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鑒·lv1】
【耐久度:120】
【功能:分解『新鮮詩詞文章』,萃取『文氣』。】
……
「好寶貝!有了它,就可在這『詩會』上,收集『文氣』,完成那兩樣配方……」
蘇木拿出『家園果子』、【瓊漿玉露】,可不是做善事的。
完全是:為了吸引場中之人,踴躍參與,投獻詩詞文章,以此搜集『文氣』,合成裝備。
否則,他這『無利不早起』的性子,豈會那麼大方?
而結果麼?
也完全如蘇木所料。
……
這一刻。
全場,參與這詩會者,看到蘇木添加的『彩頭』、以及施展『仙法』所造的【文鑒】,皆是震驚難言。
在沉默了片刻後,一個個眼睛發紅,掀起巨大的譁然。
「我沒看錯吧?那是傳聞中的『靈果』、以及【瓊漿玉露】?」
有識貨的,為身旁其它人科普:「聽說,蘇真人這二樣寶貝,『靈果』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瓊漿玉露】更乃仙家之物,可活死人、肉白骨,只要一口氣在,便能起死回生!」
「嘶!」
旁邊人聽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蘇真人好大的手筆!如此珍寶,竟也捨得拿出來……」
「琉璃杯、『靈果』、以及【瓊漿玉露】,今年的詩會彩頭,實乃歷年之最啊!」
「誰說不是?這其中任意一樣,我都覬覦渴盼至極。」
「我更關注的,是那方憑空造出的大鼎,不知有何神異?」
「聽蘇真人那話的意思,那方大鼎,似乎能鑑定詩詞文章……只是不知如何鑑定?」
「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
有人眼睛一亮:「若是讓人評判,無論裁判多德高望重,都難免有私心;但若是這仙家之物,就大大不同了。」
「確實。這仙家之物裁定,沒人可以徇私舞弊,最是公平,我等寒門學子可以放心了。」
「天賜良機!哪怕絞盡腦汁,我也要寫一首好詩,搏上一搏,說不定,就拔得頭籌了呢?」
「不錯。如此機遇,不努力一把,如何甘心?」
……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蹙眉深思,構思著詩詞文章。
……
「嘿,這白豆腐,總會弄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杜放歌看著那方三足雙耳的圓形大鼎,灌了口酒,笑著搖頭。
至於『靈果』、【瓊漿玉露】?
他還真不眼饞。
那外人求之不得的『靈果』,這兩日,杜放歌都不知吃了多少,就連【瓊漿玉露】,蘇木以防他這個工具人不測,都給了一小瓶。
而韓石,這個得力手下,比之杜放歌的待遇,要更好,此時自然更加平靜。
……
「那小子真是……敗家子!」
寧王望著蘇木拿出的『靈果』、【瓊漿玉露】,大為搖頭:「如此寶物,也不知仔細使用,輕易就拿了出來,用在這種地方……」
他語氣中,惋惜之餘,還有些『恨其不爭』——這是把蘇木看作『預備役女婿』,半個自己人,才會有如此立場。
「爹爹!」
李明月不依,為蘇木說話道:「昨日,蘇郎不是拿出這些,孝敬您了麼?」
「孝敬?」
寧王鼻子哼了一聲:「那是賣『圓葉樹』的錢!」
……
楊知縣一桌,此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之前,被楊慎行的話排擠,他們默認退出『詩會』,不與晚輩相爭。
但。
如今,那已經不是一個琉璃杯的事,還有『靈果』、【瓊漿玉露】,如此能救命的奇珍,豈是說讓就讓?
