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針見血
銀湖社區，沃爾瑪超市。
入口處，霍克見到卡洛琳急匆匆的趕過來，將購物車交給她：「推著。」
卡洛琳下意識接住車，接著意識到不對：「喂，喂，餵。」
霍克提醒道：「錯了。」
卡洛琳張了張嘴，下意識發出一聲：「———
她趕緊捂住嘴，左右看看，忽然發現另一邊有個頗為過的老頭，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卡洛琳拉了下香奈兒風衣，甩了甩愛馬仕包包，狠狠瞪了老頭一眼。
弗蘭克搖搖頭：「嫌貧愛富，不太聰明的樣子。」
霍克說道：「我們不能對一隻小母羊有太高的要求。」
弗蘭克推著車進了超市。
「走吧。」霍克跟上。
卡洛琳恨的牙疼，但想到下一筆掙錢的大業務，霍克還沒拿出計劃，只能推著車乖乖跟上。
一行人直奔飲食區。
霍克挑了些不含糖或者含糖量很低的食物，放進卡洛琳的推車裡。
卡洛琳湊過來，以眼神示意：「你什麼人都結交啊。」
「你真的不太聰明。」霍克輕聲說道：「每個人都有他的用處，跟蹤我的那個混蛋，就是他發現的。」
卡洛琳的明白了：「我對你的用處，就是拉客戶？」
霍克搖頭：「不對，你最大的作用，能讓莪開心。」
這話讓卡洛琳直磨牙，霍克這混蛋是開心了，但她每次都氣得想叫。
弗蘭克一點都不跟霍克客氣，一輛手推車堆滿，又把卡洛琳叫了過去，繼續往裡面裝。
霍克絲毫沒有紳士風度，就讓卡洛琳推車當苦力。
趁著弗蘭克去拿啤酒，卡洛琳問出了今天最想問的問題：「史蒂夫的事，你想到辦法了嗎？」
「這幾天在忙別的事，稍微等等。」霍克也是在觀察社會動態：「想要再次引起轟動，搞出來的事要與眾不同。
一，
這點卡洛琳完全贊同。
兩輛購物車裝滿，三人來到收銀台，霍克頭前去結帳。
卡洛琳咬了咬牙，仿佛大出血一般，說道：「今天的單我買了。」
霍克看她咬牙切齒的表情：「別勉強。」
卡洛琳說道：「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正在掃碼結帳，超市里突然跑出來一個老黑人。
這傢伙是個瘸子，提著一兜東西，想跑卻跑不快。
他跑出去沒多遠，旁邊衝出來一個黑人保安，高喊著讓他站住，並且掏出了腰間的泰瑟槍。
電擊飛鏢射出，老黑顫抖著倒地，
「看到了沒？」弗蘭克對愛德華心有餘悸，故意挑事：「早晚有一天，你那個摘棉花的手下，也會變成這樣。」
霍克卻說道：「我覺得會反過來，你是躺在地上顫抖的那個。」
加州好像還沒出台相關法案，如今的零元購不算盛行。
老黑也是腦袋有坑，來沃爾瑪這種地方。
弗蘭克和卡洛琳推著購物車，從超市出來時，霍克仔細看了下躺在地上的老黑。
這傢伙褲腿被風吹了起來，露出半截假肢。
另外一隻真腳，穿著雙拖鞋，髒兮兮的。
卡洛琳從旁邊經過，悄悄在鼻子前扇了扇風，小羊蹄子仿佛敲鼓般快速落在地上，幾口氣之間就走出去很遠。
等霍克從後面跟上來，她說道：「又髒又臭，有什麼好看的？也就你這種鄉巴佬.
