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搭台
蘇漢澤搖了搖頭。
「不是走粉,是走私!
基哥,你在西環混了這麼多年,該不會不知道碼頭可以用來走私吧?」
「走私,那也得有門路。
你姐夫韓賓走私生意倒是做得夠旺,要不你問問他肯不肯教我?」
聽到蘇漢澤是準備在自己的地盤上搞走私生意,巴基的熱情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對於他來說,吹水揸波這些東西,他是行家。
走私生意,對他而言實在是過於深奧了。
畢竟堂堂一個西環的揸fit人,一個月的揸數隻拿的出區區的二十萬,這種人你要說他擅長搵錢,蘇漢澤是第一個不肯相信的。
「基哥,你點會知道我沒有門路?
有財大家一起發,你把碼頭的地盤提供給我送貨,以後我每個月給你三十萬的例錢。」
巴基嗤笑道:「你一個剛從荷蘭回來的飛仔,點會有走私的路子?
還一個月付給我三十萬的例錢,你要不先把答應給我的金鍊折現再說?
不是我看不起你啊,我只是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其實巴基也是清楚走私這種路子,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而韓賓又是走私這一行的行家,所以對於蘇漢澤的說辭,巴基心中還是抱著一番將信將疑的態度。
他一方面覺得韓賓確實有可能漏點油水給他這個小舅子。
另一方面又覺得不太現實,畢竟走私這種勾當,不管是貨源,還是線路,對於一個撈家來說都是機密中的機密。
他寧肯相信韓賓直接拿一百萬現鈔出來給他這個小舅子,也不肯相信韓賓會讓他這個小舅子來和自己合作走私生意。
畢竟葵涌貨櫃碼頭,就夠大了,還輪不到他巴基靠著這個三角碼頭投資入股。
不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蘇漢澤向巴基伸出右手,擺出五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開口道:「基哥,下午我送五十萬到你這裡來,算是下個月票選紅棍,和借你碼頭開工的報酬了。
如果你答應的話,只管點頭,我保證在下午四點之前,你能見到五十萬現鈔。
如果你不答應,我馬上就走,絕不耽誤基哥你太多的時間。」
巴基有些出神的看著蘇漢澤伸出的五根手指,一時間感慨萬千。
現在的後生仔都這麼犀利的嗎?
五十萬說拿出手就拿出手!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這個揸fit人真是白做了,當真是越混越蛋散。
恍若間巴基一拍桌子,轉身朝著後廚還在炒牛河的老闆大聲喊道。
「潮州偉,干炒牛河不要了,給我上靚雞煲,打邊爐,再拿一箱凍啤酒過來!」
石峽尾屋邨。
官仔森難得抖擻一回,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利索,還在廚房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
外邊逼仄的客廳里,坐著一個癆病鬼般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眼眶深陷,眼白暗淡無光,渾身上下皮包骨,剃掉骨頭估計都沒有二兩肉。
坐在桌子旁邊不斷哆嗦打哈欠,一看就是資深的追龍道友。
在最後一道佛手瓜炒肉端到餐桌上之後,這個皮包骨的男子怯生生看了官仔森一眼。
開口問道:「森哥,今天點會這麼客氣?」
官仔森拿過一副碗筷,乘好米飯,放到這個男子面前。
隨後圍著餐桌坐下來道:「沒什麼,請街坊吃個飯還需要理由嗎?
對了爛命華,你老婆現在還允許你回去嗎?」
爛命華拿起筷子的手,當即又放了下去。
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不去了,這樣也好,我倒是希望她找個人改嫁了,也免得兒子知道有我這樣一個老竇!」
官仔森跟著搭腔道:「我也好不到哪去,沾上這種東西,興許沒個兩年,也變得和你一個德行。
不過說起來,我比你倒要好點,至少我沒有老婆兒子,哪天死了也就死了,無牽無掛!」
一番扎心的話,直接把這個麻木不仁的道友說的涕淚橫流,這正是官仔森想要的結果。
資深的癮君子,良知尚存,兒子不足三歲,自己又沒有幾天好活。
BUFF算是迭滿了!
這種人搵他去做頂鍋仔,官仔森都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拒絕。
趁著爛命華抹眼淚之際,官仔森順勢說道。
「爛命華,想不想給老婆孩子掙夠一筆安家費,然後過把癮就死?」
爛命華當即拼命點頭。
開口道:「森哥,其實你今天喊我上樓食飯,我就知道你有事情要我去做。
你放心好了,只要能替囡囡娘倆賺到一筆錢,死就死了!」
眼見爛命華答應的爽快,官仔森當即從口袋裡摸出個煙盒大小的塑膠袋,丟在了桌上。
塑膠袋裡沒有意外裝著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官仔森指著這包東西道:「痛快,我知道你現在也沒有胃口,乾脆先別吃飯了,試試這個先!」
爛命華當即破涕為笑,匆促拿過這包東西。
忙不迭對官仔森表示感謝:「多謝森哥,還是森哥懂我!」
……
在送走了爛命華之後,官仔森走出屋邨,打了台計程車,往和聯勝大埔黑的堂口趕去。
見到大埔黑的時候,大埔黑正在一處海濱的遮陽傘下,專心致致的釣魚。
當小弟告訴大埔黑,深水涉的官仔森來找他的時候,大埔黑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他來做什麼?告訴他,借錢的話一分沒有!」
「大佬,他不是來借錢的。
官仔森讓我轉告您,他這次來,是準備為他的細佬吉米仔談筆生意的。」
「吉米仔?」
大埔黑放下手中的魚竿,臉頰兩側的咬肌抽動了一下。
對于吉米仔這號人物,大埔黑是有所耳聞的,這人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又是龍根手底下出了名的財神爺。
比起和官仔森打交道,吉米仔這個名字更加讓他感興趣。
當即大埔黑對馬仔招呼道:「既然是這樣的話,讓官仔森過來。」
不多時,馬仔便帶著官仔森來到了遮陽傘下。
大埔黑瞥了其一眼,開口道。
「官仔森,我先把話說在前頭。
除了關於和你細佬吉米仔做生意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免談!」
官仔森對於自家人這種不客氣的場面,顯然早已習以為常。
站在遮陽傘下搓了搓手,看了大埔黑身邊的幾個貼身打仔一眼。
對大埔黑說道。
「黑哥,能不能單獨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