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贖罪呢！
譚阿奶在灶房裡就忙起來了，一直都快忙通了，才有功夫詢問他，「你怎麼就有空回來呢？」
「二月初二跟咱家裡也沒多大關係。」
譚少陽把張少傑的事情解釋了一遍，譚阿奶聽完以後沉默了。
「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剛好撞見那幾年過得很艱難，食不果腹的，一個個都瘦了吧唧，差點養不活了。」
「會有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之舉，要是能過得下去，誰捨得身上掉下來的肉呢？」
「既然是二月初二，他養父又剛走的，你都回來了，那就過去祭奠一下吧！」
「得帶點香紙和割一塊肉。」
「人心都是靠人心換的，你對他以誠相待，他也會尊重你當兄長的。」
譚少陽點點頭，該懂的禮數他懂的，該做的事做了，他相信結果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這頓飯是在阿奶這邊吃的，蛤蜊蒸蛋又甜又軟糯可口的，再配上一碗許久沒吃上的海鮮粥，味蕾得到大大的滿足了。
譚阿奶看他吃的香噴噴的模樣，提議著，「你回家吃吧！我早上給你準備點吃的帶過去，在外面哪有家裡吃的舒坦啊！」
譚少陽擺手拒絕，「天氣越來越熱了，趁著早晚天氣涼爽，想多干一點。」
「一路來回太耽誤功夫了，不用操心我，我不挑食的，能夠養的活。」
「這趟幹完，就能回家躺平了。」
「大家都上手了，剩下的也不用太久的。」
譚少青看著侃侃而談的堂弟，心裡很高興，「阿奶是心疼你呢！幾天不見就惦記著，一直在門口張望呢！」
譚少陽聽完後，喜笑顏開的說著，「那是當然了，誰叫我是阿奶的寶貝孫子呢！」
「青姐，這是你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臭屁的模樣，逗的場上哈哈大笑的。
一頓飯自然是在興高采烈中度過的。
晚上，譚少陽在家睡了一晚，翌日過去買需要的東西，就去張少傑家了。
自從二老過去以後，他有段時間沒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子還適不適應。
譚父譚母一直沒回來，在那邊幫著張少傑整理田地，他年紀還小，需要錢才能支撐著。
而在農村，想賺錢就只能靠農活。
不僅僅插秧了，甘蔗也施肥埋土，順道還種上花生，一個月忙下來那也是半點都不得閒的。
也就是現在分家了，不然二嫂怕是又會埋怨呢！現在雖然憋屈著，卻只能忍受了。
張少傑對二老沒多熱絡，從小分開的，又沒多少接觸，會陌生也正常。
二老也不敢祈禱孩子對他們有多親切，知道他過的不好，也想儘自己的能力彌補彌補。
靠出海捕魚，不切實際的。
老大老二也需要賺錢，攢不到多少錢。
還不如在這邊給他把田地伺候出來，供應他讀書和日常開銷，能攢下一切就夠了。
老百姓的日子，就這樣湊合著過下去的。
譚少陽過來的時候，也聽到一些議論紛紛的聲音，畢竟二老過來開墾土地，讓眼淺的人看著，多少會說他們霸占別人土地的。
但是又不太敢明目張胆的，畢竟這是譚母娘家，張家在那擺著，誰也不敢議論的太過頭的。
譚少陽也懶得搭理，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就能讓這些閒言碎語停止的。
現在去阻止，反而會讓人覺得心虛。
譚少陽過去就看到很沉悶的場景，二老很拘謹，張少傑悶不吭聲的，明明相處了一個月，卻依舊是尷尬的不知該如何相處的模樣。
譚少陽過去就打破了僵持，「宰雞了沒？別耽擱過去上墳的時間。」
譚母看到他鬆了口氣，眼睛變得亮堂，「老三，你過來了？已經準備好了，正打算上山呢！」
譚少陽點點頭，「那就過去吧！」
張少傑明顯對他比較依賴的，能夠感覺到他狀態的鬆弛，哪怕是簡單的交談著，那種舒適的氛圍感也能讓人體驗明確。
二老感慨不已，卻也知道這是他們該承受的。
簡單的寒暄過後，一行人就過去山頭了。
