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雪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林沫沫的學生。
她是林沫沫兼任輔導員班上的學生。
顧初雪剛才去廁所了。
回來看到林沫沫後，直接來到了林沫沫身邊道：「老師。」
林沫沫也是有些驚訝。
「你怎麼在這裡？」林沫沫道。
「我高中同學來這裡通宵上網，我來陪她。」顧初雪道。
人如其名，清冷如雪。
其實，林沫沫有時候也很清冷。
但她的感情還是要比顧初雪豐富。
雖然不多見，但林沫沫也會笑，會開玩笑。
但顧初雪不會。
她可能面部神經問題，並不會笑。
但她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寶石。
只是，缺乏生氣，有光澤，但沒有靈性。
她的感情不只是內斂，更像是在封閉著。
這時，剛才那個女生開口道：「初雪，當著老師的面可不能撒謊啊。明明是我陪你通宵。」
林沫沫看著顧初雪道：「初雪，我記得你家就是雲城的吧？周末為什麼不在家多陪陪家人呢？經常通宵上網很傷身體的。」
李千帆也好，林沫沫也好，並不知道顧初雪和顧詩曼之間的關係。
「下周不會了。」顧初雪道。
剛才那女生撇了撇嘴，然後道：「下周只是換個網吧通宵罷了。」
「初雪，怎麼回事？」林沫沫頓了頓，又道：「你不願回家嗎？」
「是她家裡有人不想讓她回去。」那女生忍不住道。
「不對。」顧初雪頓了頓，又道：「是我自己不想回家。」
李千帆沒有說話。
聽起來，似乎情況挺複雜的。
他收拾下情緒，然後笑笑道：「坐吧。」
「謝謝。」
顧初雪隨後在李千帆身邊坐了下來。
李千帆扭頭看著另外一側的林沫沫道：「沫沫，要不，我們倆換一下位置？」
林沫沫還沒開口，剛才那女生又道：「對了，大叔，你會玩英雄聯盟嗎？」
「會。」
「什麼段位？」
「呃，鑽石。」
「哇，大神啊，一起玩，帶我和初雪雙飛唄？」女生道。
咳咳！
李千帆嗆著了。
「哎呀。」那女生性格活潑，嘿嘿一笑，又道：「大叔，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說的帶我們雙飛，是打遊戲。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哦。」
李千帆滿臉通紅的。
這自從知道自己患癌以後，自己可謂是所向披靡，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零五後的小丫頭給調戲了。
林沫沫翻了翻白眼，很是無語：「竟然被一個零五後的小丫頭弄的滿臉通紅。真丟你們九零後的臉。」
李千帆無可反駁。
確實有點丟人。
「嗯？」
這時，李千帆突然想到什麼，低聲道：「沫沫，我記得，你也是零零後吧。雖然是2000年的，也算是零零後。這零零後的丫頭片子還得零零後的人收拾。竟然調戲本大叔，幫我收拾她。」
「懶得管。」林沫沫道。
這時，那女生又看著林沫沫道：「老師，你會玩英雄聯盟嗎？」
「不會。」
「那我們請大叔和我們一起玩遊戲，可以嗎？」
「不用問我，我不是他女朋友。」林沫沫淡淡道。
「不是女朋友啊。那就不用問你了。」女生又道。
林沫沫臉微黑。
但沒說什麼。
戴上耳機，開始看電影。
而李千帆三人則開始打遊戲。
剛才那個女生叫沈璃月，是顧初雪的高中閨蜜，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過，倆人大學並不在一起。
顧初雪在雲城大學讀書。
而沈璃月在雲城科技大學讀書。
雲城只有一所211大學，那就是雲城大學。
而雲城科技大學也是一本，不過只是普通一本。
雲科大也是李千帆的母校。
三人打遊戲的時候開著麥，李千帆也對兩人的性格更了解了。
這沈璃月性格十分外向，性情好爽，打遊戲的時候，各種國罵張口就來。
而顧初雪就很安靜了。
只是偶爾說一句。
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關鍵。
譬如草叢有埋伏，對方抓單，都能一言中的。
看得出來，這顧初雪雖然性情冷淡，但十分冷靜。
「可為什麼眼神無光呢？」
顧初雪姿色和林沫沫不相上下，都是S+級。
但她卻不如林沫沫那麼耀眼奪目。
主要原因就是這孩子眼裡無光，氣質沒有靈動感。
一盤遊戲進行到了決戰時刻，李千帆方局面大優，就在準備團滅對方的時候，顧初雪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原本漫不經心的看了手機一眼，然後眼神里突然閃過了一道光。
手直接離開了鍵盤和滑鼠，去拿手機去了。
「哎哎哎，初雪，你幹什麼？」沈璃月急了：「打團了，你可是C位，先打完這把再接電話。」
「你們先玩。」
說完，顧初雪摘下耳機，拿著手機就離開了網吧。
缺少一人，李千帆一方在遊戲裡的團戰也潰敗，被對方反推一波。
沈璃月十分鬱悶。
「哦，大叔，你不要誤會。初雪游品很好的。一盤遊戲，她基本上都是善始善終，一般不會退游坑隊友。」
