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交換佛龕

2024-12-06 05:02:15 作者: 談談錢
  第130章 交換佛龕

  商券會所軍調處。

  鄧銘將軍坐在石桌邊,泡了一壺好茶。

  一會兒,左藍快步從房間走了出來,笑著打招呼:「主任。」

  「大半夜才從北平趕回來,怎麼不多睡會?」鄧銘親和一笑,給她倒上了茶水。

  「主任,我睡不著。

  「一想到潛伏在延安的特務挖出來了,有了營救江愛玫和黃忠同志的本錢,

  我心裡就興奮。

  「他—·至少沒白忙活。」

  一提到余則成,左藍俏臉緋紅。

  「是啊。

  「愛人即同志,道相通,且可謀,世上沒有比這更完美的愛情了。」

  鄧銘溫和點頭一笑,說起了正題「關於營救江愛玫同志的計劃,我已經向總部發了電文。

  「總部批准了。」

  「太好了。」左藍大喜,旋即又浮起一抹憂色:

  「主任,後邊停著的卡車是監聽車,德國新進口的,能監聽到咱們的電文。

  「而且平津兩地的交通站、地委多次被清剿。

  「發電會不會泄露?」

  鄧銘笑了笑,沒回答。

  有些機密,不是左藍能接觸的。

  余則成的身份很敏感。

  他沒有正統接受過組織信仰的薰陶,

  當初加入組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左藍。

  如今環境、形勢、以及余則成地位都發生了變化。

  左藍跟余則成打交道,本身就有很大的風險。

  就像吳敬中會懷疑余則成一樣,對清查內鬼更專業、嚴謹的組織,自然對左藍是有一定防備的。

  與信任無關,這是組織從血雨腥風中得出的有效經驗和手段。

  平津的情況,伍先生和克公早已猜到。

  他們的策略是借力打力,藉此故意迷惑敵人。

  平津交通站、地委是一套密碼本。

  如鄧銘這種要員和總部有另一套聯絡暗碼。

  每次都是明著發一份,暗著發一份。

  往往在關鍵時候會有奇效。

  「主任。

  「余現在處境很艱難,馬奎一直死盯著他不放。

  「我和他商量過,也許可以借著這個計劃除掉馬奎。

  「不過這或許需要您的配合才行。」

  左藍知道組織有紀律,轉移到另一件事上。

  「說來聽聽。」鄧銘道。

  左藍把計劃詳細的跟鄧銘說了一番。

  鄧銘凝眉沉思了片刻,起身背著手步道:

  「保護同志,歷來是我黨放在首位的事情。

  「津海是老蔣在北方的生命補給線。

  「這邊的情報至關重要。

  「上次余關於戴笠來津的秘密使命,對於咱們東北四平方向的部隊起了很大的作用。


  「克公現在很重視他啊。

  「只是你的計劃風險很大,尤其對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鄧銘對這位愛將還是很關心的。

  「我確定!

  「他眼下已經得到了吳敬中的信任。

  「保護他,本身就是任務。

  「任務嘛,哪有怕困難,怕危險而退縮的。」

  左藍目光無比堅定。

  「好。

  「同意批准。

  「你去執行吧。」鄧銘見她心意已定,點頭朗聲道。

  「是,主任。」

  左藍顧不上疲憊,叫上司機小劉直奔津海站。

  津海站。

  吳敬中坐在辦公室聽廣播。

  見洪智有走了進來,他趕緊關掉起身招手:

  「來,來。

  「智有,有眉目了嗎?」

  「老師,有單大活,不過不太好接。」洪智有道。

  「你說說,我倒要看看津海有啥事是我搞不定的。」

  從京陵回來後,沒了戴老闆的鉗制,老吳現在是自信爆棚。

  「老師,溥傑您知道吧。」洪智有道。

  「知道,溥儀的弟弟,偽滿洲的走狗。

  「當年老子還派人刺殺過他,可惜連打幾槍沒中,算他命大了。

  「這位王爺不是被蘇聯人抓了嗎?