這般日子，趕早不趕晚的，已經有些人在山頭了。
墳地修咠好，擺供後，看著張少傑情緒很沉悶，二老看著心裡很憋悶，卻也知道是他們該承擔的，他們沒有半點立場去指責。
譚少陽很看得開，養父對張少傑掏心掏肺的，他要是無動於衷，那才是狼心狗肺呢！
「現在身體如何了，還會咳嗽嗎？」
張少傑搖頭，「一段時間的調理，好多了，不會動不動就生病了。」
譚少陽拍拍他肩膀，看著他臉上的肉都多了，他就說的，只要身體養得強壯，怎麼自然就不會病痛纏身了。
「在學校怎麼樣？還適應嗎？」
張少傑點頭，他喜歡讀書，很珍惜現在的日子，如果不是譚少陽，他這輩子不會有讀書的機會。
怕是躲在家裡不敢冒頭，面對著孩子們咒罵的聲音，一直在唾棄著自己，別說讀書了，時刻都活在譴責當中。
能有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呢！
畢竟寒冷的冬天，他是靠著那一套暖和的衣服撐過來的。
「老師很盡責，同學也很好。」
譚少陽點頭，「正巧今天有時間，你跟我去鎮上購買一些學習用品吧！」
張少傑想拒絕的，讓他破費的太多了，結果，直接被譚少陽給勸住了，「要想學的會，該有的學習工具不能缺少的。」
如此，被帶去鎮上了，又買了一堆需要的東西，連衣服褲子都準備了兩套，一買又是一大堆的。
張少傑悶不吭聲的，虧欠的越多讓他越壓抑，最後帶著點不解的詢問著，「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又不是你的責任。」
譚少陽拍了拍他的腦袋，語氣帶笑的說著，「你不是我的責任，可你是我的兄弟呀！」
「我現在培養你，假以時日你有能耐了，你可得照顧照顧我這當哥的。」
張少傑：「……」
這筆生意明顯他虧了，誰知道能不能有出息呢？
不過能有一個人推心置腹的對他好，他很珍惜，他害怕這份好會消失了，只想緊緊的抓住了。
譚少陽在家裡待一天又回到鎮上了。
商鋪得按工期完工的，得儘快。
剛過去就被張一水和徐強兩人拉住了，兩人不時偷瞄著四周，神秘兮兮的對他說著，
「老三，你沒去對面看他們建房子吧，還真是啼笑皆非的，凹凸不平不說，還歪歪扭扭的，那樣建起來的房子能住人就怪了。」
「現在還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躲哪個角落去了，就這模樣，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硬著頭皮往上建。」
語氣當中的奚落，那是藏都藏不住了。
譚少陽挑眉，滿臉疑惑的看著兩人，帶著點無奈的問道，「你倆跑去看過了？」
「以後別做那麼冒失的舉動了，萬一狗急跳牆，容易牽連無辜。」
「咱們工程還要穩穩噹噹的繼續呢！別為無關緊要的人花功夫，省得惹火燒身，給自己增添麻煩。」
張一水控制住興奮的勁，點點頭，「放心吧！我們做事不會冒進的，看到對面沒人，才偷偷摸摸去瞄一眼的。」
「那些孫子完全就是外強中乾，要不是有人撐腰，哪裡有蹦躂的份呢？」
「也就是命好些，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罷了。」
「我們是奔著賺錢來的，又不是奔著鬧事來的，不會給他們跟我們爭辯的機會的。」
張一水這人挺拎得清的，雖然他爸是村長，但他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平時有點懶勁，但不會目中無人的去挑釁別人。
像小白臉這樣，仗著身份就去挑釁別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他是不會如此的。
譚少陽看他們有分寸，不會故意去挑事，也懶得多說，省的鬧出逆反的情緒。
「趕緊的，搭木板，擺鋼筋，這些可都不是輕鬆的活，方方面面的安排到位，可半點含糊不得的。」
好在上面重視，該籌備的物品全部到位了，不用費心思去籌備，省了不少時間。
這邊忙的熱火朝天的，另一邊小白臉看著他們的進度，急得如砧板上的螞蟻，都坐立不安了。
