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琳穿著水手服和白色過膝襪，一出現在紅毯上，就迎來了潮水般的掌聲和閃光燈。
她第一次經歷過這種陣仗，著實有些興奮。
不過展示形體、擺pose拍照，是每一個模特的基本功，不至於出差錯。
她微笑著擺出一個個動作，配合攝影師的工作。
子琳其實知道，自己的長相也就清秀水平，在模特中並不出挑。
儘管身材十分傲人，但這種「優勢」，也只在低端秀場有效。
高級的秀場，反而不喜歡胸太大的模特。
這不僅是模特圈的情況，影視圈也是如此。
——身材比較爆炸、長相卻不夠出眾的演員，大都是去演花瓶，就算在低成本網劇里也是如此。
所以子琳很清楚，她想出頭很難。
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得放棄夢想接受現實——就像很多已經離開模特行業的朋友那樣。
因此，也就更加珍惜舞台。
哪怕只是一家遊戲公司籌辦的，觀眾不過百的小小舞台。
其他的模特們似乎也是如此。
大概是底層模特流動性很大，很多人只是短暫追夢一兩年就會放棄，築夢的準備讓她們感受到了一絲絲夢想的氣息。
——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難得有聚光燈聚集在她們身上，讓她們興奮。
一位位模特都十分認真賣力。
哪怕穿著性感的泳裝、真絲小吊帶、內衣圍裙和兔女郎制服，也都大大方方地在鏡頭前做展示。
觀眾區，築夢的男女員工們手都拍紅了。
陳萬忠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但總算是不再左看右看躲避視線，而是認認真真觀看著每一位模特的身體細節。
尤其關注模特做各種動作時，衣服和身體之間的動態變化。
邊上彭林木看的出神，感覺有人叫他也不會聽到。
丁念一臉興奮地看著模特們，兩眼直放光。
徐方倒是很鎮靜，滿眼笑意地欣賞著一套套衣服。
小助理也忘記了之前一邊拍門一邊大叫「老闆不好了！」時的慌張，直勾勾地看著面前互動的模特們。
尤其是那個長著一張純真幼態童顏，卻又擁有驚人罩杯和離譜細腰的模特。
簡直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角色。
那是被專車送來的四名模特中，唯一一個夏國模特，藝名兒叫南月。
資料上顯示剛剛19歲，演員專業大一新生，還是個小網紅，微光上有3萬多粉絲。
許夢耳邊，還能聽到小助理低聲嘀咕：「現實中怎麼會有這種身材？這不可能……」
不只是看熱鬧的觀眾，攝影師們也相當激動，攝影機嘎嘎搖。
咔咔咔的快門聲也沒停下來過。
還有幾個人拿著手機拍照錄像——員工禁止拍照，這些手機是模特們的，她們看到現場後便希望攝影師幫忙拍一些照，大概是為了發朋友圈。
嗯，賓主盡歡。
許夢滿意的放鬆下來專心看秀，不再想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偏偏這時候，前台突然跑過來，湊在他耳邊低聲說：「老闆，有警察來公司了。」
「？」許夢扭過頭來，臉上全是疑惑，「警察來幹嘛？」
「他們說接到熱線舉報，我們公司聚眾招嫖。」
「？？」
「什麼玩意兒？？？」
許夢覺得匪夷所思。
他起身跟著前台過去應對這莫名其妙的檢查。
最後還不得不帶著一名警官進來看了一眼，才完全排除了嫌疑。
許夢想問是誰舉報的，被警官以「保護線人隱私」為由拒絕了。
許夢無奈，只得坐下接著看秀，但心思已經飄遠了。
昨天發完公告就出現成建制的水軍攻擊，今天模特們上門後又被污衊舉報……
還有夢玲從模特們那裡打聽到的消息……
……
……
下午六點，「表演」結束。
模特們取回手機一通自拍，又和相熟的朋友一起合照後，才意猶未盡地捧著鮮花、拿著額外的紅包陸續離開築夢。
消失了一天的宋智成，終於再次出現。
「老闆，我打聽到了。」
「水軍的來源？」
「對！」宋智成肯定道。
「魔芋遊戲？」許夢又問。
「對！」宋智成再次肯定，但馬上又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啊？」
「老闆你知道了？」
可老闆不是一直在晃悠和看秀嗎？
許夢再問：「你認識魔芋遊戲的人？」
「額……認識，但這個消息不是從魔芋遊戲那邊打聽到的。」
「那是從哪來打聽到的？」
「魔芋遊戲的世仇，四次元遊戲，擔心我不信，他們還提供了聊天記錄。」
「？」許夢無語住了。
你們兩家做遊戲的，成立時間8年不到，就結成「世仇」了？
戲這麼多嗎？
而且——
「四次元遊戲的人，怎麼知道魔芋遊戲找了水軍？還能拿到聊天記錄？」許夢不解。
「額，因為……」宋智成有點遲疑。
他答應了朋友不外傳的，但猶豫兩秒後，還是坦誠道：「因為魔芋遊戲內部，有四次元遊戲的臥底。」
！！！
許夢再次震驚了。
臥底？！
這個世界的二游圈，這麼刺激嗎？連臥底都用上了？
這合法嗎？？
許夢看看自己面前的保溫杯和調養身體的補劑，堅定了下一款遊戲就離開二游圈的決心。
這個世界的二游圈太可怕了，簡直全員惡人！
再待下去，搞不好哪天真會被人投毒下藥……
「你說，咱們公司會不會有其他公司的臥底？」
「這個……」宋智成不太確定地說，「咱們公司入行還不到兩年，也沒跟人結仇，應該不至於吧？」
沒結仇？
「之前是沒有，現在就不好說了。」
根據陳夢玲打聽到的消息，魔芋遊戲大概率正在做一款新遊戲，而且核心賣點跟《霜雪計劃》的調整方向高度一致。
以後註定是競爭對手。
而且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水軍還可以用「友商互動」來解釋，線下報假警誣告這種，已經妥妥越過許夢心裡那條警戒線了。
而這才是第二天。
之後隨著競爭逐漸明朗化，他們會幹出什麼來，許夢簡直不敢想。
「那我們要譴責他們嗎？」宋智成問。
許夢聽了直搖頭，「沒有意義，聊天記錄又不能當證據。」
「這種隔空對罵只是浪費口水，他們根本不會在乎。」
「讓我想想，怎麼才能最大程度讓他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