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靈幣，連一塊靈石都不到，自己所贈的造化何曾這般廉價過？
若被道兄知曉，怕不是會笑話自己？
「你錯過的機緣就在裡面，將其取出來。」
肖凡不敢拒絕，感知探向儲物戒內。
只見各類紀念品堆在一起，好似一座小山。
這麼多的東西，惑前輩這是把整個紀念品店都搬過來了嗎？
很快，那股熟悉的悸動再次出現，他將感知鎖定在了一個角落，意念一動。
之前交還給售貨員的紀念品杯子被他取了出來。
「注入靈力。」
肖凡乖乖照做，扯開包裝，注入靈力。
叮~
隨著那一縷靈力注入，柔和光芒亮起，杯子的表層似乎正在脫落。
僅用幾秒，表層的一層已經完全脫落。
沒有了那精美的紋樣，也沒有了古樸的外形，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精緻而華美，通體流溢著淡淡霞光的白色玉杯。
「前輩，這是什麼？」
「一個杯子。」
肖凡：「……」
下一刻，白茫茫的空間開始收縮，周圍的景象似乎正在歸來。
嗯？
不對！
歸來的景象並非醫院外，而是……自己的家裡。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客廳，茶几上放著他早上沒喝完的半杯水。
「去試試，你應該知道它怎麼用。」
我怎麼可能會……
正欲說些什麼，腦海中忽然浮現一些朦朧而模糊的畫面，一些奇特的身影手中拿著和他一樣的玉杯，似乎是在放聲大笑。
肖凡有些恍惚的走上前，學著畫面中看到的那些奇特身影，用手中玉杯對著透進來的陽光輕輕一舀。
陽光怎麼能盛在杯中呢？
聽起來就十分荒誕的事情在這一刻卻真的發生了。
原本空空如也的玉杯經過肖凡那麼一舀，竟真的盛滿了一種淡金色的奇異液體。
陽景丹曦。
明明以前都沒見過，他卻知道這是什麼。
築天成道基，需采日精，凝月華，煉星輝。
而這，便是最為純粹的日精凝聚而成。
「晝盛陽景丹曦，夜盞素魄真華。」肖凡輕聲念道，隨後他回頭看向惑，「前輩，是因為那滴血嗎？」
這『丹華盞』，人族是無法使用的。
而自己卻能使用。
這一瞬間，肖凡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比如那滴血衝進自己身體裡時，響起的宏大聲音。
一窺人族造化之秘……這不就是代表他並不是人族？
那自己現在豈不是……
「莫忘本心，你只需時刻記得，自己始終是人族。」
留下這麼一句之後，惑消失不見。
他可不是道兄，還會耐著性子和得到造化的小輩解釋，悟得了就悟，悟不了……
呵呵。
左右不過一殺而已。
…………
「等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徐邢端著個碗，用筷子夾起幾片魚肉，放入身前滾燙的清澈湯底中燙了幾秒。
晶瑩剔透的魚肉迅速變色，這時候就要迅速撈出，否則就會煮過了。
因為只是燙了一小會兒，魚肉還有些許韌勁兒，其中靈氣也並未散盡，味道很是清甜。
如果配上池九漁調出來蘸水，那又是另一種滋味。
她還真沒吹牛。
「啊？去哪兒？」
池九漁夾了一大筷子塞進嘴裡，腮幫子都漲的鼓鼓的，看上去像只倉鼠。
「之前說過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禮物？
她自己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池九漁一陣猛嚼，然後用力咽下，期待的問道：「是什麼禮物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又當謎語人。
…………
玄劍市，郊外。
在姜靜的帶領下，李青陽和那位返虛長老來到了當初開啟秘境的地方。
雖然答應了要給其斬去污染，但李青陽對他口中的養劍秘境還是挺感興趣的，於是就通過雜事堂聯繫了那天參與任務的幾人。
李鋒平，剛剛被放出來，可能沒看到消息。
外門執事徐三刀也沒有回話，應該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所以最後也只聯繫到了姜靜。
「就是這裡了。」姜靜停了下來。
返虛長老取出一張符籙，走上前就準備打開秘境通道。
而李青陽正抬頭看著天空，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師叔祖？」
「有意思，看來這秘境中的劍的確有些了不得。」
「堂主也看見了嗎？」姜靜道。
她是執劍堂弟子，這麼稱呼再合適不過。
「叫我副堂主。」李青陽糾正道，「聽你這麼說，你也發現了？」
「多虧三刀師兄提點。」姜靜自家人知曉自家事。
「嗯。」李青陽微微點頭。
能發現這裡的狀況，看來那名叫徐三刀的外門執事的確還可以，之後若有機會倒是可以見一見。
若當真不錯，倒是可以納入執劍堂歷練一番。
聽著兩人的話，返虛長老有些懵。
這些年來，他受到污染靈性的影響越發嚴重，神魂感知變得十分模糊，所以根本感知不到那縷青色氣象之上的鋒芒。
如果他當年就是現在這種狀況的話，說不定都發現不了這個秘境。
「開始吧。」李青陽淡淡道。
他已經能感知到那股掩藏在虛空中的細微空間波動了，這個秘境似乎並不是排斥外來者那種類型。
返虛長老見師叔祖並沒有解釋的打算，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隨著他打出手上的符籙，一如之前那樣，翻騰著灰霧，隱隱透著紅光的橢圓形通道緩緩展開。
「師叔祖，就是裡面了。」
「嗯。」
李青陽作為合道之上，自然不會遲疑不決，直接大步走了進去。
秘境內，紅月高懸於天，巨大的劍形山峰聳立在世界中央，一道道不知從何處延伸而來的鎖鏈纏繞其上。
劍峰之下，漩渦展開，李青陽的身影從中走出。
「這便是那養劍秘境嗎？」
目光從一望無際的通玄草原上一掃而過，並未停留，這對一般修行者來說或許珍貴，但他卻瞧不上。
隨後他看向一旁的劍峰，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李青陽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此山所蘊威勢之強，已經超出合道界限了。
這座秘境的確不簡單。
有點不對……
下一刻，李青陽猛地抬頭，看向那高掛天穹的紅月。
「……」
冷汗一下就出來了。
完全看不透，但他的劍意卻在顫抖，一顆通明劍心好似蒙上了巨大的陰影，就像是感知到了凌駕於其上的絕對高位存在一般。
這已經不是他所能理解的境界了！
「劍宗李青陽，見過前輩。」李青陽恭敬行禮。
心裡卻有種被狗嗶了的無語。
特麼的！
你一個返虛，還特麼是一個半殘的返虛，竟然妄想收服這種級別的劍？
還說劍主已經隕落了，人根本是瞧不上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