眼瞅著他們把房子給建好了，自己這邊還四處漏風，空蕩蕩的，都快急得嘴裡冒泡了。
小白臉憋著脾氣，怒斥著旁邊的人，「不是讓你們去找那老傢伙嗎？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跟隨他的人眼神閃爍著，縮了縮脖子，聲音很弱的說著，「那老師傅不在家，好像接了外地的工，領著工人去外地了。」
一句話又把小白臉給難住了。
還真是上下兩難，要把他給愁死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還想不想賺這筆錢呢？」
錢誰都想賺，但辦法誰都沒有。
跟班的出不了主意，只能靠他自己了。
小白臉一臉頹廢的，渾身力氣被抽盡一般，他知道這事情拖不下去了，在規定的工期內不能完工，就算是他父親，那也沒好果子吃的。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回家找父親拿主意。
管事知道時，氣的火冒三丈的，沒忍住把人罵的狗血淋頭的，「不是讓你去找那老師傅嗎？你服個軟，說兩句軟話就行了。」
「你靠著別人賺錢的，怎麼不知道收斂一下脾氣呢？」
「以為在你家裡呢！能夠無法無天，想幹嘛就幹嘛的。」
小白臉被罵了一頓，看著父親弱弱的說著，「他接外地的活了。」
管事：「……」這是找人收拾爛攤子都難呢！
本來還想當個甩手掌柜，這下是痴心妄想了，推開人徑直過去工地，發現他們建房的區域空空曠曠的。
就只有地基擺著，有一面砌著歪歪扭扭的磚，完全不平坦，還七扭八歪的，也不知道是手抖還是眼歪呢？
反觀，對面嶄新的商鋪屹立著，一個個大門口面對著他開著，板板正正的，一看就是進度很迅速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看對方，再看看他的，真是一坨屎都不如。
就算是他當父親的，也做不到睜眼說瞎話，說不出一句誇讚的話來。
可想而知，這般模樣根本就沒法交差。
到時候兩相比較，會被如何指責，真是想想就頭痛。
「同樣都是建房子，看看人家建的，再看看你們，讓你們跟著混錢，你們都混不了，還能幹點什麼？」
「既然這錢賺不了，那就滾蛋吧！」
兒子能不能賺錢還是小事情，他還得去求著老張，這下不僅僅是給人家送錢，還要去看他臉色了。
真是想想就氣的要命。
氣憤歸氣憤，還是得過去。
小白臉看著父親離開，急忙攔住，「爸，我已經接這工地了，就這麼離開，我多沒面子啊！」
「你去走動走動，讓我活泥漿也成啊！」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面子能過得去呀！
管事瞪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
「早前不把老師傅氣走，錢就穩穩的收入囊中，至於這麼憋屈嗎？」
「現在還得賣著老臉去求人，你不把我氣死是不舒坦呢！」
氣歸氣，誰叫是自己兒子呢？不管還不行。
如此，就賣著老臉去找老張了。
村長知道對方找來的目的，雖然心裡暗爽，恨不得給對方穿小鞋，他房子建不起來，到時候被人罵一頓，想想就痛快了。
可錢都送到手邊了，哪有不要的道理，又建一棟樓，能多賺一份錢呢！
跟著對方虛以為蛇的，村長就把這活給攬下來了。
「經常來鎮上開會的，大家都那麼的熟悉了，這點小事那能推辭，交給我吧！」
結果村長答應，管事卻是蹬鼻子上臉的，說讓他兒子也幫忙，村長看著他兒子的那個懶樣，想也沒想的就擺手拒絕了。
擺出很為難的模樣說道，「這事情我可不敢答應啊，他們配合的很默契了，突然摻人進去，這要是鬧矛盾了，可如何是好？」
「時間很緊湊了，這要是耽誤了工地，你也沒辦法交代。」
「我也不怕跟你說，譚老三主意正著呢！連我都管不了，一切都得聽他的，要是他不樂意，我也是勸不了了。」
「畢竟他是老師傅，誰都得聽他的，他要是撂擔子，這工程就得爛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