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兒子打老子，這要是放在孝道森嚴的古代，這就是大逆不道之舉。
好吧，即便是在當下這年代，兒子對老子動手，同樣是要被嚴厲譴責的。
可何大清被傻柱揍了，四合院裡的好些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哪怕是之前一直講尊老愛幼的易忠海，此刻也沒想過要去阻止。
「傻柱，你個小畜生，你還敢對我動手！」
何大清不甘示弱，直接就跟傻柱打了起來。
別看何大清的年齡不小了，但是吧，還沒過中年的何大清，愣是把傻柱這個四合院戰神給壓著打了。
「這就有點厲害了啊！」
沈志平看著何大清居然能摁著傻柱打，也是挺吃驚的。
畢竟，傻柱號稱四合院戰神來著。
「別打了！」
「快住手！」
最終，還是後院聾老太太殺出來，將傻柱從何大清的拳拳父愛下解救了出來。
「我的傻柱子哎，你咋又犯渾呢？」
聾老太太救下了傻柱，開口就是責備。
但她的責備落在傻柱的耳中，卻是特別的安慰。
「老太太，我沒犯渾！」
「這王八蛋就不配當爹！」
回到四合院的傻柱，在知道何大清幹了什麼後，那真的是氣急敗壞。
不過，他雖然外號叫傻柱，但人不傻。
「那房子是雨水的，他憑什麼把房子給租出去？」
雖然心裡依舊惦記著秦淮茹，但傻柱也明白，這種事情不能承認，若是承認了，他可真的就沒臉了。
不單單是他沒臉，老何家都沒臉。
所以，即便是跟何大清幹仗，傻柱也是找到了充分的理由，那就是何大清不配當爹。
這理由充分嗎？
只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首先，何大清雖然把房子租給了秦淮茹，但何雨水並沒有流落街頭，依舊是有房子住的。
只是，何雨水曾經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但現在，沒有了。
等她嫁了人，這老何家就更沒有她的地方了。
從這方面來講，何大清這個爹的確不是東西。
再有，何大清在何雨水很小的時候便丟下她，如今回來，不說補償這個閨女，反倒是把獨屬於何雨水的房子租出去，這可真的是不配當爹。
如果說何雨水曾經對何大清這個親爹還有多少的惦記，那麼，經過這次的事情，何雨水對何大清的情分，應該是不剩多少了。
「這是老子的房子！」
何大清可不慣著傻柱毛病。
他回到四合院的時間不短了，自然知道傻柱對秦淮茹也是有想法的。但是，他何大清如今還單著呢！
這秦淮茹是個帶娃的寡婦，他一個死過媳婦的男人，跟對方才是最般配的。
「柱子，別跟伱爸犟嘴！」
眼見傻柱還要跟何大清爭辯，聾老太太就攔下了他。
「你平時不是最見不得你秦姐受委屈的嗎？」
「咋這個時候就就犯糊塗了呢？」
聾老太太攔下傻柱，試圖讓他不要鬧。
作為聰明人，聾老太太想的可是很長遠的。
傻柱雖然回來了，但因為之前的事情，又因為被判刑的緣故，他不可能再回去軋鋼廠上班。
那麼，傻柱以後要怎麼辦？
何大清雖然不是個合格的老子，但在四九城的人脈可不是傻柱能比的。若是何大清願意幫忙，給傻柱找個地方上班，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可惜，聾老太太想的挺好，但傻柱並不是一個聽勸的人，即便是聾老太太這個被他當長輩看待的人。
「老太太，你別說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王八蛋的！」
傻柱直接咆哮出聲。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態，但心裡的火氣很旺，對何大清這個親爹老子，只有怨恨。
讓他跟何大清低頭？
怎麼可能？
劇情里，何大清回歸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垂垂老矣，而傻柱也是上了年紀，再多的怨恨，也在歲月的偉力下，一點點磨平。
可此刻的傻柱，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加上何大清又在打他秦姐的主意，傻柱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何大清？
「小兔崽子，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何大清見傻柱還是這麼混不吝，這火氣也上來了。
他怎麼就成王八蛋了？
