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臨門翡翠已經被開好,時彥拿著網上找的圖片,坐在一邊正認真地和師傅商量著餘下的料子要做點什麼好。
只是時彥微微一抬頭,就瞧見店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的華夏人。
內戰結束後,邊境對中緬兩邊人的進出管理非常嚴格。
哪怕是時彥這條運輸路線,開車的人和運貨的人都要有通行證才行。
這個華夏人一看就不是生活在北緬的那種,往那一站,整個人臉上都是傲慢之氣,仿佛在等待著時彥的迎接。
都已經看見人了,再假裝沒看到就不太好了,時彥無語地站起來。
「師傅,你閒琢磨著,我到門口看看。」
師傅推了一下臉上的老花鏡,跟著他掃了一眼外面。
「這個人我知道,以前在富人區生活過。
娶了我們這裡有個有錢人家的女兒當老婆,內戰一開始,他就自己跑回華夏了。
他岳父差點被他氣到住院!」
經師傅那麼一說,本來對他就沒有好印象的時彥,這會對他印象更差了。
心裡也不願意接待這個人的,原本的笑臉也成了眉頭緊促,不耐煩地走出去開始驅趕。
「你幹嘛的!我這裡是開店做生意的地方,我們不招工,想找工作去礦場!」
男人被時彥說得臉色陰沉。
「那都是窮人去的地方!我才不去!
而且我不找工作,我要買東西!
既然你出來迎接我了,那我就勉強進去看看。」
男人說著,就要扒拉開時彥往裡走,手剛搭在門把手上,被時彥擠開,擋在了門前。
「既然那麼勉強,那就別進去了。
本店今天不待客。
麻煩您屈尊降貴,還是去別人那裡吧!」
最近幾天本來店裡就沒有營業,來的都是許司一的熟客。
屋裡還亂得要命,到處都是打包好準備發貨的時候東西,還有好多切到一半扔在一邊的原石。
這個時候來一個陌生人,還是名聲差勁到炸的人,時彥怎麼可能給他好臉看。
男人臉上浮現出了怒意,直接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卷錢扔在到了地上。
「不就是錢嘛!老子有的是錢!我今天就要進去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時彥也起來了,直接叉著腰,站在了大門前擋住他。
本來在屋裡琢磨料子的師傅聽見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放下手上的刻刀就出來幫忙。
手還沒碰上男人,誰知道男人一個抬手,師傅一下被他推倒在地上。
手上捏著的那塊五彩翡翠也一起摔在地上,摔成了好幾塊。
師傅茫然地看著碎成渣的翡翠,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人也是一怔,隨即開始撇開關係。
「和我無關,是他上來就要拉我!
你們別碰瓷啊!」
雖然只是一小塊,但五彩翡翠價值不菲,這一小塊最少也是五位數起步。
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時彥深吸一口氣,指著門頭上的監控。
「我這裡有監控!現在報警!到底誰對誰錯,警察會來分辨!」
男人一抬頭,馬上心虛起來,掏出來身上所有的錢往地上一扔。
「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說完話,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師傅惋惜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氣得一直跳腳。
「這什麼人啊!那麼好的料子!真是可惜了!」
「老闆,你就別撿了,我拿小刷子給放盒子裡,有些位置還能用。」
師傅說著就往回走,可時彥還是心疼地趴在地上,撿起幾塊大一點的翡翠。
「這是什麼?」
就在時彥全神貫注地撿拾散落的翡翠碎片時,一片碎片裡似乎藏著什麼都東西。
翡翠里有些雜質也是正常,可是之前他看了好幾次,也沒發現翡翠五彩翡翠里有雜質,怎麼一摔碎,馬上就出來了?
時彥用手指輕輕捏起來碎片,對著頭頂的陽光看過去。
就在太陽與翡翠的光斑重合的這一瞬間,一根尖銳的殘角不經意間划過他的指尖。
時彥吃痛,碎片隨即落地。
時彥被扎得生疼,低聲咒罵了一句,吮吸著手上的血跡。
「哎呦老闆,我不是說交給我處理嗎,你怎麼還是下手了?」
「我就是……」
時彥吐出嘴裡吸出的血,剛說出來幾個字,忽然覺得整個人眩暈不止。
「師……師傅……我……」
還沒說完話,時彥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撲倒,任憑師傅怎麼喊,都沒能把人喊起來。
師傅害怕極了,可無論他如何搖晃,時彥就好像完全把聲音屏蔽了一樣。
他只能轉頭回去拿手機,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和許司的電話。
時彥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脫離了身體。
潛意識裡有點害怕。
他明明只是被扎破了手指,怎麼就靈魂出竅了?
可是時彥的眼前一片迷茫,他只能跟著眼前的一個光點,穿過白霧,來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
時彥狐疑地看著不周圍,似乎能感覺到他正在做夢。
可他廢了好大的力氣,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感覺。
時彥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裡四處遊走,想要找到出去的機會。
可是出奇的事他並不害怕,也不覺得寒冷。
本以為他會像電視裡那樣擁有法力或者什麼神奇的力量,可他張開了無數次雙臂,還是發現自己只可以徒步行走。
走著走著,不知何時面前出現了一個城牆擋住了他的去路。
抬頭看去,城牆上那個生鏽的大門上的鎖孔形狀,讓時彥感覺無比眼熟。
時彥嘗試著用手想要摸上去,可手連門邊都沒碰上,一股強勁的吸力就將他吸了進去。
時彥感到一陣眩暈,待視野重新聚焦,他發現自己已身處一座雄偉壯觀的古代宮殿內。
這座宮殿散發著濃厚的歷史氣息,雕樑畫棟,飛檐翹角,每一磚一瓦都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殿內陳設典雅莊重,中央擺放著一張雕刻精美的玉案,上面鋪展著泛黃的古籍與精緻的文房四寶,旁邊還有一尊青花瓷瓶插著幾枝含苞欲放的梅花,散發出淡淡清香。
牆壁上掛著畫像與他有幾分相似,威嚴中透著幾分慈祥。
正當時彥凝視著牆上的畫像,想要更近距離觀察那些細節時,一股莫名的熱浪突然從體內湧現,雙眼開始隱隱作痛。
慢慢越來越熱,讓他有一種想要自摳雙目的衝動。
忍了又忍,眼中的劇痛消失,再一睜開眼睛,他已經身在醫院,全身都是各種精密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