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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林恩的終極底牌

2024-12-02 07:09:53 作者: 魚香起司
  第186章 林恩的終極底牌

  萬神殿。

  無數道神像宛如守衛般拱衛著高大的宮殿,莊嚴而又肅穆,僅剩的幾道秩序鎖鏈從虛空中垂落而下,封印著那位令整個世界畏懼的可怕存在。

  白髮黑裙的清冷女人,此刻並未像往常一樣,倚坐在台階邊緣看書。

  正相反,此時此刻,她仿佛失去了平時所展露出來的那一抹靜氣,秀眉微,赤著柔嫩潔白的小腳,來回步。

  足底肌膚不時觸碰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終究還是衝動了。

  許久之後,魔女小姐微微嘆了一口氣。

  即便經歷了十萬年歲月的沉澱,某些時候,她依舊還是無法抑制內心深處的衝動。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由於皎月女神加固了封印,導致眼下她對信徒所在時空的干涉能力弱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終焉神選的印記維繫著兩人之間的關係,恐怕就連回應他的祈禱都無法做到。

  眼下唯有林恩大幅度影響緹雅·尤赫絲蒂的命運軌跡,才能再度鬆開封印。

  因此,魔女小姐儘自己最後的力量,將囑託送到了林恩的腦海之中。

  當然,這並不是全部。

  除此之外,她還鬼使神差地附上了一道畫面。

  明明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可到頭來,魔女小姐卻顛倒了真相,讓被自己打得落荒而逃的皎月女神,變成了對她施加酷刑的勝利者。

  她甚至讓畫面中的自己看上去無助而又悽惶。

  以人類的審美來看,目睹了這樣的場景,恐怕不會有任何一位取向正常的男性對此無動於衷。

  林恩當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種事終究還是有些羞恥的。

  可強烈到無以復加的危機感,還是令終焉魔女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無它。

  只因她的對手,是「自己」

  那天降臨於林恩的體內,和伊薇絲特在鮮血門扉內大戰一場後,雖然以微弱的優勢獲得了勝利,可從後續那女人「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來看,自己似乎還是略輸了一籌。

  因為林恩的反應耐人尋味。

  他甚至還產生了「魔女小姐是不是真的修改了我的記憶」這樣的猜測。

  這就表明記憶封印已經頻臨破碎。

  偏偏眼下這個節骨眼,秩序鎖鏈被皎月女神加固,自己沒辦法延長封印的時效,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超出自己的預計。

  無奈之下,魔女小姐只能出此下策。

  不就是裝可憐?

  不就是欲擒故縱?

  不就是激起男人心中的保護欲和愧疚感?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別忘了,我可是十萬年後的你。

  你會的,我都會。

  你不會的,我也會。

  什麼?

  身為終焉魔女,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不覺得丟面子和崩人設?

  確實有一些。

  不過對方是自己唯一的信徒,所以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並且,拋開萬神殿囚徒和終焉魔女這兩層身份,不用神明的眼光看待她,那她還有一個或許早就已經被人們忽略了的身份。

  女人。

  沒錯。

  在認識林恩之前,她是一個從未對任何異性敞開過心扉的女人。

  而既然是女人,那麼有些時候,想要不講道理地和誰撒撒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醒啦?」

  當約書亞從昏迷中緩緩轉醒,睜開眼的瞬間,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望著眼前黑洞洞的空曠舊工廠,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約書亞深吸一口氣,卻被空氣中濃重的灰塵嗆得咳嗽了起來。

  下城區的空氣品質實在太差,完全沒辦法和貴族們聚居的上城區相比。

  劇烈的咳嗽讓他終於恢復了意識,徹底清醒過來。

  還記得失去記憶前,距離林恩最近的自己無比清晰地聽見他說出了那句話。

  「我,就是接肢者。」

  那傢伙是接肢者?

  怎麼可能?!

  四皇子約書亞的神色驚怒無比。

  一方面,在為自己眼下的處境而感到害怕,畢竟每天晚上一閉眼,看見的就是尤妮斯慘死在所有人面前的畫面。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內心深處其實充滿了對於林恩的畏懼。

  另一方面,則感覺無比荒謬。

  退一萬步說。

  就算他是接肢者,難道不明白綁架一位皇子究竟意味著什麼嗎?!

  尤其還是在聖橡樹評選機構上排名第五的皇子!

  未來很有可能成為這個國家的王!

  林恩的這一舉動,尤其還是當著無數人的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挾持走,

  這無疑是在狠狠地抽打皇室的臉面!

