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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真是恐怖如斯

2025-01-07 00:52:56 作者: 余沉香
  第295章 真是恐怖如斯

  這一天,盧得孟正跟僕人在酒肆吃喝,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號角聲,接著是敲鑼打鼓聲,樓下有人高聲大喊,「天兵過城了!」

  「噢?去看看。」

  盧得孟含著一片魚乾,對著僕人一揮手。倆人顧不上清理碗中的殘羹剩菜,

  連忙分開人群搶占一處二樓觀景處。

  酒肆里的食客們蜂擁而出,街道兩旁站滿看熱鬧的平民,樓上圍欄、樓下窗戶也都探出四處張望的腦袋。

  鋪墊石板的大道兩旁間隔站立著維持秩序的御營兵。

  他們腰佩制式腰刀,手持紅纓長槍,時不時扭頭呵斥擁擠向前的看客,敦促後者留在熟石灰劃分的白線之內。

  大半個漢城的百姓都躁動起來,盧得孟扶著圍欄俯瞰前后街道,暗嘆這排場真大,好比是國王殿下親臨的盛大場面。

  就在這時,盧得孟再次聽到悠長的號角聲,恍惚間仿佛瞧見一頭鑲嵌白鱗的黑色巨龍仰天發出疹人的咆哮,接著從遠處極速飛來,捲起一陣混雜泥塵的狂風。

  盧得孟頓覺心臟一緊,像是被飛馳的巨龍穿胸而過。

  待他再次睜眼,這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率先出現的僅僅是一面鑲嵌白邊的黑色旗幟。

  那鑲黑旗的紋章是一頭榭榭如生的白色野獸,像是醜陋的壁虎,又像是眼中有怒的蛟龍。

  盧得孟捂著胸口平復心情,區區一面普通的旗幟都能把他嚇得渾身哆嗦。

  大明背軍真是霸氣側漏,給人一種蛇妖正要化龍的震感。

  難道大明天子就不忌憚這般強悍的外鎮兵馬嗎?

  盧得孟正思索著,大明背冕軍正式出場。

  他們的甲具、披風顯得層次分明,就像一塊塊分成的彩色糕點-—」·

  打頭的幾個方塊隊列皆是統一服裝,他們頭戴戰盔,盔頂一根紅纓左右輕晃,身披抵至小腿的戰甲,墨黑的官靴向上反包小腿。

  乾糧掛袋、軍用水壺別在腰間隨著步履晃動,他們人手一把斬馬刀,壯碩的身軀好似比朝鮮人大上兩圈。

  盧得孟確信,即使有十個年輕時的自己,也打不過眼前一名著甲天兵。

  後面背軍的鋒芒顯得稍弱一些,

  他們左腰挎著鋼刀,右腰背著箭簇,還有人扛著標準制式的鳥,斜掛在胸前的紙包彈藥猶如一串串大葡萄。

  每個人神情肅穆,平視向前,整齊抬起、落下的雙腿猶如敲鼓的木槌,砸擊地面發出隆隆的腳踏聲,仿佛要將前進途中的任何物體碾成童粉。

  腰挎戰刀的指揮官昂首挺胸,使用漢語吼出自身所在的公會小隊。

  雖然盧得孟沒幾句能聽懂,但還是有譯官把這些含義記在腦中什麼「喵喵小隊」、「曹賊同好會」、「中老年俱樂部」、「葬愛家族」、「老近衛軍」、「大唐不夜城」、「要吃香菜」—」」」

  「要你命三千」、「神聖泰拉」、「村里人」、「紫禁之巔」、「釣魚要戴頭盔」、「P社戰犯」、「星辰大海」、「集帥庇護所」

  一支支精神抖擻的天兵從街面掠過,自報番號(公會)的天兵已然超過五十,一舉一動間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精兵。


  與這些精悍的天兵相比,朝鮮官軍的校場演武倒像是不入流的戲台班子,難怪貴族軍打不過天兵,就這精神面貌就被人甩一大截。

  真不愧是打過子精兵的虎狼之師,渾身散發著殺過人、流過血的精悍神威,叫情不自禁心生敬畏。

  路人們不由得發出陣陣低呼,盧得孟也看得目瞪口呆,連連拍手叫好。

  悍卒與新兵的氣質截然不同,就像是猛虎與貓咪衝著你哈氣,前者能把你嚇得意識暫停,後者卻只會讓你覺得可愛。

  面對如此精悍強軍,盧得孟感慨百聞不如一見,天兵的精悍真是讓自己開足眼界。

  開頭的天兵方陣走了半響,直到出現不同款式的甲胃顏色,老傢伙才意識陽剛威猛的天兵已經走完。

  接下來出場的也是大明天兵。

  相較頭一批天兵,這些「後來者」的裝備和精氣神減弱了許多,粗管鳥、

  弓弩裝備削減一半,不少人裝備著腰刀、長矛、釘錘,恍若戰兵與輔兵雜的混合部隊。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盧得孟心說,當年在朝鮮北方屯駐的明軍便是這般氣質。

