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66小鹿，你是要小樹還是要夢想？
星海杯結束後的幾天，齊萬靈帶著幾個孩子好好的逛了一遍首都。
許多名勝古蹟白鹿早就看過，但此次能夠和江樹一塊兒，又在比賽上拿了第一，心境和往日又有了極大的不同。
幾人甚至還凌晨三點鐘從床上爬起來，打車去了天安門看升旗。
不得不說，國慶就是國慶，哪怕已經不是十月一日，天安門廣場上依舊密密麻麻，人滿為患。
此後，齊萬靈還專門帶著白鹿去了一趟中央音樂學院，感受學校的人文氣息和歷史底蘊。
央音作為全國藝術院校中，唯一的國家「211工程」建設院校，可以說是無數音樂人夢寐以求的頂級學府殿堂。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星海杯專業組的第一，就是來自央音附中的一名女生，可見其師資力量的強大。
齊萬靈心裡記著劉麗萍當日對她說過的話，看著女兒最近心情十分不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她掃興。
目前距離初中畢業還有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到底高中去哪兒上學，小鹿可以好好的考慮，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國慶節的最後一天，齊萬靈帶著所有人一塊兒坐飛機回了蓉城，至於白鹿在比賽中獲得的那架鋼琴，則是由星海鋼琴集團承諾，到時候會以物流的方式寄回嘉州。
收到孩子們平安歸來的消息，傅婉瑩和李秋雨當即決定接機，便一大早和白展圖一道去了雙流機場。。
為了迎接凱旋歸來的女兒，白展圖還特意買了一捧鮮花，若非不想把排場搞得太大，甚至想在機場裡拉上橫幅，弄個專門的歡迎隊伍。
幾人在接機大廳等候了許久，終於在返程的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媽媽！」
許新竹看到媽媽，興奮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李秋雨笑盈盈的揮手回應，女兒畢竟是第一次獨自離開身邊這麼久，雖然說兩人每天都有電話聯繫，但是心裡依舊放心不下，現在看到竹竹平安落地，總算能夠長出一口氣了。
這種安心叫踏實。
許新竹快速跑過去撲進李秋雨懷裡，激動道：「媽媽，你怎麼來接我了，我好想你。」
李秋雨一臉溺愛的摸著女兒頭髮：「回來就好，媽媽也想你，和小樹一塊兒去首都感覺怎麼樣？好不好玩兒？」
「好玩！」
許新竹重重點點頭，省略了許多晚上的水魔法私人教學課，接著說道：「媽媽我跟你說，小鹿真的可厲害了，她在全國性質的比賽上拿了第一誒！還贏了一架鋼琴回來！許多記者都一路追著她採訪！」
李秋雨臉上笑眯眯的，這個消息她當天就知道了，不過女兒當面跟她說又是另一回事。
「竹竹，小樹這幾天有沒有向我承諾的那樣照顧好你？」傅婉瑩看著兒子走過來，故意笑著問道。
聽到未來婆婆的問話，許新竹這才鬆開媽媽的懷抱，可愛的吐了下舌頭：「傅阿姨，我一直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小樹，他也有好好的保護我。」
她心裡暗想，除了小樹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沒跟進去，就連晚上都抱在一塊兒睡覺。
唯一的遺憾是，假期結束後，她就不能像這幾天一樣，天天鑽小樹的被窩了。
江樹這時走到他們跟前，先是跟老媽，李秋雨，還有白展圖禮貌的問了聲好，才笑著說道：「說好怎麼帶出去的就怎麼帶回來，幸不辱命。」
傅婉瑩現在對自己兒子那叫一個滿意，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強的責任感和執行力，同齡人恐怕沒有人會比他更優秀了，就連許多上了年紀的大人都遠遠不如。
以後若是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她也會放心許多。
「小鹿，恭喜恭喜，學了這麼久的琴，終於取得了滿意的回報。」傅婉瑩牽過白鹿的手，一副看未來兒媳婦的表情。
她現在對白鹿已經不能用滿意來形容，長得漂亮，身材高挑，學習優異，溫柔善良，還是一個鋼琴天才。
