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修轉頭看向瑪麗亞,只見她身上近乎全是白光,黑光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果然是預料中的大好人,亞修微微點頭,對此倒沒什麼意外。
至於黑光,沒有才奇怪,畢竟是人都有私心。
要是哪一天真的遇到全是白光,亞修都要考慮考慮要不要砍了他。
他才不信有完人般的聖人存在。
「你有更上級的聯繫方式嗎,瑪麗亞修女?」亞修問瑪麗亞,「隱蔽點的。」
「沒有。」瑪麗亞搖搖頭。
得,還真不是調查異狀的特派員。
亞修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上報教會?」瑪麗亞猶豫了一下道。
「你想死別帶上我。」亞修沒好氣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裡的儀式涉及色孽邪教的神子降臨。」
「周圍城鎮的重要人物不是被腐化,就是被重點盯著,你一上報,潛藏的邪教徒絕對會盯上你。」
「你怎麼知道這場儀式涉及神子降臨?」瑪麗亞好奇問道。
「神啟吧。」亞修手指點了點腦袋。
「你收到黑夜女神的神啟了?」瑪麗亞語氣中帶上驚訝。
「你覺得可能嗎?」亞修瞥了一眼瑪麗亞,「你別忘了契科王朝覆滅,你們黑夜教會出力最大。」
瑪麗亞立即沉默了下來,契科王朝也就是羅安人建立的國家。
雖然契科王朝的覆滅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但正神教會的確是覆滅他們的兇手,其中黑夜教會更是主力。
瑪麗亞慢慢道:「神愛世人,女神只是為了避免你們全族淪為色孽的爪牙。」
「我清楚,所以我不怪祂。」亞修道,「但也別想我對祂有好感,我們羅安人現在擁有的苦難跟祂脫不了干係。」
瑪麗亞沒有在這筆糊塗帳上深究下去,轉而道:「那你是到哪位神明的啟示,黎明女士?」
「我們本族的神不行嗎?」亞修隨意扯了個謊。
聯繫剛才的金焰,瑪麗亞立即知道是什麼,驚訝道:「羽蛇神?祂不是隕落了嗎?」
「誰知道呢?神明擁有什麼奇奇怪怪復活的本事、也不奇怪吧。」亞修說著,突然頓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兩次成就點加點血脈的不同。
第一次之所以提升這麼少,會不會就是因為【偉業】替他抹除了羽蛇神在他血脈里的後手。
「也是。」瑪麗亞忽然指了一下兩團灰燼,「不過這個我們要怎麼處理,孩子們都看到了,我們總不能殺人滅口吧。」
「如實上報就好。」亞修看了一眼色孽雕像。
「啊?」瑪麗亞感覺腦袋有些癢,「你剛才還不是說別上報,現在怎麼又上報了?」
「上報的是貝特朗神甫墮入色孽懷抱,不是上報這裡有色孽邪教高規格活動。」亞修道,「前者,只是普通的事件,後者是驚動全國的大事。」
「參與到後者,我們生死難料,而參與前者,這件事就會變為你的功績。」
「當然,你要是想參與後者,我也不阻攔,不過你要是變成歡愉人偶,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
瑪麗亞臉上浮現為難:「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就看著色孽的神子降臨?」
「我們現在又叫不來可信的強援,你覺得我們能做什麼?」亞修道,「說出去,除了死路一條還是死路一條。」
「反正我是不準備在這裡多待的,我可不想成為祭品。」
「等等!」聽到亞修要走,瑪麗亞立即急了起來,沒了亞修,她拿什麼制止血脈的躁動,總不能讓她吸普通人的精氣吧。
「等什麼?」亞修疑惑看了一眼瑪麗亞。
「如果我說我能叫來一個強援呢?」瑪麗亞深呼吸一口氣道。
「有多強,挑戰等級有300有沒有?」亞修問。
「有,而且至少是400級。」瑪麗亞用力點了一下頭。
「400級?」亞修挑了一下,這至少是高級的專家或大師職業者才能達到的領域,瑪麗亞能認識?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認識。」瑪麗亞點頭,「我是她救下的,比較投緣,所以還保持一定的聯繫。」
「你現在聯繫,她多久能到?」亞修道,「我現在只能確定儀式會在冬季召開,但是是今年冬季、還是明年冬季,而且是冬季什麼時候也不確定。」
「你說的強援能在今年入冬前趕到嗎?」
「可以!」瑪麗亞說得很確定,看樣子對強援的速度抱有極大的信心。
亞修低垂下眼帘,分析著得失。
參與到這種大事件,無疑能激活甚至完成一些稀有的成就,要是最後搶到人頭,那自己等級與血脈更是無疑會得到飆升。
現在自己留下來,其實也沒多大危險,只要入冬前安穩撤走就行,現在以他的實力,只是趕路的話,自保應該是足夠了。
「那我的確可以等等。」亞修道,「能給色孽教會添點堵的話,我還是很樂意乾的。」
見亞修願意留下,瑪麗亞立即鬆了口氣:「那我現在就聯繫她。」
「好。」
亞修注視著瑪麗亞扭著大籃球離開,隨後目光看向一旁的色孽雕像。
拔劍一揮,直接將它劈為了兩截。
一團粉紅色氣體突然從雕像里冒出,撲向了亞修。
金色火焰憑空出現,直接將它點燃,然後回到亞修體內。
這次帶來的能量很少,但對血脈的刺激卻意外的高。
{【太陽羽蛇】血脈濃度提升1%,當前11.1%}
亞修看著視線中的信息,不禁舔了一下嘴唇。
與此同時金銀花莊園,一個躺在臥榻上,只穿著透明紗衣、透露著粉紅的肉感美婦突然皺了一下眉。
又一個祭品消失了啊,這樣什麼時候她才能完成家族世世代代的宿願,要是有一個高質量的男性就好了。
視線回到黑夜教堂,瑪麗亞從自己房間內的一個盒子內,取出一個月牙吊墜。
摩挲了一下,眼裡露出一絲不舍,但還是將它放在陽光底下。
在陽光下,月亮吊墜瞬間升華,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停下腳步,伸手一握,一個月牙吊墜被她握在手中。
帶著黑色面具的她歪了一下腦袋,一對毛茸茸的長耳也隨之下垂:
「這是,小夢魔?出事了?」
收好吊墜,她辨別了一下方向,雙腿輕輕一蹬,隨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