  「你不會想我跑蘇聯去要人吧,那不行,蘇聯人認死理比美佬還難打交道。

  「別說我,就是我那老同學出面都未必好使。」

  吳敬中一聽皺眉擺擺手道。

  「老師,我知道。

  「我跟康太太說了,從蘇聯人手裡救溥傑就是給座金山也不行。

  「溥傑的副官表示,救不了他家主子,要能救下溥傑的鬼子太太和兩個孩子也成。

  「這仁人目前還在瀋陽關押著。

  「您看能不能找那邊的人疏通一下。

  「畢竟日占時,您可是軍統東北區長兼北滿站長。

  「文強站長說起來,還得叫您一聲前輩呢。」

  洪智有笑諫道。

  「他說了不管事,東北王現在是熊式輝,負責接收東北跟蘇聯人談判的都是他。

  「熊長官曆來和戴笠水火不容。

  「對於我們軍統很排斥。

  「找他要人怕是難啊。」

  吳敬中搖頭輕嘆。

  「老師,熊長官為啥對軍統不滿。

  「歸根到底,是因為建豐。

  「你想啊,他從37年迎回建豐,之後再到贛西,委座不方便做的事,他全替建豐做了。

  「可以說是真正的從龍之臣,鐵桿太子黨。

  「您呢?

  「是建豐最信任的老同學之一。


  「如今戴老闆西去,您又是建豐委任的津海反貪重臣,鎮軍擎天柱,熊長官能分不清彼此嗎?」

  洪智有笑道。

  「你說的這些我豈不懂。

  「面子我可以豁出去,關鍵得看它值不值啊。」

  吳敬中拍了拍手背,吊眉笑道。

  「老師。

  「溥傑在北平有套小宅子,藏在小胡同里,很不起眼。

  「據方敏說,裡邊藏的全是皇宮帶出來的寶貝。

  「你想想,那可是溥儀的弟弟,載豐的親兒子。

  「他們家能少得了好東西麼?

  「老師要能盤下來,指不定就可以在津海開博物館了。」

  洪智有繪聲繪色的說道。

  吳敬中眼皮猛地一開,眼珠子閃閃發亮起來,

  他坐不住了。

  起身來回步,開始找理由說服自己:

  「智有,你說的在理啊。

  「滿清皇室吸的都是咱們祖上的血啊。

  「這些八旗子弟,抽菸賣國,糟蹋民脂民膏,多少寶貝不是被他們帶到土裡去,就是被洋鬼子們搶去了。

  「依我看,這批寶貝你不起出來。

  「指不定得落蘇聯人兜里去了。

  「不行,不行。

  「國寶外流,你我就是黨國,是民族的罪人,那是要遭報應的。」

  說著,他眼神一肅指著洪智有:

  「智有,咱們不能做這個罪人,必須盤下來!

  「對人民、對民族的未來有個交代。」

  好嘛,都上升到民族了。

  洪智有感動的連連點頭:「老師說的對。

  「這已經不是您個人得失,而是事關民族尊嚴的大事。

  「您也不想看到,日後蕊蕊的孩子想看個寶物,還得跑大英博物館,跑莫斯科去吧。

  說到這,他頗有幾分痛心疾首的苦勸:

  「老師,您該出手了!」

  「出手!

  「必須出手!」

  吳敬中傲然抬起了下巴。

  「熊式輝是軍人,雖然精通人情世故,但明面上必須得給他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要不然一旦有人過問,他跟我都沒法交代。」

  頓了頓,他看向洪智有。

  「老師,理由有現成的。

  「五大道那邊的好地段里,有不少從偽滿洲國逃回來的滿清遺老遺少,挑一個出來,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鬼子有勾連。

