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過是不用心而已
最終，習慣了穩中求勝的楊廠長選擇讓呂大生明天伴駕，作為給領導們講解的技術嚮導。
至於沈志平，為了讓楊廠長安心，表示自己明天一天都會待在北郊分廠那邊。
「總算是推掉了！」
沈志平從廠長辦公室離開，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
出風頭這種事情，他是一點都沒興趣。
主要是這個時間點很不對！
即便是要搞事業，也得悄咩咩地搞。
不然的話，指定從哪兒飛來的明槍暗箭就能讓他千瘡百孔。
為啥呂大生不擔心這個？
自然是因為呂大生合適！
作為軋鋼廠技術科的科長，這個時候，他出面，乃是職責所在。而且，呂大生才當了科長，時間還短，就算是做出點成績，想要進步，也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而沈志平則不同。
為啥不同？
因為他從進入軋鋼廠，這一路走來，那都是蹦著高往上跳的。
從最開始的實習技術員到如今的六級工程師，根本就沒花多少時間。所以，沈志平再被提拔，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是，沈志平如今都已經被很多人眼紅，若是再一次被破格提拔，沈志平都能想像，背地裡多少人想要看他樓塌了。
迴轉技術科，沈志平就拿起了專業的書籍，開始了學習。
他可一直對人說，自己在專業知識上差很多，那麼，平時不多多補充一下，誰信？
熬到下班，沈志平幾乎是卡著點下班。
不過，沈志平沒有直接迴轉四合院，而是先騎車去了市場，買了兩條魚、一隻大公雞。
等沈志平提著東西迴轉四合院，剛進巷子，竟瞧見了何大清跟秦淮茹。
兩人站在牆根下，正在拉扯。
沈志平騎車過來，兩人速度分開，秦淮茹看到來的是沈志平，臉上表情是相當的尷尬。
何大清則是面帶笑容，還跟沈志平揮手打招呼。
「……？！」
沈志平就挺納悶。
這何大清還真的是臉皮夠厚啊！
「沈工程師，你這公雞都還沒殺呢，要不要咱幫忙？」
何大清笑呵呵地看著沈志平。
沈志平這會兒也不可能不回應了。
「何師傅，謝你好意，不過，就不麻煩你了！」
殺雞而已，他又不是沒幹過。
為了學那道小雞燉蘑菇，他可沒少殺雞。
而在何大清跟沈志平說話的這個當口，秦淮茹匆匆離開，那風姿綽約的身板一扭一扭，讓何大清的眼睛都跟著飛了。
「何師傅，伱該不會是真的對秦淮茹同志有什麼想法吧？」
沈志平本不是八卦的人，但這何大清要是真的瞄上了秦淮茹，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沈工程師，你可不能跟旁人一樣對咱有偏見啊！」
「有道是，男未婚女未嫁，不過是年齡上差了點，只要你情我願，國家可是支持的！」
何大清一本正經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何師傅，我可沒偏見！」
「只是，我雖然才搬來四合院沒多久，但是吧，之前也聽說，何雨柱同志對秦淮茹同志有些想法的！」
「你這，是不是得好好考慮一下？」
沈志平可不想看到某天父子相殘。
因為何大清跟這白寡婦跑去保城，何雨柱對這個親爹可是怨念極深。若是他回來，看到秦淮茹跟了何大清，不定怎麼發瘋呢！
「這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何大清不以為意地開口，「只要秦淮茹認了我，傻柱回來，也得老老實實喊媽！」
「……」
沈志平聽了何大清的這番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算了，自己勸也勸了，何大清非要一條道走到黑，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自作自受。
當然，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秦淮茹手段高明，將何大清跟傻柱這爺兒倆都給釣成翹嘴。
