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殘陽下,兩道人影沐浴著夕陽在公路上緩緩顯現。
他們在夕陽下縱情奔跑,仿佛在揮灑著燃燒的青春。
而在他們身後,有一群面目浮誇、聲嘶力竭的身影鍥而不捨的追趕著,仿佛在追逐青春的尾巴。
簡單的來說,莫真和流砂正被野外的喪屍追殺。
野外的喪屍和城內的喪屍相比,在種族方面有著巨大的跨越。
各種各樣物種的喪屍加入到了追殺大軍的豪華套餐中。
起初莫真還與前來襲擊的喪屍交戰,但隨著戰鬥的進行,越來越多的喪屍被吸引了過來。
到了最後,終於演變成了現在被一面倒追殺的境況。
儘管在野外找不到任何可以代步的工具,莫真的逃亡速度依然是一流的。
【喪屍化】搭配【生存狂想曲】的效果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簡單無腦又快樂。
而原本在逃亡中一直扮演掛件角色的流砂,此刻竟然一直緊隨著莫真,絲毫沒有掉隊的跡象。
在【性格】格位變化後,流砂的身體能力似乎受到了【性格】的影響,變得強力起來。
原本他的身體能力和現實中相差無幾,甚至因為【軟弱的屈從者】這個拉胯的性格,整體行動力還不如現實里。
但在性格變成【猶豫的轉變者】後,他的身體能力似乎已經突破了正常人類的極限。
反正正常人類肯定是無法在豺狼虎豹的追趕下跑一下午的。
儘管如此,流砂現在還是有些堅持不住了,每當【體力值】到達極限,他一直依靠新個性【自勉】強撐著身體,精神值已經掉到了60%,雙眼已經逐漸變得無神起來。
好在此時城市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二人面前,一條蜿蜒的大河從城市前經過,只要通過橫橋進入城市裡,莫真就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和這些喪屍周旋。
望著前方通向城市的橫橋,莫真眯著眼睛自語。
「嗯?果然有哨卡……」
在距離哨卡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一聲槍響打破了夕陽下的寧靜。
在一聲哀嚎後,莫真胸口中槍血濺當場。
不過……這聲哀嚎是莫真身旁的流砂發出的,他整個人都被這聲槍響嚇傻了,差點沒撐住直接軟在地上。
而莫真本人跟沒事一樣一個翻滾躲到了流砂身後,並且衝著哨卡里的人大喊。
「別開槍,我不是喪屍!」
哨卡後方帶著戰術目鏡的士兵立刻回道。
「抱歉,根據我們的目鏡分析,你身上有擁有【無腦之力】,屬於喪屍,如果不想被打成篩子,請遠離哨卡!」
「你有見過會說話的喪屍嗎?你有見過有理智的喪屍嗎?我邏輯清晰,談吐流暢,怎麼可能是喪屍呢?」
莫真飛快地掏出了反證法,向對方發動嘴炮攻勢。
「抱歉,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戰術目鏡的誤判率也是0。作為有頭腦的人類,我們選擇相信科學!」
「……」
在沉默的思索了半秒種後,莫真基本確定對方應該是遊戲內的NPC了。
略作感慨的輕嘆一口氣,莫真輕拍著流砂的肩膀沉聲道。
「去吧,總歸是要道別的。」
流砂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眼眶瞬間濕潤了起來。
「虛先生,我……」
莫真看著後方越離越近的喪屍大軍,打斷了流砂的話。
「別說了,已經沒時間磨蹭了,做決定的時候一定要果斷。無論最終的決定是什麼,猶豫不決一定是最壞的選項!」
「那你怎麼辦……」
莫真起身,毫無感情的輕輕說道。
「別為我擔心,你沒那個資格,希望下次見面你能成為一個果斷的男人。」
此時此刻,流砂已無話可說。
夕陽西下,二人向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走向哨卡的流砂在暗自落淚,而義無反顧走向喪屍大軍的莫真身體亦微微顫抖著。
他在無聲的狂笑。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莫真腦中在思考些什麼,唯一可知的是,他現在很快樂。
在流砂進入哨卡後,莫真的身影淹沒在喪屍狂潮中。
像是一顆投入大海中的石子,莫真沒有在浪潮中濺起一點水花,成群的喪屍繼續向前,朝著哨卡發起了衝擊。
「開火!開火!快向總部報告,我們需要防守增援!」
激烈的槍響和喪屍的嘶吼交織成了一首協奏曲,哨卡的守衛者完全沒料到會有如此規模的喪屍衝擊哨卡。
從常理上來講,這些喪失理智的喪屍是沒有能力自發組織起大規模襲擊的。
但,擁有理智的喪屍可以。
一段激烈的奏鳴曲後,整個哨卡被無所畏懼的喪屍浪潮衝擊的滿目瘡痍。
儘管喪屍人多勢眾且悍不畏死,但守衛士兵靠著裝備和地利依然堅守了下來。
在獲得了慘勝後,哨卡前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名殘兵在收拾著戰後慘烈的現場。
鮮血伴著血色的殘陽,染紅了整座哨卡。
在混合著血腥與硝煙味的空氣中,一道比殘陽更鮮紅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哨卡前。
放肆的笑聲伴隨著慘叫在殘破的哨卡前響起,原本停息的樂章再度奏響。
「什麼?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嗎!」
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憤怒伴隨著槍火一齊轟鳴。
「別激動,這只是即興創作罷了,讓歡樂的樂曲繼續吧!」
穿著鮮紅禮服的指揮家從幕後登上舞台,揮舞著銀色的指揮棒,開啟了交響樂的第二樂章!
銀色的指揮棒染上血光,殷紅的演出服更加鮮艷。
樂曲的終章,瘋狂的笑聲蓋過了所有的槍響,寂靜的哨卡只剩下笑聲迴蕩。
【即興創作·狂歡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