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重創東方不敗
從白虎堂到西湖，往返四千里，就算快馬加鞭、晝夜不歇，也要走上七八天。
正道集結攻打黑木崖，在這個當口，不論作為嵩山太保的陸南星，還是日月神教聖姑的任盈盈，都不能平白無故消失數日。
所以，兩人雖已達成合作，但具體施救，還得等這次的事情過去。
作為外六路人馬之一，陸南星的任務是攻打白虎堂，防止他們馳援黑木崖。
既然決定救出任我行，白虎堂自然不會再馳援黑木崖，相助東方不敗，陸南星的任務也算是完成。
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為免落人口實，陸南星當即帶人趕赴黑木崖。
白虎堂後面不過五里，有一條大河，河水湍急。
陸南星率眾棄馬乘船，尚未過午，來到一片長灘，周圍山石殷紅如血，因此得名猩猩灘。
「大家小心！」
從猩猩灘登岸，便已進入黑木崖勢力範圍。
接著向北行不片刻，兩旁岩壁如牆，中間僅有一條寬約五尺的石道，正是前往黑木崖入口。
尚未走近，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屍體，眾人表情登時凝重起來。
「已經死了八九個時辰。」
趙廣進快步上前，查驗過後向陸南星稟報。
「怎麼會……」
按照時間推算，這些人死於昨天夜晚之前。
那時才交上手，豈不是說，大部隊比他們晚出發整整一天！
陸南星眉頭皺起，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已經到了這裡，若是不走到底，休想回頭。
「你們小心跟上。」
沉吟片刻，陸南星叮囑眾人一句，率先走進石道。
林平之緊隨其後，趙廣進率領眾人在後面。
石道狹窄，百人如同一條巨大的蜈蚣。
陸南星極為謹慎，走的很慢，但一路上並未遇到魔教攻擊。
雖然每走一段，就能看到一些魔教教眾的屍體，但從死亡時間推測，這裡的戰鬥早已結束。
好在，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正道人員的屍體。
陸南星雖有意放慢腳步，但一條山道而已，又能走多久，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一片水灘前。
之前正道眾人渡水，還有沒用上的船遺留這邊，陸南星等人上船，往返幾波，全部渡過。
對岸灘涂上，又是一地魔教教眾屍體。
和之前一樣，檢查一番之後，並沒有太多發現，陸南星率領眾人繼續前行。
接下來便是險峻山道，有些地方狹窄，且緊挨著萬丈深淵，莫說硬闖，此時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喪命。
一路上，又看到許多屍體，相比之前還要密集許多。
最重要的是，除了魔教教眾，陸南星這次還看到正道中人的屍體！
「糟了。」
正道中人的屍體很少，陸南星卻是瞬間眉頭緊鎖。
之前只有魔教教眾屍體，說明魔教尚未來得及收拾屍體，因此推測兩種可能。
一是大戰尚未結束，仍在戰鬥，自然沒有時間收拾屍體。
二是魔教慘敗，教眾已經潰敗，也就沒人收拾屍體。
但是現在，看到正道弟子屍體，說明正道也沒來得及收拾屍體。
所以也就不存在魔教慘敗的可能，而是大戰尚未結束！
已經過去兩三天，陸南星原本以為這邊的戰鬥早已結束，這才帶人過來，走走過場、做做樣子。
但是他沒想到，左冷禪如此歹毒，比他們足足推遲一天才出發。
如此，等他此時感到，這邊大戰尚未打完！
攻打黑木崖，面對東方不敗，和找死有什麼區別，陸南星根本不想參與其中。
但現在，他不能退。
所有正道集結，一齊攻打黑木崖。陸南星此時若退，便是臨陣脫逃，相當於背叛所有江湖正道！
如此大的罪名，他如何擔得起，除非他不打算在江湖正道混了。
「走！」
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陸南星臉色陰沉，儘量放慢腳步。
但就算如此，兩個時辰走過山道，已然來到魔教總壇。
「好慘。」
尚在遠處，便看到地上大量屍體，所有人俱是表情凝重。
待進入總壇之中，四下看去，用屍橫遍地也不為過。
與這裡先比，之前山道不過小打小鬧罷了。
