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縱徒行兇
曲非煙拍掌叫起好來：「狗哥，這才對嘛！這些人已經沒了人性，就算沒了武功，也不會停止作惡的！不殺他們，天理難容！」
石破天第一次主動殺人，看著地上的屍體，沉默了許久，心情有些低沉，但他卻並不後悔，朝楊蓮亭說道：「楊總管，麻煩你再召一批人進來。」
楊蓮亭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東方不敗已死，日月教其餘人必然是容不下他，日月教實力受損越嚴重，他今後才越安全。
曲洋問道：「你這是要將黑木崖上的日月教眾一網打盡？」
石破天點了點頭：「我師父說過懲惡即是揚善，他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蕩平魔教，匡扶江湖正道。我既然來了這黑木崖，就不能對這些惡徒視而不見。曲爺爺，這事與你和非非沒有關係，你們先走吧。」
曲洋雖然已經背叛日月教，還遭到了日月教的追殺，但他對日月教到底還有幾分情義，不願參與進這件事情當中，說道：「好。非非，我們走。」
曲非煙道：「我不走，我要和狗哥……」話未說完，身體已經不受控制，聲音戛然而止。
曲洋點住了曲非煙的穴道，把手朝楊蓮亭一伸，說道：「黑木令。」
楊蓮亭取出一枚黑木令交到了曲洋手中。
曲洋拱了拱手：「告辭。」抱起曲非煙，拿上黑木令朝殿外走去。
日月教等級森嚴，有這黑木令在，他隨口編一個理由，就能順順利利離開。
走到門口之時，曲洋停了一下，提醒道：「令狐沖，你最好還是不要拖太久。賈布他們還在猩猩灘旁邊的林子裡，他們若是被人發現，你這邊就麻煩了。」
曲洋離開之後，楊蓮亭就依照著石破天的吩咐，分批將日月教眾召進殿中，以同樣的說辭，騙他們交待出自己犯下的罪孽。
石破天靜靜聽著，努力將他們分為小惡、大惡、極惡，小惡小懲，大惡大懲，極惡則直接殺了。
這些魔教教眾根本沒有懷疑過楊蓮亭會害他們，沒有絲毫防備，為了能得楊蓮亭提拔重用，一個個都將自己平生所做惡事都講了出來，只害怕自己比不過別人。
面對楊蓮亭時，也都是五體投地，連看都不敢看抬眼看一下。
他們武功本就遠不如石破天，這種情況之下，更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石破天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一批批魔教教眾拿下，或是廢掉武功，或是直接殺死，然後扔到了後殿當中，以免被其他魔教教眾發現。
幾乎與此同時。
華山，玉女峰，有所不為軒內。
林平之急匆匆從洛陽趕回到華山，第一時間就將石破天的事情稟報給了岳不群。
岳不群聽得石破天廢了任我行和向問天的武功，大喜過望，待石破天孤身前去黑木崖救人一事，臉色驟變，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林平之跪倒地上，說道：「弟子沒用，沒能攔下大師兄，願受師傅責罰。」
岳不群沉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來回踱了幾步，快步走進了書房當中。
他雖然氣惱石破天做事魯莽衝動連魔教妖女的話都信，但這時候還是石破天的安危更重要。
岳不群略一沉吟，提筆給衡山嵩山泰山恆山四派的掌門寫起信來。
信中，岳不群著重講了任我行與東方不敗之間的矛盾以及石破天廢掉任我行向問天武功一事。
又把石破天前去黑木崖救曲非煙，寫成了石破天前去黑木崖打探消息。
並表示魔教爆發內訌元氣大傷人心惶惶，正是他們蕩平魔教的最好時機。
寫完之後，岳不群就派弟子帶著書信和五嶽盟主旗前往四岳，召集五嶽門派眾弟子立刻前往河北，最晚十五天內要抵達黑木崖，聯手剿滅魔教。
自己則來到了思過崖上。
如今的華山派，劍氣二宗和解，劍宗前往南方另立山門，岳不群重奪五嶽盟主之位，門下又有石破天這樣天資絕倫曠古爍今的弟子，大興已經是必然之事。
風清揚不僅心結徹底解開，而且還盼著多活幾年，好看到華山派興盛的場景，每日裡吃好喝好心情愉悅，還撿起了丟下多年的內功。
曾經的神氣抑鬱、臉如金紙變成了氣色紅潤、鶴髮童顏。
岳不群上到思過崖時，風清揚正坐在崖邊青石上，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指點著陸大有劍法。