他媳婦兒走得早，他當爹又當媽，把一雙兒女拉扯大，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怎麼了？
他這個年齡也不是很大，找個年輕點的寡婦，有問題嗎？
他辛苦了半輩子，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柱子，別犯渾！」
聾老太太還試圖安撫傻柱。
可惜，傻柱打死都不會低頭。
旁邊秦淮茹只是靜靜地看著這父子倆，跟其他的看熱鬧的院裡人一個樣子，並沒有上前說一句話。
她對何大清沒好感，同樣的，對傻柱也沒想法。
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難看。
她如今有工作，能養活自己，還真沒必要委屈自己。
當然，若是能過的更好一些，她也是不介意的。
這正是她為什麼對何大清的示好不加拒絕的原因，畢竟，那是何大清主動給她帶的飯盒。
秦淮茹這邊日子過得好，顏色自然也是越發水潤。
賈張氏則是漸漸消瘦，沒了往日的那股子悠然自得的味道。
她手裡的確是握著一筆錢，可沒有足夠的進項，這錢就是她最後的棺材本，可不能隨便亂花。
雖然秦淮茹每個月會給她跟棒梗一筆錢，但這點錢只夠兩人吃飯，還得是算計著吃的那種。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老話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賈張氏現在感覺這日子是越來越沒有盼頭，她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那麼逼秦淮茹。
本以為秦淮茹會是個能被她隨意拿捏得軟柿子，哪曾想這女人的性子變了，變得更有主見，而且也更會裝。
若不是秦淮茹會裝可憐，扮柔弱，成功獲取了院裡這些人的同情心，她憑什麼跟她分家？
若是沒有分家，那秦淮茹現在還是她手上勤勤懇懇的老黃牛。
悔不當初啊！
賈張氏心裡懊惱無比，可卻只能忍著。
這要是在以前，發生這事兒，她早就跳出來開罵了。但現在，賈張氏只是牽著棒梗的手，站在旁邊看熱鬧。唯有那一雙三角眼，充斥著濃郁的怨恨。
她的確是後悔的。
但是吧，更多的還是覺得秦淮茹給他們老賈家丟人了。
尤其是給她兒子賈東旭丟臉了！
被聾老太太死死拽著的傻柱，到底是沒有繼續跟何大清幹仗，但因為傻柱的不肯低頭，何大清也是發了狠，表示自己就當沒有傻柱這個兒子。子不認父，父不認子！
何家父子倆在這四合院可是出了大名。
而就在這父子倆互相不承認的時候，何雨水回來了。
看到大哥傻柱的那一刻，何雨水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哥，你可回來了！」
這段時間，何雨水是真很委屈。
本來呢，親爹回來，她也是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可是，在秦淮茹跟賈張氏分家後沒多久，秦淮茹就住進了她那屋，而她在這個家裡，就只剩下了一張床，擺在正屋的牆邊。
可，何雨水沒有任何辦法。
她還在讀書，離不開何大清的支持。
以前的時候，傻柱這個大哥雖然不靠譜，但至少沒有搶她的屋子，也沒有餓著她。
雖然有些時候，這個親大哥會把從廠子裡帶回來的好吃的給賈家，但至少她有吃有喝。
可自從傻柱出事，親爹回來，她的日子還不如之前呢。
如今更是連自己單獨的房間都沒有了。
當然，更丟臉的是，她爹這麼大年紀的人，居然打秦淮茹的主意。明明，她跟秦淮茹是同輩，她喊對方秦姐的。
還有，她感覺，她大哥對秦姐很有好感。
在東旭哥出事後，她還想著要是大哥能跟秦姐走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可她爹卻冒了出來！
「哥回來了！」
「你別哭了！」
「以後，沒人能欺負你！」
「這個老不羞的東西，不配當爹，咱們都不認他！」
傻柱在何雨水痛哭後，立刻擺出大哥的派頭，安慰何雨水的同時，不忘拉攏何雨水，試圖孤立何大清。
何大清沒想到傻柱居然這麼不講武德。
事實上，何大清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當。
但，色迷心竅。
他就想著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表態，說是可以讓秦淮茹母女倆住何雨水那間房。
而何大清之所以這麼主動，也是因為秦淮茹那段時間在到處找房子，只要找到房子，就會搬出四合院。
