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許師弟?許師弟你醒醒?」
張清風拍了拍許新正的臉頰,終於將他從幻象中拉了回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棺材板上面的圖案已經熄滅,夜明珠被張清風取下來了。
許新正不悅道:「哎喲,張師兄你幹嘛呀?我正跟玄真老祖修煉道法呢,好不容易才撿來的師徒情緣,你怎能出手打斷?說來論資排輩,你也要喊我一聲師叔祖……」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又中邪了!沒想到這棺材裡面居然也刻畫了迷魂陣法。」
「這不是迷魂陣法, 而是苗國師留下的記憶。或許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段記憶吧,留在棺材板上睡前重溫。你快將夜明珠還我,玄真老祖還在等我呢……」
張清風自然不肯將夜明珠還給他,只覺得他是深陷幻象不可自拔。
許新正無語道:「罷了,好東西我也不獨吞,咱們一起進去跟著玄真老祖修煉吧。」
張清風將他搶夜明珠的手拍開, 罵道:「修煉什麼呀修煉?你再進幻象就要死在裡面了,被石棺活活悶死!」
許新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被困在石棺里, 如今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石棺里的氧氣已經很稀薄了,害他都不能正常思考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我將棺材板推開,若那些飛蟲還在外面,便只能認命搏一搏了。」
張清風說著便將手放在了棺材板上,他的神識被壓制住了,根本窺探不到外面的情況,而且許新正的狀態也越來越差了,只能冒險開棺。
卻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聲音順著地面直接傳導過來,比神識還靈敏。
張清風忙停下動作,示意許新正噤聲。
不等他們做好準備,上方的棺材板就直接被一道勁風給掀開了。
外面的空氣湧入,許新正垂死驚坐起,猛吸一口氣。
「你們怎麼在這兒?」
苗國師站在停放石棺的平台前,皺著眉頭看向許新正,旁邊還丟著顆血淋淋的腦袋。
張清風也從棺材裡坐了起來:「師叔祖, 您聽我解釋……」
苗國師神色古怪:「你們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口棺材裡做什麼?還不滾出來!」
張清風看看周圍,已經找不到那些發光的飛蟲了。
許新正拍拍他的肩膀,催他趕緊從棺材裡出去。
等二人從石棺里爬出來,苗國師神識掃了一眼石棺,一揮袖便將石棺收進無湖吊墜中,又伸手問道:「東西呢?」
「什麼東西?」張清風沒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
許新正已經往旁邊撤了半步,提醒他:「書。」
張清風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那本《鴛鴦亭》取出來雙手歸還。
苗國師將書接過來簡單掃了一眼,字帖還夾在裡面,但顯然已經被人翻閱過了,又橫眉看向二人。
張清風像個撞破大人幹壞事的孩子,不知所措;許新正無辜地攤手,仿佛這書被張清風發現後就收起來了,他根本沒看過一樣。
「師叔祖,您是殭屍嗎?」
張清風到底是老實人,不等苗國師問罪便忍不住自己開口問道。
苗國師將書收起,無語訓斥道:「什麼殭屍?你們這兩個少年郎成天不學好!本座不是讓你們不要跟來嗎?」
張清風低頭認錯,許新正在背後嘖嘖搖頭, 跟著指責道:「真不懂事!」
苗國師橫眉看向許新正,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在裡面都看見什麼了?」
「我……」
許新正不敢賭她在詐自己,只能老實交代道:「我看見玄真老祖了,還有一隻……白玉獅子貓。」
「白玉獅子貓?」張清風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些什麼。
苗國師背手轉身離開,使喚道:「將腦袋提上,出去說話。」
許新正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張清風一下,讓他去撿地上的人頭,自己則屁顛屁顛地追上去。
張清風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什麼東西了,只能提著那顆血淋淋的人頭跟在二人後面,豎起耳朵仔細聽。
苗國師一邊領著他們往外走,一邊與他們介紹道:「這座古墓原本是越王的,本座看這風水不錯,就簡單改造了下,用來安葬師尊。」
許新正讚嘆道:「原來如此!國師心靈手巧,勤儉節約,廢物回收再利用,實乃吾輩楷模!」
張清風汗顏,又忍不住問道:「玄真老祖的遺骸真的葬在此地?」
苗國師搖頭道:「師尊在飛升渡劫時就被天雷劈成灰燼了,骨灰隨風灑遍天地,此地只有衣冠冢。」
「那剛才的石棺……」
「本座在墓中為師尊守孝七年,就住在這裡。」
「原來如此!國師待師如父,信守孝道,實乃吾輩楷模!」
張清風琢磨道:「如此說來,師叔祖真不是殭屍咯?」
苗國師無語道:「你在宗門都學了些什麼?連殭屍都分辨不出來嗎?」
張清風訕訕一笑,惱火地瞪了許新正一眼:都是你,胡說八道!
許新正無辜聳肩,一邊警惕地留意四周。
他心裡還是有些慌的,怕苗國師會殺人滅口。
「少年郎。」苗國師忽然呼喚道。
許新正趕緊上前答應一聲。
苗國師問道:「你說天下為公,人人平等,可當真?」
「當真!當真!」
「那人與妖呢?」
許新正趕緊回答道:「亦是平等!大家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應當和睦共處,親如一家!」
一旁的張清風耿直道:「人與妖怎能平等?妖魔鬼怪,自古便是異類,人人得而誅之!許師弟,你踢我做什麼?」
「……」許新正。
苗國師沒有理會他們二人的小動作,又接著問道:「那天你不殺小白,也是因為這個嗎?」
許新正連連點頭:「小白雖是妖獸,但已有靈智,且與我無怨無仇,豈能因為一己私利就殺它?若是再冠以除魔衛道的名義,實乃偽君子也!」
張清風蹙眉道:「許師弟此言過於絕對!斬妖除魔衛道乃是吾輩職責所在,如何偽君子了?哎,你怎又踢我?」
「……」許新正都快被他氣哭了。
走在前面的苗國師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臉,問道:「斬妖除魔,所有妖都該殺嗎?」
張清風頷首要答話,許新正趕緊捂住他的嘴吧,搶答道:「人有好壞,妖魔亦有好壞,所謂妖魔鬼怪只是前人冠名罷了,難免有所偏見。妖吃人,人除妖,天經地義。但妖不吃人不害人,人又憑什麼除妖?就因為她是妖嗎?為了除妖而除妖,嘴裡喊著道義,心裡卻是生意!」
張清風惱火地扒開他手,本能地要與他抬槓辯論,卻見他眼皮子跟抽風似的狂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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