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流誇獎清塵神奇,而清塵戴著面紗,如果白少流能看見清塵的表情的話一定會發現她就像看見了鬼。過了半天清塵突然起身一伸手以白少流根本躲不開的動作抓住了他的脈門,這一扣讓白少流手腕生痛,差點沒叫出聲來。這時只聽清塵很意外的咦了一聲,然後鬆手又坐了回去,圍繞著白少流身邊那一股逼人的寒氣消失了。
「現在才知道你是天生特異,難怪我怎麼也沒看出你是高手,原來你本就不是!……我錯怪你了,並不是疑心重,而是你太特別。……敬你一杯,算是道歉。」
白少流揉著還在發痛的手腕,苦笑道:「你在懷疑我?以你的處境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但是你抓人的時候能不能輕點?」
清塵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既然你的眼力這麼好,我伸手的時候你怎麼沒躲開呢?」
白少流:「我能看見你伸手過來,我也躲了,但我沒那麼快的動作,手剛抬起來就被你抓住了。……咦,你又能放暗器又能抓人,你的傷好了?」
清塵:「其實一個星期以前我的傷就好了。」
白少流:「你怎麼沒告訴我?」
清塵:「你也沒問。」
「那你怎麼沒有……」白少流話說一半又咽回去了,他想問的是清塵既然傷好了為什麼沒有走?也許是捨不得離開?或者是想查清白少流的底細?白少流寧願相信是因為前者——她也願意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雖然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白少流能夠感覺到,最近每次看見他回家清塵的心裡都有一絲欣喜的波動。
清塵的心裡有一絲羞澀,也有一絲落寞,她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轉開話題道:「小白哥,謝謝你救了我,我實在沒什麼東西能謝你的。這樣吧,我教你一套功夫,如果你能練出點什麼,將來再被人抓的時候,也不至於能看見躲不開。」
清塵居然改了稱呼,或者第一次對他用了稱呼。小白哥這三個字聽起來有點彆扭,聽上去就像小白鴿,那是少女乳房的別稱。然而小白的彆扭感覺隨即被另一股狂喜所代替,清塵主動要教他功夫!這麼神奇的功夫那可真是學都沒地方學的。他興奮的嗓音都有點發顫了:「教我?我能學會嗎?學會了之後會很厲害嗎?」
清塵淡淡的說:「你的眼力超常,那麼心念也超常。我教你的只是打基礎的東西,主要目地是能使形神相合。它有動靜兩套功夫,現在我就教你吧,但願一晚上時間夠用。」
小白:「一晚上?一晚上我就能學會嗎?」
清塵:「我只能用一晚上時間讓你儘量記住,以後你自己慢慢去學去練習。至於學得會學不會我也不知道,有人一輩子也學不會,這需要看你自己了。」
小白:「是這樣啊?那不著急,等我從秦江回來之後你可以慢慢教我。」
清塵的聲音有些壓抑:「我也想,可是我已經打擾你太長時間了,我要走了!」
小白:「你什麼時候走?」雖然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真來了還是有些傷感,心裡有空蕩蕩的感覺。
清塵:「明天凌晨就走,我不喜歡道別。所以我要在你出門之前走,不想看見你向我道別。」
小白心裡有幾分黯然,也有幾份不舍,這兩個月奇妙的相處他對清塵也有了一絲微妙的感情。但清塵終究是要走的,而且恐無再見的機會。
……
長這麼大,白少流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在機場拿著身份證直接就奔安檢口,被同事莊茹拉住了,她笑著問:「小白,第一次坐飛機?」
「是呀,莊姐你怎麼知道?」
莊茹:「要先去換登機牌才有坐位,你把身份證和行程單都給我吧,我來幫你辦。」
白少流第一次坐飛機,看見什麼都新奇,莊茹見他如此就把靠窗的坐位讓給了他,讓小白好好看看風景。這是一架一百五十座左右的支線客機,過道左右各有三列座位,小白坐在右側靠窗的位置,莊茹坐在他身邊,莊茹的左側是一個戴著高檔金表的中年人。