  縱使親子關係十分淡漠的聖羅蘭六世,也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眼下很有可能已經全城戒嚴,各大勢力都開始對他展開追殺和圍剿。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傢伙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和自己說話?

  四皇子約書亞當即就想從椅子上掙脫開來,卻發現手腳被黑色的絲線緊緊捆縛住了。

  「放開我!」

  他緊咬牙關,克制著心中的驚恐和憤怒,試圖維持身為皇子的威嚴。

  然而對方卻並未回應他的訴求。

  不僅如此,借著月光,約書亞隱約看見,這傢伙正在用一種森然的目光審視著他。

  明明在笑,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就仿佛屠夫在打量著待宰的肉豬一樣,令他感到不寒而慄。


  上次看到林恩露出這樣的眼神,還是在代罰者總部的門口。

  他當時就這樣看了自己一眼,隨後說了句「你是不是很得意」。

  再然後,情勢就急轉而下。

  難不成,這傢伙又準備做些什麼瘋狂的事情出來?!

  約書亞的心臟怦怦狂跳。

  念及至此,強烈到無以復加的求生欲促使他開口說話了:「不論你想做些什麼,在這之前先好好考慮清楚!」

  「挾持一位皇子本就是罪無可赦,希望你能懸崖勒馬,不要錯上加錯,否則::

  「否則怎樣?」林恩拍了拍他的臉,笑道,「照你的說法,反正已經是死罪了,既然如此,再多幾個罪名又能如何?」

  「比如說,虐殺一位皇子什麼的?」

  約書亞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內心深處傳來的戰慄令他幾乎快要維持不住體面。

  兩人之間的仇恨或許從一開始就無法轉圓。

  畢竟自己可是親自參與了當年剝奪他體內神授因子的事件,並且事後對巴特萊昂家族的迫害也有他的一份。

  到後來,甚至三番五次逼迫埃莉諾抽血,用於自己的實驗研究。

  至於今早,夥同帝國議會對伊薇絲特進行逼宮,以林恩的自由和生命作為威脅,更是將矛盾激化到了極點。

  仔細想想,自己能活著醒來已經很奇怪了。

  話雖如此,怕死仍舊是人的天性。

  至少在察覺到自己並未輕易死去後,四皇子約書亞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怕死嗎?」他深吸一口氣,試著平復心中的緊張和慌亂,「兄妹之間剛剛重逢,父親尚且生死不知,這樣的情況下,你真的能捨棄一切退路,僅僅只為爭一時之快,連命都不要嗎?」

  說完這句話後,他凝視著林恩的側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察覺到一絲觸動。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約書亞的內心也一點一滴地沉入谷底。

  「你以為我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死在這裡嗎?」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的,林恩搖了搖頭。

  「小事?」約書亞似乎感覺有些荒謬,「你是說當街殺死一名帝國議會的議員,並且挾持綁架皇子,是罪不致死的小事?」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林恩。

  「這句話並不嚴謹,因為布萊克議員沒有死,僅僅只是因為脊柱第十八和十九關節的永久性斷裂而導致終身殘疾,以後吃喝拉撒恐怕都要在床上度過。」

  對方輕描淡寫地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那可是科爾特斯家族的家主!

  一位尊貴而又可怕的帝國議員!

  在這個國家,可謂是站在食物鏈最頂層的那一小撮存在!

  即便身為四皇子,只要還未登上皇位,在見到對方的時候,他都必須保持謙卑。

  念及至此,約書亞一邊試圖拖延時間,一邊開口詢問道:「即便沒有殺死他,父皇也絕不會容忍一個三番五次挑畔自己權威的傢伙活在這世上。」

  眼下對方似乎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想法,只能試著使用其它手段進行自救。


  而拖延時間,無疑是最正確的選項。

  雖然格洛斯廷很大,可這些年來,各大勢力的滲透早就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想要在偌大的帝都找到兩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林恩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容忍一個三番五次挑自己權威的傢伙活在這個世上......只不過,你似乎搞錯了真正挑畔他的對象。」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恩一邊感受著周遭的動靜,一邊隨口說道,「只是感慨一下,能在帝國議會裡列席的,真是一群老狐狸。」

  「相比之下,布萊克議員還是太年輕,居然因為這種小事就被慫恿成出頭鳥,還不知死活地試圖報復我家殿下...:..他難道不知道,我家殿下究竟是替誰收稅嗎?」

  「也不想想,在殺了他這個導致邊境稅收常年被貪墨的罪魁禍首之一後,陛下究竟會因此而感到高興還是憤怒。」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約書亞解釋著什麼。

