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聯手
「任教主、任大小姐，好久不見。」
陸南星看一眼三人，不禁笑笑。
「久別重逢，就算不把酒言歡，敘敘往事，也不必要抓在下吧。」
「黃口小兒，老夫和你有什麼往事要敘。」
「這便不對了，任教主能夠困龍脫鎖，豈不是賴在下之力。」
「話是如此，你學了我留在湖底地牢的神功秘笈，也算兩清了。」
任我行輕哼一聲，接著臉色驟然陰沉。
「但你襲擊聖教各處堂口，吸那些教眾功力，嫁禍老夫，這個帳倒是要與你好好算算！」
「這豈不是冤枉？我吸的那些教眾，都是背棄任教主你的叛徒！至於嫁禍，更是無從說起，我可從未自稱是任我行。」
「巧舌如簧！」
任我行目光狠厲，聲音也隨之低沉。
「念你還算個人才，若是識相，束手就擒，老夫尚能饒你一命。」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陸南星笑笑，接著直接擺擺手。
「既然任教主不是找在下敘舊，在下也不想和任教主算什麼無頭帳，你我就此別過。」
「想走？休想！」
任我行一聲暴喝，劍眉倒豎，運起一掌便拍了過來。
陸南星目光陡然凌厲，雙手呈爪迎上。
砰砰幾聲悶響，拳掌相碰，兩人直接打在一處。
在東方不敗練成葵花寶典之前，任我行便是江湖正道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可與方證大師、風清揚爭一爭天下第一的名頭。
原著中，梅莊四友輸給令狐沖，便安排任我行與其比劍，並自信能贏，可見任我行劍法造詣之高。
少林寺三戰中，任我行與方證大師比試掌法，最後雖是憑藉陰謀詭計取勝，但單論掌法而言，並不弱於方證大師的千手如來掌多少。
左冷禪旁觀，更是自忖勝過他的大嵩陽神掌。
由此可見，任我行十幾年前縱橫江湖，不單單是依仗吸星大法，不論內功還是外功，他俱已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不愧是前任魔教教主。」
交手幾十回合，饒是無堅不摧的撕天神爪，也沒能占到半點便宜，陸南星暗暗感嘆一聲，頗為無奈。
之前和任我行交手一次，雖贏了，卻是耍計謀用毒傷人。
沒人會掉進一個坑裡兩次，更何況是任我行，這次他非但決計不再吸陸南星內力，甚至不給陸南星比拼內力機會，只是以拳腳掌法周旋。
陸南星不知任我行用的什麼掌法，招式並不複雜花哨，但凌厲乾淨，恰恰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思，掌力更是渾厚無比。
拆了這幾十招，讓陸南星深切體會到魔教前教主的含金量，可謂是無懈可擊。
「好小子！」
相比服氣的陸南星，任我行內心也是震驚不已。
同樣練了吸星大法，這段時間，陸南星又狂吸這麼多人，內力上確實已經不輸他，這其實沒什麼。
關鍵是陸南星這套爪法，招式也就是些擒拿虎爪鷹爪，雖也算上乘，但倒是還好，並不難破解。
關鍵是這爪法的威力，竟強橫如斯！
起初不知底細，任我行和陸南星硬碰一下，本想以掌力壓陸南星一頭，誰知非但沒有擊退陸南星，手掌反倒如同被精鋼抓過，雖未見血，卻是一陣撕裂般劇痛。
之後又嘗試兩次，任我行這才確定撕天神爪的厲害，不敢再和陸南星手爪硬碰，只是憑藉招式周旋。
陸南星招數雖一般，但憑藉爪力『橫衝直撞』，往往是攻任我行之必救。如此一來，任我行縱使招數精妙，一時間也無用武之地，無法去傷陸南星。
你來我往，兩人轉眼交手七八十回合，非但沒有分出勝負，也不見高下。
任盈盈、向問天站在邊上，眼見如此不由得暗暗皺眉。
陸南星現在的名聲，於正道之中已經直逼沖虛道長，都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但此時看陸南星和任我行比試，只怕傳言還太過保守了一些。