沈璃月語鋒一轉，又道：「只要不碰到她姐的事。剛才肯定是她姐的電話。要不然，就算她親媽的電話，初雪也會打完團戰再接。」
雖然顧詩曼退游導致遊戲輸了讓沈璃月很鬱悶。
但她還是在為顧初雪解釋。
這可能就是友誼。
雖然李千帆有點好奇顧初雪和她姐的事，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甚至可能是隱私，他也不便多問。
片刻後，顧初雪過來了。
進網吧的那一刻，瞬間，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初雪身上。
雖然她面癱依舊，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但眼裡，有光澤了。
也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施展了什麼魔法。
顧初雪來到沈璃月面前，然後道：「璃月，我姐回家了，然後給我帶了我最喜歡吃的盧記烤鴨，我要回家了。」
「去吧，去吧，無藥可救的姐控！」沈璃月吐槽道。
顧初雪又看著李千帆和林沫沫道：「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了。」
「早點回家去吧。」林沫沫道。
李千帆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在顧初雪離開不久，沈璃月也下機回家了。
她本來就是陪顧初雪的。
「兩個零五後的妹子走了，是不是心裡空落落的？」這時，林沫沫道。
「怎麼會？別說兩個零五後妹子，就算是二十個零五後妹子也不及你一個。」李千帆笑笑道。
林沫沫沒有說話。
「呃，你要是生氣了，就當我在開玩笑。」李千帆又道。
林沫沫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
她頓了頓，又道：「我答應過你，要替你找三個女朋友的。如果你有喜歡的女孩子，我願意幫你追她。所以，你不用太顧及我，一切以完成心愿優先。」
李千帆看著林沫沫。
他沉默片刻後，然後笑笑道：「好，我知道了。」
這一刻，林沫沫心口突然有點痛。
她的眼睛雖然在看電視劇，但電視劇演的什麼，她就渾然不知了。
李千帆這次沒有再糾結於林沫沫把他推給別人的事。
這幾天，他也想透了一些事情。
林沫沫的心意，他不想去猜了。
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更重要的是，就算明白她的心意，就算她喜歡自己，但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一個將死之人什麼都做不了。
給不了她承諾，給不了她未來。
還不如把心意藏在心裡。
人生最後的幾個月，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把頭伸到了林沫沫的電腦屏幕前。
「你幹什麼？」林沫沫道。
「看你是不是在偷看小黃片。」李千帆笑道。
林沫沫翻了翻白眼：「不正經。」
「你才知道我不正經啊。正經的姐夫會跟小姨子睡在一起嗎？」李千帆笑笑道。
他說的是白天的時候，自己和林沫沫在酒店同處一室的事。
林沫沫沒有說話。
白天的事，是自己一路跟蹤李千帆去酒店的。
與其說李千帆不正經，不如說她不正經。
這時，李千帆突然低聲道：「沫沫，這家網吧的d盤真的有本地資源哦。」
林沫沫沒說話，點了一下d盤的文件夾。
還真有一個無碼世界。
不過，她只是點開看一眼就關了。
畢竟李千帆也在。
跟姐夫一起看無碼，有夠刺激，但被父親知道了，估計能氣出心臟病。
不過，這只是藉口。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林沫沫雖然大膽，但骨子裡還是比較矜持。
做不到這麼開放。
李千帆也只是想調戲一下林沫沫，並非真的想和林沫沫一起看無碼。
隨後，林沫沫繼續看她的電視劇，李千帆繼續打著遊戲。
凌晨一點，林沫沫開始打哈欠。
凌晨兩點，林沫沫徹底扛不住了。
「躺我腿上睡吧。」李千帆微笑道。
「以前，葉心夏也躺過嗎？」林沫沫道。
「呃，不瞞你。躺過。」李千帆道。
林沫沫沒說什麼，隨後就在李千帆腿上躺了下來，並很快進入了夢鄉。
李千帆撐到凌晨三點，也是扛不住了。
畢竟不年輕了。
而且，每次燃燒細胞，爆發潛力後，自己就容易犯乏犯困。
他伸出手，抱著躺在他懷裡睡著的林沫沫，然後坐著靠著沙發背，也睡著了。
在李千帆睡著後不久，一個戴著墨鏡、身材妖孽的女人來到了這個網吧。
「美女，不好意思，沒機子了。」前台小姐道。
「我只是來看看。」女人淡淡道。
聽聲音，像是今天在雲煙餐廳那個西郊別院裡屋子裡那個女人的聲音。
她似乎就是雲煙餐廳的幕後老闆。
說完，女人抬頭瞅了一眼網吧里的情況，然後瞳孔微縮。
隨後，來到了李千帆和林沫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