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租船出海
老倔頭有什麼可嫌棄的，看著顆粒分明的炒飯，胃口就來了，捧在手上扒拉兩口，感受著家裡的安靜，抬眼看著他問道，
「你爸真照顧小兒子去了？幾月都沒看到回家來呢？外面一堆閒言碎語，你們就不管不顧啊。」
「本來二老可以給你賺錢娶媳婦的，你心裡會不會不平衡嗎？」
譚少陽漫不經心的眼神撇向他，神色沒有絲毫波動的，「少傑一人在那邊待著，得有個人照應。」
「我都那麼大個人了，真想娶媳婦，不會自己想辦法，用不著他們在家裡照顧。」
「少傑要讀書，花銷還大著呢，二老不去給他張羅，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去哪裡找錢呢？」
「剛好那邊有田地，伺候出來，賣錢也夠他的生存了。」
「到底是從肚裡掉出來的肉，二老又哪裡能不心疼，過去照顧一二也是應當的。」
「至於村民們的閒言碎語，何必管呢？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就夠了。」
「總不能為了不被猜忌，什麼都不干吧？咱們小漁村的生計你也懂，就靠著這片海，出海捕魚餬口的，賺的錢根本就不夠花。」
「老大老二還一屁股債呢！爸媽他們也不願回來拖累他們，現在這樣挺好的，一切步上正軌，閒話就會少了。」
老倔頭瞭然的點點頭，說來說去還不就以前窮，養不起才分出去的，也就現在日子好過些，才扯個藉口，過去那邊贖罪呢！
但凡日子熬得了，誰願意把孩子分掉呢？
「你心裡那麼敞亮，二老該舒坦了。」
「怪不得你不願意娶媳婦，這要娶媳婦進門了，怕是可忍不了。」
譚少陽聽完以後滿臉黑線的，聽他這說法，他找的媳婦就得是個吝嗇小氣的，把家裡攪的雞犬不寧才成啊！
「你可別說了，多吃點吧！」
「也不知道你怎麼折騰的，你那手沒影響吧！」
老倔頭搖頭，「放心吧，我惜命著呢，暫時還死不了。」
譚少陽看他這架勢，也懶得說了。
吃飽後，老倔頭就離開了，留下譚少陽看著那一套裝備沉默不語的，這東西就丟給他了，想拒絕都拒絕不了啊！
抬手搓了搓頭髮，索性就這麼著吧！
算下來，占便宜的人都還是他呢！
剛打算拿著裝備去找老大老二，張一水就過來了，「老三，我爸有事找你呢！跟我過去一趟。」
譚少陽不明所以，這又是有什麼事了？
「你爸又去折騰什麼了？他那把老骨頭挺捨得折騰啊！」
張一水嘆息口氣，這才對他娓娓道來，「村民們賺不到錢，都跑來找我爸來了，說是讓他想個賺錢的辦法，不然就等著喝西北風了。」
「一連幾月都沒落雨，海上都推不上來貨，村民們怨天再造了，賺不到錢，心裡發噓，一個個都叫喊連天的。」
「我爸愁的沒辦法，叫我找你了。」
譚少陽一腦門黑線的，村長都沒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呀？
老百姓們靠天吃飯就是如此。
不下雨，不僅僅是他們生計困難，別的村子受到乾旱的影響，收穫也是薄弱的。
他又不能掌控颳風下雨的，找他能出什麼主意呢？
心裡雖然如此作想，還是跟著過去了。
一過去就看到村長沮喪的臉龐，坐在屋檐下，旁邊擺放著菸絲，朝他招了招手。
「老三啊，你給我出個主意，咱村里做點什麼能賺錢呢？」
「村民們賺不到錢，跑到家裡堵我來了，我的腦袋都被搞炸了，幫我想想辦法，他們有好日子過，我也能舒坦些。」
譚少陽沉默著，也跟他像模像樣的卷著菸絲，沉默的過程中，腦子也在快速的運轉著。
村長未必就沒有主意，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腦子都是通透的人，經常跟人打交道的，腦子不靈活，被人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叔有什麼想法嗎？不妨說說看。」
