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躍然於紙上

2024-12-16 15:22:49 作者: 斷臂上瓊霄
  第150章 躍然於紙上

  轟隆隆……

  仿佛地動山搖一般。

  不,準確的說,就是在地動山搖。

  自城隍廟為中心,以整個宋府為起點,房屋在震動,大地在開裂。

  就好似地龍翻身了一般。

  一個穿著黑袍,戴著面具的身影衝出了城隍廟。

  緊接著,便有一隻巨大無比,布滿裂口,口中有無數張灰色人臉的手臂從城隍廟的大門伸展了出來,對著那黑袍身影便猛地抓了上去。

  後者神色冰冷。

  身子往前,腦袋卻往後咔嚓一扭。

  整個腦袋都倒轉了過去。

  啪的一聲。

  那欽差臉上戴著的面具破碎。

  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孔。

  那面孔上坑坑窪窪,有無數的小點,就好像天上的繁星一般。

  那些小點在發光。

  五顏六色,乃至於肉眼都無法分辨的色彩匯聚在一起,便向著那隻手臂狠狠撞了上去。

  咔嚓一聲。

  那無比巨大的手臂寸寸崩裂。

  可這欽差非但沒有鬆懈,反而變得極其不安。

  因為那手臂崩碎以後,便有無數的霧氣從其中蔓延開來,眨眼間就將四周化作了一片霧靄之中。

  那霧氣遮天蔽日。

  「宋玉章。」

  欽差冷冷道:「即便你和這許州城融為一體,你也殺不了我,更攔不住我。」

  說著,他便毫不猶豫的向著上方飛遁而去。

  這宋玉章無法被控制。

  陛下那邊卻並不會失望,畢竟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實驗而已。

  事後自然會有人來將其銷毀。

  因此,他要做的事,便是離開許州城,將這次實驗的詳細經過,以及宋玉章這州城隍化作邪異以後產生的變化,全都稟告給陛下。

  一切自有陛下聖心獨斷。

  在霧中飛遁的感覺並不好。

  欽差是邪異。

  而且是極為強大的邪異。

  比一般的劫還要強的多,若是攢下足夠的功勞,換上一根更好的釘子,甚至有可能成就厄難。

  宋玉章是州城隍,實力自然堪比劫。

  可有許州城加持,而且有數千尊神明,外加數百萬百姓產生的人氣。

  其化作邪異以後,卻不止是劫那麼簡單。

  眼下雖然還未蛻變成厄難。

  但卻也有了一些奇詭之意。

  厄難所代表的不是單純比劫的戰力要更強。

  而是具有了某種奇詭的特性。

  這種奇詭的特性,是邪異成為厄難之時,自然而然就擁有的力量。

  如同天賜。

  欽差在霧中飛遁,可越飛越是心驚,越飛越是心冷。


  這霧能隔絕他的視線。

  而且飛了如此之久,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霧氣。

  無窮無盡,根本看不到頭。

  在霧氣之外。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心驚膽戰的看著從那廟宇中走出的宋玉章。

  或者說,許州城的州城隍。

  偉岸龐大到肉眼看不到頭的身軀。

  身軀上爬滿了瘢痕。

  瘢痕裂開大嘴,有無窮無盡的灰色面孔從口中爬出,在其身軀上不停的蠕動。

  轟隆隆。

  華麗奢侈的宋府內的建築,隨著這州城隍的每一步踏出化作了齏粉塵埃。

  在前方,則有著一團霧氣。

  那霧氣正在不停的收縮。

  其中隱隱能看到一個正在飛遁的黑色身影。

  「這霧氣好恐怖。」

  陳黃皮緊張的道:「鑽進去以後就飛不出去,那欽差明明很強大,可卻拿這霧氣一點辦法都沒有。」

  黃銅油燈道:「這霧氣是活的,能夠混淆空間。」

  「它已經成了厄難了嗎?」

  「還沒有。」

  黃銅油燈忌憚的道:「若是它真成了厄難,那這許州城此刻已經徹底完了,只是這州城隍坐鎮城中,和這許州城融為一體,所以才會如此可怕。」

  「不過即便如此,只要在城內,它也和厄難相差無幾。」

  陳黃皮皺眉道:「我和它誰強誰弱?」

  黃銅油燈道:「不好說,在城內它強,在城外你強。」

  「我覺得我能把它打爆。」

  陳黃皮認真的道:「那個欽差都能崩碎它的手臂,我和那欽差的實力差不多,但我有洞虛神劍,我還有魔樹的力量,若是邪眼也冒出來,我應該更厲害才對。」

  「它的真身不在這裡。」

  黃銅油燈語氣複雜的道:「你的邪眼不在,你看不出它的恐怖,可我不一樣,在我眼裡,這整個許州城都和它融為了一體。」

  「你若是想殺它,就得將許州城給殺了。」

  「我做不到。」

  陳黃皮無奈的道:「它在這城裡優勢太大了,我能殺它一次,卻殺不了它無數次,而且那霧氣我也拿其沒辦法。」

  五臟煉神法讓他的肉身產生了諸多變化。

  陰陽合和化神術,則讓他的六感越來越敏銳。

  霧氣給陳黃皮的感覺不安。

  他有種直覺,若是他進了霧氣之中,恐怕也會失去方向感,看似是在飛,是在走,可實際上卻一直在原地紋絲不動,就像那欽差一樣。

  就算正面不懼州城隍。

  可有霧氣加持,再厲害也只是籠中鳥,掌中雀,怎麼都跳不出去。

  轟隆隆。

  州城隍已經走到了那團霧氣面前。

  充斥著血色的雙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有的只是殘忍和瘋狂。

