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要弒師!!!
「邪道人!」
陳黃皮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殺機。
他最討厭,最恨的就是這邪道人了。
而那邪道人卻打趣道:「黃皮兒,你不是一直想見為師,如今為師來了,為何又做這番姿態?」
「你閉嘴!!」
陳黃皮怒道:「你不過是和我師父有關的一段記憶所化,你根本不是我師父!」
「如何不是?」
邪道人故作疑惑的展開雙手,說道:「你那大師父穿紫袍,二師父穿白袍,三師父穿青袍,貧道這穿黑袍的難道就做不了你師父?」
「這師父他們當得,貧道就當不得?」
邪道人穿著黑色道袍。
長得也跟陳黃皮師父一模一樣。
但它自稱邪道人。
而不是陳黃皮的師父陳師道。
「我不與你這邪異廢話。」
陳黃皮冷冷的道:「把我的那滴血液還有廣目上神交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的,否則的話,我便要將你挫骨揚灰,丟進蔥田裡當肥料。」
當初,陳黃皮進入狐狸山神記憶里的時候。
便遇到了這邪道人。
當時他被邪道人騙走了一滴鮮血。
後者也因此跳出了狐狸山神記憶,成了極為詭異的存在。
再後來,這邪道人便躲在十萬大山里,而且還殺戮神明,用來掩藏那滴血和陳黃皮之間的聯繫。
若只是這些。
陳黃皮倒也沒有那麼恨邪道人。
關鍵是這邪道人自稱是他師父,還將廣目上神變成了邪異。
這兩件事都是陳黃皮所不能接受的。
此時此刻。
那狐狸山神,索命鬼,還有那影子邪異的神色極為驚慌。
影子邪異沒見過邪道人。
也沒有見過觀主,不知道觀主究竟是何等存在。
但想來,陳黃皮都如此逆天。
那他的師父定然是強大到極致的存在。
眼前這邪道人敢自稱是陳黃皮的師父,偏偏還大搖大擺的現身,定有強橫手段傍身,否則絕不會如此。
而索命鬼和狐狸山神就不一樣了。
這倆雖然同樣沒見過邪道人。
狐狸山神卻也知道,這邪道人就是它曾經還是一座雕像的時候,與觀主相關的記憶所化。
真要算起來,自己還是……
還是個山神呢。
「陳黃皮,你小心點。」
狐狸山神暗中傳音道:「觀主的道袍已經飛回十萬大山了,這邪道人又如此詭異,你千萬不要小看了它,實在不行咱們跑。」
陳黃皮沒有說話。
他怎麼可能跑。
新仇舊恨擺在眼前,而且現在自己的力量如此強大。
這邪道人還能是自己的對手不成?
它不過是一段記憶所化。
如此短暫的時間,即便是有些奇異,又能強到哪去?
要知道,魔樹是劫,被關進腎廟裡這麼久,被黑煙所滋養都還沒蛻變成厄難。
邪道人的手段再多,自己也不懼與它。
仿佛是看出了陳黃皮的心思。
索命鬼驚疑不定的說道:「契主,你確定這真是邪道人?而不是另一個觀主?」
這邪道人給索命鬼的感覺很怪誕。
看著跟觀主一模一樣,說話的語氣也極為雷同。
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道袍的顏色不一樣。
還有就是,觀主出不了十萬大山。
這邪道人卻進出自如。
陳黃皮低聲呵斥道:「阿鬼,你被它迷惑了,師父無所不能,師父是道主,它不過是和師父有關的記憶變成的邪異,又怎能與我師父相提並論。」
說到這,陳黃皮便轉身對那邪道人冷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我的血和廣目上神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你。」
「黃皮兒,你讓為師很失望。」
邪道人嘆了口氣道:「為師與你情同父子,而你卻張口閉口都是要殺為師,你也要學他人做那弒師逆徒嗎?」
「你的孝心又去了何處?」
「你也配與我談孝心?」
陳黃皮拍了拍心口,冷冷道:「師父含辛茹苦將我養大,我自然會孝順他,可你不是我師父,我殺了你,師父只會拍手叫好,說我殺的對。」
「因為你罪大惡極!」
「噢?」
邪道人訝然的道:「為師有何罪之有?」
陳黃皮道:「你在十萬大山里吞食神明,使得那些殘民們無有庇護,你害人不淺,作惡多端。」
「廣目上神好不容容易恢復神智,你卻又將它變回邪異,更是罪加一等。」
「而你最大的罪,便是變成我師父的樣子。」
「嗯,為師明白了。」
邪道人嗤笑道:「你如今實力不凡,便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高,你殺了那宋玉章,便覺得自己是在行天道,可以肆無忌憚的審判他人。」
「是又如何?」
陳黃皮大步向前,走向邪道人。
身後,魔樹和閻羅影子的組成的雙手則悄悄的結出魂殺之印。
就這樣殺了邪道人實在是不解氣。
要把邪道人的神魂殺了,讓其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然後再狠狠的折磨,如此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邪道人卻搖搖頭,有些失望的道:「黃皮兒,善泳者溺死與水中,如今你恃力逞凶,若是遇到比你更強的人,你會栽一個大跟頭的。」