村長看著這精明的人，還真是不好糊弄，怕是猜到他心有所盤算了，這會也不能猶豫了，試探的問著。
「老三，你家裡的船能不能租用？」
譚少陽一時間摸不清楚，看向他疑惑的問著，「叔是想租船，讓村民們出海嗎？」
「這事情先不說能不能辦妥，目前就有一個障礙存在，家裡的船頂天就三人出海，村里那麼多人怎麼分配呢？」
「就算是你家裡的船也頂上，兩艘船也就六個人，咱村里80來戶人家，六人輪流也得十三四天才輪一趟。」
「一個月頂天也就輪兩趟，還得維護呢！」
「出海捕魚靠運氣的，咱村里大多數都沒有出海的經驗，萬一在海上出意外呢！誰來負責？」
「就算不會有意外，你就能保證一定能賺到錢嗎？」
「說實話，這安排並不一定能解決隱患。」
「真想租，我建議租輪船，不過租船的費用肯定很龐大，村民們都沒賺到錢，他們會樂意支付這一筆租金嗎？」
「這筆租金村民們不認，讓隊裡扛著，咱隊裡能扛得下嗎？」
村長擺手，「這些都不是問題，讓熟手跟隨，幫著掌舵就成，也不求每趟都能賺大錢，一個月能賺錢，把人能安撫住就成。」
「這鬼天氣不可能永遠不下雨啊，頂多也就頂個一兩月的。」
「租輪船不現實，成本太大了，村民們掏不出錢來，我也不敢讓他們胡來，就用村里這兩艘漁船吧！」
「你回去找他們商量，一月50塊租金成不成？既能拿到租金，他們又能跟著出海，輪船維修的費用村民們集體承擔。」
「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要是能成的話，就這麼嘗試一個月。」
村長明顯已經決定的事情，趕鴨子上架，這事情怕是難拒絕了，也不知道老大老二聽完後樂不樂意答應。
村長都把他的船貢獻出來了，這事情得益於村民的，倘若知曉他們拒絕，怕是就諸多的埋怨呢！
處在風頭浪尖之下，被推著前進，想不答應都不成。
還是被村長給算計了一把了。
真是龜得很呢！
村民們能賺錢，那能不對他感恩戴德的。
還真是憋悶了。
譚少陽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老大老二會牴觸，誰知道他剛提出來，兩人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譚少陽看著答應的兩人一陣蒙圈的，難道是他小肚雞腸，太鑽牛角尖了嗎？
這事情那麼輕鬆就解決了？
「我以為你倆會不樂意呢！」虧他膽戰心驚，顧慮重重的，想著該怎麼跟他們開口？結果是自己想多了。
譚少南道，「你嫂子坐月子，不能常出海，租船也就一兩個月的功夫，一旦狂風暴雨來了，有大貨推上來，村民們肯定不去了。」
「到那時，船的作用就不明顯了。」
「況且你既然提起了，就說明村長打這個主意的，他都能把船無償的貢獻出來，要是我們拒絕，村里人肯定會抱怨連連的。」
「既能拿到租金，又能跟著出海賺錢，也不虧了。」
譚少陽明白老大答應的理由了，又看向老二，他又為什麼回答呢？
譚少北摸了摸鼻子，又咳了一聲，最後萬般的尷尬，這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我好像奔波的太累了，拉屎都拉血了，再拼下去，我怕要我命呢！」
「緩緩也挺好的，我同意老大的決定。」
譚少陽：「……」老二說的那是痔瘡吧！
上輩子，老二身體有這毛病嗎？
他好像沒有關注過，只記得他很瘦，臉色蠟黃蠟黃他，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上輩子的家庭條件艱難，他又接連養幾個兒子，日子過得苦巴巴的，自然就沒錢去醫治了。
老二一貫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譚少陽上輩子不知道，應該是鬧得太難看，都不願往來的緣故，不然他根本憋不住話的。
「你這毛病應該是痔瘡吧！不處理肯定是好不了的，還會拖的身體越來越垮，還是得去醫治呢！」
譚少北聽完愣在原地了，眼底帶著迷茫，「什麼東西？你是說我病了嗎？」
