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名動天下，拜師之人絡繹不絕
正德五年四月，平定安化王叛亂之後，張永以獻俘之機，向武宗揭露劉瑾十七條大罪狀。
武宗大為震驚，下令抓捕劉瑾審問。
翌日，武宗親自查抄劉瑾府邸，查出金銀數百萬兩，並有偽璽、玉帶等違禁物，劉瑾經常攜帶入宮的扇子中發現兩把匕首。
武宗大怒，下令將劉瑾凌遲處死！
繼而清查劉瑾黨羽，數人處死，幾十人貶謫流放。
劉瑾當權期間，所改各部門法令，全部予以訂正改回。
廢除劉瑾所建內行廠以及西廠，僅保留東廠。
張永平叛、檢舉有功，賜金牌銀幣，年俸增加至三百石，改為司禮監太監，掌管司禮監事務，兼職原來所負責監、局。
楊一清被召還朝，拜戶部尚書，加太子少保，賜金幣。
「陸掌門請。」
京城繁華地段，一座七進七出的大宅，在東廠番子引領下，陸南星徑直來到院子深處一座花園。
花園一隅涼亭之中，王天冬正坐在那裡。
「你並未受到影響？」
坐到王天冬對面，陸南星面露疑惑。
劉瑾已經倒台，作為其黨羽的王天冬，如何能夠全身而退。
「我為何要受劉瑾影響。」
王天冬笑笑，接著反問一句。
「我何曾說過，我是劉瑾的人？」
「那你是誰的人。」
「我乃東廠役長，東廠督主馬永成乃我義父。」
「原來如此。」
陸南星看著王天冬，如此就全明白了。
劉瑾當權之時，不僅他自己的內行廠，東廠、西廠，乃至錦衣衛，也都聽他調遣。
因此，陸南星誤以為王天冬是劉瑾的人。
不論相救楊一清、張永突圍，還是提前通風報訊，此番張永檢舉劉瑾，東廠都起了不小的正面作用。
陸南星之前頗為不解，東廠為何幫助劉瑾的敵人，現在就清楚了，這其中實則是馬永成的關係。
同為八虎之一，不僅僅張永，馬永成對劉瑾也心有怨恨，因此在這個關鍵時刻倒戈，乃至推波助瀾。
現在想來，劉瑾倒台看似過於簡單，實則是他往日過於跋扈，樹敵太多，牆倒眾人推的結果。
「既然如此。」
陸南星略微沉吟，不禁問道。
「東廠之前對江湖種種，是劉瑾意思，還是馬永成。」
「自然是劉瑾。」
王天冬並沒有任何隱瞞，直接道出原委。
「劉瑾隨著權勢漸盛，為人也越發肆無忌憚，除了朝堂，在民間也有諸多敵人。差不多是三年前，他遭遇江湖高手刺殺，雖沒傷到，但著實受驚不小。我當時剛拜馬永成為義父，在東廠任職，苦於沒有實權，因此提議掃滅江湖。劉瑾果然答應，並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辦理。」
「原來是這樣。」
陸南星眉頭皺起，表情陰沉。
如此說來，東廠之掃蕩江湖，掀起這一系列的事端，歸根結底都是王天冬！
「你我立場不同，若是易地而處，我相信你也會這麼做。」
「……確實。」
陸南星又是眉頭一皺，但並未否認。
王天冬笑笑，悠悠說道。
「多虧劉瑾，這三年過去，我借掃滅江湖，剷除異己、提拔心腹，如今在東廠之中，權勢已經僅在馬永成之下。」
「好算計。」
對於王天冬的心機，不論以前在石河村，還是現在，陸南星都很佩服。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
陸南星表情嚴肅，再次詢問一句。
「如今劉瑾已死，東廠掃蕩江湖的任務是否也該撤銷了？」
「你覺得呢。」
王天冬看著陸南星，嘴角一抹輕笑。
陸南星眉頭緊蹙，半晌卻是嘆口氣。
若是換做他，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東廠是個特務機構，並沒有明確的職責，其中人員也大多沒有品級。
所以，只有有事做，才有權利。
若是就此放過江湖，王天冬閒置，也就漸漸沒了權柄。
所以，為了繼續手握權利，王天冬都不會讓此事結束。
但劉瑾死了，他又受誰的令掃蕩江湖？
馬永成嗎。
如今沒了劉瑾，東廠已經完全由馬永成掌控。
至於王天冬如何說服馬永成，陸南星不清楚，也懶得去想。
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面對東廠壓力，作為江湖中人，他和他的黃山派當如何自處。
「你大可寬心，劉瑾已經不在，我接下來的手段也會緩和許多。」