陳黃皮倨傲的道:「你在教我做事?」
「你站在黃二的燈光之中,便會被遁一神光所困。」
「我強你弱,我便是恃力逞凶,你又能奈我何?」
說到這。
陳黃皮眼中凶光一閃。
他之所以和這邪道人廢話,便是在找機會。
正所謂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如今這邪道人被自己的話術所拖延,魂殺之術的印已經結成。
正是該收拾這邪道人的時候。
「給我死!」
陳黃皮爆喝一聲,身後那魔樹和閻羅影子組成的雙手,結出一個詭異的法印,對著那邪道人便殺了上去。
魂殺之術,無形無質亦無相。
其一經施展,周圍便是死寂一片。
再看那邪道人,神色瞬間變得一片僵硬。
其雙目更是空洞無神。
「可笑!」
陳黃皮不屑的笑了笑:「還以為你敢現身,又什麼了不得的手段,到頭來竟是我高看了你,不堪一擊。」
他對邪道人給出了一個評價。
不過,陳黃皮並沒有因此鬆懈。
他反而變得更加警惕。
雙手一拍,便有滾滾黑煙向著那邪道人的軀殼上撲了過去。
然而,那黑煙撲了個空。
所過之處,哪還有邪道人的身影。
分明就只是一個幻影罷了。
「黃皮兒,你有心機了。」
邪道人的聲音在四周響起:「看來你這段時間,與人好勇鬥狠學到了不少,只是你那魂殺之術,本就是為師的殺生劍訣的起手式,你用來對付為師,卻是太過想當然了。」
聽到這話。
陳黃皮並不氣惱。
魂殺之術雖然強大,但專殺神魂,這邪道人就是一段和師父相關的記憶所化。
對方有沒有神魂都不一定。
他如此出手,如此姿態,不過是試探罷了。
「裝神弄鬼!」
陳黃皮伸手一指九冥神燈:「黃二,讓它現身!」
「觀主,好吃!」
九冥神燈獰笑著大吼:「吃觀主,吃黃皮,吃吃吃!」
隨著它的聲音落下。
那黑色的太陽瘋狂的綻放光輝。
更有黑色邪火向著一個方向如雷霆閃電一般燃燒了過去。
這黑色邪火是燈火。
凡燈光所照,便有邪火相隨。
「找到你了!」
陳黃皮猛地看向一處,雙目怒斥,用盡全部力量操控著那無首閻羅的影子手臂,那被無數隻邪眼寄生的一條臂膀,便對著邪道人所在的地方狠狠拍了下去。
轟……
這一擊地動山搖。
大地被硬生生的拍的裂開無數道裂縫。
連空間都隨之扭曲。
那隻手臂本就無比巨大,此刻狠狠拍下,真就如同天威一般恐怖。
然而,陳黃皮的神色卻變得極為難堪。
「怎麼會這樣……」
雖說自己駕馭的只是無首閻羅的影子,而且也只是其中一條臂膀。
無首閻羅是黃泉陰土之中,位列陰天子之下的強者。
一般的仙人根本不是其對手。
光是影子,就比厄難這種強大的邪異超出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按理說,一擊之下。
那邪道人應該當場化作齏粉才對。
但事實是,陳黃皮卻感覺這一巴掌落下,邪道人根本就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黃皮兒,你真讓為師失望。」
當煙塵散去,那邪道人便再次現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為師教過你,假作真時真亦假,看來是被你當做耳旁風了。」
「你,當真看得到為師嗎?」
「我的邪眼能看破虛妄!」
「眼睛是會騙人的。」
邪道人向著陳黃皮走了過去,所過之處,有黑色邪火燃燒,可無論如何,那些邪火撲到它身上的時候,全都撲了個空,好像其根本不存在。
「你看到的很多。」
「可你看不到的更多。」
「來,你好好看看,為師究竟在何處。」
陳黃皮臉色微變。
他努力催動邪眼,努力駕馭著九冥神燈在發光。
可這些都沒用。
他看不到這邪道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因為無論怎麼看,邪道人就在自己面前。
「人有雙目,能觀四方。」
邪道人一邊走,一邊道:「可目力有盡時,過於相信你的眼睛,就像你過於相信你的力量一樣,越是對其依賴,越是會受其影響。」
「若要辨明真假,還需用心去看。」
「黃皮兒,為師再問你一次,你當真看的到為師嗎?」
陳黃皮不管不顧。
劍氣,魔樹,影子,邪火,黑煙,邪眼。
所有的力量全都向著那邪道人轟殺過去。
他試圖阻攔對方的腳步。
可從始至終,邪道人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到陳黃皮面前。
「黃皮兒,若是你還看不到,你這一身血肉為師可就拿走了。」
邪道人的神色失望,語氣卻透露著殘忍。
陳黃皮咬牙道:「你就在我眼前!」
邪道人道:「當真?」
「我的心不會騙我!」
陳黃皮腦海中念頭湧現,可最終卻都堅定了下來:「假作真時真亦假,是我的心不夠堅定,所以你才能用這般手段來影響我,如今我心堅定,你騙不了我!」
說完,陳黃皮一拍勾魂冊。
洞虛神劍自動飛出。
陳黃皮握住劍柄,對著那邪道人便拔劍斬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