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與白澤接觸的那一瞬間,整個花壇都爆發出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
縱使是林南這樣的修為,也難以直視這道耀眼的白光。
不一會兒,隨著光芒逐漸黯淡下去,一股極其強大的靈氣隨即出現,與此同時周圍漸漸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林南警惕的向周圍望去,卻見周圍黑壓壓的出現一片活物,似乎整個花壇里的蟲蟻在這一刻都聚了過來,甚至周圍的泥土中都鑽出了各種各樣的巨大昆蟲。
這場景,與上次林南用通靈咒印召集它們時十分相似,但這次它們的情緒明顯穩定許多,甚至冷靜到詭異。
一些明明是天敵的蟲子們,此時居然也能並肩而立,就這麼靜靜的圍在周圍。
林南忽然想起以前看到某個自然科普類的節目,有一期說到非洲那裡一到乾旱的季節,所有的動物都會來到河邊飲水,就算是獅子也會與一眾動物在此地和平共處。
這是動物之間的一種默契,因為在乾旱季節,飲水變成了一種不容侵犯的活動。
而如今這些昆蟲,讓林南覺得此時它們在做的,也是一件神聖的事。
但並不是迫於生存的飲水,而是一種……朝拜。
不一會兒,光芒完全消失,原本方雨與白澤所在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
正如白澤所說,這個女子既不是方雨,也不是白澤,而是……夢翎。
但這個夢翎,明顯與林南認識的那個不同,她一襲白衣,臉上的神色異常平靜,一頭及腰的長髮呈現出一種好看的靛藍色。
明明長著一張與夢翎一樣的臉,但林南不知為何,眼前這人卻明顯要比夢翎更加清麗脫俗。
如果說夢翎讓林南知道了什麼是「天仙下凡」,那麼眼前這位,簡直就是一個令人無法直視的女神。
或許這種差異……不只是來自於她那頭顏色奇異的頭髮,更在於她頭上的那對「鹿角」。
那並不像是影視劇中常見的,豎在頭頂的角,而是……從兩鬢的位置生出,向腦後延伸而去,呈現一種平緩的狀態,以至於這對長角明明長在腦袋上,卻並沒有超出頭頂,看起來很是和諧自然。
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那對角仍然呈現出白澤的狀態,通體晶瑩雪白,如冰如玉,散發著瑩瑩白光,隱隱有淡淡的霧氣縈繞,看起來如夢似幻。
原本林南就認為白澤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動物,但此時的她就像是白澤與夢翎的結合,兩種「美麗」合二為一,成就了如今這副驚為天人的姿態。
難道……上古的夢柯古神,就是這樣一個超然脫俗的存在?
這時,林南不禁好奇那個南一古神長什麼樣了。
如果就長自己這模樣……雖然對自己的外貌也算是有信心,但也不至於達到她這樣的程度。
或許……自己的南一血脈還沒有覺醒?
正想入非非的時候,一旁的劍語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兩人就和周圍那些圍觀膜拜的蟲蟻一樣,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直到對方來到他們的面前,緩緩問出一句,「你們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林南愣了,木訥的問道,「你……你現在究竟是誰?小雨?白澤?還是……夢翎?」
從她這句話中,林南知道她還是記得自己的,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個人。
但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定義,於是微笑著說道,「誰也不是,但我又同時擁有方雨、夢翎,以及夢柯的記憶。
你若是不知該如何稱呼我,那……就叫我夢柯吧。」
「夢柯……嗎?」林南很不適應的撓了撓腦袋。
一旁的劍語上下打量著她,與剛剛的方雨完全判若兩人,卻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位白大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劍語,不要覺得我陌生,我依舊是你的白大仙。」
「好……好吧。」
說得簡單,但想要適應……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林南果斷跳過了適應階段,「我們還是先不要糾結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劍語,現在星站那邊什麼情況?」
「啊?哦……」劍語反應了過來,「說起這個,我們現在組織了一個團隊,一直在伺機反抗鴻魔。
既然你回來了,我想大家一定會非常開心!」
「居然還有個團隊?」林南頗為吃驚的說道。
有現成的隊伍,也就省得自己去四處找人了。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他們也並沒有頹廢,也沒閒著。
「帶我去見見大夥吧。」
劍語點了點頭,「也不用我帶了,你不是有星門麼?直接回部落就行。」
「他們……都在部落?」林南恍然大悟般的說,「這地方足夠偏僻,倒是個藏匿的好地方……」
「其實……他們也並沒有藏……」
「啊?」
林南有些摸不著頭腦,如今江鴻推翻了皇室,自然也就是整個九州的主宰,控制著整個朝廷。
而他們既然是一股反抗勢力,肯定不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外面,必然是要東躲XZ。
「難道……他們表面上臣服江鴻,實則私底下是……」
「別瞎猜了。」
顯然,他又猜錯了。
但劍語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言難盡,醞釀了片刻後,「等你回到星站主城,你就懂了。眼下咱們先去見見他們,告訴他們你回來了。」
說著,她的目光極不自然的又瞥了夢柯一眼,「而且……也該向他們介紹一下這位……新朋友。」
林南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再追問,舉起鑰匙扣畫出了星門。
穿過星門,他們出現在了久違的東廂氏部落。
這是林南第一次用星門回到部落,此時這裡與曾經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不過多了幾隻新的木屋,使得木屋中間的道路變得窄了一些。
「阿南!」
他剛一出現,就被一個部落居民撞個正著,林南記得這是原本就住在這裡的原住民。
對於這個全部落的紅人,雖然幾個月沒見,但依舊一眼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