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害怕
程材這下是真有些怕了，一天不到，他就虧掉了半年多的生活費。
而這些錢絕大多數還都是借來的……
「趕緊賣，現在全賣掉的話，應該還有救……」程材深吸了幾口大氣，不停地操縱著帳戶，試圖把股票全部賣出。
現在他虧了一萬三千多，只要把股票全部賣掉，先還上那些平台的貸款，至於秦楠那邊……
等過年有壓歲錢了，再還給對方吧。
但很快程材就發現了第二個問題，那就是根本沒人願意買他手上的股票——他被套牢了。
想要順利清倉，只能繼續壓低股票的價格，然而這無疑會繼續加大手頭上的虧損。
更讓程材趕忙茫然的是，要是他以極低的價格把股票賣出後，發現這兩天的暴跌其實只是技術性調整該怎麼辦……
正當程材猶豫不決時，屏幕里顯示的股票又向下跌了一段。
程材瞬間就想到了自己上一次炒股的經歷，當時想著拖久一點，結果越拖虧得越多……
「賣，一定要賣，大不了這次再虧點。」程材咬著牙喃喃道，一邊繼續降低售出價格，一邊心在滴血。
……
陳澈今天又看了兩套寫字樓，不過嘛……
要麼就是地段太過偏遠，要麼就是租金和最短租期不符合他的預期，反正或多或少總能找出一些問題來……
半天看下來，硬是沒找到一家滿意的。
『算了，慢慢來吧，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陳澈吐出長長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後，也懶得回去上課了。
晚上還有兩節課，要是在學校，這兩節課他就不逃了。可現在都出來了，要是再專門回學校上兩節水課去……
怎麼感覺跟抖M一樣……
想了想後，陳澈踩下油門，朝著青麟小區駛去。
……
回到青麟小區時，時間剛過五點半。
陳澈原本是想在外邊隨便將就一頓的，只不過在這住了也有一段時間，附近的餐館他基本上都去光顧過，不過都不是很合他的意。
至於點外賣……
雖然知道外賣這種東西大多都乾淨不到哪裡去，但前幾天在看了某個外賣員對於後廚的評價後，陳澈覺得自己短時間內估計是不會和外賣扯上什麼聯繫了。
「還是自己做吧。」
思索片刻後，陳澈覺得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從獲得大師級【廚藝】後，他對做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堅持了一段時間自己做菜……不過這個習慣從溫凝母女搬進來後，這個習慣就被擱置到一邊了。
停好車後，陳澈拿出手機，在一個買菜軟體上挑好菜，選擇加急配送後，下車朝著自己的那棟樓走去。
只不過剛打開家門，陳澈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右側的鞋柜上，多了一雙黑色的帆布鞋……
『是溫凝阿姨的鞋子？』陳澈挑挑眉，隨後就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
雖然浴室的大門緊緊關著，可架不住陳澈的耳力驚人，還是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下一秒，水聲突然停止。
「誰？是小雅嗎？」
一道女聲響起。
「溫凝阿姨，是我，陳澈。」陳澈應答了一句，隨後將鞋子放到鞋柜上。
……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浴室的門被打開，伴隨著氤氳的水汽，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陳澈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因為剛洗過澡，溫凝那張漂亮端莊的鵝蛋臉，此刻帶著些許紅潤，就好像一枚白裡透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很想上去啃一口。
或許是因為浴巾本就有些短，又或許是因為有些不自然，此刻溫凝將浴巾裹得很緊，生怕露出什麼不該露的地方。
然而她這樣的動作，反而讓整條浴巾緊緊貼著她的身子，將那曼妙的身段展現得淋漓盡致。
高聳挺拔的胸部，沒有絲毫贅肉的纖細腰肢……
因為浴巾的長度有限，將上身裹得嚴嚴實實後，下身自然就不能完全顧及到了。
除了戶型被蓋住外，兩條豐腴修長的大腿，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露在外邊。