霍克說道：」你閉嘴。「
卡洛琳不忿，叫喚：「一—
霍克看了眼腦袋被羊蹄子踢了的女人，說道：「你去告訴史蒂夫，我有計劃了，讓他耐心等幾天。」
「過會兒我給他打電話。」卡洛琳推著購物車來到蒙迪歐後面，等霍克打開後備箱，自動往裡面裝東西。
霍克站在旁邊喝水。
裝著裝著，卡洛琳覺得不對，過往自己去購物，不都是全程旁觀，薩莎和阿曼達兩個助理動手幹活嗎？
霍克等到卡洛琳和弗蘭克裝完東西，打發她走人：「你去忙吧。
卡洛琳上了自己的紅色奔馳，坐在駕駛位上發了會兒呆。
一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自己的命門被霍克那個混蛋牢牢握住了。
卡洛琳有點惱火，但轉念一想，又輕鬆下來。
賺錢嘛，無所謂了。
這一次外出購物，霍克不但填滿了自家冰箱，連弗蘭克房車上的冰箱也填滿了。
弗蘭克拿出新買的香腸，提出剛塞進冰箱的啤酒，說道：「中午我請客。」
霍克看著剛從沃爾瑪超市買來的東西，說道：「你真豪爽！」
「要體會窮鬼的感受。」弗蘭克專門問道：「你來洛杉磯，賺了幾百萬？」
霍克含糊道：「肯定夠七位數了。
1
他沒仔細算過，但從來到洛杉磯算起，所有收入相加的話，肯定超過400萬美元了。
弗蘭克多少有點驚訝：」比我預估的要多。」他轉而問道：「沒想過擴大規模？」
霍克頭腦很清醒：「擴大規模是必然的，但不是現在，我也在學習如何運營一家工作室，能力資源不匹配，貿然擴大規模，只會死得很慘。」
弗蘭克將切好的香腸和買來的袋裝烤肉裝盤，又配了一點水果，端過來放在桌子上，說道：「你比我想的沉穩，不是那種容易發飄的年輕人。」
逼王之王不自覺上線：「我見過很多天才的年輕人，創業第一年賺到大把錢，迫不及待擴大公司，結果到最後連員工工資都付不起，反而像我這種穩健型的，能獲得巨大成功，成為行業內的大人物。」
霍克決定讓他裝一把，端起啤酒跟弗蘭克碰杯：「哪天我擴大規模，請你去當顧問，你不能擁有財產，到時我管你吃住行。」
弗蘭克卻說道：「你又在算計我，想利用我背後的那點資源。」
霍克大大方方說道：「留著也是浪費。」
一輛瑪莎拉蒂總裁這時開進了停車場，朝房車這邊駛來，停在了附近的空車位上。
車門打開，一位矮個子又特別偉岸的墨西哥裔女人，從車上下來。
她穿著高跟鞋，走路時顛啊顛的，山峰仿佛會坍塌下去砸到腳背。
正常人看到她，必然會關注偉岸。
也就昆汀那個變態，才會關註腳丫子。
霍克看過《殺出個黎明》，所以認識這女人，薩爾瑪·海耶克，弗蘭克嘴裡差點死他的情人。
現在來看，逼王沒有吹牛。
霍克雖然想吃瓜，但喝光杯子裡的啤酒，起身說道：「我回去午休。」
薩爾瑪·海耶克沖他笑著點了下頭，霍克禮貌回應，往回走。
弗蘭克突然想到一件事，叮囑霍克：「別告訴那個種棉花的。」
霍克隨意擺了擺手，走了。
身後傳來薩爾瑪·海耶克的聲音：「原來你躲在這裡，若不是你找人打聽墨西哥那邊的消息，我還找不到你。」
弗蘭克喊她上車：「上來說，別讓人看熱鬧。」
霍克回到工作室，坐在窗戶邊，翻出望遠鏡，看向對面的停車場。
房車窗簾緊閉，什麼都看不到。
「吝嗇鬼，連奶牛吃枯草都不讓看！」霍克罵罵咧咧，放下瞭望遠鏡。
他上樓午睡了片刻，聽到門口有動靜，立刻醒了過來，看眼窗戶外面，發現愛德華來了。
霍克簡單洗漱下樓，愛德華正坐在窗戶前舉著望遠鏡觀察。
愛德華聽到動靜，說道：「老大，快過來看，我發現那個老混蛋的前妻了，
就在房車前面。」
霍克來到窗前，說道：「那是薩爾瑪·海耶克，他的情人。」