  「隨便抓一個,就說缺乏罪證。

  「溥傑在偽滿洲國擔任過要職,就說需要他過來津海指正。

  「蘇聯肯定不放人。

  「您就說讓薄傑的夫人和孩子過來作證也行。

  「她夫人之前做過他一段時間的秘書。


  「如此,熊長官那就說的過去了。

  「至於人來津海後,你到時候再找個理由放了就行。

  「她不是川島芳子,又帶著兩娃沒人會在意的。」

  洪智有體貼入微的陳述道。

  「嗯,這理由倒是不錯。」

  吳敬中看著他,嘴角掛著淡淡的欣賞味道。

  他愈發覺的這孩子就是自己年輕時候的翻版,

  當初,他給鄭介民當差,也是這般細緻。

  老鄭只負責賣臉、上手段。

  里子的事,他提前安排的妥妥噹噹,兩人在情報所那段合作,這次去京陵老鄭仍是懷念不已啊。

  「人挑好了嗎?」吳敬中問。

  「挑好了,叫張翠庭。

  「此人自稱是愛新覺羅,正黃旗一脈,平素奢華浮誇。

  「據說經常在家穿龍袍,光伺候的丫鬟就得十幾個。

  「以前委座攻打閻錫山,招攬東北軍時,為了籠絡人心,對張翠庭為首的遺老較為善待。

  「再加上此人書法、口才極為了得,在津海也算是小有名氣吧。

  「跟張廷、杜建時,還有一些文藝界人私交不錯。」

  洪智有道。

  吳敬中一聽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挑了個硬骨頭啊。」

  「老師,必須得挑硬骨頭。

  「如今物價一天一漲,孔祥熙的長江、揚子公司,還有那些豪門大族都在瘋狂的吸黨國和老百姓的血。

  「建豐想搞的不僅是市政軍上層,商界同樣如此。

  「您不疼不癢的搞個小嘍囉,到時候不是寒了他的心?

  「畢竟他一門心思指望您打響津門第一炮呢。」

  洪智有笑盈盈的說話,一邊給吳敬中削水果。

  吳敬中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眉頭輕抬示意他繼續。

  「這個張翠庭,往上就夠著張廷鱷,頂天因為書法和彥及先生有些唱和。

  「又是跟三民主義唱反調的『鞭子』遺老。

  「死不足惜的一群人!

  「動他正合適。

  「而且我調查過了,他跟龍洋公司在津海分部的囊理趙春城是舅甥關係。

  「老師,您跟季太太也是賣酒的。

  「如今粵州那邊的酒廠,蕊蕊找了專門的人打理,人家掙分紅是要績效的。

  「往津海這邊拉酒都用火車皮拉。

  「有龍洋公司卡著,咱們的酒想往上走就會有瓶頸。

  「關鍵這家公司總部在上滬,壟斷軍政上流。

  「建豐屆時必定會對龍洋公司下手。

  「老師這邊在津海開刀,不正合了他的心意嗎?

  「而龍洋公司,他們只會認為你受了建豐密令,即便是有怨言,也不敢發作「這是一石三鳥的好事啊。」

  洪智有一點點的分析道。

  吳敬中頗覺有些冒險,但一想到滿屋子的寶貝,遂一咬牙道:


  「好,那就照你說的辦。

  「先去把張翠庭的老底翻一遍,搞到紮實證據直接抓人。

  「然後再把龍洋分公司端了,把仁記重新扶上去。」

  「好的,老師。」洪智有欣然領命。

  「對了,這是則成提上來反貪的名單。

  「你過一眼。」

  吳敬中指了指茶几上的名單。

  「挺好的,眼下民生太苦,老師出馬查一查這幫人,也算為生民立命了。」洪智有道。

  「這個吳泰勛,是你的心思吧。」吳敬中笑了笑,問道。

  「什麼都瞞不過老師。

  「吳家主僕屢屢辱我,要說不想報復是假的。

  「再者,戴老闆死了。

  「建豐、鄭介民得拿他的親信開刀,吳泰勛是戴笠的把兄弟,拿他開刀甚合上意。

  「還有,吳王爺有錢。

  「他在麵粉廠還有股份,正好借這事拿他為民除害。

  「到時候咱們再上點手段,他不得乖乖全吐出來。」

  洪智有笑道。

  「嗯,像這種與人民為敵的壞蛋,必須予以嚴懲。

  「那就批了?」

  吳敬中眉頭一揚,笑問洪智有。

  「多謝老師。」洪智有連忙喜笑顏開的遞上鋼筆。

  「有句話叫打——.姑爺也得看老丈人,是該給這些傢伙上上顏色了。

  「打電話!」

  吳敬中籤完字,輕鬆的一甩手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東北行轅的號碼:

  「喂,熊長官,我是敬中啊。

  「人參啊,不用了,不用了。

  「您貴人事多,就不勞惦記了。

  「好的,那謝謝老哥了。

  「是這樣的,有件事想請您批准—

  吳敬中笑盈盈的把要人的事說了。

  「是,是。

  「就是個鬼子女人,帶倆孩子,留在東北關著也是浪費糧食。

  「薄儀和那幫遺老不是在鬧嗎?

