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礙事（二合一大章）
場上，比賽已經來到了尾聲。距離第三節比賽結束還有2分20秒，72比88，陽泉高校落後16分。
按照正常的比賽節奏，雙方此時應該換下首發球員，比賽就此進入垃圾時間——可是此時的場上雙方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赤司征十郎和紫原敦此時還在場上對位著。
「我說過，紫原，你這是滑稽的掙扎。」赤司征十郎在三分線外悠閒地控球壓著時間，看向紫原敦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冰冷，「算了，就先拿你祭旗，下一個就是金木研。」
話音落下，赤司征十郎的瞳孔微縮，一記胯下運球輕鬆地晃開了紫原敦的重心，在紫原敦轟然倒地的瞬間輕鬆的突進了內線。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像研仔他們一樣進入zone的狀態呢！明明研仔帶我進去過的……比赤仔還要早的……」
紫原敦感覺此時球場上空的燈光非常晃眼，汗水打濕了他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讓其他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唉，這個傻大個子…」金木研看著場上紫原敦的反應感嘆道，「明明他的資質在奇蹟世代裡面都算好的……」
「唉？你說什麼，研君？」桃井五月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說，紫原的心亂了。」金木研雙手抱在胸前有些可惜的說道，「如果單純論天賦算的話，他可能是我們當中除我以外最好的，不可能進入不了zone。」
「對唉……」桃井五月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感受到的違和感來自何處，「小紫整場比賽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進入zone……可就算是這樣，陽泉高校也只落後了16分……如果小紫現在進入zone的話，會不會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啊？」
「不可能的。」金木研有些遺憾的搖搖頭道，「除了才能之外，想進入zone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就是要對籃球充滿熱愛……可是你我都知道，紫原他從小就是因為身高合適被人推薦進入了mini basket，可以說一直都是天賦推動著紫原選擇了籃球，可要說對籃球的喜愛的話，恐怕並沒有多少……」
「可是赤司同學他……」桃井五月正想說赤司征十郎也不見得有多喜歡籃球，卻被金木研斷然否定。
「你別搞錯了，五月。」金木研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赤司征十郎確實不喜歡籃球，只喜歡勝利，但是赤司，可是很喜歡籃球的！赤司征十郎只是一個竊取了赤司對籃球熱愛的力量的竊賊罷了！」
「研君……」桃井五月看著金木研難看的神色，嚇得連忙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小紫也打了這麼多年球了，不可能一點喜愛都沒有吧？光憑天賦也不足以支撐小紫走到現在啊……」
「即使他熱愛籃球，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是不可能的。」金木研有些遺憾的說道，「zone……是個很殘酷的禮物，大部分人感受過一次之後，就再也進入不了第二次了。因為一旦進入過那種狀態，就會沉迷於那種感覺——而那種沉迷就是雜念。換句話說就是……zone從來不會賜那些祈求他力量的人以力量……」
「怎麼可能就讓你這麼輕鬆的突進去啊？」
就在在場的觀眾已經陷入一片死寂，默默等待著比賽結束時，冰室辰也突然怒吼著出現在了赤司征十郎的必經之路上。
「我早就看到你了，冰室辰也。我承認你有成為紫原隊友的資格，可是還不夠。」赤司征十郎說著，一記穿襠+背後拉回晃倒了冰室辰也後，徑直殺入空無一人的內線來了一記戰斧式劈扣。
