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打探
李凡眉宇間帶著疑惑，他有些不明白這孔雀妖王為何盯著自己不放。
「不用擔心，這孔雀妖王猖狂不了。」曲清風輕聲說道。
李凡點頭，看來曲先生並不擔心孔雀妖王的威脅。
白鹿書院中，有幾股磅礴威壓瀰漫而出，橫跨空間，落在孔雀妖王身上，使得孔雀妖王邪眸中釋放奪目之光。
「孔雀，白鹿書院不出手並不是拿不下你，只是不想掀起和雲夢澤之間的戰爭，你若再敢在雲夢城中放肆，怕是走不出這座人類之城。」一道威壓落下，聲音似從天外而至。
孔雀妖王清晰的感覺到好幾股威壓同時落在身上，他身後出現絢麗的羽翼虛影，緩緩煽動，璀璨神光絢麗奪目，他盯著白鹿書院方向道：「好狂妄的口氣。」
他不信以他的速度，白鹿書院有人能夠留下他。
「你可以試試，你敢再動一人的話，便讓雲夢澤的大妖來為你收屍。」那聲音再度傳出，孔雀大妖邪眸冰冷。
神光絢爛，但他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嗡·—」
他身形一閃，神光朝著蒼穹射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人群的視野之中，有聲音自天空中傳來：「既如此，後會有期。」
他話音落下，那股恐怖妖氣消散，天空中的陰雲散去，眾多人類修行者這才鬆了口氣。
心道白鹿書院不愧為江州聖地，看來有能夠斬殺孔雀妖王的底氣在。
李凡在書院中也感覺到了那股妖氣的散去，曲清風道：「沒事了，不過聽孔雀妖王的意思，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李凡點頭，他也感覺到了。
曲清風看向李凡，道：「上次雲夢澤妖魔暴動透著詭異，多年以來雲夢澤和雲夢城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沒有發生過這類暴動，如今看來，那次暴動並不是為了來獵殺人類修行者，可能只是沖你而來的。」
「沖我而來？」李凡雖然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有些怪異，但他不明白雲夢澤的妖魔，為何要盯上他？
「恩。」曲清風點頭：「你仔細想一想上次戰鬥的細節，在你之後，孔雀妖王甚至想要出手擒你，後又化形為人類進入雲夢城中找你，如今不惜現身威脅，可見這孔雀妖王迫切的想要擒住你。」
李凡露出思索之意，曲清風目光眺望遠方，低聲道：「若是這樣的話，孔雀妖王，很可能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李凡對著曲清風問道：「雲夢澤中，還有凌駕於妖王之上的妖魔？」
「書院中有記載，雲夢澤最深處，群妖之首，被尊稱為妖聖，妖聖之下，才是各大妖王，孔雀妖王只是其魔下妖王之一。」曲清風道：「據書院推測，雲夢澤最深處的力量，應該是遠勝白鹿書院的，若非白鹿書院有所忌憚，豈會放孔雀妖王離開。」
「留下孔雀妖王不難，但若是引發更大的妖魔暴動，那麼，對於雲夢城而言，便是一場浩劫，
按照白鹿書院的記載，若是雲夢澤最深處的大妖出世，雲夢城守不住。」
李凡聽完便也明白，多年以來人類和雲夢澤保持著一個平衡，是因雙方都有所顧忌。
但若孔雀妖王是奉命而來的話，那麼，只能是奉雲夢澤妖聖之命令。
如若他們的推斷是正確的話，妖聖為何想要拿他？
那麼，似乎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他體內的妖。
一直以來，體內的妖都困擾著他，讓他受了許多苦難，但如今他的身體和體內妖魔達成了某種平衡，甚至妖魔的力量能夠為他修行提供便利，以至於他逐漸忽視妖魔的存在。
所以，是因為他進入雲夢澤，妖聖感知到了他體內妖魔的存在？
孔雀妖王乃是六境大妖，那麼雲夢澤最深處的妖魔領袖，必然更強，能夠感知到也不足為奇。
除此之外，李凡想不到他還有什麼地方值得雲夢澤妖聖注意。
只是，妖聖為何不親自出手拿他？
若是妖聖出手，恐怕他走不出雲夢澤。
「先生，我留在書院，怕是對書院而言不一定益事，不如—」李凡又生出離開的念頭。
「皇極宗盯上了你，雲夢澤也要拿你，你若現在離開雲夢城，怕是剛踏出去，便被人盯上了。」曲清風道：「因此，還是安心在書院吧。」
「也是。」
李凡知曉曲先生所言沒錯，兩大勢力盯上了，一個是城內頂級宗門，一個是城外妖魔力量。
而且，目前還無法確定，皇極宗的背後，是否是朝廷，