猜出陸南星顧慮，王天冬直接說道。
「其實你我都知道，莫說東廠，就算整個朝廷，也不可能真的踏平江湖。江湖就如同古原上的野草，春風吹又生。」
「所以呢。」
「所以我準備以江湖制江湖。」
王天冬臉色一凜，極為鄭重的看著陸南星。
「此番找你來，正是為了此事。江湖中人牴觸朝廷，更加反感東廠。所以我若想掌控江湖，需得在江湖中找一人代理。旁人我信不著，這等便宜我也不想便宜旁人，你是我兄弟，所以我想到你。」
「兄弟？呵。」
陸南星冷笑，充滿嘲諷。
說是代理人，實則就是王天冬的狗。王天冬給東廠當狗，東廠是皇帝的狗，現在又想讓陸南星當他的狗，還真是好兄弟。
「你不願意？」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支持我自創門派的原因。」
「不要覺的和朝廷合作不好，江湖抗衡不了朝廷，終究要走這條路。這個代理人總會有人擔當，與其屆時受制於人，不如你自己來當。」
「人生不過百年，百年之後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我活著的時候，不想受任何人約束！」
「螳臂當車！」
「走著瞧吧。」
陸南星說了一句，直接起身離開。
既然話不投機，也就沒必要再說下去。
至於乾脆此時殺了王天冬，陸南星了解王天冬，既然敢請他來，必然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大人。」
看著陸南星離開，旁邊番子進言。
「要不要殺了他。」
「殺了他？就憑你們這些廢物！」
王天冬一聲冷哼，接著擺擺手。
「通知安徽那邊，把黃山附近的人手撤回來吧，短時間內，我和他之間不會再有衝突。」
「屬下愚見，此人若是不加以鉗制，日後恐成禍患。黃山派既然不能為大人所用，還是儘早剷除的好。」
「放心好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必我們出手，有的是人要對付他！」
王天冬笑笑，仿佛整個江湖都在他股掌之中。
「阿嚏~！」
走出府邸大門，陸南星重重打個噴嚏，回頭望一眼，不禁撇嘴。
以他對王天冬的了解，絕對不會就此罷手。
他無法預料王天冬會用什麼手段，但清楚自己改怎麼做。
若是他武功當世無敵，誰還能強迫他。若是黃山派如少林武當，誰還敢冒犯。
提升自身武功，壯大黃山派。
武功方面，陸南星思索湊齊另外兩種毒藥，徹底點亮小木鼎八幅圖形。
屆時八脈全通，自然大有助益。
任盈盈毀約之後，至於如何湊齊剩下兩種毒藥，陸南星倒是已有想法，只是最近無暇處理罷了。
等回到黃山，將門派事務處理一番，便可著手。
「駕~！」
捋清思路，出了京城，陸南星一抖韁繩，立即趕回黃山。
此番下山，先是誅殺田伯光，之後助楊一清平定叛亂，保護張永返京，最終扳倒劉瑾，一系列作為下來，黃山派名動天下！
待陸南星回到山上，早已傳遍江湖。
各門各派大為稱讚，剛剛立派，便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功績，百年來未有。
一時間，上山拜師之人絡繹不絕。
短短一個月內，經過篩選之後，便收錄一百餘人。
全部列為外門弟子，兩三年後，待外門武學練精，若是有過人之處，擇優收入內門。
有了這百餘名外門弟子，在人員方面，黃山派暫時已經夠用，畢竟華山派作為一流大派，也才幾十人而已。
而已黃山派目前實力，已經可以列入二流，而且是二流頂尖。
畢竟，一般的二流門派，集全派之力尚且不是陸南星一人對手。
接下來只需安心發展，成為一流門派指日可待，進而並肩五嶽，乃至追趕少林武當。
「為師下山這段時間，由你們二人主持門派事務，辛苦了。」
天都大殿上，看著下面站著的林平之和趙廣進，陸南星慰勞一句。
「這是我們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師父此次下山，剷除劉瑾、造福天下，相比之下，我們不過看家而已。」
兩人回話，都是一臉高興。
「嘴皮子倒是更溜了，不知武功練的如何。」
陸南星笑笑，接著又是表情嚴肅。