陸大有的天賦悟性比起原時空里的令狐衝來，要差上不少。
哪怕有風清揚親自指點，這麼長時間下來，他也不過才熟練掌握獨孤九劍的前五式。
後四式，尤其是最難的「破氣式」，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不過，風清揚也不著急，反正時日還久，他可以慢慢調教，若是陸大有真學不會，那他再找個天賦悟性高的，也來得及。
岳不群畢恭畢敬地行禮道：「風師叔。」
風清揚見陸大有有停下來向岳不群行禮的跡象，喝道：「陸猴，你要做什麼？專心練劍！」
轉頭望向岳不群道：「你來做什麼？」拿人手軟，吃人嘴軟，風清揚如今對岳不群的態度比以前好上一些，不再是避而不見或者直接將他攆走。
岳不群說道：「十天前，我收到消息說，魔教前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在洛陽一帶出沒，我就派他前去打探情況……」
風清揚聽到石破天用「吸星大法」吸乾了任我行一身修為，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沖兒做得好！當浮一大白！」
抓起酒罈，仰頭灌了起來，喝到一半，又將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卻是在祭奠那些死在任我行手中的前輩好友。
石破天雖然沒有當場殺死任我行，但以任我行那般年紀，驟然沒了這一身內力，怕是連半個月都活不過去。
岳不群等風清揚做完了這一切，才上前深深一躬，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黑木崖乃是魔教總壇所在，高手眾多，還有東方不敗這個大魔頭。我擔心沖兒會出事，想請風師叔隨我一同下山，前往黑木崖助他一臂之力。」
岳不群深知風清揚對石破天的喜愛，風清揚肯定會願意為石破天破例出山，但他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風清揚開口。
抬起頭，卻發現風清揚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他。
風清揚長嘆了口氣，滿是羨慕地說道：「岳不群，你這小子真是好運氣，稀里糊塗地就走到了這一步！」
見岳不群一臉疑惑，風清揚繼續說道：「你這個當師父的，是真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徒弟！以沖兒如今的武功，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否則別說是一個黑木崖一個東方不敗，就算是把武當少林綁在一起，他也能來去自如。」
「你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幫他救他，而是如何抓住這機會蕩平魔教。我們五嶽劍派與魔教的仇恨綿延了百餘年，現在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岳不群一愣，沒想到風清揚對石破天竟會有如此信心。
風清揚冷哼一聲，說道：「張真人當年盪盡邪魔，讓武當成了與少林並列的正道魁首，如今輪到沖兒了。你若是想湊熱鬧，就去給他壯壯聲勢，不想這麼麻煩，呆在華山上就行。」
……
岳不群從思過崖上下來的時候，腦袋裡面都有些暈乎乎的，風清揚這餅直接就把他砸蒙了。
倒是陸大有對風清揚的話、對石破天深信不疑，當即就表示想要去給大師兄壯壯聲勢。
風清揚也沒攔著他，讓他隨岳不群一同回了華山派當中。
寧中則早就讓一眾弟子收拾好了行李，等在正氣堂中，見只有岳不群和陸大有兩人下來，心頭一沉，問道：「風師叔他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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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回過神來，苦笑道：「風師叔說，以沖兒的武功……」頓了一下，明顯有些沒有底氣：「足以盪盡邪魔。」