「他竟然不介紹給我認識，虧我把他當朋友！」愛德華放下望遠鏡：「我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霍克想到弗蘭克連瓜都不讓吃，說道：「走，一起去。」
兩人出了門，快步穿過噴泉街，進了停車場。
弗蘭克遠遠的就看到了愛德華，催促薩爾瑪：「快上車走。」
薩爾瑪指了指霍克和愛德華：「他們不是你們的朋友嗎？」
霍克招手：「不介紹一下？」
愛德華衝著弗蘭克笑出兩行大白牙。
薩爾瑪迎上霍克，握了握手，做了自我介紹：「薩爾瑪·海耶克，一名演員霍克過來，不止吃瓜，順勢將名片送給她：「霍克·奧斯蒙，西海岸媒體娛樂工作室的創始人，從事危機公關諮詢和業務戰略規劃。」
「西海岸媒體娛樂工作室？霍克·奧斯蒙？」薩爾瑪一本正經說道：「我聽說過你，自拍門是非常成功的公關運營。」
弗蘭克不等愛德華自我介紹，過來催促：「你可以走了。」
薩爾瑪很無奈，只好說了句抱歉，上車離開。
愛德華過來，一把攬住弗蘭克肩膀：「這是你前妻？」
弗蘭克打開他的手：「不是！」
他轉身上了房車，不等愛德華跟過去，當一聲關死車門，接著打開一扇窗戶，拿出得自霍克的彈弓，對準愛德華：「再不走，我抽你！」
愛德華不甘示弱：「薩爾瑪·海耶克，我記住了。」
霍克掉頭就走，趕緊遠離房車。
果然，弗蘭克拿起一顆鋼珠，隨意拉了下皮筋，朝愛德華打來，嚇得愛德華趕緊跑。
出了停車場，霍克對愛德華說道：「走了，去警探局。」
愛德華的凱迪拉克，已經變成了工作室的商務用車。
好哥們唐尼知道了一定會點讚。
愛德華開著車，問道：「老大，那個真不是弗蘭克前妻？」
霍克說道：「弗蘭克有些話在吹牛，但有些話還是能信的，他跟前妻們反目成仇，與薩爾瑪·海耶克關係卻很好，應該不是。」
愛德華嘆了口氣：「算了，沒意思。」
「你與黛博拉什麼情況了？」霍克問道。
愛德華說道：「我鼓動因迪奧·唐尼跟我一起報了跆拳道班，這樣我就能正大光明的打唐尼的兒子。」
霍克給救世主點了個贊。
來到警探局，蘇茜已經等在這裡了。
很快，梅根·泰勒帶著一個攝製組趕了過來。
眾人一起前往證物室，拍攝昨天LAPD在威尼斯的查獲。
今晚，《王牌新聞》將會繼續追蹤報導。
蘇茜找到霍克，說道：「你說的公益展覽，上面通過了，初步定在本周末，
選的格里菲斯展覽館。」
霍克說道：「社會答謝會呢？」
「周六白天展示。」蘇茜說道：「周日晚上答謝會。」
她從公文包里掏出請柬：「歡迎參加。」
霍克收下來：「效率很高。」
蘇茜笑了笑，搞錢的事，效率當然高。
霍克打開請柬看了眼，發現裡面還夾著一張卡片。
蘇茜說道：「上一次的升級版。」
霍克鄭重收好，他聽艾麗卡說過，只要不涉及刑事犯罪，LAPD很多時候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艾麗卡的電話這時打了過來，問道：「你在警探局？」
霍克說道：「剛跟蘇茜聊了一會兒。」
艾麗卡正帶人在外面追查那些年老的驟子們，聲音有點亂，換了個地方，說道：「朱利安剛通知我，丹尼爾·理察羈押時間到了，過一會兒要放人。」」
霍克應道：「我知道了。」
艾麗卡那邊掛了電話。
霍克找到愛德華，說道：「你去西部分局，等那個丹尼爾·理察出來，跟上他。」
愛德華立即走了。
警探局這邊事情結束，霍克叫了一輛計程車，來到星光大道上。
他打了愛德華的電話：「你在哪裡？」
「北好萊塢勝利大道。」愛德華說了一個地址：「他出來後，打車去了保險公司，可能商談車輛保險和維修的事。」
霍克掛了電話，一路往前走，來到奇醜三人組賣藝的地方，給大醜使了個眼神。
他在前方巷道口拐彎，利用建築遮擋住身體。
大醜很快跟了過來。
