您。」
「你別以為,你成了什麼狗屁尚書,尾巴就翹上天去了,沒有你師父的恩情,哪裡有你?」
楊賢之委屈了,怎麼說他也是當過師父說的那個間諜的,可不是白做禮部尚書的。
「把衣服脫了,娘要替你死去的爹教訓你。」
楊賢之道:「我寧願挨打,也不送雞過去,師父不缺雞。」
說罷立刻脫口官袍,準備挨打。
楊氏跑出來道:「相公……」
楊母道:「聽聽,就是不願意送,還撒謊人不在府里。」
「娘,師娘她真不在,她真的去城中藥店買穿山甲鱗片去了。」
楊氏也道:「娘,下個月師父要去雲南,公主要做戰袍,去藥店啦,兒媳不騙您。」
「真的嗎?」
「真的。」
「那你們將雞送到國公府廚房,放下就成。」
楊氏:「…………」
楊賢之:「娘,那是賄賂。」
楊母氣的哆嗦:「啥賄賂啊,我送幾隻雞給你師父,有啥啦,我願意,你師父是為百姓做事的。
「有些人整日賣嘴,不是也有大把銀子,那才是賄賂。」
呂震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幾隻,您送三十隻,國公府里雞籠都不夠裝,您管三十隻叫幾隻啊。」
楊賢之解釋道。
楊母舉起竹竿,啪的打過來,正好打在呂震的後腦勺處,疼的呂震後退出老遠。
「哎呦,對不起啦,呂侍郎。」楊母笑著賠不是。
呂震道:「無妨無妨。」
楊母罵道:「畜生,你穿著官袍,整日不做人事,你是給百姓做事的,你還在這裡端架子,看我不打你。」
竹竿啪的打在楊賢之身上。
那聲音啪嗒的脆響。
呂震愣在原地,不敢說話。
「打你這畜生,要是再讓我聽到背後嚼你師父,看我不把你拉到大街上讓百姓看看,什麼貨色,我們楊家沒你這種畜生。」
楊賢之被罵的狗血淋頭,委屈巴巴道:「娘,娘有人在呢……」
啪,又是一棍子下去。
「打死你這狗東西!」
楊母累的氣喘吁吁,但絲毫沒有什麼客氣:「記著你師父,他對你恩重如山的。」
「娘,相公記住了。」楊氏勸道。
「你記住便好,不許再有下次。」楊母看了眼呂震笑道:「呂侍郎,你說他是不是畜生,背後嚼舌頭,大老爺們兒像個長舌婦。」
呂震尷尬點頭,嚇得冷汗直流:「您說的對,那您先忙,我先告辭啦。」
隨後又對楊賢之道:「楊尚書,咱們明日……有機會再敘,告辭,告辭,不用送啦。」
看著呂震連滾帶爬跑出去,楊母坐在台階上道:「知錯了嗎。」
「兒子知錯了。」
「那還不送雞去!」
「是,兒子這就去。」楊賢之對著楊氏使了個眼色:「娘,我們兩口子都記住啦。」
楊賢之立刻命下人裝好活雞,送到牛車上。
楊母道:「下次再有人嚼你師父,你再磨磨唧唧,娘還要打你。」
楊賢之委屈道:「那呂侍郎整日在陛下身邊甜言蜜語,兒也是不好說什麼啊,但兒肯定向著師父。」
「娘活了大半輩子,見過青樓里賣屁股的,沒見過讀書人賣嘴的,他再賣嘴,能有陛下皇后的女婿親?
「人心都是肉長的,娘是婦道人家也不讀書,但是恩情得報,人要是當了白眼狼,那才是丟人現眼。我們楊家丟不起那人。
「娘看那個呂震不是好貨,少跟他來往,今兒打的就是那個狗東西。」
楊賢之和楊氏低頭聽訓。
楊母道:「你師父可是個幹大事的人,你別聽那賣嘴的亂說,你若是下次再讓娘聽到他們找你編排你師父,娘就拉著你到宮裡去,讓皇上治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
楊母這才繼續趕著雞崽兒去後院繼續餵去了。
「相公,你沒事吧。」楊氏問道。
楊賢之搖搖頭:「為夫有事……我們先送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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