寧中則「啊」的一聲，張大了嘴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岳不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不管如此，這一趟黑木崖我們都得去。若一切真如風師叔所說，那再好不過。若是不然，我們也能助沖兒一臂之力。」
岳不群留下那些武功低微的華山弟子看守山門，與寧中則帶著其餘弟子下了山，往河北黑木崖趕去。
以前的華山派窮困潦倒，衣服縫了又補，只在山腳下的莊子裡養有五六匹馬，弟子們出行全靠走路，如今卻是完全不同。
岳不群奪下五嶽盟主之位後，華山派聲名大振，前來拜山拜師送財送禮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
岳不群愛惜羽毛，生怕壞了自己的好名聲，拒絕了其中絕大部分，但僅是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和福威鏢局送來的分紅，就足以讓華山派改頭換面鳥槍換炮。
這一次前往黑木崖，從岳不群夫婦到華山派的普通弟子，一人一馬，而且還都是江湖上少見的快馬駿馬，甚至不乏大宛這類名馬。
一行人縱馬疾馳，日夜兼程，沿途毫無耽擱，只用了短短七天時間，便到了河北邊界。
岳不群知道再往前就是魔教的地盤，隨時都可能撞見魔教之人，再這樣不顧一切地疲憊趕路，很可能會遇到危險，當即讓華山眾人停了下來，找了一處客棧住下休整。
第二天，才又重新上路，但卻不再走官道，而是選擇鄉間小路，避開那些繁榮的城鎮。
岳不群叮囑眾人：「一入冀境，須得步步提防，要當四周圍全是敵人。說不定飯店中的店小二，茶館裡的茶博士，都是魔教中的奸細。別說隔牆有耳，就是這草叢之中，也難免還藏著敵人，千萬不可大意。」
眾弟子齊聲應道：「是。」都提高了警惕，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岳不群在隊伍最前方帶路，寧中則居中坐鎮，陸大有和岳靈珊則在隊伍後面殿後，每兩個時辰休息一次。
如此小心謹慎，速度不可避免慢了下來。
兩天下來，還沒有之前一天趕的路程遠。
岳靈珊擔心石破天安危，催馬來到岳不群身邊，說道：「爹，我們這一路從華山趕到河北，魔教那些妖人又不知道，我們這樣趕路也太慢了一些！什麼時候才能到黑木崖！」
岳不群同樣心憂石破天，但在這件事上卻是態度堅定，說道：「不行。我們是去幫你大師兄，不是給你大師兄添麻煩的，晚一些便晚一些，正好可以等等其餘四派。」
就在這時，岳不群忽然眉頭一皺，卻是注意到遠處山林當中有些不對勁兒，他顧不得再理會岳靈珊，將手一抬，喝道：「停下來！」
眾華山弟子忙勒馬停下。
岳不群運轉起紫霞神功，臉上紫氣涌動，耳目頓時敏銳了數倍不止，凝目朝著山林當中望去。
只見遠處那山崗上平靜異常，只能看見草木隨風搖晃，不見有任何鳥獸的動靜。
岳不群立刻意識到前面有埋伏，朝著眾弟子喝道：「掉頭回去，我們走右邊那條路。」
眾弟子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聲，紛紛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但，他們剛一有所動作，就聽到一陣陣尖銳刺耳的哨聲響起。
山崗上冒出來黑壓壓一片身影，少數也有數百人，揮舞著各種兵器，朝他們衝殺過來，聲勢驚人。
眾華山弟子江湖經驗不足，從未見過如此情形，頓時有些慌張，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回走，還是停下來。
岳不群道：「下馬，準備迎敵。」
眾華山弟子這才有了主心骨，紛紛下了馬，拔出寶劍，站在了岳不群身後。
很快，那一伙人就衝到了近前。
領頭之人高大魁梧，長手長腳，雙目精光燦爛，手中拿著一把大刀，頗有威勢。
岳不群拔出寶劍，護在身前，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此伏擊我華山派！」
大漢叫道：「岳不群，你縱容大弟子行兇，毀我日月教總壇，殺我東方教主，今日便叫你血債血償！」
岳不群：「！！！」
寧中則：「！！！」
眾華山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