兩人著實震驚，短時間內，陸南星如何又武功精進如此，乃至就連任我行，一時間也拿他不下。
想要上前幫忙，但沒有任我行開口，他們又不敢貿然出手，怕折了任我行面子，反受斥責。
「好小子！確實有幾分手段。」
又是交手十幾回合，任我行一聲輕哼，忽然後躍兩步，拉開距離暫時收手。
陸南星也不想再打，他現今雖不懼任我行，但想要勝任我行，同樣很難。
實際上，武功練到他們這個境界，短時間內都很難分出勝負。就好比五絕華山論劍，七天七夜才見分曉。
如此罷手，倒是正好。
「小子，你武功不錯，算是通過了我的考驗。」
「考驗？」
陸南星微微一怔，又是笑笑，老傢伙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
「什麼考驗，任教主要招女婿嗎。」
「一派胡言！」
「爹爹！跟他廢話什麼，殺了算了！」
任盈盈更是氣的滿臉通紅，若非武功不及，恨不能上來捅陸南星兩刀。
陸南星撇撇嘴，說是魔教，偏偏還這麼保守，隨便開個玩笑都開不起。
「小子，不要和老夫油腔滑調。」
任我行臉色一沉，又是略微停頓，這才又說道。
「以你的武功，有資格和老夫一同對付東方不敗！」
「對付東方不敗……」
陸南星神色一凜，收起玩笑意思。
「怎麼個對付法？」
「很簡單。」
任我行表情嚴肅，直接說道。
「你繼續最近做的事情即可！」
「最近做的事情？」
「不錯，繼續襲擊聖教各地分壇堂口，意識到事態逐漸嚴重，東方不敗必定親自下崖來擒你。」
「引蛇出洞嗎。」
陸南星明白了，又是冷笑。
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日月神教勢力江湖第一，想在黑木崖殺東方不敗，無異於痴人說夢。
之前正道集結，反倒落得個死傷慘重，已經說明這點。
若是東方不敗離開黑木崖，雖仍是武功天下第一，但雙拳難敵四手，只要集結大批高手圍攻，未必不能殺了他！
只要東方不敗一死，這個江湖，陸南星再無忌憚之人。
事情很簡單，但東方不敗又豈會不知道這點，所以他輕易不會離開黑木崖。
但如果日月神教各地堂口不斷被滅，派下來的長老也是有去無回，他還能坐得住嗎？
所以，這招引蛇出洞雖粗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任教主真是好算計。」
陸南星輕哼一聲，面露不悅。
唯獨一點，陸南星作為引蛇的誘餌，稍不留神，就很可能被蛇吞掉！
任我行這個辦法，無疑是將陸南星置於險地。
「你不必擔心。」
看出陸南星顧慮，任我行解釋說道。
「我在黑木崖布有眼線，東方不敗一旦下崖，便會通知我。屆時你我途中埋伏，聯手將其除掉，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還是算了。」
除掉東方不敗，陸南星雖然感興趣，但其中問題太多。
最重要的一點，僅憑他和任我行，未必是東方不敗對手。
至於任我行的眼線，除了上官雲之外，任我行脫困這麼久，必定又收攏了一些其他舊部，傳遞消息應該沒有問題。
但世事難料，陸南星還是不放心把性命交到其他人手中。
說白了，他信不過任我行！
方才兩人還在大打出手，又如何讓陸南星信任他。
「你若違逆老夫意思，只怕活過下個月！」
見陸南星沒有答應，任我行沉聲說了一句。
陸南星看著任我行，又是笑笑。
「任教主確實武功蓋世，但在下憑些粗淺武藝，也不是這麼好拿捏的。任教主若是不信，大可你們三人一起上，咱們繼續比試比試。」
「比試什麼的就不必了。」
任我行一副胸有成竹模樣，悠悠說道。
「你在西湖地牢偷學我神功，以為是賺了便宜，殊不知已經小命堪憂！」
「任教主莫要欺我年少，隨便用些話唬我。」
「哼，無知小兒，老夫的神功又豈是這麼好學的。」
任我行冷哼一聲，目光頗為不屑，直接說道。
「吸星大法可吸人內力，自是當世無敵，但殊不知，凡事有利便有弊。吸星大法吸了他人內力，若是無法融合為一，反倒有反噬之害！」
