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恢復記憶
當林恩再度睜開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走廊上。
什麼情況？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他頓時有些懵逼。
由於傷勢還未恢復，身體無法動彈，因此趁著緹雅出去的功夫，他溝通了終焉神選的印記，試圖前往萬神殿，久違地和魔女小姐見上一面。
除了升階試煉外，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
比如皎月女神降臨萬神殿的後續。
再比如，和被封印的記憶有關的真相。
從伊薇絲特那邊獲取的消息來看，自己大概是有段記憶和現實對不上了。
雖然不願懷疑自己最喜歡的魔女小姐，但林恩依舊決定把話說開。
身為對彼此都很特殊的存在，他不希望有所隱瞞。
因此林恩才會在事情還未結束的時候，主動找上對方。
可眼下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令他徹底愣住了。
不僅不是印象中恢弘無比的萬神殿，居然還是一條鋪著地毯的長長走廊，令他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等等。
這似乎..：：：.是奧古斯塔莊園的那條？
林恩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每次前往皇女殿下書房時，所必須經過的這段路。
雖然並未在莊園呆多久，但這段記憶對林恩來說十分重要，難以忘記。
可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上一秒還在格洛斯廷下城區外圍的某個傭兵旅館內，怎麼轉眼就回到了奧爾恩城？
林恩下意識朝著窗外看去，卻發現漆黑一片。
與此同時，前方的某個房間內，似乎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呼喚。
魔女小姐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
林恩只覺一頭霧水，但也沒多想，朝著記憶中皇女殿下的書房所在的位置快步走去。
「咯吱一一」
伴隨著門被緩緩推開，他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隨後，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書房內站著一名氣質清冷的白髮女人，穿著宛若白紗般輕薄的長裙，隱隱遮掩住曼妙誘人的身材曲線和私密部位，若隱若現的感覺令人心中一陣躁熱。
她的臉上帶著熟悉的黑色面具，安靜地聶立在窗邊。
那是......魔女小姐？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下一秒，便看見女人抬起素白纖細的手腕，將臉上的面具緩緩摘了下來。
與此同時，側臉上那道獰的漆黑咒印映入眼帘。
林恩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一直以來，白髮都是魔女小姐身上最為顯著的特徵，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僅擁有著這一特徵，同時還兼具了皇女殿下臉上的印記。
就仿佛原本涇渭分明的兩人，在此刻的時間節點合二為一了。
當然，這只不過是他的錯覺畢竟兩女本就是同一個人，只要時間不停流逝，皇女殿下就總有一天會變成魔女小姐...．．．吧C
林恩心中浮現出種種複雜思緒。
與此同時，當他和這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對上視線時，腦海中不由得傳來一陣暈眩。
此情此景，竟然令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仿佛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從白髮女人的眼中，他察覺到了一絲悽美和憂鬱。
與此同時，對方輕啟朱唇，空靈而又柔和的聲音迴響在耳畔。
「四歲那年....
女人赤著晶瑩的玉足，輕移蓮步，朝林恩款款走來。
一邊述說著自己悽慘而又陰暗的過去，一邊輕輕褪去身上的衣衫，將曼妙的身體展露在他的眼前。
伴隨著熟悉的幽香撲面而來，林恩只感覺對方柔軟而又滾燙的身體輕輕貼了過來。
他下意識將白髮女人抱在懷中。
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違和感浮上心頭，隱隱伴隨著腦海中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刺痛。
沒錯。
自己似乎曾在某個地方，見過眼前的場景。
這本該是自己絕對不能忘記的一幕。
可為什麼....．
感受到女人如蘭似麝般的溫暖呼吸，以及近在哭尺的誘人紅唇，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種想要吻下去的衝動。
可眼前這位......是自己敬愛而又憧憬的魔女小姐啊！
剎那間，腦內的刺痛感瞬間增強。
與此同時，數不清的記憶碎片仿佛衝破了牢籠，瞬間湧入他的腦海。
地牢審訊、偽裝催眠、荊棘項圈、乖狗狗、聖遺物、絲襪、獎勵、約會、吐露心聲、哭泣、拯救.....