同樣的，她對竹竹也很滿意，她可是知道竹竹從小學的是舞蹈，外貌和白鹿不相上下，但是身材和氣質卻更加突出，性格開朗活潑，很討她喜歡。
至於杳杳，簡直就是自己兒子的跟屁蟲，巴不得時時刻刻和小樹黏在一塊兒，但傅婉瑩目前還不知道該怎么正確看待，她和小樹的關係。
從一開始，她真不是把杳杳當做兒子的童養媳來培養的，可現在的發展好像隱隱約約有一點不對勁的樣子。
唉……
估計到頭來，又是一筆剪不斷理還亂的糊塗帳。
傅婉瑩懶得再想這些，還是把苦惱留給自己兒子去考慮吧，將來誰做她的兒媳婦，都開心，總不能三個都是吧？
白展圖也把早就準備好的鮮花遞給女兒，舉起大拇指，滿意的哈哈大笑。
這可是全國第一，從幾萬名參賽選手裡脫穎而出，含金量有多高不用多說了吧？即使放眼全國那也是響噹噹的榮譽，拿出去跟人吹牛，都是一吹一個不吱聲。
「真不愧是我女兒，厲害！」
白鹿開心的接過鮮花：「爸爸，謝謝你，我沒讓你失望吧？」
「怎麼可能失望呢，我早就說過，我女兒就是當代莫扎特，未來註定會成為大鋼琴家，區區一個星海杯，還不是輕輕鬆鬆拿下？」
聞言，幾人哈哈哈大笑，又閒聊了幾句，才往停車場走去。
白鹿還是跟來時一樣，一家三口和導師劉麗萍坐一輛車，其他人則是坐李秋雨的車子，白鹿也想和江樹坐一塊兒，可惜他們五個人已經坐滿了。
國慶的最後一天，高速路上很堵，原本只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足足走了近三個小時才抵達嘉州。
不過，白展圖早就在自家的酒樓里給自己女兒準備好了慶功宴，一大家子親戚紛紛給她賀喜。
晚飯後，傅婉瑩和李秋雨分別跟齊萬靈道別，明天畢竟還要上學，孩子們也得早些回去休息，就是不知道在玩了七八天之後，能不能在一晚上把心收回來。
「小樹！」
白鹿一路小跑的追到酒樓外面的停車場，江樹拉開車門正準備上車，回頭望著她，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皙秀氣的面頰透露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美得動人心魄。
「怎麼了？」他微微笑道。
白鹿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謝謝你！」
「咱們是好朋友，以後別跟我這麼客氣。」
車子裡，許新竹聽到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很多事情都走在小鹿前面，尤其是經過這次首都之行，她和小樹的關係又拉進了許多，可為什麼總是覺得小樹對小鹿的感情會更深一些。
「明天見。」
「好，明天見。」
江樹說完揮了揮手，鑽進了車內。
白鹿怔怔的看著車子離開，臉上不自覺地的露出一絲帶著些許害羞的笑意。
今天老師跟她說過了，取得了星海杯的第一之後，以後每個周末只需要去她那裡一次，其他時間就自己在家裡練習。
也就意味著，她以後有更多的時間和小樹一起玩兒了。
車上，李秋雨慢悠悠的開車回家，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忍不住問道：「明天就要上學了，你們假期作業做好了沒有？不會一點兒沒做吧？」
「媽媽，我們只是去了一趟帝都，不是單純去玩兒，小樹可是每天都會監督我們做作業的。」許新竹回答道。
「那就好，幸好是小樹帶著你們出去，要是別人，我才不會這麼放心。」
「哼哼哼，我又不傻，除了小樹和爸爸媽媽，我才不會到處亂跑呢！」
李秋雨眼裡閃過一絲異樣，自己女兒是下意識的把小樹提到跟他們同一高度了？
回到小區車庫，兩家人就此別過，各自回家。
而在酒樓那邊，白鹿也跟著齊萬靈回到家裡，準備洗漱後早點休息。
明天就要開始上課，說起來，為了比賽，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摸過書本了，成績方面不知道落下了多少，不過這一切付出在第一名的證書面前都是值得的。
「小鹿，你過來一下，媽媽跟你說件事。」看到女兒洗完澡準備回房，齊萬靈招了招手，把女兒叫到跟前。
白鹿坐在旁邊沙發上，面帶疑惑：「怎麼了，媽媽？」
「沒什麼事，就想跟你隨便聊聊。」齊萬靈微微笑道：「拿了星海杯的第一名，代表著你已經是一名小鋼琴家了，在這個圈子裡也算小有名氣，有什麼感想？」