  不過這批明軍的軍容與兵器倒是強過東江鎮,屬於是軍吃滿的那種。

  盧得孟猜測剛才是精銳天兵,或者單指背軍序列,而這些只是跟隨背軍作戰的普通明軍。

  算上先前的背軍精兵,一共有萬餘兵馬掠過盧得孟身前。

  盧得孟感嘆這些人沒有一萬五千,也有一萬出頭了。

  光是這萬餘大兵一身精良的武器裝備,怕是要花費重金才能湊齊,更別說積攢出如此多身經百戰的悍勇老兵。

  鼓聲隆隆,新的隊列映入眼帘,由馬、騾拖拽的炮車與輻重車緩緩走來,車輪在石板路面上滾滾向前,一門,兩門,三門—-—·

  天吶,此次天兵南征竟然還帶了數十門火炮。

  一門門火炮的炮身被擦得乾乾淨淨,載炮的車架子也精巧無比,不像一般明軍大而笨重的鐵炮,背軍的火炮反而做的短小精悍。

  朝鮮雖然在數十年前學習大明浙兵,改造過兵制,也鑄造過一批新式火炮但奈何財政不容許,根本不能長期維持,

  就算其中有一些是擊敗虜繳獲的火炮,背軍一部就有這般多精良的火炮,也太過奢侈了些。

  盧得孟聽圍觀的商人說起,背軍此次南下並未攜帶紅夷大炮一類的重炮,

  否則幾炮轟過去,就連朝鮮的山城也扛不住-·

  天兵火炮真是恐怖如斯!

  盧得孟甚至沒意識到,這火炮即將南下轟擊他的「盟友」,滿心都是羨慕與誇讚。

  火炮的隊伍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街面上再次出現新的步兵隊伍,只是這隊伍僅有兩個小型方陣,大概有七八百人。

  前者隊伍人人一支較長的鳥,但這鳥的顏色與形制卻比普通鳥怪異,

  本該夾住火繩的槍擊部位夾著一塊「石頭」。

  鳥沒夾火繩,盧得孟倒是理解。

  畢竟火繩在非戰時不會點燃,也不會夾在槍擊部位,但士兵周身也沒有纏繞火繩。

  總不可能靠那塊「石頭」點火吧?


  盧得孟一時間沒聯想到尋常「打火石」,畢竟平日裡燒火做飯都由奴婢代勞,他這種貴族老爺從來不沾瑣事。

  一些去過北方的商人對著「奇特鳥」議論紛紛,聲稱自己在北方聽說過。

  這好像是天兵的新式鳥,一發能打兩百步遠,

  兩百步?

  盧得孟聞言頓時傻了眼。

  舉足一次為「」,舉足兩次為「步」,兩百步的距離超過目前所有單兵遠程弓弩。

  豈不是說跟天兵野戰,還沒湊上去就要被「新式鳥」打個半死?就這還只是三四百人的規模。

  要是有三四千人拿著「新式鳥」往那一站,對著敵人先打幾輪排槍,敵人還沒衝到位置就垮了。

  個人勇武全然沒了用武之地,這仗還怎麼打,看到一排排火槍乾脆投降算了盧得孟本不願相信此等誇張火器,但沒法解釋北方貴族軍為何崩的那麼快,

  戰敗的貴族軍領袖都被砍了頭顱送到漢城王宮前的廣場用木架支起他們的頭顱,懸在腦後的白布寫下了他們的籍貫身份與性命。

  這些悽慘的首級昭示著官軍大勝的事實。

  而能打兩百步的犀利火器很可能是真的!

  天兵真是—..—太強了。

  盧得孟頓覺一股悲傷占據內心,天兵不僅近戰勇武,還武裝了犀利火器,這是凡人能擊敗的隊伍嘛?

  接著第一支小隊踏步上前,他們人人身後背著一個寬大的「背囊」。

  聽那些略懂漢語的譯官說,這支隊伍的長官自稱是「空降兵」,執行從天而降的殺敵任務。

  等等!譯官剛才翻譯的是什麼?

  盧得孟甚至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再三詢問那位譯官卻得到相同的答案。

  這數百名魁梧的兵士就是天兵的「空降部隊」,屬於空軍序列———」·

  盧得孟把字面意思聽的一清二楚,但是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卻讓他滿腦子疑惑陸師他明白,水師他也懂,這空軍是什麼鬼玩意啊?!

