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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景升公,要先想明白

2025-01-08 13:36:11 作者: 世間一點咸
  第248章 景升公,要先想明白

  建安元年八月,劉袁鄃縣之戰,以袁紹損兵折將而流傳天下。

  在劉備的有意推動下,海內士族和豪族得知消息,頓時紛紛攘攘,甚囂塵上。

  壽春的袁術最先忍不住大罵:「真爾母婢也,枉為袁氏四世三公後人,高門大戶出身卻連織席編屨之輩的劉玄德也敵不過,盡丟袁氏之顏。」

  更重要的是袁紹首戰即敗,連汝南袁氏的名聲,在世人心中也降低了檔次。

  他袁公路還怎麼稱仲氏皇帝,怎麼壓袁本初一頭,那手中的傳國璽不是白拿了嗎?

  袁紹啊,袁紹,你真是蠢如鹿豕,不僅公孫瓚剿滅不了,連寒門都不如的劉玄德也能騎在你脖頸馳騁。

  我若有你那麼多士族相助,早就攻取荊州、揚州還有豫州、徐州了。

  袁術真沒想到袁紹又一次與劉備交手失利,還以為他會攢些經驗教訓,不會再有洹水之敗,沒想到繼顏良之後,又折損了麴義,頭顱還被送了回去。

  袁術罵完後,望向眾多幕僚,長噓短嘆道:「諸君,袁氏當如何是好,袁本初先前派人邀我攻豫州陳、梁二國,以動搖兗州擁劉之心,可黃巾賊管亥,正率軍攻打汝南數縣,潁川的樂進也頗為悍勇,雖然兵卒不過千人,卻屢次率軍先登城頭。

  如今汝南五分已失其二,大將紀靈領兵抵擋管、樂兩人,其餘諸將還要屯兵九江,以防下邳相太史慈忽然率軍掩殺而至,此刻如同捉襟見肘,諸君為袁氏門生故吏,可有計策助我袁家?!」

  華歆沒有出頭說話,他又不是袁氏故吏,要不是袁公路強行把他留在淮南,他早就返回平原郡了。

  何況平原高唐的華氏早就傾盡宗族所有獨壓在劉玄德身上,他與宗族常有書信往來,比淮南任何幕僚都清楚劉使君的天授之才,以及成事的可能性。

  此刻他華歆不給袁氏添堵,就已然對得住袁公路送給他的錢財布帛了。

  因此華歆打定主意關於青州之事,皆一言不發。

  閻象、楊弘、李業等諸多心腹幕僚,也緊皺眉頭苦著臉兒,表情極其憂愁。

  不是他們胸中無計策可獻,而是歷經袁公多年的折騰,已經快把淮南的底給掏空了。

  原本物產富庶,人口眾多的淮南,每年都有屢禁不絕的黔首百姓攜家帶口逃難到荊州或者江東。

  況且之前與曹孟德爭江東損失兵卒過萬,攻打沛國又損失過萬,還有兩員大將遭劉玄德擒獲,孫伯符更是背主投敵。

  現今自保尚且不足,哪有糧草和兵卒去攻打陳國與梁國。

  從此刻開始休養生息,兩年後或許能恢復稍許元氣,可以興兵北攻豫州了。

  主簿閻象施禮道:「袁公,如今淮南凋敝,糧草僅夠供應紀靈駐軍守汝南,也抽調不了士卒前去攻打豫州以圍魏救趙,不如書信給本初公,讓他稍待兩年,給予淮南與民休息之機。」

  袁術聽了禁不住哂笑,用手指道:「閻主簿你捫心自問,袁本初想要我與曹孟德助他一臂之力,若我兩人皆按兵不動,他還有機會再等兩年嗎?」

  「按照如今的形勢,以及袁紹的愚蠢,倘若再度兵敗,怕連一年都支撐不住。」

  「淮南民生再怎麼凋敝,哪有袁氏重要?閻君為袁家故吏,孰輕孰重還望君能分清,立即再征萬卒以劉勛為將,從廬江郡北上過汝南,擊陳、梁二國,為袁本初解危。」


  袁術拍板定案,臨機輒斷道。

  他又不傻,他與袁紹再怎麼爭鬥不和,那也是汝南袁氏之事,要讓劉玄德占據河北,光刻印授官的事,就能讓袁家徹底翻不了身,何況還有那麼多黑歷史。

  和劉玄德又從無交情可言,就他袁公路散播的代漢塗高為公路者的讖語,劉備絕對不會放過他。

  因此再怎麼拼命,河北之戰也必須要讓袁紹贏,即便他是婢生子。

  袁術心中感慨萬千,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般盼望袁本初能贏。

  ……

  而另一邊,劉備和袁紹的使者,幾乎同時間到達荊州襄陽。

  不同的是,袁紹派出的使者是從暗中走小路,爬山涉水趕到荊州,劉備則是任命在潁川的孫乾去說服劉景升,一是不要冷漠坐視同為漢室宗親的劉繇在豫章郡被曹孟德覆滅。

  二是從江夏郡沿長江出兵,攻打廬江郡牽制淮南袁術。

  見袁、劉兩家信使一前一後而來,都想讓他出兵相助。

  儒雅之氣的劉表有些躊躇不定,招來諸多幕僚商議此事。

  蔡氏、黃氏等人則反對出兵援助劉繇,以及攻打廬江郡,甚至直言不諱道:「劉玄德不過是想驅虎吞狼罷了,想用荊州挑動淮南、江東三家之爭,好為他歇口氣。」

  「反觀袁本初只需我們屯軍在南陽,無需興起兵戈之禍,就立誓言將來就必有重謝,荊州可謂以小博大也。」

  劉表聽後也不禁點頭,蔡氏與黃氏說的在理,袁紹起碼懂得發誓許諾,劉備則是什麼承諾都沒給他,就想叫他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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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的蒯良見景升公被蔡氏勸的頗有意動,又想到蔡氏的姻親關係,趕緊站出來拱手說道:「景升公且慢!良有三問,還望公能如實答之,否則蒯氏必不獻言也。」

  劉表循聲望去,遂笑道:「原來是子柔啊,君有何事尋問,但問無妨。」

  蒯良再度躬身行禮,肅然問道:「敢問景升公可有意爭天下乎?」

  劉表聽罷有些微微愣住,沉默許久,抬頭望著諸多幕僚,苦笑說道:「余今歲五十有四,常羨慕高祖皇帝五十餘歲爭天下,可人壽由天,近年來愈發感到力不從心,出征軍旅之事,怕是難了。」

  「倘若年輕十五歲,余當向北與劉玄德並爭天下,惜哉!」

  劉表的一番話既推心置腹的實話實說,又隱指出即便出征不行,他鎮守荊州還是鎮守的住,足以保你們各家宗族利益。

  但這不是蒯良想聽的,接著拱手復問道:「敢問景升公,還想子孫為漢家臣吏乎?」

  「秦覆以後,公可復見嬴秦宗室乎?」

  蒯良隨後兩問,直接把劉表問的啞口無言。

  他不禁用餘光看了其他幕僚的反應,見不少人皆當場愣住,心底苦笑道:「看來不僅我一人被子柔之語所震住。」

  蒯子柔已經問的很明白了,景升公到底想以一己之私作為打算,還是為漢家作打算?

  為漢家謀算,這時就不要計較出兵的得失。

  要是保存實力,僅為自己謀慮,那就乾脆兩家都不幫,待劉、袁河北之爭,塵埃落定再投靠也不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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