  帝國議會和皇帝之間,既可以算是從屬關係,又可以算作涇渭分明的兩條直線。

  畢竟皇室和貴族之間的權力紛爭,自古以來從未停歇。

  甚至眼下的這場鬧劇,或許就是聖羅蘭六世借刀殺人的一環。

  恐怕從誘導伊薇絲特關注和赫雷繆斯陵寢有關的事情後,接下來的所有發展就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可惜,林恩並未上當,僅僅只是將布萊克議員搞得終身殘疾。

  饒是如此,對於曾經高坐雲端的大貴族來說,失去下半身的行動能力,已經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了。

  聽到林恩的話語,剛開始心裡還不屑一顧,可漸漸地,約書亞滿頭大汗了起來。

  因為......這傢伙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僅如此,他還意識到了一件事。

  什麼情況下,綁架犯才能和被綁者如此安然地閒談?

  「你不能殺我,我、我不能死,廢墟計劃還未完成,我.....

  約書亞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麼。

  該死的!

  代罰者和各大教會的人怎麼還不來?!

  本皇子就要被這傢伙殺掉了!!!

  察覺到他此刻的絕望和惶恐,林恩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那個瞬間,約書亞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心中的念頭剛剛升起,下一秒,卻被對方嘴角浮現出的惡劣笑容給徹底擊潰:「只不過,若是待會兒『不小心』死在了我和接肢者戰鬥的餘波中,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聞言,約書亞的臉色一室,隨後變得徹底灰敗了起來。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度抬起頭,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林恩:「我可是他的親兒子,縱使有千萬種理由,父親給兒子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報仇?

  或許吧。

  林恩對此不置可否。

  眼下的聖羅蘭六世究竟還留有幾分所謂的親情和人性,猶未可知。


  就算是要給約書亞報仇,也絕不會是現在。

  因為自己的體內還有一件他夢以求到極點,甚至踏上那一步必不可少的事物。

  許願之罐的核心特性。

  由於融合程度太深,因此就連魔女小姐也無法將這玩意從自己體內剝離出去。

  神明尚且如此,更何況聖羅蘭六世?

  而一旦林恩死亡,核心特性也會隨之破碎。

  因此,眼下聖羅蘭六世可能是除了自己身邊親近之人外,最不希望林恩出事的人。

  這便是他的終極底牌。

  就在這時,林恩忽然察覺到指尖的絲線傳來了一絲異動。

  將舊工廣選定為最終之戰的地點後,他便用無盡之絲布下了天羅地網,方圓五百米內只要有任何生物踏入其中,他都會第一時間收到反饋。

  念及至此,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似乎有客人來了。」

  「聖女閣下,您有頭緒了嗎?」

  高聳的屋檐之上,身穿緊身皮衣、全副武裝的修女露易絲輕聲開口道。

  在外面還是得稱職務,不能像平時相處的那樣隨便。

  此時此刻,露易絲背負著比本人還要高的斬首大刀,看起來頗為違和。

  在她身後則站著另外八名同樣著裝的修女,沐浴在月光下,神色悲憫。

  此時此刻,除了寂靜教會派出的這支搜捕小隊之外,代罰者以及其它兩大教會,乃至於不少貴族的私人衛隊,此刻都在全城戒嚴的情況下,四處搜索著林恩的蹤跡。

  他們都是為了得到聖羅蘭六世允諾的聖靈之樹枝婭,才會像打了雞血一樣如此拼命。

  沉默片刻,手持權杖的緹雅輕聲說道:「就在不久前,他剛剛服用過月光原液,因此,和月神之力親和度極高的我,能夠模糊感覺到他的大致方位。」

  「眼下的他,大概正停留在下城區的某處,不過具體位置還得接近之後才能有所感應。」

  聞言,露易絲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異樣。

  他?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女人的第六感還是發作了。

  結合這兩天緹雅的異常,以及總是將那個傢伙掛在嘴邊的行為,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某些不好的猜測。

  念及至此,她眉頭緊燮,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他服用的那瓶月光原液,

  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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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還沒說完,宛如人偶般冷漠的少女忽然神色一變:「和我沒關係,露易絲,這種事並不是可以隨便開的玩笑。」

  可我還什麼都沒說啊?

  見狀,露易絲心中的懷疑更加濃重了幾分。

  察覺到好友的眼神,雖然心亂如麻,但緹雅仍舊深吸一口氣。

  隨後,無比嚴肅且莊重地立下誓言。

  「不論對方究竟是誰,為了死去的特麗娜修女,我一定會親自將其手刃。」

  即便是那傢伙......也一樣!

  聞言,露易絲暫且放下了心中的懷疑,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前往下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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