一旦秦淮茹搬出了四合院，那麼，何大清即便是有無數的手段，也沒了施展的機會。
他成功地讓秦淮茹租了何雨水的房間，但租金為零。
這司馬昭之心，可以說是路人皆知。
只是秦淮茹也是個厲害的，為了讓自己免受輿論的譴責，愣是跟何大清達成共識。
雖然秦淮茹住在何雨水的房間不用交房租，但對外還是說她交了房租。
何大清被秦淮茹給釣成了翹嘴，還尋思著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就能徹底拿下秦淮茹，從而抱得美人歸。
可人算不如天算！
何大清本以為傻柱還需要幾個月才能出來，他有足夠的時間拿下秦淮茹。
「雨水！」
「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聽到傻柱對何雨水說的話，何大清也開口了，「你們媽媽去得早，我一個人當爹又當媽，把你們兄妹倆拉扯大，我容易嗎？」
「是，我之前是跟著一個寡婦去了保城，可那不是因為你哥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嗎？」
「我尋思著，他大了，能照顧你了，爸爸我也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後來，你哥混不吝，自己去勞改，我收到消息，是不是第一時間趕回來照顧你的？」
何大清直接給何雨水打起了感情牌，試圖讓這個閨女能念著他的好。
別看何大清對秦淮茹有想法，但他到底是年紀大了，即便是立刻跟秦淮茹成了，估計也不可能讓秦淮茹給他生孩子。
說實際點，他這輩子應該就這一兒一女了。
他將來要養老，可就指著這一雙兒女。
若是傻柱徹底跟他翻臉，那麼，他能指望的就只有何雨水這個閨女了。所以，何大清怎麼也不會輕易放手何雨水這個閨女。
至於何雨水的房間？
等他拿下了秦淮茹，到時候，秦淮茹就會跟他睡一起，這房間自然也就會重新歸何雨水所有。
這些話，何大清沒有跟何雨水講。
在他看來，自己這閨女很聰明，應該能想通。
但此時此刻來看，何大清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這閨女並沒有意識到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雨水，你別聽他胡扯！」
「他拋棄咱們，可是事實！」
「咱們去保城找他，他是怎麼對咱們的，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傻柱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
在何大清解釋這其中原委的回收，傻柱也跟著開口，不想讓何雨水被何大清給忽悠了。
「雨水，爸那個時候是真的沒法子！」
何大清想到之前的事情，心裡也是挺後悔的。可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沒法子，那白寡婦那個時候是真很，潤啊！
何雨水本來正委屈著呢，聽到自家大哥跟親爹的一番對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忽然有種感覺，不管是大哥，還是親爹，看似都對她很好，可是，她怎麼就感覺他們都只是在利用她？
似乎，他們都在把她當傻子！
「這可憐的娃兒！」
沈志平覺得何雨水是真的太可憐了。
這就是典型的爹不疼，哥不愛，一個個的，都只是把她當工具人呢！
「雨水，你別聽他胡扯！」
「什麼沒有辦法？都是藉口！」
「他不就是自己好色，為了滿足自己的色心，他才會丟下我們！」
「現在回來，不過是因為那白寡婦已經上了年紀，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
「這種人，老子見多了！」
傻柱在勞改期間，可是認識了不少的人才，讓他的人生都有了判頭。
「哥，要不，咱們原諒爸這回吧！」
何雨水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一邊是親爹，一邊是親哥，何雨水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夾在中間，可太難了！
「不可能！」
傻柱眼睛瞪大，「雨水，今兒就把話撂這兒，這個世界上，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