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寫的歪歪扭扭,呈黑紅色,就像是……乾涸的血液。
這是誰,又是什麼時候塞進口袋裡的?!
【我就說這裡不簡單吧!】
【這怎麼忽然改懸疑畫風了?】
【我感覺更像是恐怖驚悚的路線!】
【你們說,這地方像不像是那些神話傳說中,惡鬼變出來的幻象?到了晚上就會吸光這些人的陽氣!】
不會吧……
林南看著這張藍色的布條,明顯是從囚服上撕下的一角,不禁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周海?
剛剛他抓住我的手,實則偷偷把這布條塞進了我的口袋?
但這些都只是推測,也難說這布條究竟是什麼時候塞進來的,這所謂的「危險」,也不一定指的是這裡吧?
正想到這,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林南趕緊將布條收好,警惕的問了句「是誰?」
「您好,小女應長老要求,給您送洗澡水來了。」
這聲音聽起來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但林南絲毫沒有鬆懈,觀察了四周後,悄悄結出了木之印。
這附近的家具都是木製,腳下也是木製地板,要是有什麼情況,便可依此防身,「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五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各自端了一桶熱氣騰騰的水走了進來,與林南寒暄了幾句後,便將水倒入屏風後的浴桶之中。
同時,其中一人還捧著一盤衣服,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趁她們倒水的工夫,林南問道,「辛苦各位了,話說你們這兒……是不是很少有客人來?」
一個指揮著她們的侍女,看起來是她們的領班,笑著回應道,「瞧您說的,我們也是剛來這裡不久呢。」
「不久?那這裡之前是……?」
「之前的情況,我們就不知曉了,我們都是跟著八公子來到這兒的。」
「八公子?」
「就是此處的現任長老。」
張嚴之?
先前從他的口中得知,他的確是最近才被「打發到這裡」,看來這些侍女都是他帶來的。
這位八公子……看起來很不簡單。
「那你們的公子到這兒來之前,是做什麼的?」
那位侍女聽後,有些為難的說,「公子的事,我們哪敢隨意告知他人吶?這位公子若是有興趣,不妨親自去問問。
我們公子他呀,熱情好客著呢!」
的確是熱情好客……同時也很神秘。
林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話間她們已經完成了工作,退出了房間。
林南將她們送出了門,就見門外走廊上的門幾乎都是開著的,同樣有不少侍女在往房中送水,看來自己不是特例。
關上門,林南看了看桌上的衣服,又看看那盆散發著熱氣的洗澡水。
誠然,那位張嚴之的確神秘,但目前並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惡意。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這兒還能比五龍獄兇險?
想到這,林南不顧彈幕上的騷話,暫時下了播,好好的洗了個澡。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縮小的狀態洗澡,受到水的張力影響,在如此小尺寸的狀態下,水珠變得極大,幾乎每一顆都有拳頭大小,看著十分魔幻。
洗完了澡,拿起那件衣服,林南才發現這是古裝。
這好像也是自己第一次……不,那件囚服其實也是古裝。
林南這才反應過來,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古裝體驗,居然是囚服!
還真是不吉利啊……
自嘲的笑了笑,穿上了這身藍白相間的古裝長衣。
這玩意一個人穿還真挺費勁,難怪古裝劇里都會有丫環伺候,當時自己還覺得這幫古代貴族還真是懶,穿衣服都需要人幫忙。
現在看來,穿上這種衣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於古代那些請不起丫環的窮人,他們也大多穿不起這樣的衣服,多半是另一種方便勞作的款式。
穿好了這一身,林南躺在了床上。
在五龍獄的這段時間,他一直睡在冰冷堅硬的地上,遠不如這柔軟的床鋪舒服。
但比起那些,林南更懷念自家臥室的那張席夢思床墊。
不知不覺,林南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已是晚上,門外一片嘈雜,好不熱鬧。
上了直播,推開房門,挑空結構下,林南站在走廊上便能俯視大廳。
此時就見大廳中央的舞台四周,多了許多桌椅,餐具和前菜碼放的整整齊齊,宛如一場盛宴。
不,這就是一場盛宴。
沒過多久,在張嚴之的邀請下,眾人成群結隊的下了樓,來到這大廳的桌椅前入了座。
他們此時都已褪去了那身囚服,換上了各式各樣,顏色各異的衣服,絲毫沒有了先前的整齊,而每個人都洗過了澡,全都煥然一新,幾乎是判若兩人。
其中變化最大的,要數張唯心。
她換上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裙,經過梳洗後換了一頭精緻的髮型,臉上也洗去塵埃,露出了原本的肌膚。
雖然依舊算不上雪白,但比起先前的扮相,要靚麗了許多。
就連彈幕上也都一致懷疑,這位張唯心是不是換了演員!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讓林南感到詫異的是,她居然和姐姐還真有七分相似!
難怪總在她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原來她本就長得和姐姐很像!
然而不只是林南,所有人都對張唯心的變化感到詫異,就好像與你相處多年的鄰家姑娘,或是同桌女孩,忽然有一天化上了精緻的妝容,扮起了大人模樣,幾乎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任誰都會感到十分的不適應。
接下來的晚宴,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歡愉,這些人已經多年沒吃到過魚肉之外的食物,此時面對一桌豐盛的美酒佳肴,全都花了眼。
一時間,幸福感洋溢在每個人的心頭,同時他們也沒有忘記,這一切都是林南帶給他們的。
而林南則與張嚴之坐在一桌,講述著這段時間的經歷,直聽的張嚴之頻頻鼓掌叫好。
這下,張嚴之知道了這次的越獄,幾乎是林南憑一己之力做到的,不但自己成功逃離,還帶著這麼多人一起,這樣的能力與品質,受到了他的極之欽佩。
這一刻,200多人的故事,仿佛成了林南一個人的傳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人不勝酒力,帶著朦朧的醉眼陸續來到林南面前,一個個神情激動的對他表達謝意,痛哭流涕,甚至有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旁的張嚴之不禁動容,幾乎全程紅著眼眶。
一直到深夜,晚宴終於結束,每個人都度過了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林南也喝了不少酒,但由於人類的體質還在,喝再多也沒有人類的一小杯的量,此時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
眾人陸續回到房內,大廳內只剩下林南和張嚴之。
而張嚴之的酒量很是不錯,雖然面紅耳赤,但還算清醒。
「林兄,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傳奇的人了!」
「過獎了。」林南笑著說,接著便想與他單獨聊聊,解除心中的疑慮。
但他還沒開口,就聽張嚴之說了句,「哦不,你只能算第二傳奇的人……無意冒犯,只是在我心裡,這『傳奇之最』的名號,給了我的九祖叔……」
九祖叔……那就是他爺爺的第九個弟弟?
等等,九?
這張嚴之……姓張?
那這位九祖叔,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