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泰山之巔
唰~！
一道寒光劃破夜空，徑直劈向東方不敗。
葵花寶典作為笑傲江湖第一神功，要訣就在一個『快』字。
令狐沖獨孤九劍號稱破盡天下武學，卻破不了葵花寶典，就是因為令狐沖不夠快，縱使看出其招式破綻，也來不及去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正是這個道理。
東方不敗葵花大成，又以精細的繡花針作為武器，更是快上加快，如此方是無人不服的天下第一。
原著中，令狐衝破不了葵花寶典，卻也給出應對之法，那便是先手！
既然不如東方不敗出手快，便先他一步出手，不給他出手機會。
之前正道集結黑木崖，諸多高手圍攻東方不敗，也是如此。
如今陸南星面對東方不敗，也要用這個法子。
搶先出手，出手便是八大劍勢之中速度最快的雷劍勢！
直刺東方不敗眉心，攻其必救！
「劍勢。」
東方不敗站在原地，望著這驚雷破空一劍，嘴角一抹輕笑，目光中帶著些許讚許。
上次下崖血洗五嶽，到了華山被風清揚攔住，一場酣戰之後，東方不敗也不禁感嘆，風清揚風采不減當年，可謂江湖第一劍。
如今再看陸南星這一劍，相比風清揚雖還差些，但在東方不敗平生所遇用劍高手之中，已然可以排到第二。
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鐺~！
讚賞歸讚賞，對於敵人，東方不敗卻沒有絲毫遲疑和相讓。
一根繡花針彈出，先是擋下陸南星這一劍。
緊接著又是一根激射而出，卻是直奔陸南星眉心。
鐺~！
黑夜之中，又是一聲刺耳聲響，這次卻是陸南星用劍擋住東方不敗的繡花針。
看一眼站在原地寸步未移的東方不敗，陸南星眉頭皺起。
要對付東方不敗，便不能給他出手機會，策略沒有錯，但問題是，陸南星只有一人。
不論原著中，還是這個世界，不論令狐沖、任我行，還是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他們，都是多人圍攻東方不敗。
以人多的優勢，交替不斷搶攻東方不敗，這才使得東方不敗無暇出手反擊。
陸南星現在僅有一人，不過一把劍，想要限制東方不敗出手，幾乎不可能。
「拼了！」
道理都懂，但眼下情況如此，陸南星也只能咬牙上了。
思索之時，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在擋下這一針之後，縱身一躍，整個人欺身而上，再次撲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的武器是繡花針，類似暗器，可歸為遠程。如此，若是近身纏鬥，必然吃虧一些。
而陸南星用劍，正是近戰武器。
當然，以東方不敗武功境界，近戰拳腳之類自然也不會弱。而且繡花針本就隱蔽，一寸短一寸險，越是近身越容易偷襲，危險程度同樣大大提升。
但總比被放風箏被動挨打的強。
和東方不敗交手，已經不是考慮利弊的問題，而是哪種方式損害最小。
棄卒保帥、斷尾求生，這是和東方不敗交手的基本心理準備！
叮叮噹噹~！
東方不敗並未刻意拉開距離，下一刻兩人便纏鬥一處，伴隨刺耳聲響，黑夜之中火星四濺。
陸南星攻來的劍招，東方不敗或是閃避或者繡花針攔下，並未傷到分毫。但東方不敗發出的繡花針，陸南星並不能完全閃開或者擋下，十針之中會有一兩針挨到身上。
好在，陸南星神照功奇特，不但可以移穴，而且療傷效果驚人，繡花針雖隱蔽但創傷小，只要不刺中陸南星要害，基本不會有什麼損害。
再者，陸南星修到佛陀第二十七相，身體已然練到刀槍不入的境界。東方不敗雖是例外，但只要他不是全力施為，那些繡花針也休想刺穿陸南星身體。
若只是些皮肉傷，更是無關緊要。