不但死者多，而且死狀極慘，許多都是肢體分離、血肉模糊，混戰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血流的到處都是，混合泥土變得黑色粘稠，踩在上面可以清楚感受那種噁心的觸感。有些地方位置較低，血水甚至匯聚成一汪。
「大家小心了。」
雖然並沒有聽到打殺的動靜，但從一路走來的情況看，這場大戰估計還未結束，而且戰場很可能就在前面不遠。
所有人打起十二分警惕，繼續往前，一路上到處都是屍體，以魔教教眾居多，但正道弟子也不少。
而越是往裡，正道弟子的屍體越多。
如此走過三道鐵門，迎面一座高崖，下面數百人簇擁。
魔教和正道涇渭分明，但此時並未混戰，反倒是搖旗吶喊。
再仔細看，人群之中還有十幾人交手，或者說，是十幾人正在圍攻一人！
「大家不要給他喘息機會！」
左冷禪配合方證大師，一邊極力對付東方不敗，一邊沖其餘正道高手大喊。
自東方不敗從崖上下來，雙方大戰已然一個多時辰。
那些普通正道弟子、魔教教眾，已然鏖戰數個時辰，死傷慘重，其實早已不願再打。注意力被這邊吸引，索性漸漸停手觀戰
原以為集全正道之力，可以覆滅魔教，誰知這些正道高手聯手，竟也敵不過一個東方不敗。
一個時辰里，沒能傷到東方不敗分毫，反倒是正道這邊死傷慘重！
除了一開始的震山子之外，又有數名高手接連被殺，其中包括武當掌門沖虛道長！
打了一個時辰，眼見高手一個個被殺，不禁有人膽寒，攻勢也因此滯澀，給了東方不敗可乘之機，有餘力去重創方證大師。
正道數十位一流高手，可與東方不敗正面對抗唯有方證大師，若是方證大師死傷，正道也就全完了。為救方證大師，沖虛道長捨命向前，被東方不敗繡花針刺穿膻中大穴！
東方不敗內力深厚，雖只是一根繡花針，衝擊力還勝騎馬衝刺的長槍。沖虛道長雖強，也難以承受，登時倒地氣絕。
沒了沖虛道長，正道這邊瞬間壓力驟增，一時間又是多人被殺或者重傷。
左冷禪已然瞎了一隻眼睛，為保護另一隻眼睛，被東方不敗繡花針傷了心肺，雖不致命，但已經留下隱患。
丁勉更好不到哪去，楊蓮亭就是死在他手上，受到東方不變重點照顧，以絲線纏繞硬生生扯下他一條右臂。
原本的托塔手，現在已經僅剩一隻。
而且，看東方不敗意思，是要將他一點點折磨至死。
五嶽劍派這邊，還有泰山派玉鍾子，以及多名高手被殺。
不論弟子方面，單單高手，已然是元氣大傷。
此時，尚且還能和東方不敗糾纏的，也就十多名高手。
而且大多只是從旁策應，除了方證大師之外，也就左冷禪、岳不群、莫大先生勉強可以相助。
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正道被一一殺死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如此下去，正道今日必將覆滅！」
莫大先生臉色陰沉，忽然對眾人大聲說道。
「諸位助我一臂之力，老朽來除去這魔頭！」
「除去魔頭？」
眾人俱是一怔，莫非莫大先生莫非有什麼絕招？
作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莫大先生武功自是不必多說，一劍落九雁聞名江湖。
但與東方不敗相比，還是差的遠，如何能殺得了他。
再者，若真有這等絕招，為何之前不用，偏要等到山窮水盡之時。
「大家上！」
雖然心中疑惑，但此時已經顧不上多想，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拼盡全力一搏。
眾人一聲暴喝，使出渾身解數攻向東方不敗。
大家知道，若是再有留手，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不知死活。」
面對正道反撲，東方不敗嘴角冷笑，在他看來，不過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罷了。
不過，眾人攻勢極猛，尤其是方證大師，東方不敗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就是現在！」
待到東方不敗稍微後退，莫大先生瞅準時機，猛然沖了上來。
手中薄劍宛如靈蛇，不停攻擊東方不敗，東方不敗略微退後兩步，卻是一臉淡漠。
衡山劍法變幻莫測，但在東方不敗恐怖的速度面前，任何花招都沒有意義。