「江湖之中安身立命，靠的還是武功，接下來為師便考校一下你們的武功進境。」
「是！」
二人應聲，表情並不擔憂，反倒躍躍欲試。
先是外功，就在這大殿之上，讓兩人分別演練了金蛇劍法和凝血神爪。
這兩門功夫，兩人都是早已開始練習，如今越發精進，已經有八九成火候，雖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應對一般高手足夠了。
「尚可。」
陸南星微微點頭，接著起身下來，徑直走到林平之跟前。
「你以吸星大法吸我內力。」
「師父這怎麼能行！」
「無礙。」
「……是！」
既然陸南星這麼說，林平之也不再顧慮。
深吸一口氣，抓住陸南星手腕，運起吸星大法。
起初還擔心吸了陸南星內力，誰知隨著他漸漸用力，卻發現完全吸不動。
給他的感覺，陸南星內力渾然一體，就像一塊百鍊精鋼，任他如何用力，也休想敲下來一毫一厘。
「雖還差得遠，但短短數月練到如此，至少說明你沒偷懶。」
抬手推開林平之，陸南星微微點頭。
相較任我行，林平之的吸星大法還很稚嫩，吸力也弱的多。
但畢竟是神功絕學，若非頂尖高手，應該抵擋不住。
「你以至陰掌力打我一掌。」
試玩林平之，陸南星又轉向趙廣進。
「用全力。」
「……是！」
趙廣進略微猶豫，接著點點頭。
既然吸星大法都奈何不了陸南星，以他的功力，應該也無妨。
如同陸南星要求，趙廣進運足氣力，一掌拍向陸南星胸口。
砰~！
聲如撞鐘，趙廣進用上全力，原本以為，就算傷不到陸南星，至少可以讓他後退半步，誰知就如同打在一座山上，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也還可以。」
趙廣進內力有限，但至陰內力卻已經練的不錯。
如此，在內功方面與人相拼，應該不會吃什麼虧。
「看來我下山這段時間，你們都沒有偷懶。」
再次看向兩人，陸南星笑著誇讚一句。
二人的進步，實則還超出他的預期。
「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和師父相比，我們還差的太遠。」
兩人滿臉高興，與此同時，對於陸南星越發崇敬。
他們自認已經拼命修煉，但隨著時間推移，非但沒有趕上陸南星分毫，反倒越拉越遠。
如今再看陸南星，已經如同仰視高山。
兩人又是自嘲笑笑，竟以師父為目標，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今後只求練好陸南星所傳授武功，不給他丟人就是了。
考校完二人武功，陸南星讓其退下，接著著手處理一些門派事務。
至於其他內門弟子，陸南星並未傳喚。
武功秘笈就在藏書樓，他們自行修煉，陸南星不準備過多過問。若是爭氣，自然能練好，可考慮收為親傳，若是不思進取，也不必浪費精力。
「你總算回來了！」
林平之他們離開剛剛片刻，岳靈珊走進大殿。
「你還沒走？」
陸南星有些意外，原以為她早就回華山去了。
「哼。」
岳靈珊輕哼一聲，也不囉嗦，直接說道。
「你偷學我華山派紫霞神功，這筆帳還沒算呢！」
「我沒偷你們紫霞神功。」
「抵賴也沒有用！」
岳靈珊瞪大眼睛，不依不饒，接著說道。
「你如何補償。」
「補償？」
「紫霞神功已經被你偷學去，就算秘笈還回來也無濟於事，自然要補償！」
「呵，那你說呢。」
陸南星笑笑，看岳靈珊打什麼主意。
「要我說的話……」
岳靈珊略微頓了頓，抬頭看著陸南星眼睛。
「你也教我一門絕學神功，就算扯平了！」
「教你？」
陸南星上下打量岳靈珊一番，合著是打這個主意。
出身華山，岳靈珊又是掌門之女，對於黃山派這個剛剛建立的門派，原本並未放在眼裡。
但在山上這些時日裡，看到黃山派弟子修煉的各種上乘武功，乃至絕學，震驚之餘又是大為羨慕。
要知道，她就算作為掌門之女，在華山派想學些厲害的劍招，也頗為不易。
沒想到陸南星這個小賊，竟會如此多上乘武功，而且如此大方，直接傳授門下弟子。
羨慕不已，這才生出這個主意。
「想學武功，回你華山去。」
陸南星輕哼一聲，直接擺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