  「那就讓他這弟媳婦來津海,讓她立立功,孤兒寡母的,我找個理由給她放了。

  「好,好。

  「明白,熊長官您放心。

  「好,再見!」

  掛斷電話,吳敬中會心笑道:

  「讓你猜對了,戴笠一死,熊式輝對我態度還不錯。

  「還說要送點長白山人參給我。

  「人我已經要到了,過兩天你去津海站接上。

  「注意要隱蔽。

  「另外,接完後,直接去北平驗驗那座宅子裡的東西。

  「要合適,直接拉回來,讓林朝奉去驗貨,等拿下張翠庭就把人放了。

  「要不合適,這倆女人回頭打包再送給熊式輝。


  「省的欠他人情。」

  吳敬中著重叮囑。

  「老師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洪智有點頭道。

  正說著,余則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老師,智有正聊著呢。」

  「剛要跟你說,這個提案我批了。」吳敬中笑道。

  「就這個王德、寇正國,先拿他們開刀,抓回來審。

  「你那邊的事等人到了再辦,一樁樁來。」

  吳敬中又對洪智有道。

  「嗯,一切聽老師安排。」洪智有點頭。

  正說著,就見肖國華快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洪、餘二人。

  「這沒有外人,直說吧。」吳敬中道。

  「紅票的軍調女代表左藍想見您。」肖國華道。

  「誰?」吳敬中很是異。

  「左藍,她說有要事跟您匯報商榨。」肖國華道。

  「商榨?

  「我跟他們不共戴天,有啥好商榨的。

  「打發走了。」

  吳敬中冷斥道。

  「她說有什麼吃齋念佛的事——.」肖國華一頭霧水。

  吳敬中臉色微微一變。

  洪智有則和余則成面面相,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來者是客。

  「則成啊,你過去跟她不是好過嗎?

  「人都上門來找了,去見見吧。

  「到會議室來。」

  吳敬中看了余則成一眼,吩咐道。

  余則成快步到了門口。

  「左代表,會議室請。」

  見了左藍,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余則成引著往裡邊走去。

  到了站長室。

  吳敬中高坐上首。

  「站長,我,我先出去了。」余則成道。

  「不用,一塊聽聽吧。」吳敬中肅然道。

  「吳站長,您好。」左藍上前道。

  「左女士,請坐。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吳敬中道「我們談談佛龕吧。」左藍坐下,淡然笑道。

  「佛龕?