眼見數劍無功，眾人都是暗暗搖頭，難道莫大先生說的絕招便是這個？
相比普通劍法確實高明許多，但想要對付東方不敗，還差太遠。
「我和你拼了！」
一時間，羞怒交加，莫大先生一聲大喝，忽然整個人撲向東方不敗。
「找死！」
東方不敗臉色陰沉，如此空門大開，當真不將他放在眼裡，手中繡花針飛出，直奔莫大先生三處要害。
以東方不敗的出手速度，尋常都難以躲避，更何況此時如此之近。
三根繡花針，全部刺穿莫大先生三處要穴。
噗嗤~！
但剎那間，一聲悶響，一柄薄劍刺穿莫大先生身體，徑直刺向東方不敗！
「這是！」
眾人瞬間瞪大眼睛，滿臉震驚，這正是莫大先生的劍。
莫大先生一劍刺穿自己，竟然以自身為遮掩，刺向東方不敗。
正是衡山派的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
此為衡山派三大絕技之一，由衡山派一位昔日賣藝為生的高手所創，把變戲法的手法融入其中，因此變化古怪、五花八門，令人防不勝防。
原來如此。
一時間，眾人徹底明白，這才是莫大先生的絕招。
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和東方不敗同歸於盡。
也難怪他之前不用這招，畢竟這招一旦使出，不論是否奏效，莫大先生都死定了。
鐺~！
眼看薄劍就要刺中東方不敗，誰知他食指輕彈，竟是直接將莫大先生劍尖彈飛！
交手至今，還是第一次見東方不敗除了繡花針之外，使用其他手段。
是了，以他的功力，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眼見無用，莫大先生閉上眼睛，面露無奈。
呼啦~！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掠過莫大先生，一掌打向東方不敗。
正是方證大師！
雖不知莫大先生絕招是什麼，但方證大師一直沒有掉以輕心，乘此機會果斷出手。
東方不敗先是三根繡花針要了莫大先生性命，又是彈飛他薄劍，此時無法全力應對方證大師這一掌。
咻~！
倉促之際，另一隻手一根繡花針彈出，直奔方證大師膻中穴，攻其必救，想要因此阻止他。
砰~！
但是萬萬沒想到，方證大師竟也如此決絕，硬是不躲不避，膻中穴被繡花針刺穿的同時，一掌重重打中東方不敗。
同時受到重創，兩人俱是倒飛出去！
「方證大師！」
「殺死東方不敗！」
眾人一聲驚呼，但顧不上查看方證大師生死，左冷禪一聲大喝，眾人一齊沖向東方不敗，想要補刀。
「給我滾！」
硬挨方證大師全力一掌，東方不敗竟還能站得住，隨著一聲大喝，漫天花雨一般，無數繡花針灑向眾人。
「啊~！」
猝不及防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被繡花針刺中。
只不過，此時東方不敗已然失了準頭，並未對準要害，所以大多數都性命無礙。
但這麼一來，卻是將他們暫時阻攔。
東方不敗深吸一口氣，就要強行壓制傷勢，趁著方證大師重傷，徹底結果現場所有高手。
「嗯？」
剛要再次出手，東方不敗忽然臉色一沉。
只見一眾高手身後，一個人影躍出，從天而降一劍砍向他。
對方來勢極猛，東方不敗顧不上多想，當即以繡花針抵擋。
轟隆~！
一聲巨響，東方不敗手中繡花針被打飛，整個人接連倒退數步！
要知道，雖只是一根繡花針，但在東方不敗手中，威力不輸長槍大戟。他曾不止一次以區區繡花針，擋下正道群雄各種攻擊。
繡花針被打飛，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是因為東方不敗受了傷，但也足夠驚人。
「是你！」
震驚興奮之餘，眾人紛紛看向來人，面露意外。
左冷禪和丁勉驚訝之餘，卻是眉頭一皺。
只見陸南星手持巨闕，站在那裡。
負責攻打分堂的六路人馬，陸南星是第一也是唯一馳援黑木崖的。
「你沒死？」
看到陸南星，東方不敗也是一怔，眉頭微微皺起。
被他親手所殺之人，竟然又活了，世上還有比這更離奇的事情嗎。
唰~！
陸南星不與他廢話，手中巨闕一橫，整個人便沖了上去。
趁他病要他命，陸南星心中清晨，東方不敗挨了方證大師一掌，此時是殺他的最佳機會，很可能也是唯一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