  他懷疑譯官腦子壞了,也懷疑自己的腦子壞了。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趕緊伸手扯了一把僕人的臉頰,直到後者發出疼痛的低呼聲,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朝鮮小國連陸軍和水師還沒弄明白,天朝上國已經開始編組天上的「空軍部隊」了?

  真就是天朝上國,從天上來的大國?

  聯想到先前聽過傳聞,看到過的「橢球大風箏」、「天龍人傳說」、「得道高人」,盧得孟忽覺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席捲全身,雞皮疙瘩紛紛暴起,像有一座高山迎面襲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盧得孟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自己還活著。

  還好這些悍卒是天龍人的部眾,不是偽王的御營兵。

  要是偽王真的求來天人的神助,他這樣心懷異志的人早被抹殺了,怎麼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觀摩天兵的強大?

  隨著這批震撼人心的方陣離去,街面上頓時空蕩蕩的,久久沒有下一個出場的隊列。

  這就要結束了麼?

  明明是潛在的敵對立場,盧得孟卻懷揣著意猶未盡的疑惑,翹首以盼街頭的動靜。


  就在不少看客重返屋中繼續自己的工作時,街巷的盡頭忽然響起一聲雄厚的吶喊聲。

  盧得孟趕忙瞪大眼睛,伸長脖子尋找下一個引人注目的悍卒,沒想到看見的卻五花八門的官服、便服——

  甚至還有一些精銳甲士,宗周六師,春秋士族,戰國猛卒,兩漢兵士,魏晉重騎,唐宋重步.·.

  一套套不同朝代的俯視、甲具、刀兵、裝飾、旗幟叫人看得眼花繚亂,時不時配上兵刃敲擊戰甲的碰撞聲,還有專人站在車駕上,或敲擊樂器,或高聲哼唱一首首激盪人心的戰歌。

  這是什麼?

  盧得孟腦子裡忽然閃過「中原歷史」數個字,活在史書中的中原歷朝仿佛在此刻重回人間。

  百姓們前面見多了天兵悍卒的彪悍,只覺得有種凜冽不可直視的猛。

  眼下見識這樣裝束整齊,充滿傳統氣息的古代軍隊,再配上傳統的樂曲,渾身上下的氣質簡直比眼下的大明還要傳統。

  惹得他這位崇拜「中原文化」的精儒貴族忍不住拍掌喝彩,歡呼叫好。

  儒家思想儼然變成「儒教」的當下,最精儒的一批人恍若信仰狂熱的傳教士。

  而產生儒家思想的中原就是他這種精儒、精明人士的文化聖地,是他這輩子一定想去「朝聖」的偉大之地。

  儘管盧得孟與天兵的立場,與偽王的立場皆是敵對,但不妨礙對他讚美天兵的這番「表演」。

  這傳統的味道太正了!

  然而接下來出場的天兵卻破壞了這份「感動」。

  一件件並非傳統的樂器在敲響,站在車駕上的大兵一展歌喉,時不時停下來衝著百姓揮手,仿佛這不是一場耀武揚威的嚴肅閱兵,反倒是穿成士兵模樣的武裝歌會。

  「朋友們你們好嘛!」

  「噢噢噢噢噢噢!」

  「大家一起嗨起來!」

  後面跟上的方陣一改肅殺精悍的正面形象,愈發扭曲「閱兵活動」的本意,

  儼然一副與民同樂的大型晚會。

  有人領著一眾白衣素袍的男女劍士,整齊劃一地翻出前空翻,隨後握緊背後,一手拿著信號槍朝天射出五顏六色的信號煙霧,恍若是什麼隱居深山的修仙劍客,即將踏著七彩煙橋離去。

  有人三五成群拔出腰間佩刀,一瞬間揮出一道道不同顏色的火浪,雖然火焰浮空的時間很短,但還是給圍觀百姓造成不小的心靈震撼。

  還有人穿著明顯超越時代的寬大甲冑,猶如一個個行走的「鐵罐頭」,但行走之間卻沒有沉重「甲冑」踩踏地面的咚咚聲響,就像沒什麼重量的皮甲一般。

  復古的儒土、甲兵,拔出火浪的神劍,充滿機械感的寬大甲冑------這虛虛實實互相結合的畫面惹人驚嘆,惹人叫好。

  但也使得盧得孟這樣的人倍感失落。

  閱兵儀式後面還有偽王的御營兵,以及一些捕盜營士卒出場,但盧得孟已經沒心情看下去。

  他一個人回到單間住處,隨行的卑賤奴僕只能去住多人同住的通鋪。

  房內桌上的油燈冒出縷縷黑煙,盧得孟看著那微弱的火光出了神。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天兵的強大,如何思考都揮不掉這份駭人的印象。

  他很糾結。

  糾結自己接下來到底該不該聯絡,埋伏在漢城的「義軍」做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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