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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 就你叫許新正呀

2024-10-04 02:27:34 作者: 林白音抖
  一行人進了欽天監大門,腳下是一條磚石鋪成的筆直大道,四周雲霧繚繞,可視度極低,最遠只能望見三四米開外的東西。閱讀

  道路兩側隱約能看見一些石像,看造型應該是十二生肖。

  至於主體建築,眾人走了快一盞茶的時間才走到儀門。這是欽天監的第二重大門,到了這兒雖然還有霧氣,但可見度已經高多了,可以看見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靈台郎帶著他們往右手邊走,是一道小門,門匾寫著「便門」,也叫做「人門」。與之相對的是另一邊的「鬼門」。

  活人走人門,死人走鬼門。

  鬼門不吉利,平時也處於關閉狀態。

  過了儀門理應就是大堂,但這靈台郎並沒有領著他們去大堂,而是又拐了個彎兒去了一個偏院的正房,算是欽天監的偏廳,讓他們在此地候著,自己則帶著死者畫像先離開了。

  「他娘的,這狗東西好無禮!」

  「王血幡好歹也是四品官,就這般招待我們嗎?」

  「呸!老子大老遠過來幫他們抓人,連盞熱茶都沒有!」

  鎮魂司一群人在偏廳里簡單逛了一圈,一個個都罵罵咧咧的。

  這偏廳小的可憐,他們一行九人進來連座位都不夠分,許新正幾個年輕人只能站著。

  王景淵坐在椅子上也臉色陰沉難看,若不是擔心那妖女再在京城惹是生非牽連到鎮魂司,他才懶得過來呢!

  「仲元。」王景淵忽然呼喚道。

  許新正連忙跑上前去,原來又是詢問他與那靈台郎的恩怨,簡單解釋一遍後,王景淵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在欽天監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許新正自然也曉得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所以一直緊跟著同僚。

  過了一陣不見人來,王景淵又說道:「明日就是八月十五,欽天監要休沐兩日,那妖女便是易容術再高超,可面對那朝夕相處的家人,休沐兩日共處下肯定會被懷疑的,因此她今日必定要潛入欽天監將想做的事情做完。那靈台郎要了死者畫像說去值房找人,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

  「這狗東西別是讓那妖女發現了吧?」

  「他娘的,防咱們跟防賊似的!」

  鎮魂司幾個弟兄也不耐煩地罵道。

  許新正望著外面灰濛濛一片,心裡又焦急又無奈。

  錯過今日,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再有機會抓住那妖女了。

  偏偏這欽天監好不配合,帶他們進來後都不准他們亂跑,這抓哪門子人呀?

  「大人,我怕那廝公報私仇,根本不急著去找人,故意先吊著我們呢!」許新正小聲與王景淵說道。

  王景淵點點頭,在大門外他就看出這個靈台郎是個睚眥必報之徒,趁此機會公報私仇並非不可能。

  「他娘的,若是因此讓那妖女逃了,便是苗國師護著,老子也要……」王景淵重重捶了下桌子,但說到後面語氣都輕了:「咳咳,想來苗國師不會護著這種宵小之徒的。」

  「……」眾弟兄扭過臉去,假裝沒聽見。

  就在眾人尷尬之時,屋外總算來人了。

  這次卻換了個人,看衣著裝扮應該是個九品的監候。雖然還是有些趾高氣昂,但比起之前那個靈台郎要好多了,至少上來懂得先施禮,然後才問道:「我家國師問哪個叫許新正?」

  聽到他問這話,鎮魂司眾人臉色十分難看。

  許新正剛要答應,王景淵便先冰冷著臉問道:「妖女呢?」

  那監候客氣地又向王景淵施禮解釋道:「王大人要找的人,葉大人已經去查了,但欽天監今日要趕在中秋休沐前把事務處理完畢,比較繁忙,需要多費些時間找人,你們在此耐心等候就是。但我家國師知道這個上次殺她水猴子的許新正也來了,特意讓下官來傳喚他。僅他一人!」

  水猴子,指的是許新正上次殺的那隻行屍。

  居然被叫做水猴子?

  合著是那苗國師養的寵物唄?

  許新正內心冷笑一聲,又聽王景淵說道:「上次的事情兩個衙門之間已經彼此照會過了,苗國師何必再糾結不放?」


  「王大人想多了,我家國師只是好奇鎮魂司護的是什麼人,單純想見見而已。還請大人行個方便!」監候拱手道,話說得客氣,語氣中卻帶著威脅:

  苗國師要人,你一個四品武夫廢話什麼?

  王景淵也顯得為難,早知道還有這破事兒就不帶許新正過來了。

  許新正見狀,與他交換了個眼神,主動站出來回應道:「這位大人,在下便是你要找的許新正,草字仲元。」

  「哦,就你叫許新正呀?跟我走吧。」那監候好無禮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聲,與之前跟王景淵對話時分明兩幅嘴臉。

  王景淵拍拍許新正的手臂,故意大聲些安撫道:「你且放心隨他去吧,我們在此等你回來!苗國師素來仁厚,想必不會為難你,壞了與鎮魂司的交情!」

  「呵。」那監候聽出了他的話外音,冷哼一聲帶著許新正出去了。

  等他們離開,宋澤等人才憂心忡忡地圍過來,問道:「大人,這苗國師怎麼這麼記仇呀?莫不是那狗東西設局想加害老四吧?」

  王景淵臉色陰沉地搖搖頭:「不知道,這裡是欽天監,他都說是苗國師要人,我也不好質疑什麼。且等看看吧,仲元好歹是鎮魂司的人,欽天監再怎麼無禮也不能傷他,否則便是駁了皇上的臉面,到時候苗國師也說不過去!現在就怕他用什麼東西來陷害仲元,只能指望仲元機靈一些,莫被人抓住把柄追責好!」

  「這欽天監,越來越不像話了!」

  「恃寵而驕,遲早有一天要辦了他們!」

  幾個人恨恨地攥著拳頭,再沒人坐下了,守在屋裡等人回來。

  ……

  而另一邊,許新正跟著那帶路的監候在霧氣中左拐右拐,一路來到了湖畔。

  湖面同樣是霧氣繚繞,望不見頭。

  許新正警惕地抓緊自己手中的刀,心想:這廝不會要將我踹進湖裡,然後對外宣稱我是失足溺死的吧?這霧氣繚繞看不清路的,他們說是失足溺死,鎮魂司還真不好追查。

  「順著這湖畔往前走,我家國師就在前面等你。自己注意些腳下,莫掉湖裡了。」監候為他指路道。

  許新正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大人不與我一起?」

  「國師只見你一人,我就在此地等你,一會兒見完國師,你原路返回就是,莫要亂跑!」監候冷漠地回答道。

  聽著好像並不是許新正擔心的那樣要將他踹進湖裡?

  難道苗國師真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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