種種被遺忘的過往浮上心頭。
林恩只感覺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衝擊，仿佛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一樣，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而原本趴在他懷中的白髮女人察覺到了異樣，伸手樓住了他癱軟的身體。
與此同時，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絲不滿。
她能感覺到，剛才就差一點點，可愛的信徒就要低頭向她索吻。
然而終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一邊抱著因為驟然恢復記憶而昏迷不醒的林恩，白髮女人一邊輕輕揮了揮手。
臉上的漆黑魔紋悄然消散，方才還不著寸縷的玉體，也被破舊的黑紗長裙重新遮蓋。
與此同時，周圍奧古斯塔莊園內的場景如同鏡花水月般消散，恢弘而又神聖的萬神殿重新映入眼帘。
沒錯。
這名同時具有兩方特徵的女人，自然是魔女小姐偽裝而成的。
而方才發生的一幕，也是曾經的伊薇絲特在處理0級封印物事件臨行前的那個晚上，對林恩所做的事情。
凝視著雙眼緊閉的少年，她沉默不語。
許久後，才輕嘆一口氣。
其實一直以來，魔女小姐都有些嫉妒伊薇絲特。
只因記憶中所發生的一切，都僅僅只是「記憶」，真正身臨其境和他經歷現實的，終究還是那個女人。
因此，這次信徒主動溝通萬神殿，她才心血來潮，搞出了眼前的這一幕。
不僅是為了體會那個女人所經歷過的情形，也是為了以這一場景作為媒介，沖開她施加的記憶封印。
當然，其實終焉魔女也不想這麼快就解開信徒被封印的記憶。
只因自己被伊薇絲特那個女人擺了一道。
無論如何，信徒心中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此番前來，也正是為了詢問這件事。
所以比起隱瞞，倒不如直接坦白。
這樣主動權還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當林恩再度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
「醒了？」
女人清冷的聲音傳來。
他下意識坐起身，朝旁邊望去。
此時此刻，魔女小姐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地坐在床邊的座椅上。
察覺到他的甦醒，一邊輕啟朱唇，一邊合上手中的書籍。
看了看周圍，卻發現方才的場景已然切換成了記憶中無比熟悉的那個萬神殿。
林恩不由得有些異：「剛才那位..．·
他準備詢問那個同時帶有皇女殿下和魔女小姐共同的女人去了哪裡。
未曾想，還未說完，魔女小姐語氣清冷地打斷了他：「方才出現在你眼前的，只不過是幻象而已。」
「唯有將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幕重現在眼前，腦海中的記憶封印才能被打破。」
她神色平靜，透露著一絲不容置疑。
幻象嗎？
可明明感覺如此真實，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女人博大的胸懷，以及凝脂般柔嫩的白皙肌膚。
甚至直到現在，鼻尖也隱隱縈繞著熟悉的香味。
總感覺有些違和。
不過這是魔女小姐的說法，林恩對此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他也終於回想起曾經被忘卻的一切。
「所以，您真的封印了我的一部分記憶。」
林恩一邊觀看著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這些畫面碎片，一邊輕聲問道。
他此次前來萬神殿本就是為了這件事。
未曾想，魔女小姐居然沒有絲毫遮掩，極為平靜且大方地承認了。
「沒錯。」她的目光看上去十分坦然，「從結果看，這次的作戰似乎大獲成功。」
對此，林恩雖然心中十分複雜，但卻表示極為贊同。
當時之所以要封印記憶，正是為了避免被病嬌化的伊薇絲特打斷雙腿囚禁起來，一輩子也不分開。
而眼下他能夠自由自在地在格洛斯廷四處活動，便是最好的明證。
果然，還是自己最了解自己。
不過一想起曾經發生的監禁play、嘴對嘴餵食以及火車上的獎勵，這些都是曾經的魔女小姐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林恩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奇怪的情緒。
總感覺......好澀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警向魔女小姐裙擺下裸露在外的纖細足踝，以及形狀優美的白皙嫩足。
察覺到林恩的眼神，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就算不當場發作，也會將玉足收回裙擺，不讓他繼續用這種褻瀆的目光打量。
可這一次，魔女小姐居然恍若未覺。
「所以，恢復記憶之後，有什麼感想嗎？」
沉默片刻後，魔女小姐再度開口。
與此同時，她的眼神十分平靜地落在林恩身上。
林恩愣了幾秒，伸手撓了撓頭。