「真的？」
陸南星故作不知，又是明知故問。
「若是如此，任教主如何沒事。」
「老夫潛修多年，已然領悟出真氣融合之法。」
任教主面露自傲，接著冷笑說道。
「這短短一個月來，你吸了成百上千人，體內積蓄這麼多異種真氣，一旦爆發，便是必死無疑！」
「原來是這樣。」
陸南星點點頭，接著直接轉身離開。
關於吸星大法的危害，他豈能不知，那些真氣，就算沒有被他消耗掉，也可以神照功融合，完全不必擔心。
他懶得繼續逗弄任我行，索性離開。
「等等！」
見陸南星要走，也不知是不信，還是故意虛張聲勢，任我行連忙將他叫住。
「只要你幫我殺了東方不敗，我可以幫你化解體內異種真氣，救你性命！」
「不必了。」
陸南星說了一句，卻是頭也不回。
任我行面露疑色，陸南星短時間內吸了那麼多真氣，不可能毫無感覺。
既然已經知曉問題，卻仍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莫非他已有化解之法！
任我行瞬間眉頭緊皺，縱使是他，為了研究這化解之法，也用了數年時間。
陸南星如何知曉？
亦或是，陸南星有其他辦法解救，比如少林易筋經。
但少林絕學，又豈會傳給他這一個外人。
一時間想不通，眼看陸南星就要走遠，任我行顧不上多想，連忙再次大喊一聲。
「難道你不想殺東方不敗！」
「……自然是想。」
陸南星停下，再次轉過身，雙眼看著任我行。
「但是可惜，我不信任你。」
「確實。」
任我行微微點頭，若是換做他，也不可能相信陸南星。
略微沉吟，直接詢問一句。
「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應該是我問任教主，為了讓我相信，願意做什麼。」
「這樣的話。」
任我行低頭思索片刻，忽然一把將旁邊的任盈盈推出來。
「這些時日裡，我女兒和你一起！我若是想害你，總不會連我女兒性命都不顧！」
「爹爹……」
竟是將她當做人質，任盈盈望一眼任我行，輕呼一聲，見任我行沒有任何反應，便也不再多說。
隨即收攏起暗淡神色，仍是一副咄咄逼人模樣看著陸南星。
「這樣的話……」
看一眼任盈盈，再看向任我行，陸南星一陣思索。
任盈盈是任我行女兒不假，但他們分別十六年，之間還有多少感情？
實際上，若非任盈盈受到楊蓮亭排擠，在日月神教漸漸失勢，她只怕不會想著去救這個自小便消失，腦海中已經沒有多少印象的父親。
對於任我行，也只把任盈盈當做工具，頂多比普通屬下更信任一些。
真到了危急關頭，同樣會捨棄。
畢竟，任我行作為前任魔教教主，可謂一等一的梟雄，縱使從小看著長大的子女，估計也能捨棄，更何況一個十幾年不見的女兒。
「好！」
不過，任盈盈畢竟是任我行血脈，能夠說明任我行的誠意。
而且不論是原著，還是從現在的情況考慮，任我行最優先項都是除掉東方不敗。
目的相同，再有任盈盈作為人質，兩人倒是可以合作。
「哈哈~！太好了。」
見陸南星終於答應，任我行放聲大笑，滿臉高興。
緊接著，兩人又仔細商議一番，諸如中間如何聯絡，以及陸南星的襲擊日月神教各處的時間。
兩個時辰之後，俱是商議妥當，任我行和向問天徑直離開，將任盈盈留下。
「任大小姐。」
看著面前一臉冰冷的任盈盈，陸南星笑笑。
「委屈你要和在下待一段時間了。」
「哼~！」
任盈盈一聲冷哼，心中雖有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
片刻之後，又開口詢問一句。
「接下來去哪。」
「少林！」
陸南星臉色嚴肅，淡淡說出兩個字。
僅以他和任我行，只怕不足以幹掉東方不敗，需得加上其他幫手！
一般的一流高手無用，需得頂尖高手，任我行請不來，但以陸南星的面子，應該可以說動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