「什……什麼……」追防不及的邁克沖田瞠目結舌地看著從籃筐上落下的赤司征十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感到很驚訝嗎？以為這種事情是大個子球員的專利嗎？」赤司征十郎嗤笑著看向邁克沖田，「這種事情只要我想做，隨時都可以做到！」
說完，赤司征十郎丟下一片震驚的球員，自顧自的回防去了。
「阿敦……該比賽了……」冰室辰也看著依舊坐在原地的紫原敦說道。
「室仔……我不想打了……看來我是真的打不過赤仔……」紫原敦雙眼無神的看向冰室辰也說道。
「餵……你在說什麼胡話啊，混蛋！」御子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紫原敦說道，「大家都在陪你奮戰著，哪怕比賽快要結束，哪怕是垃圾時間，我們也沒有放棄……你這個主力現在說不打了？」
「可是我是真的打不過赤仔啊……」紫原敦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又不像研仔一樣，可以突然進入zone……也許我跟研仔還有赤仔之間真的存在著才能的差距吧……」
「你這個混蛋給我清醒一點！」就在陽泉高校的眾人正在想著怎麼勸說紫原敦時，冰室辰也突然一拳打到了紫原敦臉上。
「好痛啊室仔！你打我做什麼？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啊，而且室仔在面對赤仔的時候明明更狼狽的不是嗎？」紫原敦有些生氣的說道，「面對才能的差距不敢承認嗎？」
「我當然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和你，和赤司他們的天賦差距有多大……」冰室辰也眼眶通紅的看著紫原敦的眼睛說道，「可正因為如此，看到擁有如此天賦的你居然這麼容易就選擇了放棄……簡直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呀……」
說著，冰室辰也的眼淚逐漸滴落在紫原敦的臉上，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勇敢一些啊……阿敦！」
「真是的……」紫原敦看著流淚的冰室辰也沉默半晌出聲道，「真不知道這個籃球有什麼好玩的，你和研仔都這麼喜歡玩……」
說著，紫原敦撐著地板站起身來，扭頭看向荒木雅子說道：「雅子妞，能借我一個皮筋嗎？」
「混蛋，要叫我教練！」荒木雅子冷著臉口袋裡掏出一根皮筋說道，「最後一根了，弄斷就沒有了！」
「啊，多謝。」紫原敦接過皮筋，熟練的把腦後的長髮給扎了起來，束髮的紫原敦看起來少了幾分慵懶，多了幾分幹練。
「喂，赤仔！」完成束髮的紫原敦突然叫住了赤司征十郎。
「怎麼，紫原？」赤司征十郎好整以暇的看著紫原敦，眼神中滿是悠閒和愜意，仿佛此刻已經勝券在握。
「我腦子笨，不知道怎麼去當一個球隊領袖。」紫原敦鄭重的看著赤司征十郎說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人把我的隊友給欺負了，我一定要打回去，就像研仔曾經為我做的那樣！」
「我拭目以待。」赤司征十郎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
比賽重新開始，紫原敦這次親自持球推進，仿佛無視了赤司征十郎的防守一般直接踏進了他的領域。
「就這麼直接闖進來了嗎……」赤司征十郎雙眼微眯，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搶斷紫原敦。
「這一招研仔教過我的……面對小個子的搶斷要這麼做！」
只見紫原敦此刻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左腳跨出半步後降低重心，左臂直接倚住赤司征十郎限制他的動作，一個滾筒洗衣機式的轉身過人輕鬆過掉了赤司征十郎。
「就算你過掉了我，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你在三分線外，又能有什麼威脅呢？」赤司征十郎似乎並不意外紫原敦的突然轉變，語氣平淡地問道。
「研仔還教過我一招，是那個紅毛猴子用過的……」紫原敦如同扔鉛球一樣將球向籃板砸去。
「這是傳球？」南鄉洸一郎見狀連忙警惕地看向兩側底角，生怕有人趁機切入。
就在這時，紫原敦化作一道流光沖入禁區一躍而起，抓住從籃板上反彈過來的籃球，狠狠向籃筐砸去。