「很開心……」白鹿抿著嘴唇，認真想了想：「更多的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麼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吧。」
「沒有別的了嗎？你看像人家郎朗和王羽佳，在你這個年齡，已經開過好幾場個人演奏會了，要不要媽媽幫你舉辦一場？也可以提升一下名氣。」
白鹿用力搖頭：「媽媽不要，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彈琴，暫時還不想這麼招搖。」
齊萬靈笑著點點頭：「媽媽跟你開玩笑呢，你說不開就不開，不過，你拿了第一名之後，那位來自央音鋼琴系的評委，楊倩教授是不是對你頗有好感？」
白鹿點了點頭：「嗯，她問我想不想去央音附中上學，以後考進中央音樂學院的概率也會大很多……」
齊萬靈頓時來了精神，她還一直琢磨著怎麼跟女兒說這件事，原來央音鋼琴系的教授早就接觸過她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要知道央音可是國內最好最頂級的音樂學院，無數音樂人打破頭都想進去，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面前。」
白鹿望向茶几上的玻璃杯，目光穿過水杯看到對面的水果發生微微的形變，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媽媽，我暫時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鋼琴是她從小的愛好，成為鋼琴大師不僅是夢想，也是和小樹之間的約定。
誠然去央音附中上學，會大大縮短她實現夢想的時間。
可是，一旦她去了帝都讀書，意味著高中三年就要和小樹分開，只有寒假暑假才可能見上幾面。
更何況高中是女生在這個世間最美好的三年，若是真的和小樹分開了，說不定會永遠分開，她一點兒也不想，也不敢賭。
齊萬靈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幕她早就想到了。
小鹿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央音附中有多好，如果是別的孩子，有這種如同天上掉餡兒餅的機會出現在眼前，可能早就忙不迭的答應了。
女兒現在猶猶豫豫，只有一個可能。
「是因為小樹嗎？」
「啊？！」
聽到這句話，白鹿像受到驚嚇一樣回過神，在披散著的頭髮里，小巧可愛的耳朵瞬間紅得晶瑩剔透。
「不……不是的……」她心裡閃過緊張的慌亂，不安的躲避著來自母親的視線。
「小鹿，你不用瞞著我，媽媽這雙眼睛能夠看穿很多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齊萬靈生生把「你是不是喜歡小樹」這幾個字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過於通透。
在女兒這個年紀，懵懵懂懂的喜歡，比明明白白的愛情更合適。
「你是放心不下竹竹、杳杳還有小樹他們，對吧？」她笑了笑道。
「嗯……」
白鹿支支吾吾的點頭。
「也是，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太好，互相都捨不得對方，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往往需要做出選擇，當下聚在一起，並不意味著未來不會分開，同樣，現在暫時性的分開，或許是為了將來更美好的重聚。」
齊萬靈繼續輕聲的給女兒分享自己的人生經驗，從某種意義上講，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在這個世界上，事業和愛情雙豐收的人太少。
高中三年，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了，小鹿如果追逐夢想，可能就是把小樹拱手讓人，而自己同樣失去了一個無比優秀的女婿。
可如果換個思路，不管是竹竹還是杳杳，都是十分優秀的女孩子，即使是正常競爭，女兒也不一定能夠笑到最後。
兩種選擇，孰優孰劣，齊萬靈靜靜的看向自己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