換句話說:楊慎行的面子,可以讓他們放棄琉璃杯,不過,卻不足以放棄『靈果』、【瓊漿玉露】。
沉默之中,這些人的眼神彼此交匯,不斷使眼色,但詭異的是,就是沒人第一個站出。
原因很簡單。
他們這些老油條,都明白一個道理:法不責眾,然而,第一個冒頭的人,拉的仇恨卻最大。
「咳咳!」
最終,還是『千秋書院』趙山長,率先開口拉仇恨:「家父年事已高,身弱體虛,須得奇珍調養。」
「若是琉璃杯,也就罷了,但『靈果』、【瓊漿玉露】,為了家父,卻是不能放棄。」
他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暗示:自己不是不要麵皮,以大欺小,而是為了『孝道』。
這個時代,『忠』、『孝』二字大於天。
以『孝道』作掩護,其它人不但不能指責,反倒還要誇獎趙山長有道德——如此,不損清名,就能重新參與『詩會』。
當然。
這般招數,雖然高明,但卻瞞不過一群官場老油條,他們心中暗罵『趙山長』不要臉皮,面上在交口稱讚。
「趙山長一片拳拳之心,令人敬佩!」
「是啊,為了孝道,竟甘願承受污名……」
「不愧是大儒!」
……
這群人眾口鑠金,正面肯定了趙山長的行為。
旋即。
就是有樣學樣。
「家中老母重病……」
「犬子有體虛之疾……」
「吾妻產子時傷了元氣……」
……
其它人亦是跳了出來,對楊知縣表示歉意,並紛紛表示,要參與『詩會』,爭上一爭。
法不責眾。
楊慎行雖然心中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順水推舟,表示無妨,自己也下場。
……
「那位蘇真人加了彩頭?」
楊昭目光一閃:「正好,都是我的。拿了魁首,我倒要看看,那『靈果』、【瓊漿玉露】,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神奇?」
此刻。
他自信滿滿——還不知道,那群前輩不講武德,出爾反爾,已經要下場,和他同台博弈了。
……
黃媽媽看到蘇木追加彩頭,自是喜不自勝。
這場詩會,本就為宣傳『瑤光閣』,自然是場面越大,話題度越高,就效果越好。
甚至。
在這詩會中,若是能出一首像《美人歌》的傳世名篇,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
這時。
蘇木開口補充道:「提醒各位一件事。此物名曰【文鑒】,只可鑑定未曾面世、一日內所作的『新鮮詩詞文章』,當然,最好是現場所作。」
「若是舊文,就不要拿出來了!」
這也是【文鑒】的限制。
——按照家園的說法,最新出爐的詩詞文章,『文氣』沒有逸散,才可萃取;而若是時間久了,『文氣』會逸散,就沒用了。
否則,他只要找一些此世名篇,從中萃取『文氣』就可以了,哪還用如此麻煩?
「地球上的名篇,未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理論上說,也算是『新鮮的詩詞文章』,不知道能否卡bug,家園認不認?」
蘇木心中暗忖道。
……
在場中人聞言,頓時一片譁然。
「必須要新的麼?完了,我提前半月準備的詩,沒用了。」
有人唉聲嘆氣。
「我也是!」
「還好,我沒準備……」
「我是昨夜才作的,算算時辰,還不到一日,可以用……」有人驚喜出聲。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未必是壞事。早早準備的無用,一日內準備的減分,臨場所作的加分,更加公平了!」
「是啊!這般同台競爭,大家各憑本事,怕誰?怵誰?」
……
楊知縣一桌。
這些官員貴人,都是老油條,基本上都經過科舉的,還真不怕這個,不就是臨場發揮麼?
「寇主簿,素聞你有急才,正合此時,先一步恭喜了。」
「哪裡哪裡?還要看楊知縣,以及趙山長……」
「我文章尚可,不擅詩詞,還要看趙老。」
「哎,我年齡已大,不比你們腦子轉得快。」
……
這群老油條們,面上相互恭維著,心中卻已是開始構思。
……
「提前準備的無用?也罷,那就現場作詩。同輩之中,捨我其誰?」
楊昭環顧一圈在座的二代們,只覺意氣風發,自信心爆棚,心情大快之下,靈思如泉湧。
直到此時,他還不知道,那些老不羞也要參與競爭——楊慎行了解自家兒子,知道告訴了反而會影響其心態,特意沒讓人通傳。
不過,正如楊慎行所料,對楊昭而言,在不知情之下,反倒是一件好事。
……
議論聲漸止。
黃媽媽開口道:「大家若沒意見,那就依蘇真人所言,這麼定了。和往年一樣,以一炷香時間為界……」
說著。
她揮舞了下手絹,扭頭笑道:「姑娘們,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
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從後台出來,如一隻只美麗的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分發紙筆。
這都是瑤光閣中,今年即將未出閣的姑娘,若擱在以往,眾多美人,也算是一大看點。
但今年『詩會』,卻沒人有這個心思。
他們都被獎勵吸引,正在爭分奪秒作詩,哪還有旖旎的念頭?