「別太小看我了啊！！！」看著紫原敦絲毫不加遮掩的就要蹂躪自家的禁區，南鄉洸一郎和根谷武永吉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怒吼著一躍而起，要將紫原敦這記勢在必得的扣籃擋下。
「我要進決賽……」紫原敦此時的氣勢仿佛魔神降世一般恐怖，巨大身軀之下的陰影完全吞沒了南鄉洸一郎和根谷武永吉二人，「所以像你們這樣的角色，就不要再來擋事了！」
「砰！」籃筐的哀鳴聲響起，南鄉洸一郎和根谷武永吉被狠狠地撞出了場外。
「來吧，赤仔！」完成得分的紫原敦落地後沒有慶祝，反而直接看向赤司征十郎怒吼道，「不要再站在那裡裝高手了！想要跟研仔對打，你得先從我的身上壓過去！」
「有意思，紫原。」赤司征十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就如你所願。」
「剛剛小紫他的速度……是不是快些了？」桃井五月有些不確定的湊到金木研耳邊問道。
「誰知道呢？」金木研神秘的笑了笑，說道，「雖然還不足以改變現狀，但是怎麼著赤司也得吃點苦頭才能拿下這場比賽。」
「真是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一天到晚當謎語人……」桃井五月聽著金木研語焉不詳的話，有些不爽的嘀咕道。
在金木研兩人的交談中，場上的紫原敦和赤司征十郎化作一紫一紅兩道流光，糾纏著交替領先，划過全場。
「你能做到這一步，真是讓我驚嘆，紫原。」赤司征十郎有些感嘆地說道，「但是，到此為止了！」
「次啦～」
伴隨著一聲電光聲響起，自從洛山高校領先之後就主動退出zone的赤司征十郎再度踏進了zone狀態。
「冷靜……紫原敦……想想言仔當初是怎麼教你的……」紫原敦輕聲自言自語著。
不知道為什麼，紫原敦此刻感覺自己仿佛離開了球館，再次回到了國中一年級時，跟在金木研後面學習一對一攻防的場景。
「我不打了，研仔欺負人！」紫原敦第N次被晃倒後氣呼呼的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你呀你呀。」金木研也不惱，一屁股坐到紫原敦身邊說道，「你長這麼大個子，就不應該去跟比你矮的球員比步頻，你肯定跟不上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任由他們進球吧？」紫原敦半是氣話，半是請教的說道。
「你記住，紫原，有的時候放一步可不是放棄，而是搶占下一步的先手！」金木研輕笑著說道，「這可是我在將棋上一直戰勝赤司的方法，現在交給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他……」
「小赤司突過去了……」黃瀨涼太有些驚訝看著正在對決的令人說道，「可是……小紫原好像沒有反應啊……」
「嘛，估計是不想打了吧，畢竟怎麼都打不贏……」笠松幸男有些遺憾的說道，「跟赤司征十郎還有金木研處在一個時代的球員……還真是不幸啊……」
「有的時候放一步並不意味著放棄……」紫原敦輕聲念叨著，巨大的身軀開始動了起來。
「還沒有放棄嗎……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踏進禁區的赤司征十郎感受著身後傳來的聲音，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雙手合球，一躍而起，「這一球，我要定……」
赤司征十郎的球還沒出手，一股巨大的壓力就從身後席捲而來。
「這就是研仔教我的……搶占下一步的先手啊，赤仔！」
隨著紫原敦一聲爆喝響起，赤司征十郎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籃球被紫原敦狠狠地按在了籃板上。
「室仔，快攻！」
紫原敦完成蓋帽後順手保護下籃板，一記長傳精準扔到了已經跨過中線冰室辰也的手上。
「傳的好啊阿敦！」
冰室辰也一伸手就接到了飛過來的籃球，一個行進間的轉身過掉了回防的葉山小太郎，接著頂著南鄉洸一郎的防守拉杆上籃得分，在球落入籃筐的一瞬間，計時器的嗡鳴聲響起，76：90，雙方帶著14分的分差進入了第四節。
「研仔還在前面等著我，無論如何，我也不想錯過這次約定啊，赤仔！」紫原敦的瞳孔中電芒爆閃，「所以，請你不要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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