「咦？」
先後幾針射在陸南星肩膀、胸腹等位置，卻只有一針扎了進去，其餘要麼不能整根沒入，要麼乾脆被彈飛。
就算是東方不敗，也不由得面露詫異。
顯然，陸南星練了某種護體武功，並非氣功，更像是單純肉體橫練。
江湖之中的橫練功夫，並不比其他武功少，但能夠擋住他的繡花針，東方不敗還是頭一次見。
陸南星劍法不俗，但凡能夠射中他的繡花針，必定出手極急，幾乎不可能用上全力。
就算如此，也足夠驚人了。
面對東方不敗，陸南星不得不底牌盡出，此時卻也顧不得多想，手中長劍不斷搶攻，不奢望幹掉東方不敗，但求拖延一些時間。
只要拖得夠久，等到那些強援趕到，才能聯手殺了這個天下第一！
「不愧是掌門！」
「竟能與那東方不敗打的有來有往。」
地上躺著的一眾泰山派弟子，看著房脊之上激鬥的二人，震驚之餘，不禁一陣感嘆。
之前只知陸南星武功高強，但並沒有太過清晰的認知。
畢竟，以他們的武功，比他們強的實在太多，在他們看來也都差不多。
直到此時方知，陸南星武功竟高到這種地步。
東方不敗是天下第一，陸南星既然不輸他，怎麼也算是天下第二了吧。
不得不說，這些人見識低想法過於簡單，但也有蒙對的時候。
陸南星現在的武功，雖不能算是天下第二，但已然是半步絕頂，不輸沖虛道長、任我行，只稍弱方證大師、風清揚。
放眼天下，能夠殺他的，恐怕也只有東方不敗一人！
「不行。」
不論陸南星，還是東方不敗，出手都極快，轉眼間便已經交手過百招。
以這個速度打下去，在任我行他們趕到之前，雙方只怕要交手幾千招。
問題的關鍵是，陸南星不能確定，他屆時還能否撐得住。
不能再這樣硬拼下去，須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鐺~鐺鐺~！
思索之時，東方不敗抓住空蕩，十指同時曲彈，瞬間發出數枚繡花針。
每一枚都迅如閃電，每一枚都瞄準陸南星一處要害或者大穴。
饒是身法再好，也不可能全部躲過，陸南星表情嚴肅，一劍揮出，卻是將四面八方封的密不透風，伴隨一陣刺耳聲響，將這些繡花針全部擋下。
正是八大劍勢之中的地劍勢，沉穩厚重，延伸八方，堪稱絕對防禦的最強守劍勢。
「這一劍確實還不錯，但是可惜，你還能用幾次。」
這已然不是陸南星第一次使用地劍勢，雖招式用老，但作為絕對防禦，仍舊奏效。
東方不敗並未繼續攻擊，看著陸南星手中長劍，卻是笑笑。
陸南星眼角餘光迅速一瞥，劍身之上已然有許多裂紋。
內力修到高深，一草一木皆可作為武器。
劍魔獨孤求敗的劍冢，第四把便是木劍，自述『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陸南星現今功力，雖還不及當年獨孤求敗，但也已經相去不遠，灌輸內力，以草木為劍並非難事。
但草木終究是草木。
就好比楊過，殺尼莫星，一根脆弱的玉簪即可。但面對金輪法王，卻不得不再次拔出玄鐵重劍。
同樣道理，若是二三流高手，陸南星一根草葉便能取其性命，但他現在面對的是東方不敗！
所謂武器，是對武功的一種加成，武功本就不如東方不敗的情況下，手中再無神兵利器，差距便更遠了。
可惜，陸南星的巨闕現在泰山派深處房舍之中。
此時手中這把，是他方才隨地撿的普通長劍，接連格擋東方不敗射出的繡花針，縱使有內力灌輸，也已經幾近崩潰。
「既然如此……」
陸南星臉色一沉，再次一劍攻向東方不敗。
雖看似一劍，卻點、刺、劈、撩包羅萬劍，從四面八方一齊攻來。
饒是你身法再高，也休想躲閃，就算是格擋，除非有著陸南星地劍勢那種絕對防禦的招式，乃是一招避無可避、擋之不盡的必中一劍！
正是陸南星所領悟八大劍勢的最後一劍，也是最強攻劍的天劍勢！
「好劍法！」
看到這一劍，縱使東方不敗也不禁微微睜大眼睛，一聲贊喝。
在此之前，交手過百招，東方不敗對於陸南星劍法評價，僅在風清揚之下。