畢竟,人都是盲目自信的,在確定規則公正的情況下,誰沒有一點期盼,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呢?
——就如買彩票。
……
這一個個與會者,都提著筆,或眉頭緊鎖,或凝神細思;或苦惱搖頭;或奮筆疾書……
其實,來參與『詩會』者,有不少提前準備的,都符合『一日內』的要求。
但因為,蘇木追加了彩頭,他們或是不自信,或是想搏一把,都和其他人一樣,開始絞盡腦汁,重新作詩。
頓時。
場中氣憤,一片緊張。
……
如此一來,『瑤光閣』的那些姑娘們,就坐蠟了。
她們在這個時候,其實是有『使命』的:選擇心儀的貴人,傳情達意,『勾引』這些人為自己贖身。
這算是:『與會者』、『瑤光閣』、姑娘們,三贏的事情。
然而。
這次的詩會,被蘇木調動了氣氛,一個個苦思冥想、目不斜視的,跟個木頭似的,還讓她們如何行動?
『瑤光閣』的這些姑娘們,只好調轉槍頭,或幽怨、或薄嗔、或放電,紛紛向蘇木望來。
面對這些『勾引』。
蘇木攬著洛宓,卻是心如止水。
畢竟。
『瑤光閣』這一批的姑娘,其中最出挑的,洛宓、顧盼、夏雨夏荷姐妹,都早被他一網打盡。
剩下的,頂尖也就是90分,實在沒什麼太大的看點。
……
很快,一炷香時間過去。
「停!」
黃媽媽敲了下鑼。
眾人紛紛落筆——也多虧了,都是詩詞,篇幅較短,無論好壞,一炷香時間都足夠。
這一刻,場中眾人,展現了眾生相:或得意、或懊惱、或狠狠握拳、或無奈搖頭……
蘇木看著,都有些失笑,仿佛看到了:地球上,一場大考過後,所有考生的表情。
「誰先來?」
他環顧全場,清聲問道。
「我來!」
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自信站起身,遞過了自身所寫之詩詞。
其它人紛紛望來,都想看看,那所謂的【文鑒】如何鑑定。
蘇木接過紙張,看也不看,向【文鑒】中一甩。
咔!
這紙張寸寸破碎,其上的文字,化作一個個白色光影,懸浮在【文鑒】上空。
乃是:
『懶浴新涼睡早。雪靨酒紅微笑。倚樓起把繡針小。月冷波光夢覺……』
如此白色光影的字跡,在半空中凝滯了數秒,突然破碎掉,化作一道清光,直衝四尺之高。
蘇木在這一刻,看到【文鑒】底部,出現了一縷纖細如絲、色澤淡白的霧氣,暗忖道:「想必,這就是『文氣』了!」
他振奮想道:「等我收割了全場的『文氣』,『姻緣玉佩』與『浩然正氣尺』,大概就可以合成了!」
……
其它人看到這一幕,一片譁然。
「這【文鑒】如此神異,不愧是仙家之物!」
「一首好詞,算是上佳之作了!」
「要不,人家怎敢第一個站出來?」
「唉,我不如也!」
……
啪啪!
蘇木拍了下手,讓這些人安靜下來:「文氣四尺,下一個,誰來?」
「我!」
一個中年人站出來。
……
接下來就快了。
一個個就排隊,紛紛將所寫詩詞,投入【文鑒】之中。
大多都不過一二尺,高的有三四尺,每出來一個四尺者,場中,都會爆發出譁然。
直到——
楊昭的詩,投入其中。
紙張破碎,光影出現:
『別浦今朝暗,羅帷午夜愁。鵲辭穿線月,花入曝衣樓。天上分金鏡,人間望玉鉤……』
等光影文字散去,清光璀璨,竟一舉衝上了六尺之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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