  「吃齋念佛的事,本人不懂。」吳敬中冷笑。

  「那就聊聊馮劍。

  「馮劍原名李涯,青浦特訓班一期學員,師從您和余樂醒,曾參加過金山衛戰鬥。

  「後由津海秘密派往延城,在邊區二保小任教。

  「這我想吳站長您總該知道吧。」

  左藍笑道。

  「李涯啊。」吳敬中恍然。

  旋即臉色一沉:「你們想怎樣?」

  「我們想用李涯交換江愛玫和黃忠同志,具體細節鄧銘主任想約您在東海茶莊面談。」左藍道。

  「東海茶莊?」吳敬中雙眼一眯,殺機凜冽。


  「是的。

  「佛是您和軍統局重要密派人員。

  「您也不想鬧的滿城皆知吧。」

  左藍絲毫不為所攝,依舊笑容恬靜。

  「東海茶莊的茶不錯。

  「既然鄧主任賞臉,也罷,那就一塊品品。

  「什麼時候?」

  吳敬中冷笑答應。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左藍道。

  「那我就不打攪吳站長了。

  「告辭。」

  左藍起身欠身行禮,出門而去。

  吳敬中一個眼神,余則成趕緊跟了出去。

  「智有,你去把陸處長叫來。」吳敬中吩咐。

  「老師,這事讓陸處長知道合適嗎?」洪智有問道。

  「合適。

  「已經穿了,瞞是瞞不住的。

  「讓他知道,日後鄭介民上來,那就是一家人,省的讓他寒了心。

  「而且他和西安的侯站長過去共過事。

  「萬一要進行人員交換,他跟那邊打交道比你和則成更方便些。」

  吳敬中老成吩咐。

  「明白。

  「我這就去。」

  洪智有快步來到情報處。

  陸橋山正和盛鄉談事。

  見了洪智有,他擺手吩咐道:「盛鄉,你先去忙吧。」

  「好的,陸處長。」

  盛鄉又沖洪智有微笑點頭,退了出去。

  「智有,有事嗎?」陸橋山合上文件笑問。

  「站長找你有要事商量。

  「山哥,站長現在很器重你啊。

  「等鄭局長一上任,我看副站長的位置是你囊中之物了。」

  洪智有跟他邊走邊低語。

  「再說,再說。」陸橋山燦笑。

  到了站長室,吳敬中把佛龕的事說了。

  「哎呀!」

  陸橋山氣的直合拳拍手心。

  「站長,眼下在延城安個釘子比摘天上的星星還難,可惜了啊,怎麼就暴露了呢?」他皺眉問道。

  「我也很納悶啊。

  「搞情報、監督你是本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吳敬中嘆了口氣道。

  「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揪出來。」陸橋山眼神森冷道。

  「我現在得去談交換的事。

  「早點談成,佛龕還能少吃點苦頭啊。』

  吳敬中嘆了一聲,背著手走了出去。

  行動隊辦公室。

  馬奎站在窗戶邊,目送左藍和站長的車一前一後離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奇怪了。

  「這個紅票女代表怎麼來站里了?』


  他迅速沖外邊喊道:「去二科把孫興叫來。」

  很快,孫興走了進來:「馬隊長,您找我。」

  「你去跟著站長的車。

  「記住,不要開站里的車,去貓耳朵胡同。

  「那地方停了一輛車。

  「這是鑰匙。」

  馬奎拿了一串車鑰匙,遞給了孫興。

  孫興拿了鑰匙,一出站就給洪智有打了電話:

  「洪秘書,馬奎讓我去跟蹤監視站長。

  「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啊?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孫興去了貓耳朵胡同,開車沿途追了過去。

  回到站里。

  孫興第一時間匯報:

  「馬隊長,有消息了。

  「站長去東海茶園跟軍調鄧銘主任喝茶了。」

  「確定嗎?」馬奎皺眉問道。

  「確定。

  「我親眼看見他們一前一後從茶園出來的。」孫興道。

  「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

  馬奎揮手道。

  然後,拉開抽屜從裡邊抽出一份文件。

  那是李平曾經關於吳敬中的調查。

  吳敬中跟穆連城來往甚密而穆連城與鄧銘是大學同學。

  商圈會所名單泄露一事,極有可能是吳敬中所為。

  更詭異的是,自己明明已經把秋季、黃忠的交通站毀掉了。

  戴老闆剛開完會的絕密情報。

  第二天便讓人透露出去了。

  恰好,吳敬中正是參會者之一。

  極大可能,也是老賊泄露了情報,

  可惜李平自從跟蹤吳敬中後就失蹤了,痛失一大援手和知己啊!

  「孫興,你想法打探清楚了,吳敬中和鄧銘談的什麼內容。

  「你不是跟盛鄉熟嗎?

  「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口風。」

  回過神來,馬奎吩咐道。

  「好的,馬隊長。」孫興欣然領命。

  兩日後。

  吳敬中和鄧銘終於定下來交換人員的初步計劃。

  只待呈報上邊等待批准了。

  「馬隊長,有消息了。」孫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快說。」馬奎大喜問道。

  「盛鄉從陸橋山那探了點口風,說是總部安插在延城的一個重要內線,被人曝光抓住了。

  「據說是從津海密派過去的。

  「太可惜,在延城潛伏了這麼久,還是被爆了。」

  孫興嘆息了一聲道。

  「從津海密派的。

  「哼!

  「任何事情過了津海站,那就沒有秘密可言。


  「這個站從上到下,里里外外早就爛透了,成了某些人搜刮斂財的工具。

  「別說是一個密派。

  「我甚至懷疑戴老闆的事,也跟某些人有關。」

  馬奎冷笑說道。

  「馬隊長,可不敢亂說。」孫興忙小聲道。

  「怕什麼?

  馬奎冷眼看著他道:「就允許他們說我是峨眉峰,我還不能說他們幾句了?

  「是,是。

  「您隨意。」

  孫興忙賠笑點頭。

  心頭暗自嘆息,馬奎這麼作只怕離死不遠了。

  戴笠的事都敢妄言。

  那是毛人鳳、鄭介民、李宗仁都避之不及的事啊。

  「馬隊長。」

  正聊著,米志國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孫興,你先下去。」馬奎道。

  「慌什麼啊,見到鬼了?」待孫興下去,他不爽問道。

  「八路軍那個女代表要見你。

  「她說有重要的事,跟你商談。」

  米志國匯報導。

  「有要事?

  「她跟我能有什麼要事?」馬奎不解。

  「她說去了您就知道了。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米志國道。

  「什麼時候?」

  馬奎覺的這或許是個圈套。

  但他已經被余則成和吳敬中扣上了「峨眉峰」的帽子,也不差再來點啥。

  若真能從左藍口中挖到猛料。

  或許就是扳倒吳敬中和余則成的機會。

  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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