因為怪病的緣故，陳澈的記憶力很好，幾乎快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如今病已經好了，但是他的記憶力並沒有因此得到絲毫減弱。
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刺激，那些原本被放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就會像電影一樣重新復現一遍。
只是瞬間的功夫，陳澈的腦中就浮現出來上次溫凝醉酒後，不著寸縷地從浴室里走出的樣子。
陳澈迅速把頭轉了回來。
……
溫凝此刻也是有些尷尬。
以往洗澡時，她都會把浴巾和要穿的衣物一起拿進浴室，洗完澡後穿好衣服再走出浴室。
今天回來時見家裡沒人，洗澡前就只拿了一條浴巾……
雖然關鍵部位都被擋住了，可仍有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邊，這讓溫凝越發不自然，攥著浴巾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些。
稍稍平復了下情緒後，她溫和道：「今天晚上沒課嗎，這麼早回來了？」
「有課，但是想回家休息一會，就先回來了。」陳澈看向溫凝，隨後眼中閃過一掠意外之色。
溫凝此刻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樣子，給人一種眼皮發沉的感覺。
陳澈下意識地使用了洞悉之眼。
【昨晚不充裕的睡眠，外加今天多排了一節課，讓她整個人很疲憊，很想好好睡一覺。】
【雖然很累，但她決定先幫你解決晚飯問題，再去睡覺。】
「溫凝阿姨，你今天工作很多嗎，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還好，不是很累，就是今天中午多排了一節試聽課，工作量比以前大了點。」溫凝搖搖頭，繼續道：「你晚上想吃什麼，先解決晚飯吧？」
「溫凝阿姨，伱先去休息一會吧。」陳澈開口道：「家裡也沒什麼吃的，我在叮咚上買了菜，晚飯我來做吧。」
「這樣吧，菜送到了，你來喊我一聲，我來做飯。」
溫凝覺得，自己一個大人，在家裡的情況下還讓小孩做飯，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雖然陳澈也不是什么小孩了。
「你先去休息吧。」看著溫凝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陳澈提議道：「其他的事情我們到時候再說。」
……
一段時間後。
溫凝睜開雙眼，猛地坐了起來，先是有些迷迷糊糊地坐了一會兒，兩三秒後才回過神來，趕忙點開放在枕頭旁的手機。
七點零三分……
「睡了一個多鐘頭啊。」溫凝揉了揉太陽穴，隨後從衣櫃裡拿出一條褲子。
穿好褲子，打開臥室門……
門一打開，她就聽到了一陣「呲呲呲」的聲音，愣神片刻後，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的門並沒有關，剛走到客廳，她就看到陳澈正無比專注地炒著菜，同時桌上已經擺了兩菜一湯，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溫凝阿姨，你醒了?」陳澈頭也沒抬，說道：「正好就最後一盤菜了，本來我還打算來喊你的，沒想到你正好起來了……」
剛醒來沒多久，溫凝腦中還有一些迷糊，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朝著廚房走去，看著陳澈炒菜的動作。
隨後她意外地發現，陳澈炒菜的動作竟然十分熟練，顯然不是一次兩次做飯……
溫凝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她作為一個大人，居然要靠一個比她小了二十歲的孩子來照顧，這讓她有些尷尬，同時心頭又湧起一陣複雜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
「你以前經常做菜嗎？」她突然問道。
「有一段時間做過，後面就沒怎麼做過了。」陳澈搖搖頭，隨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好了，西紅柿炒雞蛋做完了，可以吃飯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西紅柿炒雞蛋一點點倒入盤子裡。
溫凝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拿好碗筷。
……
