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聞言，身子一哆嗦。
這句「過來坐」，讓她想到昨晚坐他腿上的畫面，瞬間有些應激反應。
斟酌了幾秒，她還是走過去，挑了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封夜宸斜睨她一眼，那點小心思，都不夠他看的。
以為離得遠就弄不了她了？
林諾絞了絞手指，開口道：「我……」
「先吃飯。」封夜宸打斷她。
隨後，起身離桌，一副不吃飯就免談的樣子。
林諾噎了一下，只能端起碗。
早餐很豐盛，有西餐有中餐。
林諾被擺弄了一夜，確實有點餓，很快就喝完一小碗粥。
封夜宸從房間出來，已經穿好衣服，白襯衫加黑西褲，一貫的搭配，格外的衣冠楚楚，跟昨夜那頭吃不飽的餓狼判若兩人。
林諾放下碗，抿了抿唇道：「我需要一百萬。」
靜默幾秒。
封夜宸發出一聲哂笑，「這就是你給自己開的價？」
林諾艱澀地點頭。
「一夜一百萬，你那鑲金邊了？」封夜宸冷嘲。
林諾臉都臊紅了。
她攥了攥指尖，囁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期限你來定……」
「期限？」封夜宸唇角扯了扯，語氣譏諷，「不是應該按次數？」
林諾小臉白得沒了血色。
她不傻，聽得出這個男人的羞辱。
按次給錢，不就是在比喻她是出來賣的。
比玩物還不堪……
偏偏封夜宸還不依不饒，追問道：「你覺得你一次值多少？」
瞬間，林諾眼眶紅了。
她偏過頭去，指尖掐著手心，一句話也不說。
封夜宸懶散睨過去，女孩緊抿著唇，臉上表情有點犟。
呵，他還沒跟她算玩弄他的帳，她倒是先耍上脾氣了。
「會所里，普通大學生行情五千一次。」他說。
林諾小臉一垮，像是受到了打擊。
這下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不過——」
封夜宸話鋒一轉，冷冷吐字，「像海大這種名校的話，翻倍肯定沒問題。」
他語氣奚落，就是看不慣她又當又立的樣子。
想要錢，就別擺出一副好像別人強迫了她的表情出來。
時間已經容不得林諾考慮太久。
她心底小小的鬆了口氣，一百次，按照他的需求，其實也就是兩個多月的事……
兩個多月，如果夠幸運的話，媽媽或許會恢復。
她就可以帶著媽媽徹底離開海城，忘記這段屈辱的歷史……
她咬了咬唇，「行，就一百次，但我要一次性支付。」
「好。」封夜宸答應的很爽快。
林諾愣了愣，以為他至少還要嘲笑她幾句。
下秒，她就看到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遞了份合同過來。
「簽字。」他言簡意賅。
林諾接過來，看了下條款。
需要她保密這種關係，期間不許跟別的男人有性行為，事後更不許糾纏……
說是協議，倒更像是羞辱。
就差明說要她知檢點，懂自愛，等關係結束後，還不能不要臉的纏著他。
見林諾低著頭，悶聲不說話。
封夜宸皺了皺眉，冷淡道：「只要你照做，我就不會要回這筆錢。」
畢竟這小女人動不動就翻臉不認人。
他當然需要一紙合約掌控她，讓她乖乖聽話。
「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林諾突然開口。
封夜宸饒有興致地挑眉，想聽聽她會提什麼要求。
「這期間你也不能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如果發生了，那交易就終止。」
怕男人誤會，她補充一句，「當然，剩下的錢，我會還給你。」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封夜宸睨著眼冷笑。
「你不答應，我就不簽。」
林諾放下合同，臉上透著倔強。
她可以當個情人或玩物，但她接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這讓她噁心，也是突破不了的底線。
「不簽，然後呢，去找那個沈知禮？」
林諾睜大眼，一臉無語。
「心外科副主任，年入百萬，家境豐厚，他確實出得起這個錢，你是要像伺候我一樣去伺候他？」
封夜宸眯起眼，冷冷的笑，「那你不就被我白玩了，不覺得吃虧？」
這話實在太過分了。
林諾屈辱地咬緊唇，直到咬出血絲。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牽扯他。」
語氣憤憤的，像是只隨時要獠牙咬人的小貓。
「怎麼，他是你的白月光，我提都不能提？」
封夜宸說這話時，眸底帶著探究，深深凝著她。
林諾：「……」
她都被封夜宸說懵了。
什麼白月光，她真的要噎過去了。
不是在談合同嗎，怎麼越扯越深了。
她不想再牽扯沈知禮，怕給他找麻煩，主動轉移話題。
「等你有了想睡的女人，想必也厭棄我了，到時候錢貨兩訖，我也不糾纏你，不好嗎？」
見她避而答其他，封夜宸臉色越發的黑了。
好個錢貨兩訖！
把床事做成生意，比他還要更像個商人。
胸口像是有口氣堵住，有火沒處發。
他冷冷譏誚，「你能這樣想最好，等我有了想睡的女人，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別不識相。」
有了封夜宸這話，林諾一秒都沒猶豫簽字。
她遞過去，提醒他，「昨晚……五次。」
封夜宸眉心跳了跳，「什麼時候五次，你自己偷偷爽了，也算到我頭上？」
林諾被他說得耳根紅透了。
她抿了抿唇，含含糊糊道：「沙發上不就……三次。」
封夜宸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一下被她氣得有點想笑。
那個沈知禮好歹是個醫生，這些都沒教過她，就把她第一次給拿走了？
呵，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不是換個姿勢就叫一次。」
他嗓音微啞，科普道：「得我……出來才叫一次，明白嗎？」