察覺到他的異樣，魔女小姐面色不變，可藏在荷葉袖下的白皙小手卻緊緊成一團。
仿佛對於他接下來的回答，緊張到了極點。
她當然會感覺緊張。
畢竟解開了記憶封印後，林恩對於伊薇絲特和她之間的偏重，也會受到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終於，少年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羞澀，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望著萬神殿周圍聶立著的巨大神像：「果然......我還是最喜歡魔女小姐了。」
「！！」」
魔女小姐的裸足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不過很快又重新站穩。
為了掩飾自己此刻的失態，她一邊緊緊揪著胸前的布料，試圖壓下怦怦直跳的心臟，一邊輕輕轉過身。
借著秩序神鏈灑下的光芒能夠看見，魔女小姐白皙的小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緋紅。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腦海中紛亂的想法。
與此同時，少年接著說道：「.．：：：．畢竟在快要死掉的時候，是您救下了我，並且引領我和過去的您接觸，逐漸擁有了足以復仇的力量和勢力。」
雖然林恩的性格是見人說人話，但眼下這句卻並不是彩虹屁。
倘若伊薇絲特在這裡聽了這番話，恐怕已經快要氣暈過去，順便狂罵這個賤女人一頓。
理由很簡單。
恢復記憶了嗎？
恢復了。
但沒完全恢復。
只因魔女小姐有些擔憂，真的解開全部記憶後，信徒會徹底傾心於過去的那個她。
雖然林恩眼下回想起了和伊薇絲特有關的一切，也對她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情緒，可這些情緒的主體，終究還是向著魔女小姐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便是先來和後到的區別。
同時也是初戀白月光的殺傷力。
她讀取過林恩的記憶，所以很清楚，真正讓信徒對過去的自己產生觸動的場景，正是處理封印物臨行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林恩見到了哭泣的伊薇絲特，也聽她傾訴了曾經悲慘的過去。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的他會選擇跳車。
林恩給自己的理由是為了不讓未來的自己覺得懊悔。
可在魔女小姐看來，這並不成立，
會令人感到懊悔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可卻並不足以讓人不顧生死。
如果不是因為有著特殊的地位和分量，又怎麼能令他不計性命地前去拯救？
在這樣的前提下，究竟是誰先來的這一點，則顯得尤為重要。
不論如何，兩個人從物質層面來說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首先在林恩心中留下痕跡的那個人，自然就會占據前所未有的優勢。
即便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也會抱著「這就是過去的魔女小姐啊」這樣的想法考慮問題。
.．以前的那些事，就不必再提了。」
片刻後，重新恢復清冷威嚴儀態的魔女小姐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望著林恩。
果然。
不論多少次，魔女小姐這副清冷的模樣總能戳中他的p。
唉，可憐的殿下。
你才23歲，玩不過她的。
念及至此，林恩搖了搖頭，隨後開口道：「對了，關於皎月女神的那件事，後續究竟如何？您有沒有受傷？」
聞言，魔女小姐輕輕抬起手腕上的。
封印似乎比以往粗大了許多，然而即便如此，繚表面仍舊浮現出了極為清晰明顯的裂紋。
「那天比阿特麗絲降臨之後，加固了我手腕上的這道封印，令我的實力前所未有地遭到削弱。」魔女小姐的聲音空靈而又淡雅，「幸好有你在過去攪動了她的命運軌跡，以此產生連鎖反應，幾乎快要將這道棚鎖徹底擊碎。」
「不過有件事，你或許需要知曉。」
「什麼事？」
林恩有些異。
下一秒，魔女小姐微微抬手。
伴隨著一股神力波動，一道宛如月光交織而成的光繭，頓時出現在林恩面前。
光繭有馬車大小，裡面躺著一名容貌絕美的精靈少女，神色靜謐，仿佛正在做一個漫長而又美妙的好夢。
林恩頓時愣在了原地。
緹雅？
按照原著的設定，她不是應該被皎月女神比阿特麗絲同化吞噬了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剎那間，種種困惑浮上心頭，
「她......怎麼了？」
沉默許久，林恩抬頭看向魔女小姐。
終焉魔女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到近乎有些冷漠的地步。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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