雖然還沒有動筷子，但通過飯菜的香氣以及出色的賣相，溫凝覺得陳澈的廚藝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被飯菜的香氣刺激到後，原本因為睡覺而被下去的飢餓感，重新涌了上來。
機構為了招生，會派老師去一些有合作的學校上試聽課，好吸引更多的學生進行報名。
溫凝今天也是這樣，因為堵車的緣故，中間時間太趕，導致她中午就只吃了一塊麵包。
現在看到色香俱全的飯菜，身體一下子就給出了反應。
雖然餓，不過溫凝並沒有急著動筷，而是看著正在廚房洗手的陳澈，等著他過來一起吃飯。
……
寢室。
秦楠跑完校園跑，剛回到寢室，就看到正沉浸在遊戲中的程材，心中也是一愣。
他記得自己下午去上課時，那傢伙還是一副痛苦茫然的表情，怎麼這麼快狀態就已經好起來了。
難不成下午他炒股賺到了？
秦楠聳了下肩，也沒去多問，打開電腦查起了資料。
有些課明明很水，但老師就是喜歡布置各種團體作業，今晚的課也不例外。
好在團隊裡有個大爹……
「竺習。」秦楠轉過頭，看向竺習道：「資料我都發給你了哈，你看一下還有什麼缺的沒。」
「好，我看一下。」竺習點點頭，正檢查著秦楠發來的資料有沒有什麼問題時，餘光卻看到程材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一般，一把摘下耳機，猛地站了起來。
秦楠和竺習都被他這個動作給唬了下。
「楠哥，你回來了啊。」程材像是看到了至親一般，快步走到秦楠的身邊，小聲道：「那個，楠哥，我們去陽台說點事情唄。」
看著程材討好的表情，秦楠知道這傢伙指定是又有什麼事要求到他身上了，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在這裡不能說嗎？」
「也行。」程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你能再借我兩萬嗎？」
秦楠：━━(￣ー￣*|||━━
他忽然覺得陳澈當初的做法真的是無比英明，借錢給程材，真的是一個無比蠢比的行為。
看程材這兩天一副肉疼悲傷的表情，秦楠就知道自己那兩萬塊錢估計一時半會是要不回來了，但是……
程材怎麼好意思再來借錢的啊！真拿他當傻大戶了啊！
「我的錢又不是風吹來的，前幾天剛借你兩萬，現在手上也沒多少閒錢。」秦楠冷聲道：「你之前管我借的那兩萬，要不趁現在有空，寫個借條吧，以後也方便處理。」
秦楠原本並不是很在意那兩萬塊錢，只不過程材的行為實在是太離譜了些。
程材這下傻了眼……
為了不讓虧損繼續擴大，他幾乎可以說是割肉清倉，結果這麼一來，手中剩下的錢連那些從平台借的都還不上了……
花唄這些的，利息可不低啊……
程材原本想著的是先從秦楠那再借一筆，把那些有利息的欠款還上。而秦楠身為富哥，想必也不會在乎那幾萬塊錢，更不要說收利息了……
到時候過年收壓歲錢了，再把欠的錢全還上，事情就能解決了。
而且以秦楠的土豪程度，還真不一定會在乎這筆錢，沒準直接忘了也說不準……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秦楠這回居然較真了，不僅不借錢，反而還要求把上次借的那筆錢寫好借條……
程材嘴唇囁嚅了下，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而是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寫起了借條。
秦楠這邊走不通，程材忍不住又把主意打到了陳澈的身上。
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冷淡疏離，但陳澈也不是那種一點情面都不講的人，這個時候應該會幫我一把的吧……程材一邊寫著借條，一邊有些忐忑地想著。
……
另一邊。
「我回來了。」
宋雅打開家門，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稍稍愣了下。
自己的媽媽正在客廳里拖著地，而陳澈則是在廚房裡洗著碗……
這幅畫面讓宋雅下意識聯想到了另外一種場景。
「不對不對。」宋雅搖了搖頭，把腦子裡堪稱「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到一邊，放好鞋子後，笑嘻嘻地跑向了溫凝。
「媽，你打掃衛生啊。」
「嗯。」溫凝揉了揉宋雅的頭，語氣溫和地說道：「晚上的課怎麼樣？」
「純水課，三分之二的人在玩手機。」宋雅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把目光瞥向廚房。
溫凝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