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情呢？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又跟何大清閒聊了幾句，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四合院裡。
閆埠貴看到沈志平掛在自行車把手上的魚跟雞，兩眼冒光，很是主動地表示，可以幫著殺魚殺雞。
「閆老師，謝了，我這自己能處理，就不勞煩您了！」
沈志平婉拒了閆埠貴的幫忙，推著自行車迴轉東跨院。
如果說何大清幫忙是為了寒暄客套，那麼，閆埠貴幫忙，就是為了薅羊毛。畢竟閆埠貴幫了忙，沈志平總不能讓他白忙活，多多少少會給他分點兒。
……
迴轉東跨院，沈志平剛進門，就被兩隻小狗崽給纏住了。
沈志平熟練地抬腳輕輕一掃，將兩隻小狗崽掀翻，趁機溜去了廚房。
劉晚晴回來的比他早，已經開始做晚飯了。
待看到沈志平帶回來的魚跟公雞，就眨了眨眼，道：「家裡還有不少的乾貨沒吃完呢！」
「今兒改善下生活，咱們吃魚！」
「這公雞在家裡先養幾天！」
畢竟公雞是活著的，每天準備點剩飯、白菜幫子什麼的，也是能養著的。
「那，你記得清理雞屎！」
劉晚晴不介意養著這隻大公雞，但是吧，衛生得保證。
沈志平果斷應下。
家裡雞窩，也沒雞籠子，沈志平就找了個幾塊模板，在牆根下，簡單地給公雞搭了個窩。
為了防止它展翅高飛，沈志平又找了繩子拴住了這大公雞的一條腿，繩子的另一頭綁在牆根底下的自來水管子上。
做完這一切，沈志平才去殺魚。
這會兒的水還是很涼。
劉晚晴在鍋里燒了水，正好適合沈志平來清理魚。
沈志平幹這些的速度很快。
幾分鐘後，兩條魚處理乾淨，劉晚晴也已經備好了做魚的作料，蔥姜蒜，全都切好。
隨著兩條魚下了油鍋，鍋里一陣噼啪亂響。
燉魚的香味隨著水蒸氣的逸散，慢慢從東跨院裡飄了出去。
四合院裡的住戶們自然是聞到了空氣里傳出來的香味，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謾罵。
賈張氏本來正帶著棒梗，就著鹹菜吃著窩頭，時不時地喝一口大渣粥，忽然聞到這香味，立刻就氣鼓鼓地罵了出來。
「喪良心的癟犢子！」
「也不知道孝敬一下老人！」
「活該生不出兒子！」
賈張氏先是小聲嘀咕，繼而聲音慢慢大了起來。
棒梗則是有樣學樣。
只是比起之前撒潑打滾要著吃的情況，眼下的棒梗似乎也明白了不少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的他，即便是撒潑打滾，也不會有人滿足他，更不會有人安慰他。 「這沈工程師，可真捨得啊！」
「把魚做這麼香，得用多少油啊！」
「不會過日子啊！」
……
院裡的人都在小聲議論，而當事人的沈志平跟劉晚晴，什麼都不知道。
等到魚出鍋，那香味就更加濃郁了。
劉晚晴先是挑了幾塊魚出來，放在一個碗裡，說是要給婁曉娥送去。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沈志平倒是不介意劉晚晴跟婁曉娥走得近。
他們兩口子跟婁曉娥走得近，在這四合院裡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等劉晚晴出門，沈志平忽然就拍了一下大腿，這事兒，似乎有點不大妥當啊。
以前的時候，劉晚晴有什麼好吃的，給婁曉娥送一份，這沒什麼。但現在婁曉娥那邊，還住著秦淮茹跟他閨女小當。
劉晚晴送了東西過去，婁曉娥要為難了。
不過，沈志平也只是想了下，就沒再多想，他們只是送吃的給婁曉娥，至於婁曉娥要不要分給秦淮茹母女倆，那是婁曉娥的事情。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劉晚晴端著空碗回來。
「沒事兒吧？」
沈志平看向臉色似乎有點不大好的劉晚晴，明知故問。
劉晚晴瞥了沈志平一眼，道：「你咋不提醒我，我都忘了，秦淮茹跟她閨女現在跟曉娥姐一起住！」
「我也忘了！」
沈志平攤了攤手。
「咋了？難不成秦淮茹還整什麼么蛾子了？」
劉晚晴點了點頭，道：「我去的時候，曉娥姐跟秦淮茹母女倆正在吃飯，還挺豐盛的！」
「豐盛？」
沈志平一下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何大清跟秦淮茹在巷子那邊糾纏的畫面。