霍克說道：「你找個靠譜點的，有傳染病的流浪漢，去北好萊塢找救世主，
讓他給你看目標。」
大醜提議：「比如愛滋，咬他？」
別人要搞他，霍克還擊時從不心軟：「可以。」
被咬的傳染性不大，他想了想又說道：「用新沾血的針頭，防止對方察覺，
裝扮成小偷，下手的時候同時劃破他衣兜，你能找到做過小偷的？」
「沒問題。」大醜不再多說，掉頭就走。
他來到阿克曼救助站後面的停車場，向坎波斯要了車鑰匙，去附近流浪漢聚集的地方找人。
街頭健康的流浪漢少，有病的太多了。
大醜找了個患有愛滋，身體狀況目前還算不錯，在附近流浪漢中屬於跑得非常快的一個。
他聯繫過愛德華，搞了點刮鬍刀片，開車載上人，直奔北好萊塢。
來到勝利大道，大醜找到了愛德華，發現這傢伙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向女店主炫耀他的手錶和手機。
愛德華又遇到了一位前女友，當初他想蹭女店主的撫養費，女店主卻把他當免費勞力。
現在有機會了，忍不住就想炫耀。
不炫耀，得到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好在愛德華沒有忘記正事，記得老大的吩咐，急匆匆結束炫耀之旅，衝車上的大醜隱蔽的招了下手，兩輛車先後離開了這裡。
愛德華對勝利大道非常熟悉，來到一個沒有監控的路邊停車場，拿出之前拍攝的丹尼爾·理察的照片，交給了大醜，並且指明了丹尼爾所在的位置，又按照霍克所說，給大醜的車換了假車牌。
大醜返回車上，讓人看了照片，塞給他刀片和針頭，又叮囑了幾句。
流浪漢換上一件新外套，稍微整理了一下，以免這條街上的流浪漢，將他當成搶地盤的。
他下了車，來到保險公司門口附近，盯著那邊。
保險公司裡面，丹尼爾·理察一番交涉下來，對接人員終於答應，明天就去跟西部分局協調處理他的車。
沒有車和車上的設備，丹尼爾連工作都沒法做。
他給11頻道的安娜·庫克曼打電話，對方根本不接。
丹尼爾知道，對方肯定因為自己的交待，受到了牽連。
他也不想，但LAPD都是群混蛋，把他跟一群同性戀老黑關在同一間滯留室里！
這邊協調完畢，丹尼爾留了電話，一個人出來保險公司大門，打電話叫計程車。
他來到路邊，等車過來。
這邊還有幾個人，也在等車。
流浪漢看到了目標，從兜里掏出一個注射器針頭，對準自己胳膊，扎了一針等到針頭上染滿血，他扣在手掌里，快步朝丹尼爾走去，來到他側身後，一手拿刀片劃褲兜，另一手用針頭扎了下去。
丹尼爾正在等車，根本沒注意身後的情況，突然感覺腿上刺疼，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他轉回頭去看，就見一個人跑開，沿著人行道，瘋狂往前跑。
「你什麼人！站住。」丹尼爾追了上去：「別跑！」
前面的人快的像只兔子，很快從前方路口轉了彎。
大醜的車就停在路邊，連副駕駛門都開著。
流浪漢跳到車上，門還沒關好，大醜一腳油門下去，車已然發動。
車門關上的時候，這輛車匯入了車流中。
很快就轉入一個隱蔽處，大醜將假車牌換了下來。
等到丹尼爾轉過彎，什麼都沒看到。
丹尼爾累的氣喘吁吁，伸手摸了下腿上，有一絲不太明顯的血跡。
接著，他發現褲子兜破了個洞，明顯被人劃破的。
這種小傷口，丹尼爾也沒放在心上。
他猜測那混蛋是個小偷，想要偷自己東西，但技術一般般，什麼都沒偷到。
丹尼爾慢慢走回去，等到計程車過來，上車離開了北好萊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