譚少陽點點頭，「也算一個小毛病吧，治好就成了，不過得去大城市，縣城怕是都搞不定。」
譚少北臉色就垮掉了，「哪有錢啊？賠給外家的錢都沒攢夠呢！」
「你二嫂又懷孕了，不能幹重活，全得我一人兜著呢！」
譚少陽滿頭黑線的，「再繼續生下去，我怕是還得是兒子呢！」
譚少北嘴角抽搐著，想也不想的就辯駁了，「不可能的事情，老大三個閨女，再如何也得讓我有個閨女吧！」
譚少陽撇撇嘴，對於已經知曉情況的他而言，他是沒閨女的，上輩子接連四個都是大胖小子呢！
不然他也不會累的面黃肌瘦的。
「這種事情可不好說啊！我勸你現在能解決就解決，等再過些年，胖墩他們都去讀書了，你更騰不出錢來。」
「你要手頭緊，我先借你，兄弟之間我也見不得你拿命來消耗。」
「當然了，也有另外的辦法，趁著村長還沒商討完畢，你們往海上跑一趟，這次就往你們不熟悉的區域，往荒島上去碰碰運氣。」
他記得，上輩子就有人出海，在一座沒人踏上的荒島，撿到了不少的海貨。
也是因為天氣乾旱，海水乾枯的原因，本來一直被淹沒的荒島，突然就聳立在人眼前了。
碰巧被踩中狗屎運的人看見，上島就大賺了一筆。
兄弟倆聽他說完，齊齊翻個白眼，想也沒想就反駁了，「你是沒出過海，一竅不通啊！」
「海上我們哪裡沒轉過，有荒島的地方，全部都踏足了，不可能在荒島上撿到海貨的。」
譚少陽看向他們的眼神很認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光芒，「你們確定所有的荒島全跑遍了嗎？就沒有被你們忽略的位置。」
「就比如平時地勢太低，全部被淹沒掉，現在天氣乾旱，萬一就露出海面呢！」
「這樣的荒島，上面的貨肯定不會少的。」
兄弟倆聽完都沉默了，絞盡腦汁的思考，的確是發現一個被他們忽略的位置，平時就露出一丁點的地面，他們每次都繞道走的。
好些天沒去那邊，還真不知道會不會露出海面來呢！
「還真有個地方平時就冒點頭的，有可能會露出海面嗎？」
譚少陽聳肩，「我再去找一套潛水的裝備，咱們過去碰碰運氣吧！」
兄弟兩齊刷刷的看向他，腳步頓住了，「你居然願意跟我們出海了，沒有忽悠人吧？」
「平時求爺爺告奶奶的，你都不答應去，現在居然願意了。」
譚少陽神色很平靜，「我昨晚做了個夢，我撿到了很多海貨，我有預感這次能有大豐收。」
「我挺相信自己的預感，就跑一趟吧！」
兄弟倆點不耽擱，立刻就把東西準備齊全了，趁他還沒反悔之前，拿上工具就上船了。
每次出海都要做完全的準備，也算是熟門熟路的，並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一直到漁船遠遠的飄出海上，兩人才相信他真的答應來了。
譚少北一臉滑稽的說道，「害怕你反悔，這是急的冒汗，讓我坐下來緩口氣吧！」
譚少陽難得的嗆他了，「你是滑不動，想喘口氣吧，拿我當藉口。」
「靠邊一些，我來劃。」
划船也有講究的，靠的是巧勁，只要方向掌控好，往前滑動並沒有太大的困難。
但這要是不熟悉的，那可就撐不動的。
譚少南道，「你坐著吧，你不會撐船的。」省的花費了力氣，又白干一場。
譚少陽用行動證明他是會的，雖然不算嫻熟，那也是有模有樣的。
家裡有船，又是小漁村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撐船呢？
兄弟兩人看他像模像樣的，都傻眼了，「你會撐船啊，那平時叫你來，為什麼都不來呢？」
譚少陽聳肩，「曬得要命的，這光線倒映在海面上，一直刺著眼睛難受的很！」
「要不是做夢會有大貨，都不想呢！」
譚少北翻個白眼，覺得他這是無稽之談，「你就別說了，省的笑掉大牙，誰做夢還當真呢？我還夢到躺在錢堆里呢，醒來還不是屁都沒有。」
「夢裡開心開心就成了，醒來還是得踏踏實實的，真能夢想成真，都做夢就成了，哪裡還用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