該不會何大清也把飯盒給了秦淮茹吧？
不對！
肯定是何大清也把飯盒給了秦淮如。
這要是何大清跟他兒子一樣，也在某天被保衛科的人給查了飯盒，怕不是要爺兒倆在西山相會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劉晚晴看沈志平的臉色不對，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沈志平也沒瞞著劉晚晴，將他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何大清跟秦淮茹在一起的事情講了一遍。
「之前，何大清的兒子就是因為給賈家帶飯盒才被抓的吧？」
「對！」
「那，你以後離一家人遠著點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晚晴很是嚴肅地對沈志平說著。
沈志平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他本來就跟何家人沒什麼關係，也就是路上碰到了點個頭、說兩句話的事兒。
再者，傻柱是因為針對他，才會被李副廠長給算計。
只是，誰能想到傻柱膽兒那麼肥，誰又能想到傻柱那天能這麼寸！
若不是傻柱那天剛好弄了那麼多的肉，即便是被抓到從小灶帶吃食回家，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下場。
只能說，這一飲一啄，都是命！
只是，這何大清一向是精明得很，傻柱為啥被抓了去，他不是不知道，可現在呢，居然也成了傻柱第二。
就是不知道這一場較量中，何大清跟秦淮茹，最終誰技高一籌！
……
第二天，沈志平送了劉晚晴去單位後，剛到軋鋼廠技術科，就被呂大生踹了一腳。
「師兄，這大清早的，你搞哪樣？」
「難不成是嫂子沒上你上床？」
沈志平莫名其妙挨了一腳，沒等呂大生的第二腳抬起，人就撒丫子拋出了技術科。
「臭小子，你給我站那兒！」
呂大生追出技術科。
沈志平又不傻，怎麼可能待在那兒挨踹。
最終，兩人一逃一追，遠離了技術科。
「臭小子，你給我停下，我，我不踹你了！」
呂大生到底是年紀大了，加上身體比較胖，完全追不上沈志平，被沈志平給遛成了狗，雙手扶膝，大口喘氣。
「師兄，君子一言啊！」
沈志平對自家師兄的翻臉無情，可是印象深刻。
「君子一言！」
呂大生是真的沒力氣追了。
不過，沈志平還沒有靠近呂大生，而是跟對方保持了兩步的距離。
「臭小子，楊廠長讓你今天跟著招待來視察工作的領導，你幹什麼拒絕？」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嗎？」
「師兄，你覺得我需要這樣的機會嗎？」
「再者，我現在才多大？我就算是在領導面前表現的很優秀，難道我就能被提拔？」
沈志平直翻白眼，「怕是我表現的再好，也只會被人說一句，嘴角沒毛，辦事不牢，還得歷練！」
呂大生聽了沈志平的話，嘆了口氣。
他很想反駁沈志平一番，但是，他知道，沈志平說的是大實話。
沈志平的能力有，但是，年齡還是太年輕了。
年輕，在進步的機會上，就要差點經驗。
「師兄，再說了，這個時候，本來就該你上場！」
「不是我說，楊廠長這事兒辦的糊塗！」
「他想要在領導面前表現，那就更該讓你這個技術科長出馬！」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讓我幹這個活兒，不就是想讓我這個六級工程師給他長臉嗎？」
沈志平早就看穿了楊廠長的算計。
若是楊廠長是個能幹事兒的，沈志平還真的不介意推他一把，但是吧，北郊分廠他們技術科的人這麼辛苦，楊廠長愣是沒什麼表現。
伙食真的提不上去嗎？
沈志平是不信的！
為啥不信？
自然是因為廠里的小灶可是一直不差食材的。
昨兒何大清給秦淮茹的飯盒，按照劉晚晴的說法，可是很豐盛。
所以啊，哪兒有什麼沒辦法，只不過是不用心而已，或者說，在楊廠長的心裡，技術科的人吃啥都行，反正都能吃飽。
的確是都能吃飽，但肚子飽了，跟營養是不是跟上了，是兩個概念。
技術科的人勞心費神，一個個到下班的時候精神恍惚，說白了就是沒吃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