但是這一劍，已然可以達到風清揚的劍法高度！
「喝~！」
東方不敗速度雖快，也避不過這一劍，既然如此，索性不避。
一聲暴喝，身上長袍瞬間鼓脹，宛如一個巨大的氣球。
嘭~！
無數劍影加身，確實一聲悶響，全部砍在這袍子上。
內力達到一定程度，草木竹石皆可作為武器。
東方不敗修煉葵花寶典多年，神功大成，內力已臻化境。
此時以內力灌輸長袍，擋下陸南星這一劍並非困難。
「不愧是東方不敗。」
自己苦心鑽研的最強一劍，竟這樣就被擋下，陸南星搖搖頭不禁感嘆。
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花活都沒有意義。
看似簡單，實際上能用這個辦法破陸南星天劍勢的，當今江湖不超過兩人！
而且這還是陸南星用一把普通長劍，並非巨闕的結果。
咔嚓~！
一聲輕響，這柄長劍也終於承受不住，徹底斷成數截。
「你劍都沒了，還怎麼打。」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
「確實。」
陸南星點點頭，接著轉身便跑。
「……」
打不過就跑？饒是東方不敗，一時間也不禁怔住。
接著回過神，嘴角一抹冷笑，跑得了嗎！
東方不敗當即施展輕功追趕。
「這這……」
望著陸南星、東方不敗先後向遠處遁去，下面一眾泰山派弟子已經傻眼。
方才還打的你來我往，怎麼忽然就逃了？
不過好在，東方不敗追趕陸南星而去，並未理會他們。
回想之前東方不敗出現在泰山派的場景，一根繡花針血洗八方，所有人仍舊心有餘悸。
此時東方不敗離開，眾人這才相互攙扶著站起來。
「好小子！」
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最主要的原因是速度天下第一，除了出招速度快之外，輕功同樣快。
他自認，沒有人可以在他手下逃跑。
但看著前面的陸南星，卻是眉頭微蹙。
陸南星輕功之高，只怕不在他之下。
速度雖略有不及，在登高跳躍方面卻勝過他。
這裡是泰山，除了泰山派殿宇之後，有許多山崖峭壁。陸南星縱身一躍，便能輕鬆過去，東方不敗卻要中途借力幾次。
如此原本剛剛縮短的距離，便復又拉開。
而且，陸南星顯然知曉這點，專挑那些陡峭難行的地方跑。
「哼~！」
東方不敗又是一聲冷哼，雖是山中，也不可能到處都是山崖峽谷，只要到了稍微開闊的平地，他便能追上。
事實也是如此，追逐的過程中，雖然距離時遠時近，但總體還是在不斷拉近。
東方不敗和陸南星本就相距不遠，估計再有片刻就能追上。
東方不敗耐心有限，此時已然目光森寒，若是追上，必定要了陸南星性命，不再給他逃跑機會！
畢竟，此時陸南星手中已經無劍，如何是他對手。
又追片刻，陸南星忽然停下。
只見他的面前，正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
「呵。」
東方不敗過來，不禁笑笑。
「沒路了，你的運氣還真是不好。」
「是嗎？有本事就繼續追！」
陸南星也笑了笑，接著一轉身，竟直接跳下懸崖。
東方不敗微微睜大眼睛，連忙趕到崖邊觀望。
只見陸南星跳下去了不假，但並未徑直墜落，而是下落一定距離，便以爪力抓住崖壁減速。如此迅速往下，轉眼間便消失在翻騰的雲霧之中。
「休想逃跑！」
東方不敗眉頭一皺，緊著也縱身跳下懸崖。
他沒有手指扣入石壁的爪力，但他有繡花針和絲線。
每當下墜一定距離，便將連帶絲線的繡花針釘入岩壁，這邊抓緊絲線，同樣可以起到減速效果。
只不過，相比陸南星到底慢了一些。
「看你往哪跑！」
等下了懸崖，陸南星已然跑出去一二百米。
東方不敗輕哼一聲，卻並不著急。
此時已經下了山，平地之上陸南星優勢不再，休想逃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