  「與吾為一,與吾合一!!!」


  州城隍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那霧氣便猛地一口吞了下去。

  有煙霧從口中鑽出。

  緊接著,州城隍的口中便響起一道無比冰冷的聲音。

  「七竅鎮魂釘,給我出!」

  話音落地。

  一道瘋狂無比的淒冷笑聲便自州城隍的口中響起。

  緊接著,那州城隍的神色便變得痛苦了起來。

  其巨大的嘴巴瞬間膨脹。

  青黑色的皮膚被撐開,那皮膚上方的裂口之中,有一道滲人的白色影子在其中遊動,瘋狂的往外衝撞。

  噗的一聲。

  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紙人,從州城隍的嘴裡硬生生的撞了出來。

  那白色的紙人便是欽差。

  準確的說,這才是它的應該有的樣子。

  七竅鎮魂釘釘住了它的神智。

  也讓它維持人型。

  如今,它拔掉了那根釘子。

  其神智立馬就變得無比瘋狂。

  這同樣是一個近乎於厄難的邪異。

  除了沒有那種詭異的特性以外,本質上也極其強大。

  紙人一出現。

  便猛地一揮手。

  陳黃皮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躍然與紙上。

  整個宋府,乃至於那城隍廟都成了紙上的一幅畫。

  州城隍本就腳踩大地。

  此刻連大地都變成了一張白紙,它同樣也墜入了這畫中。

  只是,它太過於強大了。

  它和許州城是融為一體的。

  即便墜入畫中,也極為恐怖,舉手投足之間有著無數的霧氣環繞,那紙人站在畫卷之上,若是它還有為人的神智,此刻應該已經趁機逃走才對。

  可它如今的意識就是邪異的意識。

  邪異是最殘忍,最瘋狂的。

  它直接扎進了那畫卷之中。

  兩個無比強大的邪異,便在畫中彼此爭鬥。

  而在這畫中的一處假山邊上。

  一個小人提著一盞燈正往畫卷的邊角處不要命的狂奔,小人每到一處,這畫中被其經過的景物便會消失,就好像被其擦掉了一樣。

  「跑快點,跑快點!」

  「我已經在跑了。」

  陳黃皮咬牙切齒的道:「你的隱匿神通呢,趕緊放出來啊!」

  「我已經在放了。」

  黃銅油燈絕望的道:「可咱們被畫進了畫裡,再怎麼隱匿,也不代表咱們不存在啊……」

  「快去鑽狗洞,到了那狗洞,咱們就能出去了。」

  這畫卷便如同一個域。

  將整個宋府都納入了域中。

  想要從這畫卷里出去,便只有從宋府原先的門才能出去。

  因為其他的地方都是牆壁。

  身處這畫中,便就如同皮影戲的皮影一樣,處處碰壁。

  可就在這時。

  陳黃皮忽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意。

  他身子在畫上旋轉掉頭。

  便看到後方那同樣化作畫中小人的州城隍,此時正和那紙人彼此爭鬥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殺了過來。

  無論是州城隍,還是那紙人。

  其化作的畫中小人身軀都極為龐大。

  陳黃皮和其比起來,就像是個小螞蟻一樣。

  他在這畫中用雙腿狂奔。

  而對方的雙腿,只是邁出一步,就頂的上他數百步,上千步。

  頃刻間,兩尊巨大的邪異就已經來到了陳黃皮面前。

  要知道,在這畫中但凡能動的。

  其經過任何一處景物,那景物都會有和其大小輪廓一致的區域被抹除。

  陳黃皮走過畫中假山,假山就有個人型區域沒了。

  他走過草地,後方便留下一條和他大小一致的通道,而那通道原本的草地則同樣消失。

  如今這兩尊巨大的邪異向著他打過來。

  三個存在要是碰到一起,便是陳黃皮能將對方抹去一部分,可他的身子太小,並不占什麼優勢。

  可要是反過來。

  陳黃皮頃刻間就會被其抹除掉。

  「不跑了!」

  陳黃皮一咬牙,便做出了決定。

  他一拍勾魂冊,洞虛神劍便從中冒了出來。

  而若是從畫卷之外看來,便是這小人手插進了兜里,然後拔出了一柄半人高的劍。

  「洞虛!給我殺!」

  陳黃皮躍然與紙上,手中洞虛神劍猛地一掄,畫卷之上便產生了變化,就好像有人拿出白色畫筆在紙上猛地一勾,一道劍光便衝著那紙人和州城隍斬了上去。

  劍光恐怖……

  銳利到了極致。

  那州城隍和紙人在碰到那劍光的瞬間,便有白色畫筆在身上划過。

  雙方瞬間被斬成了兩半。

  陳黃皮眼前一亮:「黃二,我好像知道在這畫裡怎麼對付它們了。」

  話音剛落。

  那州城隍裂開的兩半身子之間,便有灰霧蔓延,緊接著又結合成了一個完整的身軀。

  紙人就更簡單了。

  這畫卷本就是它的力量所化。

  被切開的兩半身子各自伸出手臂,然後便將身子拉扯合併到了一起。

  這下子,兩個存在終於注意到了陳黃皮。

  黃銅油燈叫苦道:「本家,你知道怎麼對付它們了,它們豈不是也知道怎麼對付你了。」

  今天別等了哈,我手做飯燙傷了,做的土豆番茄燒牛肉,味道不錯,就當休息一下了,今天就兩章,明天繼續日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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