飛機在起飛前滑行的時候坐椅上方的液晶屏幕上播放了安全須知以及緊急情況下的逃生常識,把小白聽的心驚肉跳的——有這麼恐怖嗎?以至於起飛時他閉著眼睛都不敢往窗外看。飛機衝上天空,小白閉著眼睛緊抓著兩側的座椅扶手,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新聞中報導的種種空難場景,誰都能看出來他很緊張。
這時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讓人十分舒服的香水味,一隻柔軟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就聽身邊的莊茹小聲說:「小白,你好像很緊張啊?放心,不會有事的,從統計數據來看飛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發生事故的概率比買彩票中大獎還低,你還是想想自己能不能中大獎吧。」
小白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中獎?我買彩票中的最大獎就是五塊錢。」
莊茹:「那一次你花了多少錢?」
小白:「我花了十塊。」
莊茹:「真有你的,總是這麼走運嗎?……我們已經在天上了,你看窗外,多漂亮的雲!」
憑心而論,莊茹這個人很不錯,小白對她的印像很好,除了她和嚴襄理有一腿。如果她和嚴襄理沒有那種曖mei的關係,她在小白心目中的形像應該是完美的。男人的心理就是奇怪,雖然明知道身邊那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不可能屬於自己,但是發現她與別人偷情心裡總是有些騷動也有些失落。小白暗中嘆了一口氣,將眼光轉向了眩窗外。
飛機已經飛在雲層之上,小白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白色的雲層似乎像凝固一般靜止不動,是一片巨大的平原。這景像讓人有一種錯覺,雲層似乎是堅實的,可以走下飛機在上面散步甚至策馬飛馳。遠處有幾座山峰,那不是真的山,是巨大的白朵堆朵,矗立在那裡似乎可以攀登。
小白看的出神了,出神中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極遠處巨大的雲山邊恍惚有一道七彩流光飛過,淡淡的光芒中是一個模糊的人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看見了傳說中的天使?這天使也沒有翅膀啊?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陽光在雲層中的折射確實容易讓人看花眼,小白揉了揉眼睛,繼續看向遠方,卻再也沒有特殊的發現。
空乘人員送餐的時候,莊茹悄悄捅了捅小白的胳膊,轉過頭來在他耳邊悄悄的說話。莊茹的口中吐出的熱息弄的小白耳朵和心裡都有點痒痒的,只聽她說:「小白,我們能不能換個座位?我旁邊那個男的太討厭了。」
小白剛才一直看窗外沒有注意身邊的,莊茹另一側的那個中年男子一直在找話題和她搭訕。他好像在說自己是做什麼事業的,經營多大的買賣,然後又夸莊茹長的漂亮,到了秦江之後如果有機會能不能請她共進晚餐?後來又厚著臉皮要交換名片,想留下聯繫方式。莊茹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著,最後實在有些受不了要和小白換座位。
小白能夠感覺到莊茹的厭惡情緒,解開安全帶站起身說道:「莊姐,你不是也想座在窗邊看風景嗎?我們把座位換過來吧。」
莊茹說了聲謝謝和小白換了座位,那中年男子神情有些失望,偷偷狠狠瞪了小白一眼,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了。那是經濟倉年輕漂亮的空乘小姐,高佻的身材,精緻的五官,特別是臉上的柔美的微笑很吸引人。她穿著天藍色的制服套裙,肉色的絲襪勾勒一雙玉腿曲線修長,胸前高聳的地方戴著一塊小小的金屬牌,上面寫著她的名子「呂薇」。
那中年男子看著呂薇心裡又有一點蠢蠢欲動的意思,白少流能感覺到。天底下看見美女就想入非非的男人很多,幾乎是絕大多數。不過這些人中又分兩種,第一種人只是想想而已,第二種人是想辦法真下手,那中年男子顯然屬於第二種。但白少流卻很好奇——在這飛機上怎麼能和空姐套上近乎?中年男子很快就讓他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