「多想無益，該如何還是如何。」曲清風笑著說道：「修行修行，人之一生，本就是一場修行，拿得起放得下，是入了修行之門。」
「只是入修行之門？」李凡問道，曲先生生性淡然，非尋常人。
「恩。」曲清風笑著點頭，沒有過多解釋，邁步離開這邊。
李凡還年少，人生修行之路漫漫，需他自己去悟。
他看向陸鳶，只見對方眉頭緊鎖，似有些愁容，不由笑道：「在想什麼？」
陸鶯看向他，李凡感覺自己似明知故問了，不由笑道：「曲先生的話看來你沒放在心上。」
「曲先生是世外之人，我還沒有這樣的境界。」陸鳶回道。
「那麼，練劍？」李凡笑道。
陸鳶聽到練劍二字，眼神有光，道：「好。」
李凡沒有去想，安心在書院住下修行。
蕭薔也進入了書院學習，使得如今的書院越發熱鬧，多了許多話題。
這一天，書院藏書樓。
李凡在此翻閱書籍，雖非書院學生，但曲先生卻稱，他可以翻看下白鹿書院收藏的修行劍典雖不一定有他所修行的劍道強，但博覽劍經，有益無害。
而且，不同的劍經，可相互印證，對他修行也有幫助。
李凡如今已是出竅境界，下一境便要築基，除了領悟前人的劍道之外，他需要去探索自己的劍道。
此時，李凡正在翻閱一本劍經，不遠處，有書院弟子偶爾會向他投來目光，不過卻也都沒有打擾他，只是李凡如今太過有名。
安靜的書樓中，李凡看得入神。
旁邊有腳步聲傳來，一道身影走到李凡身旁，同樣取出一本劍經觀看，一股淡淡的清香瀰漫，
沁人心脾。
這一幕，又引來許多目光。
入書院後，她倒是安靜了幾日，如今，莫非又有行動？
站在李凡身邊之人，正是蕭薔。
「我聽說你人在書院，卻並非是書院學生。」蕭薔輕聲說道：「白鹿書院護你安危，准許你進入藏書閣，你為何不入書院？」
李凡沒有理會。
「你劍法超凡，領悟了劍意，如此天賦，應該是本就有師承，所以不入書院。」蕭薔繼續說道，目光看向李凡的側臉，問道：「我猜的可對？」
李凡之前便已猜測皇極宗可能和朝廷有關，因而蕭薔想要探他口風，他並不意外。
不過，這蕭薔身為皇極宗千金，似乎並不適合做這件事。
手段，實在是拙劣了些。
「這和蕭姑娘有關係嗎？」李凡低聲回應道：「你的好奇心似乎重了些。」
「我若說我對你很感興趣，你信嗎？」蕭薔道。
「我該信嗎？」李凡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是天之驕子，劍法超絕，天賦絕倫，相貌也是極好，我為何不能對你有興趣？」蕭薔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視李凡，眼神很有侵略性。
父親讓她來探李凡的底細，她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她的確對李凡很感興趣。
這句話，並沒有說謊。
李凡笑著搖了搖頭，收回看她的目光。
「你和陸鳶是何關係？」蕭薔繼續問道。
李凡沒理。
「我聽書院的人說你們以前便相識，她也擅劍，莫非，你和陸鳶以前是同門？」蕭薔又道。
李凡將劍經放下，轉身離開。
蕭薔抬起腳步跟上，跟隨在李凡身後。
「有趣。」書院弟子看到這一幕都露出饒有興致之意，這蕭薔，是想要和陸鳶搶人不成？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優勢。
男追女很常見，皇極宗的千金追著他人，倒是稀罕。
李凡走出藏書閣，見蕭薔依舊跟在身後，語氣有些冷道：「蕭姑娘若一直這般無禮，休怪我不客氣了。
「我沒有對你如何，只是對你有些興趣，你要對我如何不客氣？」蕭薔道。
「蕭姑娘這般探聽我的底氣，有何居心，之前雲夢城傳出我身份，是否和皇極宗有關？」李凡停下腳步，眼神陡然間冷了下來，身上一抹殺意瀰漫而出，劍氣籠罩著蕭薔。
「你究竟是何目的？」
蕭薔清晰的感知到一股肅殺氛圍，她只感覺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不過，蕭薔眼中並未露出懼意，依舊看著李凡，道：「只是因為我對你有興趣，你便要殺我不成？」
「你不信我對你有興趣，那我要如何證明給你看？」蕭薔繼續往前走，靠近李凡，凝視他的眼睛。
李凡抬起手臂，朝前拍打而出，頓時一股氣浪席捲而出，掌力打在蕭薔身上，將她身體震飛出去。
蕭薔身體被震退，有些錯愣的看著李凡，他竟真動手？
「這是警告。」李凡冷淡道：「下次我便不會這般客氣了。』
說罷便轉身而去。
「混蛋。」蕭薔看著他的背影低聲罵道，輕咬嘴唇，似顯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